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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冉氏兄弟在金城辞别,梁绪与紫裳寻了一个空挡,二人到得僻静处说起话来。
“马小山的事情,谢了。”紫裳说着,对着梁绪行了一个礼。
“莫要谢我,你若给我关于那件事的消息够多,便是最大的谢礼。”
“你可知那金钱帮的总舵在何处?”紫裳反问道。
“不知。”
“神机坊。”
“神机坊是何所在?”梁绪追问道。
“是一个铁匠铺,却可能是城中最忙活的铁匠铺,他们平时打些锅碗瓢盆贩卖,却也打些刀枪剑戟。”
“这又有何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他们打的兵刃一把也没有人买到过。”
“你认为金钱帮都是王爷的人?”
“一个人要造反首先就要有足够多的兵刃,而神机坊已经攒了有八年。”
“他们把打造的兵刃都藏去了哪里?”梁绪问。
“当然还在神机坊。”紫裳答。
“可是神机坊这般小的地方,如何藏得住这些兵器?”
“有人八年前看到神机坊夜间向城外运土,神机坊虽小,藏住一个密室的入口却不难。”
“这些都是马如令告诉你的?”
“纵使马如令没有告诉我,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听到。你们这些男人,不就是关心这些事么?”
梁绪离开了金城,他要去忙他的事情,既然得到了消息,就没有理由不去查探,六扇门的人绝不会放弃对任何蛛丝马迹的查探,也正因此成就了六扇门的威名。
马小山仍在每日内视,自从他发现了丹田气海的那股气存在以来,他就时常进行内视,他只看到自己全身的经络像树枝一样舒展开来,遍布他的全身,丹田那一股气如同一个小火苗一般,风雨飘摇却总不会熄灭。他尝试用意念让那小火苗移动,火苗经过的筋脉甚是舒畅,如今他还未能将小火苗移至阴交穴,但是火苗运转间的滞塞之感越来越轻,他只知道再不多时,他的小火苗就会到达阴交穴了。
话说梁绪离开金城回到了边城,刚一入城门便见到迎面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英朗俊秀,一身缎面的墨绿色长衫,脚下踏着一副粉底靴,腰间的玉带上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满是珠玉,显是家事显赫之辈。
那女人一副伶俐可爱的模样,一双杏眼似会说话一般忽闪忽闪的,正是马秀芳。此时正是临近新年,街上行人很多,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可梁绪还是一眼看到了马秀芳。
马秀芳也发现了梁绪,微微一怔便牵着那男人的手向着梁绪走来。
“你好。”梁绪先开腔了,西北风正呼呼的刮着,吹得他的头发散乱,一身蓝色的长衫也在风中猎猎发响。
“我好,我当然好得紧,有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白陪我逛街,我怎么会不好?”
“你过得好自是最好不过了。”梁绪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红晕,眼光躲躲闪闪,似是害怕看到马秀芳的眼睛。
“这位仁兄是……”慕容白问道。
“他是一个大狗熊大乌龟,世上再没有这般负心的人!”马秀芳说着,在慕容白的肩膀上轻轻一推,道,“去帮我杀了他,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慕容白微微一怔,问道:“你……真要我杀了他?”
“当然是真的,我恨不得现在就看到他死了!”
“好!”慕容白说着已拔出了剑,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光鲜。
只见那剑身在阳光下泛出炫目的光彩,银灿灿的一片,照向梁绪。他的剑很快,似一道闪电,直逼向梁绪的喉咙。
梁绪的剑更快。
只见梁绪手中银光一闪,梁绪的剑就已经回了鞘。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剑,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剑已收入鞘中。然后人们只看到慕容白的剑断成了两截,那断开的剑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慕容白的脸色发白,白得竟似要透明了一般,一会又有一股红晕浮上来,似两团火一般烧着他的面皮。
“你真该把在剑鞘上花的钱用在剑上。”梁绪说道。
“……”慕容白一时无语。
“一柄剑锋不锋利一向都不看剑鞘。”梁绪又说道,“杀人的剑从来都不需要剑鞘。”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马秀芳挂不住了,粉拳一提便取梁绪的面门。
梁绪微微一侧身躲过一拳,然后右手一伸已将马秀芳的拳头捉在了手里。
“没想到你挑选男人的品位这么差。”梁绪说道。
“他……不是……”马秀芳结结巴巴的说着。
梁绪却不由得她再说下去,松手放开了她的粉拳,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马秀芳和慕容白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在北风中显得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神机坊外,依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铁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铁器,火星四溅,像是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后堂门前竖着一个牌子,写作“闲人免入。”
立了这牌子却不见得管用,有些人看见规矩就是要破坏规矩的。梁绪在几个铁砧子间转来转去,一会看看那打锅的,一会又看看那打勺的,然后一个闪身进得了神机坊的内堂。
内堂大而宽阔,摆设简单,里边并没有人,梁绪入得内堂,左看看右看看,他要找出神机坊密室的入口,他要亲眼验证紫裳所说有无虚假。
忽闻门外有脚步声,梁绪赶忙寻了一处帘帐躲了起来。
“雁将军此番辛苦了。”待那二人入得门来,其中一人口中说道,正是那马帮的军师——司徒柏。
雁将军,谁是雁将军?金钱帮除了雁云飞,还能有谁是雁将军?
