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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过去了,在楼下等待安雅雅的司机强哥一直没有见安雅雅下楼,他着急又纠结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安雅雅说好的上去一会就下来的,结果五个小时过去了。
强哥忍不住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安雅雅的号码,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意识到不对劲,强哥连忙从车上下来,快速关上车门,一边冲向大厦,一边重播着安雅雅的手机。
强哥之前帮安雅雅调查了向智慧的家庭地址,所以他知道向智慧的家住那里。
冲上向智慧家门口的时候,强哥喘着气息,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在门缝之下,隐隐流淌出来一滩血迹。
强哥惊慌失措,用尽力气拍打门,“开门,雅雅小姐,你在里面吗?”
拍门都没有回应,而地上一滩血已经证明了里面出事,强哥后退一步,伸脚一蹬,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门猛地松动,但还没有打开。被惊震声吓醒的向智慧,头昏脑胀,脖子后面隐隐作痛,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幕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啊啊啊……”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门外的强哥,踢门声更加强劲,两下三下,砰……
巨响的门声把先向智慧吓得脸色煞白,因为太过错愕她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安雅雅苍白的脸蛋,清澈的眼眸已经变得浑浊。
强哥看到向智慧的时候,她手中的刀子掉落,乒乓的一声,泪水模糊了向智慧的视线,惊恐伴随着伤心像一只魔手,紧紧掐着她的心脏,泪如雨下,“雅雅……”
“雅雅小姐?”强哥脸色铁青,冲过去,往安雅雅身边蹲下,把她扶起抱在怀抱。
瘫软的尸体已经冰凉,没了温度,满身都是血,不瞑目的眼眸没有了焦距,强哥痛苦的紧紧抱着自家最喜爱的雅雅小姐,痛苦嚎叫,“雅雅小姐……”
“雅雅?”向智慧往后踉跄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刺目猩红的双手,全身都是安雅雅的鲜血,还有地上的刀子为什么会在她手中的,痛心疾首,她踉跄的往后退,颤抖着指尖,看着安雅雅,泪流不止。
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安雅雅,到底是谁嫁祸给她的?
安雅雅的死对她的打击远远比嫁祸这件事打击要打,她双脚一软,瘫痪在地上,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救护车的声音,警车的声音,在阴凉的天空回荡,在这冰冷的傍晚飘扬。
这个夜,是向智慧这辈子最焦心的一夜,她脚上铐着链子,呆滞的目光看着阴暗的房间,这里空荡,肮脏,阴凉,隐隐的散发出霉臭的味道。
她缩着身子在角落里头颤抖,已经被提问了一天一夜,不停的折磨着她,看着铁栏杆外面,向智慧眯着眸子,悲痛的神色依旧存在。
她心里隐隐痛着,一想到安雅雅的死,她就恨得牙痒痒。
安雅雅是无辜的,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杀她?想杀她向智慧直接冲着她来就好,一刀下来一了百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可怜的安雅雅杀了然后嫁祸于她?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痛,此刻想到安以浩失去他的宝贝妹妹,该多伤心,多痛苦?
这个男人看似疏离高冷,但是何等重情重义,他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喊着要杀死她向智慧为妹妹报仇了呢?他是不是抱着妹妹的遗体哭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了呢?
忍不住伤心的泪水,向智慧不敢想象了,任由泪水把她的脸打湿,往肮脏的地板上滴落。
每一滴泪都是包含着她对安雅雅的悲伤,她向智慧大仇未报,不想死,倘若真的是死了那也无所谓,反正她活着就是痛苦的折磨。
但是此刻她求生欲望很强,她是不是清白无所谓,但是她一定要找出杀安雅雅的凶手,事情太不简单了。
安月丽若想让她死,直接买凶杀手,割喉的应该是她。而不是安家的人,很显然不是安月丽……
想她坐牢,还想杀安雅雅,一箭双雕的事情,到底是谁?
向智慧把头压倒膝盖上。发抖的身子紧紧抱着双腿,在阴暗的房间里没入了悲伤中……
第三天。
她已经被第n次提审,每一次她都说同样一句话,“我没有杀人,安雅雅离开我家的时候,洛小瓷可以证明一切,证明我的清白,我们两都在一起看着安雅雅离开的。”
可这一天的提审,警察拍桌怒斥,“还想狡辩,洛小瓷已经交代清楚,她离开的时候,安雅雅还在你家里。”
向智慧猛地一颤,不敢置信,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不可能,洛小瓷不会说谎的,我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看着安雅雅离开我家的。”
“电梯的监控里面只有洛小瓷离开的身影,根本就没有死者,而你说的洛小瓷,我们已经跟她录下口供,跟你说的有十分大的出入。老实交代吧,你的杀人动机和过程。”
向智慧泪水模糊了视线,苦涩一笑,低头冷冷的讽刺的笑着。
她不相信,她打死都不相信洛小瓷要这样陷害她,他们这些年的友谊,那患难扶持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深呼吸一口气,向智慧觉得人心真的很恐怖,她没了希望,绝望的缓缓道,“让我如实交代可以,但我要见两个人。”
“你要见谁?”警察问道。
“洛小瓷,安以浩。”
警察沉默了片刻,深思熟虑后,严肃道,“洛小瓷可以让你见,但是死者的哥哥,他如果愿意的话会来见你,但我不敢保证。”
向智慧低下了头,不作声。
下午就安排了见面。
没有警察在场,可是因为有监控录像在牢房的审讯室里面,洛小瓷进去后,见到憔悴的向智慧,脸色瞬间煞白,泪水洋溢在眼眶。
向智慧缓缓抬头,对视上洛小瓷泪汪汪的眼眸,她凝视着洛小瓷一动不动,眼神阴冷凌厉,她没有失控,没有愤怒,而是很平静的看着她,看到她眼底深处,欣慰的是她还是原来的洛小瓷。
她没有变,她还是那么的清明如镜,她的泪水说明了一切,她悲痛欲绝的样子说明了一切。
她洛小瓷一定有苦衷……
洛小瓷往向智慧前面坐下,低下了头擦眼泪,双手在颤抖。
向智慧抿着浅笑,苦涩的问道,“小瓷,洛洛还好吗?”
