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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山一爪抓向了那老汉手中的旱烟袋,老汉烟袋一抬,已是躲过马小山这一爪,身形一转,那旱烟袋竟自上而下砸向马小山的百会穴,马小山忙是侧身避过,右手一拳砸向那老汉的肚腹之间。那老汉抬手在马小山的拳上一按,人已是飞了起来,竟跃上了马小山的手臂,双足一点,人向后翻转着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了丈许开外。
“好俊的功夫。”马小山对着那老汉说道。
“只是一些微末伎俩罢了。”那老汉答道。
“如此好的功夫,又何必在这里苦苦支撑,平白坏了自己的性命?”马小山问道。
“人老了总是比较念旧,”老汉缓缓说道,“你打散了十二连环坞,我却依然是十二连环坞的人。”那老汉说道。
“你也可以去金钱帮寻得一个安身之所,只要你告诉我吴彦刚的下落。”马小山说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去得哪里都得平白的遭人白眼,呆得也不舒服。”那老汉缓缓说道,“不如继续呆在这里,也是逍遥自在。闲话少叙,出招吧。”
老汉说罢,整个人已似标枪一般的冲出,向着马小山冲来,手中的一杆旱烟已点向马小山的天枢穴。马小山举拳便砸向了老汉握着烟杆的手,老汉微微一避,烟杆已是点向了马小山的手腕。马小山连忙收拳,一拳却又已砸出,正砸向那老汉的肚腹,老汉烟杆一竖,点向马小山的臂弯,马小山只觉得臂弯处一阵酸麻,这一拳竟已是打不出来。
马小山连连后退,躲过那老汉的旱烟袋,心中不免发急,当下大喝一声,豹足轻点,又是一拳向着那老汉砸来。那老汉微微侧身避过了这一拳,手中旱烟袋直点,指向马小山的眉心,马小山猛的一矮身,一拳向那老汉的肚腹间砸去,老汉滴溜溜的转着身,躲过马小山这一拳,马小山忙变拳为爪,抓向那老汉的腰带,老汉一杆旱烟直砸向马小山的手腕。
马小山收手避过这一杆旱烟,心下发狠,左拳已砸向那老汉的肚腹,那老汉猛的后退,让过这一拳,人已飘在了丈许开外。
老汉就这么站在场中,马小山却动了起来,只见他豹足连点,围着那老汉转起圈子来。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安静,只听到马小山“哒哒”的踏步声,马小山便这样围着老汉,也不出拳,寻找着老汉的破绽。
马小山绕到了老汉的后背,忙是一个箭步踏上前来,一拳砸向那老汉的命门穴,那老汉猛的扑倒躲过了这一拳,一个转身,一式鲤鱼打挺,双脚踢向马小山的面门。马小山忙是一矮身躲过这一踢,手中的拳头已向着老汉肚腹砸去,那老汉人在空中无处借力,眼看便是要挨上这一拳。马小三的拳头已抵在了那老汉的肚腹上,却并没有发力,一拳已是收回,第二拳又砸了出来,也是一贴那老汉的肚腹,便又收了回来。
老汉一落地,向着马小山扑来,他的旱烟杆砸向了马小山的巨阙穴,马小山抬手便向那旱烟杆抓去。那老汉怎肯让马小山抓住,忙是旱烟杆一挑,转攻向马小山的眉心穴,马小山却是一闪身,避过了这旱烟杆,又是一拳砸向了那旱烟杆,老汉忙使那旱烟杆格挡,却听得“咔吧”一声,那旱烟杆竟已是折做两截。
老汉连连后退,退出丈许开外,丢掉了旱烟杆,摆了一个拳法的架势。马小山已又是揉身贴上,一拳砸向那老汉的面门。老汉矮身一躲,一拳已是砸向马小山的胸口,那拳路怪异,马小山一时竟不得躲闪,只好双臂交错与胸前,挡下了这一拳。
马小山手臂发麻,知这一拳乃是动用了内力,忙是向后退出,退在了丈许开外,调整起内息来。那老汉却不给马小山调整的时间,已是一拳又砸了过来,正对着马小山的胸口。马小山抬手向那拳头抓去,竟一把将老汉的拳头抄在了手里,右手已是一记手刀砸向那老汉的臂弯,手已是贴在了那老汉的手肘,却也不发力,又收起手来。
老汉登登登退出了三步,与马小山说道:“我输了。”
“承让。”马小山答道。
“难怪我十二连环坞都折在了你手里,你的心性已是如此包容。”老汉说道。
包容,不错,正是包容,马小山已经有了一颗仁爱之心,他三次可以打伤老汉,甚至是取了老汉的命,可是他却止住了。他的拳头打出的已经不是力气,而是包容,包容一切,不知不觉间他已练成了一套伟大的拳法。
可是仇恨也已在他的心头生了根发了芽,使马小山变得矛盾而暴躁,他一面包容着一切,留下所有可以留下的性命,一面又被仇恨的怒火吞噬,这矛盾使他几乎要发狂,可是他还在忍耐着,忍耐着那可以将他烧成灰烬的怒火。
人若想要活下去,岂不是就需要忍耐?忍耐别人的误解,忍耐心中的仇恨,忍耐饥苦,忍耐一切的一切,马小山已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克制,他的忍耐已使他的人麻木,连痛苦都已经麻木了起来,可他仍旧在忍耐,好一个马小山!