“辛苦谈不上,只是那马小山竟拒绝加入我帮,实在是可惜。”且听那“雁将军”答道。
梁绪但觉心头一震,这声音竟是那般熟悉。怎奈此时正在躲藏,无法看到那“雁将军”的容貌。
“此番只得作罢,且不知那南宫老怪会怎么折磨那小子。”
“如此这般我们不是少了一个好手?”雁将军反问。
“我们所行的事本就不是一两个好手可以做成的,当年也不过是随意为之,不用太多挂念。”那司徒柏道,“如今我帮已是蓄势待发之势,情报打点还需要雁将军多多费心。”
“消息打点本是分内之事,定会全然用心。”雁将军答道。
然后只听得一阵机关枢纽声响起,二人的脚步声竟生生进入了地下,梁绪赶忙闪出身来,只见那供奉的老君像已被人扭过一边,堂中的太师椅也移到了一边,原本是太师椅的地方露出了一条暗道。
但见那暗道入地有丈许,直通向地下,下方影影绰绰,透着火光,似有人走动一般。
梁绪小心的向下走动,待那火光不再闪烁,便使将出那草上飞的轻功向下一跃,落地全无声息,就地一滚,滚入了楼梯旁的一间小室中。
梁绪接着落地一闪已是看清了这密室中的情形,这密室长宽皆有十余丈,由一间间小室构成,通道中点着火把,地上的脚印看来似有人巡逻走动。密室深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声音极小,分辨不得。
当然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小室内的景象,只见一杆杆长枪立在墙边,足有百余杆长枪,地上还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些木箱,看长度显是装着朴刀,在这密室中还有一对男女,男的生得俊秀,女的生得妩媚,却正是那狡我狡花兄妹。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梁绪低声问道。
“怎么,难道这里只有你来得?”狡花说着,她头上的银饰已是尽皆取下,显然也是偷偷潜入进来的。
“我只道是来巡查造反之事,你等来此又是为何?”梁绪问道。
“我们三日前接道苗王密函,说是金钱帮邀我苗疆一同起兵造反,我二人便是来查探金钱帮的底细。”
“他们已派人联系的苗王?”梁绪道。
“正是。”
“那他们是否有说何时起事?”
“只道时机成熟之事便会通知苗疆。”
“那……苗王有没有答应?”
“苗王只道时日尚多,需要细细考量,所以差我二人来查探。”
二人话已至此,却听得“当啷”一声,原是那狡我不慎撞到了墙角的长枪,长枪倒下,带出一片片金铁落地之声。
三人大急,已听得通道中有脚步声传来,口中大声呼喝着:“何人在此?”
梁绪大急,连连施展出草上飞的功夫,向楼梯上跃去,但听得身后脚步声声,却是顾不上回头,连忙跃出密室,向外跑去。谁道那苗家兄妹轻功也是了得,竟跟在梁绪的身后跑了出来。
三人一口气跑至城外,见无人追来,方才停下脚步。
“你这小白脸探查此事又是为何?”狡花笑魇如丝,问梁绪道。
“我乃朝廷六扇门的人,自是替官府来查此事。”梁绪正色道。
“你是官府的人?”
“正是。”
“那我需得速速告知苗王。”
那狡花与狡我说了几句苗语,那狡我立即转身离去,动作轻快得似猿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