洛小瓷摇摇头,泪水来得更加猛烈,打着哑语,只有她跟向智慧才明白的话,“不好,很不好,小慧……我爱我儿子,他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
“我懂了。”向智慧打断她的话,怕她说多了警察会怀疑。
向智慧知道洛洛被绑架,而那么巧的也是当天,那么绑架洛洛的凶手应该是杀了安雅雅来陷害她的是同一个人。
洛小瓷被威胁了,她向智慧的命哪里可以跟洛洛比?她明白了,她也理解,不过欣慰的是洛小瓷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小瓷……”
“嗯?”洛小瓷紧张的仰头看着向智慧。
“有没有去看过安雅雅?”向智慧悲凉的声音透着每一个字都那么的用力。
洛小瓷知道她问的是安以浩,因为雅雅已经不在了,最痛的人应该是安以浩,她心里一直有这个男人。
洛小瓷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雅雅今天出殡了,我来见你之前去你一趟殡仪馆,在哪里看到了安以浩,他……”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洛小瓷觉得心里特难受,“听说安老爷子进了医院,在医院保命呢,安以浩的母亲好几次哭晕过去,而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很不好……”
向智慧听得都心疼,眼眶红了。想了片刻又问,“洛洛的事情,你能不能找安以浩,他或许也想知道是谁杀了雅雅的。”
洛小瓷低头叹息一声,她现在做假口供,要是等水落石出那天,她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至于轻重她不知道,但她此刻是缓兵之计,她不怕自己坐牢,假口供的刑罚比死罪轻多了。
只要洛洛平安救出来,,她一定会向警方自首假口供的事情,救出向智慧的。
“我前天已经去找过安以浩,我说的话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是小慧……”洛小瓷欲言又止,眼神却在述说:等她救出洛洛,再来跟警察坦白,我会救你的。
向智慧浅浅一笑,似乎心有灵犀,“谢谢你,小瓷。”
洛小瓷苦涩的擦着眼泪,“不要说谢谢,安以浩他不一定会相信我。”
向智慧当然知道安以浩不会相信她,她拿着杀人的刀子,双手沾满了雅雅的鲜血,她恨安月丽,恨安家,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有杀人的证据,还有她的说辞被洛小瓷这样一推翻,就更加说明她极其的像是在掩饰真相。
洛小瓷走了,向智慧也被关在看守所里面。
等待起诉,等待判罪,等待死神向她招手。
在铁窗里面,她什么也做不了,安雅雅出殡后,安以浩都没有来找她,向智慧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很痛很痛,痛得恨不得杀了她吧,怎么又来看她呢。
-
三天,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向智慧每天都想着安雅雅的死,这么多的漏洞,警方怎么会找不到凶手?第一现场明显不是她家,走廊和房间也没有监控,电梯应该有监控。
向智慧缩着身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闭上眼睛靠在墙壁,沉思着,这些天她一直在想洛洛的绑架案,雅雅的死亡,还有洛小瓷被人威胁……
这么周全的计划,对方到底是谁?
安月丽和沉航那两个人应该有这样的心思,没有这样的头脑,安雅雅遇害是不是可以排除他们两人,那会是谁,而且还知道洛小瓷有儿子,精心准备了这一场陷害。
砰砰。
监狱的铁门被狱警敲响,向智慧睁开眼睛,看着外面。
“向智慧,出来。”
又要提审了吗?能不能歇歇,这样千遍万遍的问,又能问出什么?她没有杀人是不会承认的。
拖着懒惰的脚步,向智慧跟着狱警出了仓。一直走向审问室。
相隔了一层铁栏杆,向智慧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的时候,脸色微微一沉,身子瞬间僵住。
她没有了反应,深深凝视着那个憔悴悲苍的男人,他俊逸的脸上看起来沧桑了几分,深邃的眼眸高深却隐藏不住的伤悲,目光凌厉,没有了温度,冰冷得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往向智慧的心脏刺着。
向智慧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没有内疚,坚定的目光赤裸裸的与他对视,缓缓走向栏杆前面的座位坐下。
她没有勇气开口,已经很就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再见却是在铁栏杆相隔的监狱,是以杀死他妹妹的凶手出现在他面前。
安以浩双手插着西装裤袋,即便沧桑,看起来也依旧高贵非凡,他眼神冷得渗人,却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的开口,“向智慧,监狱里面没有饭吃吗?才几天就把你瘦成什么样了。”
他的话想千斤坠一样突如其来,压倒向智慧心里难受的快要疯掉,眼眶突然一红,湿润了。
该死的男人,现在不是应该对着她喊打喊杀吗?不是应该指着她的鼻子,狠狠的瞪着她说要为妹妹报仇吗?
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来关心她是不是瘦了?
喉咙突然被火烧着一样火烈难受,忍不住的泪在眼眶翻滚,忍不住的痛让她呼吸困难,没有办法对视这个男人了,向智慧把脸转到一边,看着右边的墙壁,一直在强忍着自己懦弱的泪水。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向智慧,是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即便是死也毫不畏惧的铁人,可每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就那么的不堪一击,每一次心房最柔软地方都被触碰到,她在他面前就没有办法强悍。
把泪花慢慢淡去,向智慧挤着僵硬的微笑,转脸看着安以浩,“警察说我杀了你妹妹。”
安以浩严峻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语气温和了几分,“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雅雅?”
向智慧抿着下唇,摇摇头,“不是,我没有杀雅雅,如果是安月丽或者沉航,我可能会杀了她们,但是我没有伤害雅雅。”
安以浩眼眶突然红了,却扬起笑意,不过笑得比哭还要悲伤,“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即便否认也是要判刑的。杀人是死罪……”
“我知道。”
“向智慧,放弃报仇吧,无论是沉航还是安月丽。”
“不可能。”向智慧斩钉截铁。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气,仰头把通红的眼眸看向了天花板,沉默了好几秒,稳定情绪后,缓缓问道,“如果有一天,你非得要报仇,死的将会是我,你是选我活着还是选报仇?”
“我的仇恨与你无关。”向智慧冷漠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不想正视男人悲切的目光。
安以浩突然失控的低吼一句:“你的仇恨也与雅雅无关,可是她还是死了。”
向智慧身体猛地一颤,不知道安以浩这句话是不是已经判了她死刑,是不是已经认为她就是杀人凶手。
她沉默了,该说的已经说完。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气,郑重的再问一次,“到底选我还是选继续报仇?”
“选报仇。”她无情的一句话,再一次重创安以浩的心。
即便雅雅死了,或者他以后也会死,这个女人都这么决心的要报仇,多么讽刺的是他明知道这个女人不爱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出写愚昧的话。
“你这种女人,注定孤独终老。”
气流压迫得两人都难受,对视的眼眸是湿润,是通红,却是无情又无奈。孤独终老?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向智慧觉得报仇后,她就了无牵挂,能不能老死还是个问题呢。
安以浩转了身,缓缓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向智慧深深凝视着,或许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她想对这个男人说句:安以浩,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爱情的滋味。
跟着狱警回到牢里,向智慧屁股都还没有坐下来,突然又来了两个警察带着狱警过来,门一开。
对方威风凛凛的严肃开口:“向智慧,你可以回家了。”
向智慧猛地一颤,愣住了,已经没有了神韵的大眼睛眨了眨,错愕的看着警察,很想脱口而出来一句:警官,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当然,警官可没有时间跟一个嫌疑犯开玩笑,她退下狱服走出看守所的大门,看到了外面的风景,感受到了阳光的暖兮,她真的不是做梦,她出来了。
警官给她走最后的一句话是:“你可以先走,但你还没有摆脱嫌疑的身份,警方传呼,你要随叫随到。”
她不但会随叫随到,她还要亲手查明雅雅的死亡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是这样就出来了,她还是觉得像做梦,有点不太可能。
大门广场外,迎面而来的是白藕,白洛,还有洛小瓷。
白藕满脸泪水,冲过来一把抱着向智慧的哭了起来,“你这个丫头,吓死姐姐了。”
“姐,别哭了。”向智慧推开白藕的身子,温柔的擦拭着她脸蛋上的泪花,“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白藕压抑不住激动的泪水,“这几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真以为你这丫头做了什么傻事呢,是小瓷说你要出来的。”
向智慧疑惑的看着在白藕后面诺诺低头的洛小瓷,她愧疚的没有颜脸去面对向智慧,不敢看她一眼。向智慧看看洛小瓷,再看看白洛,疑惑着问,“白洛,是不是你们把我救出来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洛疑惑着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连想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警察那么可严格了,但是小瓷今天通知我们过来的。”
向智慧走向洛小瓷,缓缓握着洛小瓷的手,揉着她的手心,“小瓷,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安以浩,他帮你的。”
安以浩三个字猛地一下,又在向智慧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波澜。她愣是没有了反应,安以浩在z市的财力势力的确不容小觑,可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到底信不信她没有杀雅雅?
