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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是不信?他总不会拿这个事情来骗我们。”郑氏想了一个晚上, 还是没有忍耐住,不但把沈妙珠叫了来,就是天光亮才回府的沈嘉和也被找了过来。
沈妙珠不是不信, 她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觉得有些荒唐。她回沈家也是有关她婚事的原因, 只是原本觉得还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只是一眨眼怎么就变成她马上要嫁人似的。
“哥哥?”她头脑混乱, 下意识地去看兄长。
沈嘉和嘴唇紧抿,从听到母亲的话后, 他的双眉就没有松开过。
沈妙珠看着忐忑。
“昨晚端王遇刺不假。”
“几个指挥使都下了命令,务必要在这几日抓住行凶之人。”沈嘉和揉了揉太阳穴:“我回来睡上一觉,晌午过后就要出去了。”
“这……”正是看着熬夜后脸色不假的儿子, 又看了看女儿,又一次体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痛楚。
沈嘉和笑了笑,他已经不会那么钻脚尖了。他那样说, 倒不是想要去休息,而是通过这些细节判断父亲所说事情的真假。
想来是□□不离十了……
他的妹妹还那么小。
端王或许不会看上妹妹,可是其他几位皇子呢?自从进了兵马司, 沈嘉和也没少和那几个兵油子喝酒,有时候喝多了就能听到一些荤话醉话。他隐约记得听人说起有位皇子就好面嫩的。
沈嘉和只要一品味其中的意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的事不着急。”说话的是沈妙珠,她想得明白,这事着急归着急,可一时半会几个人坐在这里面面相觑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岂不是更没有意义。
相比较而言, 她更担心兄长的身子。
他原先即便在小的时候过得艰辛一些,但往后几年是再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可兵马司那样的地方若不仅仅是去混日子,其中的艰苦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哥,即便是宫里有了旨意,也不是明天就要选妃。真这样做,有些人不就得手忙脚乱地嘛。这要是表现不好,闹出笑话,怕是宫里的人也觉得丢脸。”她估摸着最快也的一个月的时间。
沈嘉和也是这个意思。
不可能太晚,免得给人有了准备,这要是都去嫁娶了,对皇室来说也是脸面尽失的事情。当然这种情况,基本上还是比较少的。
沈嘉和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
春景从外面进来:“四姑娘让人送了饭菜过来,小米粥熬得稠稠得,喝上一碗垫垫胃,再吃粳米饭。”
沈嘉和的动作一顿,心里苦笑。
这是妹妹让他安心的意思吧,肯定是怕他太过担心,在外面分神。
用过饭后,沈嘉和去外院见了老侯爷。
在门口看到喜笑颜开的沈嘉雍。
“三弟啊。”
沈嘉和点了点头。
“祖父在里头呢,你直接进去吧。”说完人就走了。
沈嘉和微眯了眼睛,刚才他看到对方胸前鼓鼓的的一块,显然是没料防他到来,匆匆塞进衣襟去的。
若是银票的话,怕最少也有个五千两了吧。
要知道二哥结婚的时候,公中也就只出了一万两的银子,这还是老侯爷对二房有所亏欠,让人添了点。
进了屋,老侯爷的喜悦还没有散去。
看到这个三孙子,忍不住笑道:“以后沈家,可得你们三兄弟守望相助了。”
沈嘉和笑了笑,像是随意聊天似地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老侯爷点点头:“刚才嘉雍也说过这件事情。”又问了沈嘉和在兵马司的情况,得知他马上就要出去,倒是皱眉说道:“那你可要注意安全。”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也不需要太拼,你大哥那边若是好了,还能不提携亲弟弟?”