紫裳望着马小山,心头不免产生了一丝暖意。马小山的克制与包容已被她看在了眼里,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善良的马小山,那个有情有义的马小山,他身在仇恨的怒火之中,可是他的人却依旧在忍耐与克制,他的善良似乎连天地都要被感动一般。
紫裳不由得想到了初识马小山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舔舐着伤口。仇恨已将他烧得疯狂,可他忍耐了整整十年,在那枯燥的习练中度过了整整十年,那时的他还不懂得包容,那时的他只懂得忍耐。
可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包容,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仇恨,如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的仇恨仍在心头生根,可他整个人却已变得高大伟岸起来。他已不再轻易的取了人的性命,他的拳头伟大而有力。
“你到底是谁?”马小山问道,“一个普通的金牌杀手不可能又这么好的武功。”
“我是十二连环坞兰花寨的寨主,我叫尹天雄。”那老汉答道。
“我早该想到的。”马小山说道。
“所以你后悔没有杀了我?”尹天雄说道。
“不,我做事从不后悔,十二连环坞散了,现在你只是一个念旧的老人家。”
“好!”尹天雄说道,“好一个马小山。”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多少?”马小山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我是近十年加入的十二连环坞,我只知道那件事情有幕后指使,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尹天雄说道。
“是谁指使十二连环坞追杀我的?”马小山问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吴彦刚知道。”尹天雄答道。
“吴彦刚现在在哪里?”马小山又问道。
“他已逃往了京城,他任总寨主二十余年,总算是有些积蓄,可以在京城过一些不错的生活。”尹天雄说道。
马小山一群人已是赶往京城,车辙仍在地上发出吱溜溜的声响,马小山心中却在沉思,他不知道那躲在幕后的神秘人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找到那人。现在他只有找到那吴彦刚,却不知吴彦刚是否会告诉他幕后的真凶。
车辙忽然停了下来,马小山等人下车观望,却见到路上平白多出了八个黑衣人,梁绪走上前去问道:“几位是何人,来此挡住我等的马车有何贵干?”
“光明神教的护法来取你们的性命。”那黑衣人首领说道。
“光明神教?”梁绪略微有些吃惊,他只知道光明神教的总坛远在西部,却不想这光明神教已在江南开枝散叶,当下说道,“我们与贵教只是有些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几位就放了我们去吧。”
“胡说!”那黑衣人首领说道,“你们几人擅闯我光明神教圣地便是死罪!”
梁绪叹息道:“那说不得只有打过了。”
那群黑衣人已是冲了上来,将马小山四人围了起来。
梁绪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尖一挑,已向着一个黑衣人的喉咙挑去,那黑衣人猛一矮身,躲过了这一剑,手中的钢刀也已出鞘,扫向梁绪的双腿。梁绪当下挥剑格挡,左手却是一探,向那黑衣人的脖颈间按去,却不料另一个黑衣人的钢刀已经送到,斩向梁绪的手腕。
梁绪忙是后退,却见又一柄钢刀堪堪贴着自己的面门劈下,原来又是一个黑衣人在偷袭。梁绪清啸一声,长剑翻飞,正挑向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也不躲闪,竟是一刀又斩向梁绪的手腕,梁绪长剑一挑,已是躲过这一刀,手中长剑一送,正刺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之上,顿时血流如注。只是这么一耽搁,又一柄钢刀已送到了梁绪的面前,梁绪忙是后退,登登登三步,已与马小山和狡花背靠背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