听到这个名字,白洛疑惑着问道,“安以浩是谁?”
白藕蹙眉,“弟,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
欲言又止,白藕的话说到一半没了,白洛扬起不屑的笑意,目光闪烁了一下,“哦,想起来了。我这个人对那些无关重要的人名经常忘记。”
说完,白洛走到向智慧身边,伸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低头平视她,“丫头,你看你多狼狈,多憔悴,回家哥给你煮好吃的,好好泡个澡,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嗯!”向智慧挤着僵硬的微笑,看着洛小瓷的脸色,心里还想着安以浩和洛洛的事情。
从洛小瓷的脸色来看,很显然洛洛还在绑匪手里,她没有报警是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生怕伤害她的孩子,她现在看起来那么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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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花瓶从台面上被狠狠的扫下地面,四分五裂到处都是瓷瓦的碎片,鲜花散落一地,清水流淌。
靠在病床上的安家老爷子气得双手颤抖,脸色铁青,喘不过气来。
安月丽和沉航站在床沿边上,咬牙切齿的模样继续说道,“向智慧明明就是凶手,表弟却用关系把她弄出来了,说什么证据不足,还有疑点之类的,他自己亲自担保的,外公,以浩他真的疯了。”
老爷子气得胸膛起伏,紧咬着牙,“以浩呢?”
“不知道,他这段时间为雅雅的事情也够伤心的,应该去陪他妈妈了。”安月丽扁着嘴,欲哭的表情继续,“我们雅雅真的太可怜了,那么可爱善良,从来没有得罪人,竟然被向智慧这个恶毒的女人杀了,想起来都心疼。”
老爷子忍不住眼眶又红了,无力的躺下了,抱住枕头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的乖孙女呀……”
老人哽咽的声音悲惨欲绝。
安月丽还觉得不够力度,继续补充一句,“外公,你不能让以浩这样胡来的,他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不分黑白了。”
“我的雅雅呜呜……”
老人只顾着哭泣,因为好多天了,哭得他眼泪都干枯,因为激动过头而抢救了好几次。
看着老爷子,沉航没有上去安慰,而是低声下气的在安月丽身边像个鹌鹑,诺诺的说,“老婆,别让外公生气了,他身体受不了的。”
安月丽白了沉航一眼,撇着嘴,低声呢喃:“你懂个屁,给我老实呆着。”
自从上次出轨视频被向智慧播放出来后,沉航在安家连最后那一丁点的地位也没有了,在安月丽面前,只剩是奴隶那般的傀儡老公,安月丽一句话,他又乖乖的缩了头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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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很冷,北风轻轻划过脸颊,都是刺骨的痛。
站在半山腰上,向智慧一身黑色外套衣裤,黑发飘逸披肩,手里捧着一束可爱的小黄菊,看着前面墓碑上的照片,这个女孩灿烂的微笑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了。
站了良久,天突然飘起了小雪,轻如毛,美如花,白色的雪花漫天飞舞,在凄凄切切的山腰上更添几分悲凉。
这个城市不算靠北,很少会下雪。
向智慧仰头看着天空,看着飘落下来的小雪,低声喃喃着,“雅雅小姐,你是不是也感受到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你死的很冤,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的,我向智慧用生命担保,一定要为你报仇。”
闭上眼睛,雪花飘落在向智慧的脸蛋上,温热的脸蛋把缥缈的雪花慢慢温融化,化成水,化成泪……
“雅雅喜欢百合花,下次来就给她送百合吧。”
突然一道醇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磁性的嗓音很熟悉,是安以浩的声音,向智慧猛地回头,看到安以浩手捧一束娇美的百合花站在她后面,他的眼神低垂,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充满了温柔的视线炙热,凝视着已经过世的妹妹,他的深邃柔情让向智慧心里隐隐扯着痛。
安以浩上前与她并肩,站了几秒后,他把百合花放到墓碑前面,向智慧也把小黄菊放下,低声喃喃,“那我下次就带百合花过来。”
男人沧桑的俊脸看似很疲惫,他这些时日应该很不好过吧。
他沉默不语,向智慧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我没有救你,我只是在找杀雅雅的凶手。”安以浩淡漠的语气显得没有力气。
“你相信不是我杀了雅雅小姐的是吧?”
向智慧的问题他又一次沉默了,她紧张的歪头看着男人,“安以浩,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还有我朋友的儿子洛洛现在怎么样了?小瓷她不敢报警,怕绑匪撕票,她现在很无助,你可不可以帮帮她?”
安以浩脸色沉寂,没有回应向智慧的话,转身离开,向智慧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安以浩,你帮帮小瓷吧,洛洛就是她的命,比生命更重要。”
“绑匪和那个孩子都失踪了,你都放出来,孩子还没有音讯,估计已经遇害。”安以浩边走边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向智慧猛地刹住脚步,脸色煞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安以浩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转身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温和的语气安慰道,“但是一天没有那个孩子的坏消息,都还有希望,不用这么担心。”
向智慧弱弱的抬头,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刚毅俊逸的男人,心里纠结了好长时间,迫不得已才说,“你能不能最后一次帮帮我?”
安以浩蹙眉,沉默着没有问她什么事情,等待着她开口。
“安月丽凭着安家的势力,在z城里,我根本没有立足的机会,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份可以赚钱的工作?”
虽然真的厚脸皮到家了,但向智慧还是把请求说了出来,因为她不想离开这个城市,她现在没有工作,没有钱,连生存都难,说什么报仇。
她如果去白藕姐公司上班,安月丽会直接攻击白藕的公司,到时候只会连累姐姐,唯一能躲过安月丽的打击,那就只有安以浩的庇护。
安以浩听到这个请求,还是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勾住一抹苦涩又轻蔑的冷笑,她向智慧这么傲娇的一个女生,视钱财如粪土,视他如草芥,今天竟然一连两次对他提出帮忙?
