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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讲谎话连篇,参与游戏的分为提问者和被问者,被问到的人只能用谎言回答提问者,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不回答的话.....”
柳优优从背后拿出一个玻璃罐子,笑得狰狞,“不回答或者说了真话就吃这个。”
“蚯蚓?!”靳鹿看着瓶子里叠在一起不停扭动着又红又长的身子,生龙活虎的蚯蚓,胃里有些难受,“你在哪弄来这么多这玩意的?”
“嘻嘻,”牧鱼凑了过来,一脸得意,“我刚带着优优去下面田里挖的,怎么样,是不是又肥又大?”
“当然大了,”左良翘着二郎腿,颇有经验,“那些田里的土全是农家肥灌出来的,那里面的蚯蚓,个顶个的好。”
牧鱼脑门三根黑线,“农家肥......”
柳优优一脸挑衅地盯着靳鹿,“怎么样,来不来啊。”
牧鱼手舞足蹈,“好刺激的感觉哦。”
靳鹿扫了眼严阵以待的众人,挑了下眉,强挤出一丝笑,“来就来啊。”
洛凡凡一声怪叫,坐直了身体,手里拿着八根木签,一脸神秘地看着众人,“everybody,游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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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鱼睨着拿着红签的柳优优,语气悠悠的,“作茧自缚吧,你刚那小眼神盯着小鹿,我还以为小鹿必中呢。”
“少特么说风凉话,”柳优优一脸大无畏地对着篝火,“从洛凡凡开始,一个一个来吧。”
“我第一个?”洛凡凡颇为兴奋地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摩拳擦掌,“那个.....那个...我得想个有创意的问题。”
“哎呦,”牧鱼等不及了,冲着他喊,“你快一点啊,我早就想问了。”
“行行行,有了。”洛凡凡看向头发丝都在紧张的柳优优,“你会喜欢脑子不聪明的男生吗?”
柳优优瞥了眼左良:“不会。”
夏轶笑,“那你喜欢说话大声,不爱洗澡的男人吗?”
柳优优嘴一歪,“不爱洗澡?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牧鱼开怀大笑起来。
池野静了静,没什么兴致,随口说了句,“基因问题我劝你好好考虑。”
众人脑门三根黑线。
柳优优倒是一脸认真,“那只能看天意咯,没准受精卵会选,全都像我了。”
牧鱼脸一红,看向靳鹿,那表情仿佛在说:优优怎么能说得这么坦荡荡啊。
“咳咳,”洛凡凡看着左良笑,“听说像爹还是像娘,和能力有关,优优是得好好考察一下。”
靳鹿看着一群嘻嘻哈哈的人,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觉得这群人怪无聊的。
秦媚托着腮,开了口,音色婉转,“你还是处女么?”
四下突然一片死寂。
牧鱼一愣,笑声戛然而止。
柳优优的经历是人所共知的,打架斗殴谈恋爱,从初一开始就一件没漏过,据坊间传闻,光学校里交往过的男朋友就不少于十个,更别说外面的小混混了。育才头号小太妹,柳优优实至名归。
靳鹿双眸微低,余光不自觉地瞥着左良,秦媚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男人都避不开的传统思想:处女情结。
每个男人都希望女人的第一次是自己的,尤其是心爱的女人。那就证明,她是他的,别人未曾染指。可他们又会以自己拥有多少女人为荣,在向其他男人吹嘘时可能还会附带上其中有多少是处女的话。
这种观念从娘胎就带有,要说心凉,那么重男轻女,三从四德倒是显得更为令人不解。
靳鹿把男人的这种想法称之为原始性,既内心的潜在意识。那是历史长河以及人性定下来的东西,就好像,你觉得父母理所应当地该为你付出。
她抬眸看向满眼戏谑的秦媚,心里一沉,之前因为池野的关系都没怎么讨厌过她,此刻倒是开始有些生厌了。
“不是。”柳优优略一停顿,答了,看向秦媚,双目无惧。
左良低着头,拿着棍子的手一松,仿佛松了口气,靳鹿忙转头看着柳优优,她的视线笔直对着秦媚,好在没看到。
又或许是,靳鹿心想,聪明如柳优优,是有意避之。
答案出人意料,靳鹿也不可否认心里的意外。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一个人的行为真的会给别人造成很大的错觉。
在撒谎吗?靳鹿笑,反正她相信是真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左良相信。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真的喜欢,即使在意,也不会介意。
“我信你。”秦媚转眸看向一脸呆滞的左良,“该你了。”
“切,”柳优优语气不屑,“谁稀得你信。”
左良双眼盯着柳优优,眸子里夹着些怯生生。
柳优优看着他和秦媚坐在一起就来气,吼他:“你特么倒是问啊!”
左良双唇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发了音。
“你有喜欢的人吗?”
柳优优暗想这傻子,“没有。”
靳鹿神助攻,“那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吗?”
柳优优:“不在。”
全场望向牧鱼,牧鱼额头开始冒汗,大脑里开始在利己还是为民之间挣扎,“那....那你家那祖传配方真的就只是多加了可乐吗?”
众人脸一黑,拖长了尾音,“你就知道吃!”
游戏就涂玩个新鲜,久了也就没意思了,山上的这群人玩了几把就自个儿回了帐篷。
中间靳鹿抽了回红签,她看着那群人眼露凶光,恨不得把她皮扒了似的。
此刻她一个人坐在火堆前,上空一轮圆月,皎洁纯真,夜色迷蒙。
靳鹿的脑海里开始回旋着刚才那一幕,心里不免又胡思乱想起来。
秦媚涂着淡青色的指尖轻轻地抚着鬓角,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介意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吗?”
靳鹿正拿棍子扒着土,嗤笑一声,“不介意。”
柳优优:“喜欢的人在这里吗?”
“在。”
众人脸色变了变,轮到了池野。
池野面色平静,眼睛似比往常更敏锐,“那你喜欢的人在学校吗?”
靳鹿嘴一弯,看着他笑,“不在。”
你撒谎了,柳优优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这句话,不过,她倒没有把瓶子的蚯蚓逮出来塞她嘴里,因为柳优优知道,靳鹿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
靳鹿轻叹了声,白皙的脸颊被火光照着,橙红橙红的,像是刚熟的秋橘,她看着这活蹦乱跳的火苗,心底,却跟一潭死水般。
远处窸窸窣窣传来一阵脚步声。
“刚才,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