沈嘉和目光一闪,有些明白了。
估计是总算被大哥找上门路了,这半年,为了一点微末的希望,长房那边没少花银子,也就是管着公中的账房,大伯娘给起银子十分大方。他虽是早就知道这么件事,一想着有些事情原本是小事,但在某些时候可引起巨变。再者,三房毕竟是分过家的,就是现在真捅出来,以祖父祖母的偏心,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离开梅院,沈嘉和的手里捏了一个荷包,无声地笑了笑。
到了南城兵马司,正看到王副指挥使带着一群人回来,大多都是见过的,沈嘉和走了过去。
“沈副指挥使。”
“王哥。”沈嘉和无奈地笑道:“您这是羞我呢?”二人的地位虽是相同的,可实际权力却是相差甚深。
就比如王副指挥使身后的一群人,肯定只认他一个人。
这是一个人的魄力和魅力的表现。
沈嘉和这边,这阵子凑上来的实在上不了台面,要么就是看重他的身份想讨个便宜,要么就是找个地方混日子。
可他不是来混日子的。
“上一次王哥请我喝酒,原本想这几天请回来。只是……”沈嘉和摇摇头,把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算是意外之财。”
本想推却的王副指挥使听到最后,改变了心意。
“那我就借花献佛,请兄弟们去搓一顿,至于酒水,往后还是有机会饮的,到时候你也得来才是。”
沈嘉和答应一声,就听得一阵欢呼声。
他们其中很多人可是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喝,虽不能饮酒,但比起啃个干粮馒头的已经是好上太多了。
这晚结束的时候,沈嘉和又自掏银子,请了一行人去酒肆吃饭。
过来的都是当官的,酒肆老板忙不迭地开门营业。
沈嘉和出手又大方了一些。
稍晚一些,孙进和王副指挥使也过来了。
沈嘉和略一沉吟,就知应该是王副指挥使带来的。
等他醉醺醺地被白齐送回沈家。
春景和守在旁边的金妈妈一道帮着换了干净衣服,又端了醒酒汤哄着他饮下。
尚有一分清醒的沈嘉和终究熬不过醉意,在看到她们之后,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中。
金妈妈在二门随意应付了几句守门婆子的问话,脚步匆匆地到了普骊居。
沈妙珠已经披着衣服站在门口。
“姑娘放心,少爷睡着了。”
“那就好。”沈妙珠松了一口气,正笑着,就听屋里面响起郑氏的声音。
珍珠已经用簪尾拨亮了灯火。
沈妙珠跟金妈妈进去。
郑氏一见她就皱了眉。
沈妙珠笑嘻嘻地往她身边挨。
郑氏只得无奈地把人搂在怀里。
金妈妈已经说了沈嘉和的事情。
“他这是遭罪呢。”郑氏满脸心疼。
沈妙珠抿了抿嘴,心知怕是兄长这是为了更好地融入那群人中。他既然有心往上争一争,自然也得有一些自己的人脉。比起其他人,原本就是后来者的兄长,注定要辛苦许多。
看了一眼母亲和金妈妈,她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或许母亲心里也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说了也只是让他更心疼。
沈嘉和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觉得脑袋快炸裂开来了。
但这是他第二次醉酒,严格说起来,比上一次更醉一些。孙进和王副指挥使怂恿着众人灌他,而他心知肚明却也得接受。
春景已经倒了水过来。
沈嘉和抿了一口,甜滋滋地,忍不住就喝了干净。
春景忙又续杯:“这是春草一早送来的,回头奴婢灌几个水袋里,让白齐提着。少爷口渴也能喝。”
“还有吗?”沈嘉和问道。
“不少呢。”春景笑道:“春草就差把几人都抱不过来的大锅子让人抬过来了。”
沈嘉和听了就笑:“夫人和姑娘可有来过?”
“来了,来了。”春景说着就转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匣子。
沈嘉和打开后就苦笑了。
“姑娘说了,您要不说,她见着少爷就哭,一直哭,一直一直哭。”春景笑得有些促狭,她没想到四姑娘会说出这番话。
只是显然,这对沈嘉和是有用的。
他怕妹妹认真了。
也明白,正如他送过去的东西,妹妹都是高高兴兴收下的。反之,他若是不收,岂不是让她伤心了。
郑氏也是来过了,只是她被老夫人匆匆叫走了。
同样也是留了东西。
是一个银制的令牌。
沈嘉和听母亲说起过,只要拿着这个,任何情况下去母亲的那些产业里,都可以周转走两万两银子。
不是没有更多。
只是郑氏认为目前这些足够,而若是沈嘉和有更大的需求,自然有另外的地方去找。
“你说祖母把母亲找过去了?”沈嘉和问起。
春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