帮忙找到洛小瓷的孩子,这件事他已经在追查了,可是找工作?
这个女人最适合什么工作?安以浩冷冷一笑,高冷的转身,留下一句话,“你跟我来。”
目前,养活自己,不要当白藕姐姐家里的蛀米大虫才是最重要的。二话不说,向智慧跟上安以浩的脚步,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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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浩的豪华别墅内。
奢靡的装潢,气派的客厅,向智慧站在了沙发前面,看着安以浩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俊逸的脸异常沉冷,孤寂的目光透着丝丝高深不明的情素。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把她带回家想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
“你……”向智慧缓缓开了口,“能给我找份工作吗?”
“想做什么?”安以浩反问。
向智慧想了想,自己会做的也就是文职工作,总不能出去当销售员吧,再说了,她要是做销售员,安月丽也会跟着她的屁股后面打击报复的,会被赶尽杀绝。
当然有安以浩撑腰,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你们公司可以吗?”
安以浩冷冷一笑,摇了摇头。
去他公司不行?那也难怪,之前做了错事,利用他谋取一下商业利益,造成的损失不大,但她始终利用过他,对安皇集团和深大两家企业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你能给我什么工作?”
安以浩双手摊到沙发上,看着向智慧的眼眸,突然喊了一声,“阿姨,你过来。”
听到声音的佣人从厨房出来,唯唯诺诺的并肩向智慧,跟安以浩鞠躬,“先生,有什么吩咐?”
“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把你的工作交给这个女人。”
向智慧和阿姨两人顿时一蒙,错愕的看着安以浩,阿姨不敢说什么,但脸色相当不好,安以浩看出阿姨的不悦,不紧不慢的补充,“我会赔偿你一笔退休金,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把该做的都交给这个女人吧。”
阿姨顿时和颜悦色,“谢谢先生,谢谢。”
向智慧脸色倒是越发的暗沉,疑惑着问,“你要我做你家的佣人?”
“也不止是佣人,你无条件服从于我,这就是你的职责。”
向智慧嗤之以鼻。
安以浩甩甩手让阿姨先下去,阿姨走后,安以浩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向智慧身边,双手插入裤袋,眯着邪魅又极度危险到眸子,淡淡的说,“你不是想要工作吗?”
向智慧双手握拳,轻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还是不可以,不可以留在安以浩身边,“谢谢你了,我不需要你给我的这份工作。”
说完,她决意转身走向门口。
安以浩疏离淡漠的声音缓缓传来,“你是怕在我身边呆着,会爱上我。”
向智慧猛地一僵,顿住脚步,脸色微微一沉,眸子散发着悲凉的光芒,可笑的不是她怕,而是已经爱上却不能相爱,住在一个屋檐之下,时间长了,她不知道会衍生出什么情感来。
怕到时候割舍不了。
看着向智慧的背影,安以浩倨傲的声音冰冷,“年薪五百万,负责我的起居饮食和工作上的助手,我知道你受过训练,警惕性很强,一般人你是可以对付的,顺便做我的司机兼保镖。”
向智慧觉得很可笑,转身看着他,生气地用唇舌顶了一下唇角,歪头看窗户那头平复心情,片刻又看向他,“你的意思就是五百万,要我做你的24小时贴身奴隶?”
安以浩眸色微微一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年薪五百万对向智慧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给你三个条件,再加年薪五百万。”
“什么条件?”向智慧疑惑着问。
“第一我来找到罪犯,洗脱你杀雅雅的嫌疑。第二不会阻止你想要报仇的心。还有……”
“还有什么?”
安以浩苦涩一笑,“还有第三,我们的关系只是上司与下属,不会再有任何感情纠葛。”
不会再有任何的感情纠葛?这应该才是最难的吧,他真的可以做到吗?毕竟两人是谈过恋爱,即便再短的感情,也是前男女朋友呢。
看着向智慧纠结的神色,安以浩飒然走来,站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目光定格在她的脸蛋上,带着讽刺的口吻,“如何,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根本不想赚我五百万?”
五百万,安以浩答应救洛小瓷的儿子,还帮她洗脱嫌疑为雅雅报仇,而且他说不阻止她向安月丽报仇,这些都是那么的吸引她,让她十分心动却害怕,她向智慧真的是没有信心做到吗?
向智慧低声呢喃,“你确定真的可以跟我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安以浩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女人,你想太多了,我是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能跟你有什么瓜葛。”
即将结婚的男人几个字突然砰的一下,狠狠击中了向智慧的心,记起来雅雅出事那天,就是过来找她,让她阻止她哥哥的相亲,说她哥哥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心里闷得难受,向智慧还是伪装着无所谓,轻描淡写的问:“雅雅刚入土为安,你这就要结婚了?”
“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范围,现在去给煮饭吧。”说着,安以浩转身走向书房。
他刚刚走了几步,向智慧在背后突然叫到,“口说无凭,我要立合同,把你所说的条件都写进去。”
“真的是麻烦的女人。”冷冷一喷,男人的脚步迈开,继续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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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天立恭敬的站在安以浩身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邪魅懒散的乔宇霖,天立脸色相当不好,沉着脸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倒是乔宇霖笑得邪魅,“天立要失业了,今天就一个黑苦瓜的脸,哈哈……”
“boss,你真的要向智慧那个小丫头接手我的工作吗?”天立恨不得掀桌子。
“嗯,你的工作都交给她,你升职了,所以不需要在我身边做特助。”
“什么职位?”乔宇霖好奇的问。
安以浩看看天立,再看看乔宇霖,扬起邪魅的冷笑,指着乔宇霖,“你的上司。”
乔宇霖脸色顿时一黑,这次变成天立笑逐颜开,颇为满意的对乔宇霖炫耀,“我是你的上司,那就是总经理了对吧。”
乔宇霖白了对面的两人一眼,身体往沙发一侧,叠起腿,一边身体靠在沙发上,幽怨的目光看着窗户外面,不想说话了,一副本宝宝生气的模样。
读书时期他无论成绩,品德,体育,各方面都是三个人里面最厉害,最牛逼的,现在倒好,被这两个男人压到自己头上来,虽然很不爽,但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安以浩把资料一合,仰头看着天立,“有没有那个小孩的消息?”
天立摇摇头,“没有,完全没有消息,而且雅雅的死好像不简单。”
“什么意思?”安以浩蹙眉。
听到雅雅的事情,乔宇霖立刻打起精神,转身看着安以浩,“嗯,是不太寻常,我们调查到雅雅的股份在不久前被转卖出去了,而且买给一个外企的大老板。”
“不可能。”安以浩靠到座椅上,仰头看着天立,“雅雅从小到大都不管钱的事情,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公司里面占有多少股份,甚至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财产。”
“所以才奇怪。”天立走到沙发上,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然后走过来递给安以浩,“这是雅雅亲笔签名,还有她的私人印章,鉴定过了,全部都是真的。”
乔宇霖猛地站起来,双手抱胸,一边手摸着自己俊逸的下巴,一副沉思的姿态走来,“一定不是雅雅要卖股份的,里面有阴谋,而且像雅雅这样的女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跟你说呢?”
安以浩准备开口说话,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三个男人顿时沉默,看向门口,现在这个家只有一个佣人,那只是向智慧。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向智慧自命骄傲的女人,却沦落到成为安以浩的佣人,为了赚钱生活,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忍了,当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报复她。
各种报复……
虽然相信她不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但他还是恨她的绝情和抛弃,毕竟是她向智慧甩掉这个男人的。
她托着一盘葡萄,再一次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
里面传出来磁性醇厚的男人声音,是安以浩这个家伙的,向智慧听到后,就推开门进去,挤出僵硬的微笑,“先生,水果送到了。”
她走进来后,把葡萄放到书桌上,看到乔宇霖和天立,面带微笑的跟他们鞠躬,向智慧之前高冷的气势,已经被安以浩这个魔头消磨得消失殆尽。
“先生如果没有吩咐,我先出去。”向智慧浅笑,这几天安以浩在家休息,没有上班,因为安雅雅的事情,他需要修复伤痛,结果就拿她来折磨。
刚开始还是让她搞搞卫生,做做家务。之后又神经病发说想吃蛋糕,非得让她亲手做,那天就在厨房跟他倒腾了一整天,说好不让他插手的,非得要插手,说什么加入他的创意才是最完美,结果巧克力蛋糕做成了臭豆腐的味道,曲奇饼干吃出了钢化石头的感觉。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把厨房弄得跟打仗似的,最后还得她来收拾,这个男人甩甩手,一句我是你上司,就把厨房丢下让她一个人清理,
昨天又说很烦闷,让她跳只舞来看看。她向智慧哪里会跳舞,当然是拒接,结果合同甩出来说,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跳舞不在合同的不准条件内,必须执行。
跳就跳呗,反正乱动一下,他爱看不看,不看拉到。
结果这个男人该死的让她跳脱衣舞,她当时就直接开骂,又甩出合同说,条件是答应不发生感情纠葛,脱衣舞这个不算感情纠葛……
你大爷的,她昨天还真的跳了,不过还好是冬天,脱剩下秋衣秋裤,都差不多用了半个多小时,看得这个男人打瞌睡,就借口去做饭躲过一劫。
向智慧感觉现在欲哭无泪中……
这五百万一年真的不好赚,今天来了两个男人,安以浩应该不会拿她当猴子耍了吧。
“什么葡萄?”安以浩看着葡萄,疏离的声音冷冷的问,
“新疆葡萄,我已经试过了,很甜,没有杂质。”
天立伸手就拿起葡萄吃了起来,对着乔宇霖问道,“霖,你要不要试试?挺甜的。”
“不需要,我对这种甜水果没有兴趣。”
天立嗤笑,然后继续吃着,向智慧准备转身离开,安以浩突然喊住她,“小慧,把皮剥了。”
“嗯?”向智慧转身,错愕的看着安以浩,“你还要我剥皮?”
“你不剥皮我怎么吃?”安以浩高冷的姿态靠在椅背上,目光邪魅阴冷,让向智慧心里凉飕飕的。
这个该死的男人,书房有两个朋友在了,还不肯放过她,就没一天消停的,才刚开始就那么难混,以后要怎么呆下去?
无奈自己作死的要定什么合同,而且什么条例都没有规范好,让这个男人钻空子了。
“这些葡萄可以不用剥皮就吃,人家天立不是也自己动手吗?”
天立被点名,猛地一颤,愣住了,看着安以浩和向智慧,这两人之前的气氛可不是一般的不和谐,是很奇怪存在的一种气流,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躺着中枪,被双双夹攻呢。
“天立没雇佣,当然要自己动手,我用这么多钱请你回来,不能吃又不能睡,必须得物尽其用。”
安以浩说得轻描淡写,天立和乔宇霖猛地噗嗤一笑,这一笑把向智慧的脸都笑红了,羞涩又尴尬的瞪着这个该死的男人,什么叫不能吃又不能睡?他还想睡她不成?
好吧,忍了。
向智慧无奈的只好乖乖的走到办公桌前面,低头拿起葡萄认真的剥皮,天立蹙眉看着向智慧秀丽的指尖在弄着葡萄,都不好意思再吃了。
把葡萄剥皮后,向智慧把葡萄肉递到安以浩面前,“给你。”
安以浩瞄了一眼离他甚远的葡萄,想张口吃是不行的,只能伸手拿,但是他不愿意,又说了一句,“把里面的籽挖出来。”
你是大爷吗?向智慧直接白眼,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缩手,把葡萄掰开,里面的籽拿了出来,然后递给安以浩,语气颇为不爽,“先生,没有籽,没有皮,可以吃了。”
“喂我。”
噗嗤……
看戏的两个男人再也忍不住,又笑了出声音来,天立也走到乔宇霖的沙发上,坐下摆好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学着乔宇霖一样,像个大爷似的坐姿。
向智慧手指微微一颤,气得火冒三丈,却忍着不动,安以浩挑眉,调谑的语气继续重申,“喂我……”
“我的手刚刚摸过屎,你是不是还要我喂?”向智慧故意恶心他一番,当然洗葡萄的手白白净净的,只是气他而已。
可这个男人哪有这么容易恶心到,慢条斯理的喷出一个字,“喂……”
这下可好,向智慧气得把葡萄往手心一捉,握紧拳头,葡萄在拳头里面被榨干了果汁,一滴一滴往手缝里面流出来,男人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被攥成渣的葡萄,向智慧看到男人阴沉了脸色,心里特爽,我让你吃。
她用另一边的手指拿起已经惨不忍睹的葡萄,扬着丝丝邪魅的笑意,递到安以浩嘴巴,“先生,请吃。”
安以浩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葡萄渣,脸色越发的难看,一股浓浓的阴霾笼罩着他,强大的气场瞬间让空气变得深沉,可向智慧不怕,她就是故意恶心他,让他还敢不敢对她颐指气使。
安以浩突然张嘴,一口咬上。
“啊……”
一阵疼痛,向智慧手指被男人咬上,传来的惊恐和痛觉让她整个人慌了,用力一拔,手指出来了,他水果没有吃上,倒是咬了她一口,吓得她花容失色,惊慌不已,捂住手指生气的质问,“你是小狗吗?干嘛咬人?”
在一旁的乔宇霖和天立实在看不下去,再看下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天立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你们继续,这口狗粮我就不吃了。先走……”
乔宇霖也跟着站起来,戏谑:“小慧,他不是小狗,他是狼,一匹大灰狼,小心尸骨无存被吃干抹净,你们继续继续,我跟天立一起走。”
两人男人放下话就离开。
向智慧还是礼貌的转身,不想跟这匹咬人的狼在一起,“我送你们吧。”
“不需要,你们还是继续吧,他咬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咬回去。”乔宇霖邪魅的扬着笑意,边关上书房的门边说着。
门关上后,书房安静了,向智慧转身瞪着若无其事的安以浩,气得脸蛋涨红,“你自己想吃就吃,我不喂了。”
安以浩还是执着的把盘子一推,“过来,剥皮,喂我……”
“我的手指已经被你咬残废,剥不了。”向智慧气恼不已,真心没有办法相信这个男人已经28岁了,快奔三的男人,平时看起来沉温高冷,在家里是如此的幼稚。
跟个耍性子的孩子似的,她才是最小的好不好?
“过来,我看看那只手指残废了。”
“不要。”
向智慧转身欲要走,安以浩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向她,从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向智慧吓得惊叫,“啊……你要干什么。”
她慌乱的踢着凌空的双腿,双手紧张的推着从身后抱过来的大手,他手腕强壮有力,像钢铁似的强悍。
安以浩把书桌的葡萄和杂物往边上一推,向智慧直接被甩到书桌上,他速度极快,强而有力,单手就握住她两边手腕,往她头顶的书桌禁锢住,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向智慧挣扎着双腿乱蹬,他健硕的下身把她身子一压,直接固定,两人的气息的粗喘,局促,慌乱而炙热。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如猛兽般危险,灼热的气息喷到她脸蛋上,心脏起伏剧烈却带攻击的气场。
“安以浩,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我说过什么,你的职责是无条件服从于我,敢不听我的话是吧?”
向智慧觉得自己再强大,在这个男人手上都那么不堪一击,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气场,都要被他强强压制,不服软都不行。
“我没有不听你的话,真的,我只是手指痛,不想剥皮了而已。”向智慧咽咽口水,声音放温软了几分。
他目光瞄了一眼她的手指,自己明明没有怎么用力,这个女人还给他装,每天能看不能上,已经够憋屈了,这个女人还要这样跟他斗,他倒想看看她怎么斗得过他安以浩。
“手指痛不能剥皮就用嘴巴剥皮,用嘴巴为我,我不会嫌脏。”
向智慧挤着眉头,“安以浩,你太恶心了。”
“恶心?”安以浩脸色一沉,腰部重重一顶,强大巨硬的气势告诉她什么叫更加恶心,“这种事情恶不恶心?要不要重温一下?”
向智慧感受到他的危险,他的反应让她身子微微一颤,慌了神,立刻低声下气,“不要,你别这样,我们可是有合同协议的,你……”
“合同上说的只是感情,我可不觉得这种事情发生了就代表有感情。”
向智慧脸色绯红,羞涩又尴尬,“你是我上司,我们合同有注明关系的,你不可以逾越过分。”
安以浩冷冷一笑,不屑的问道,“谁规定上司不能潜规则下属的?”
“你这是违法你知道吗?”
“违法?”安以浩笑得更加邪魅,“你杀人嫌疑犯这么大的罪我都能把你弄出来,你说我上了你能有什么罪?”
“安以浩……你……”向智慧咬牙切齿,他是流氓吗?还是痞子?还有没有一点道德。
安以浩眯着危险的眼眸,冷冷喷出一句,“服不服从……”
向智慧沉默着不作声,愤怒的眼神倔强得揪着他,脸色暗沉严峻,跟他振奋征服的眼神对峙,一个强势的想要征服,一个就倔强的想要反抗。
气氛变得沉闷,压抑的气流让两人的气息都缭乱,滚烫的呼吸,沸腾的欲-望,还有越来越硬的危险,像是冲破那层优质的布料,要一展雄风。
片刻后,男人的手突然直接往她裤-头扯去,解着扣子。
“啊……”
“不要,我服从,服从就是了。”
安以浩停住手动作,“是心甘情愿服从的吗?”
“是的,心甘情愿的……”这句话真的是对得起天地良心吗?明明是她被威胁的,不过已经没有办法,她向智慧可不想把关系撇清后,还来肉体上的缠绵,那样自己也太过犯贱了。
活生生把欲望给压抑下来,安以浩放开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休闲居家服,然后走到书桌前面坐下,向智慧得到自由后,立刻翻身起来,不再敢造次,唯唯诺诺的走到安以浩身边站着。
“剥皮,喂我。”男人沙哑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浓烈的欲-望,但这样欲求不满的他,语气更加的不爽,满是火药味的感觉。
“是,先生。”向智慧毕恭毕敬的拿起葡萄,开始认真剥皮,不敢再造反了。
她剥着剥着,男人突然说了一句话,吓得她手中的葡萄猛地一震,掉地上了,惊恐的眸子瞪得可大,傻了。
你大爷的,她没有听错吧?他说:“明天给你弄两套女仆装,以后你在家里就穿女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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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这是向智慧这些天在安以浩身上得出来的结论。
人前,他是高冷疏离,气质非凡的绝色男人,有种一股高贵得让人难以靠近却又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人后,就他妈一个痞子又幼稚的家伙。
所以,向智慧很想告诫那些未婚女士,谈男朋友一定要先同居,上不上床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对方是怎样一个男人。
向智慧拍拍胸口,自我安慰,“还好只是他的女仆,要是跟这个家伙情侣关系,那就倒霉了。”
向智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这个男人真的是绝了,大冷天的把家里的暖气开到最热,给她弄了一个系列的女仆装,随便挑一件都是露肩露背的,她是要干活的,不是买肉,更加可笑的是现在她身上这件,看得连自己都脸红。
白蓝色交加,蕾纱边,露出整个背部也就算了,前面竟然还是深V,深到直下肚脐眼,上面布料少的可怜,下面就蓬松得像个公主。
受不了了,污得让她不敢直视。向智慧把裙子扯下来,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她不会满足这个男人的淫意,眼睛吃她豆腐都不行,绝对不行。
这时候,放在大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向智慧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洛小瓷打来的,她立刻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洛小瓷悲痛哭泣的声音,“呜呜呜呜……小慧……”
向智慧紧张不已,“小瓷,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哭。”
“我儿子……呜呜呜……他他……”洛小瓷伤心欲绝,哭得连话都说不了,向智慧慌忙拿起外套,冲向门口,边走边问,“小瓷,你在哪里?”
“嗯……呜呜,家……”
向智慧出了门,快速下楼,边套上外套边听着电话,神色匆忙慌张,刚刚下到一楼,突然被一楼的男人一把扯住,他大掌紧紧攥着她手臂,蹙起眉头,“你的女仆装呢?”
“回来再穿,我现在有点急事。”向智慧推着他的手臂,神色慌张。
安以浩脸色微微一沉,目光尖锐,“发生什么事情。”
“小瓷的儿子好像出事了。我要过去。”向智慧用力推开他的手掌,冲到玄关处换上鞋子,然后开门出去。
外面的天寒冷,阴凉,一层浓浓的阴霾像化不开的灰暗,没有太阳,北风呼呼,她缩缩肩膀,冲出家门,穿过花园出了大铁门。
冬天的街道人迹稀少,这边依山傍水的别墅园林,很少有出租车经过,她冲往大道,走向车站。
突然一辆拉风的限量级豪华跑车唰的一下,在向智慧身边停下来,向智慧微微一顿,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色跑车,车窗往下拉,露出安以浩俊逸精致的侧脸,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非同一般的严峻,少了几分邪魅,多了几分沉稳。
“上车。”
向智慧顿了几秒,有点不习惯,这只变色龙在家里的感觉和出来的感觉是判若两人,此刻又那么的高大上了。
没有时间考虑,向智慧立刻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刚好拉扯往完全带,男人一脚踩上油门,向智慧身子被震得一抽,靠在椅背上,急忙伸手拉着安全手把。
“去哪里?”安以浩淡淡的声音问道。
“去小瓷家,好像有她儿子的消息了。”
安以浩在他的车上按出一个界面,指着上面的按键说,“你按上那个,说出地址。”
向智慧瞄一眼,蹙眉。
导航?这个男人不会去吗?说个地址应该很容易找吧,但反过来想想,这个男人出门都带司机,自己开车的机会应该很少吧,不认识路也很正常。
二十分钟后。
洛小瓷的套间内,到处都是男孩子的玩具,温馨的家里显得有几分孤寂,她靠在向智慧的肩膀上哭得死去活来,无助的双手紧紧攥着她。
安以浩和向智慧的目光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笔记本视频看。
是绑匪寄来的视频,视频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建筑废弃屋,到处堆满了杂物,角落里头躺着一个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孩子的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缩着身子在瑟瑟发抖。
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很饿很冷,奄奄一息的让人看得心里揪着疼。
拍视频的人一直转悠着画面,经过处理的声音像幽魂般阴森,“记住了,这个孩子是因为向智慧而死,向智慧不死,那他就是牺牲品。”
“不要……”洛小瓷快要昏阙过去,撕心裂肺的大喊。
向智慧紧紧抱着洛小瓷,她眼眶红润了,把洛小瓷拥入怀抱,“小瓷,别哭了,我们报警吧……”
“呜呜……不可以报警,不可以……绑匪会撕票的……呜呜……小慧,救救我儿子,快救救他……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向智慧心急如焚,歪头看向安以浩。
这个男人目光尖锐凌厉,深深凝视着屏幕,看了很久,继续倒带看,一遍又一遍的看,全神贯注的样子完全不被洛小瓷的情绪影响。
“安先生,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向智慧恳求着。
安以浩低沉的声音,稳而严肃,“视频拍的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孩子那个时候已经出现脱水现象了。”
他的话让洛小瓷脸色煞白,哭得全身无力,只有一丝丝意志在支撑着她。孩子失踪的这些天,她不吃不睡,每天出去找孩子,抱着手机一千遍一万遍的拨打绑匪已经关机的号码。
她就要支撑不住了,安以浩突然还说出这样一句话,她要死的心都有。
“孩子现在很危险,我们还是报警吧,再不报警,孩子就要出事了。”向智慧此刻已经束手无策。
“不能报警。”安以浩也说同样一句话,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问道,“洛小姐,你儿子聪明吗?”
洛小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到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她更加痛苦,“聪明,他比一般的同龄孩子都要聪明,他自小就认识很汉字,在国外长大的,会说两国语言……”说道这里,洛小瓷的泪像崩塌的堤,再也止不住,“呜呜呜……他很乖巧伶俐,从来不问爸爸是谁,从来不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他……呜呜……”
向智慧听得眼泪悄然而来,偷偷抹掉泪水,“安先生,小瓷的儿子很聪明,但是你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安以浩歪头,看着两人哭成泪人的女人,眉头轻轻蹙起,“你们别哭了,立场儿子应该有救了。”
洛小瓷和向智慧猛地一颤,背脊骨瞬间僵硬,坐直身体,洛小瓷激动的冲过去,跪倒安以浩脚下,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安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你救得了我儿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要我以身……”
安以浩嫌弃的抽着自己的手,“别别……别这样……”
他避开了洛小瓷的手,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然后重新看着电脑,对着手机说,“立刻排查这个城市所有的路段,找到1899的公交站或者路段编号。”
向智慧听到安以浩的话,立刻靠过去,压低头看着视频,重新播放,认真一看,在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上。
孩子颤抖着手,手指却抵着铺满尘埃的地板,看似很平常,但认真细看才发现他手指在动,写出来了1899……
向智慧感觉毛骨悚然,任谁也想不到他一个孩子的手指动作,带着颤抖,以为是冻僵了,却是写出数字。
而1899四个号码,应该是孩子留下来的信息,他知道对方要拍视频,他偷偷写下来的。
有聪明的孩子,若没有聪明的安以浩,她和洛小瓷这一辈子也可能痛心错过了这个细节,遗憾终身。
“安先生,这组数字你确定是地标吗?”向智慧歪头看着他。
他放下电话后,如鹰一般尖锐的目光继续看着屏幕,重新再看一遍,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地标,以后那天你也迷路了,抬头看看公交站或者一些电杆,上边会有一串数字,只有你报个数字,立刻可以查出你的位置。”
向智慧有些错愕,她还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在两个女人还紧张不安的时候,安以浩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这个小子只是无聊的想在地板上练习一下幼稚园老师教过的数字,那我帮不了他了。”
顿时,一群乌鸦从向智慧头顶飞过,无语到了极点。
洛小瓷已经哭得要死了,他竟然还有闲心说这样的冷笑话。
蓦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洛小瓷听到铃声,像是听到了希望,身子猛地一颤,紧张得双手离开爬到安以浩的膝盖上。
安以浩连忙推开她的手,蹙眉瞪着向智慧,“我都被人吃豆腐了,你这个贴身女仆是不是要有点表示?”
向智慧不由得嗤之以鼻,洛小瓷只是紧张的碰碰他膝盖而已,还吃豆腐?有这么硬的豆腐吗?
但她还是把洛小瓷扶起来,因为她的急迫会骚扰到这个男人想办法救孩子。
安以浩接通电话,沉默着一言不发,听对方说,电话还没有听完,他突然一把捉住向智慧的手,拖着站起来走向外面,向智慧一脸懵逼,洛小瓷紧张的跟在他们后面。
“知道了,现在给我把所有保镖都派出去找,就那附近,找到有废弃的烂尾楼,应该是在烂尾楼里面关着,带上两个救护医生一起去。”
说完,中断手机后,安以浩牵着向智慧的手已经出了门口,可回了头发现洛小瓷也跟上,他立刻停下脚步,看着洛小瓷:“你立刻给回家去。”
洛小瓷泪眼婆娑,扶着墙壁连站都站不稳,屏幕的摇头,“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找我儿子。”
安以浩脸色一沉,“你还有力气走路?”
“我有……”
“回去。”安以浩冷冽是声音如果王者般威严,让人不敢抗拒的气势袭击而来,洛小瓷诺诺的转了身。
看到洛小瓷担忧的背影,向智慧安慰,“小瓷,孩子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话还真没有说完,安以浩拖着向智慧的手就往电梯走去。走到电梯前面,向智慧感觉男人的大掌还牵着她,温热的掌心让她心里有些暖,也有些慌,心脏突突的跳,很不习惯的甩掉他的手。
被突然甩开了手,男人沉着俊脸,低头瞄了一眼她的手,她心虚又不知所措,把手兜进外套袋里面仰头看着电梯的数字。
这一路两人并肩着从电梯里面下来,也没有说话,直到上了车,车速飞奔而行,在堵塞的大马路上,无奈的走走停停。
沉闷的气流让两人都显得很不自在,安以浩率先打破沉寂,“你朋友的孩子很聪明。”
“嗯,泽晨是挺聪明的。”向智慧目光看着前方堵塞的道路,此刻心急如焚,但遇上下班高峰期,到处都堵车,心烦。
“叫洛泽晨?”
“嗯。”
安以浩浅浅一笑,“我喜欢这个孩子。”
向智慧不由得余光白了他一眼,讽刺的回答,“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你喜欢就自己生。”
“当然,我安以浩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更加聪明。”
安以浩的孩子?
说到这个点上,向智慧顿时沉默了,这些事情已经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心情突然变得烦躁,她转身看着后面,“塞得这么厉害,怎么办,孩子还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我已经安排其他人赶过去了,有消息会给我电话的。”
这个男人是在做两手准备,向智慧突然发现他不单很有商业头脑,还有很强的应变能力。他把安皇集团打造得如此辉煌成就,赫赫有名,势力不是一般的大,跨国企业当中,安皇集团算是老头老大。
如果她的敌人是直接针对这个男人,她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外面的车开始动了,启动车子,慢慢的变得流畅,道路也通顺了,向智慧看着外面慢慢变暗沉的天,华灯初上,星光点缀。
车辆的后尾灯光艳红闪烁,向智慧心里一直祈祷着孩子平安,孩子平安无事,一定要……
车子开到了一段僻静的靠山郊区,到处都是厂房,但废弃的烂尾楼也很多,下了车,安以浩站在一个电杆下面,仰头看着上面市政部门用红色标签标记的数字。
向智慧并肩着他仰头,看到那几个数字,激动的伸手指着,“1899……”
“没错了,就是这里。”
这时候,对面一栋烂尾楼下来几个保镖,见到安以浩,连忙冲过来,“boss,已经找过了,没有找到孩子。”
安以浩双手叉腰,略显紧张的瞭望着四周,向智慧也焦心不安,脸色凝重,眼看天就要黑了,气温慢慢下降,在这样下去孩子不饿死也得冻死。
“可能是曾经经过这里,或者不是烂尾楼里面,现在来了多少人?”
“三十人。”保镖恭敬的回答。
“加大范围寻找,一定是在这附近的。”
“是。”
天,阴冷阴冷,沉得让人心慌,道路一片黑暗。
附近所有烂尾楼,废弃工厂,和寥寥无几的民宅,都被他们一一找过,没有灯光,拿着手电筒一层一层的找,寒风刺骨,阴暗腐蚀着向智慧的心脏,她很害怕黑,所以一直紧紧贴在安以浩的身边,有时候发出一点声音,都怕得立刻捉住他的手臂。
当然太过亲密了,又寻思着放开。
这样一直循环在一惊一乍的惊恐当中,跟着安以浩一层一层往上找,向智慧颤抖着声音低声呢喃,“安先生,孩子会不会被转移了?”
“不会。”安以浩斩钉截铁的回答,“绑匪录制视频的时候说的话还记得吗?你现在安然无恙,那孩子就要成为牺牲品,他想杀孩子。”
“那孩子现在可能……”
“没有其他可能。”安以浩立刻打断她的话,“绑匪不是猪,他不会把一个即将要残害的小孩带身上,然后再找地方杀掉。这样太大费周章而已容易暴露,这里已经够偏僻了,没有人会想来这些地方。现在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他越说,向智慧越慌,感觉很不祥。
“孩子已经被杀了,在这附近的某一层。或者,绑匪没有动手,想让他活活饿死冻死,所以,我们还有希望。”
听到安以浩最后一个分析,向智慧泪水悄悄爬上眼眶,心疼着五岁的泽晨,心里呐喊着:孩子,你一定要坚强,要等我们来救你。
又走上一层,安以浩好奇的问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呢?”
“不知道。”
“你朋友应该跟你差不多,22岁吧?孩子都这么大了,看来不敢找爸爸也是正常。”
向智慧生气的推了一下他的身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以浩被她着突如其来的推搪,一不留神,往前踉跄了几步,膝盖碰到了一个铁皮。
砰砰砰……
铁皮突然往下倒,安以浩在微黄昏暗的灯光中意识到危险,快速一闪,避开了铁皮倒下,发出的巨响却把向智慧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冲过去一把抱着安以浩的手臂。
“啊……”
突然一声尖叫,向智慧看到了前面朦胧的灯光里出现一具躺地上的小身体。
两人咋一看,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几下,在灯光下没有看错的是,穿着暗色单薄毛衣的小孩子,他身子僵住,一动不动。
“是泽晨……”向智慧激动得冲过去,此刻什么恐惧都烟消云散,看到孩子的身体,她泪水夺眶而出。
安以浩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立刻带医生过来,定位我发你。”
中断电话后,安以浩也单膝跪地,把小孩的头抱起来,两根手指压在孩子的脖子动脉上,认真感受着他的生命象征。
安以浩沉默着不吭声,向智慧觉得每一秒都像刀刺着那般疼痛,紧张的手一直捉着孩子已经冰冷的小手,拼命的搓着,要给他冰冷的身子温度。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在黑暗中更加看不到孩子和安以浩,她只能感受到安以浩的呼吸声,却感觉不到孩子的呼吸。
静谧得可怕。
安以浩按了一会,又把手指放到孩子的鼻子上。
突然,他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孩子转身冲出去,向智慧吓得慌了神,紧张的跟在后面,一边滴着眼泪,一边拿电筒照路,哽咽的喉咙发疼,声音沙哑,“孩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痛心焦虑,安以浩听到她哽咽的声音跟在后面,安抚道,“不要担心,孩子没死,还有心跳,但是脉搏和呼吸都太微弱了,要立刻抢救。”
孩子没死……
听到这句话,向智慧激动得泪流横流,紧紧跟在男人后面,与正在赶过来的医生汇合。
孩子这么聪明乖巧,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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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洛小瓷紧紧攥着手机,精神极度紧张,颤抖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炸一下的屏幕一亮,她身体猛地一颤,站了起来,憔悴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来电显示,铃声还没有响起来她就已经接通电话。
“小慧……小慧……我儿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现在赶往医院,医生刚刚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向智慧紧张的声音透出了丝丝激动的情绪。
听到向智慧的话,洛小瓷激动的泪水如水柱,直流而下。
下一秒,她绷紧了几天几夜的神经瞬间松懈,眼前一黑,嘭的一下瘫痪在沙发上,昏倒过去。
“小瓷……小瓷,你听到吗?小瓷?”电话那头传来向智慧急迫紧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