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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长相及其猥琐，在文蕙看来那就是借着妇科圣手的名头来后宅胡搞的，那只是文蕙的看法，人不可貌相，医术就是高超，一副药下去，蔡氏开始脸色红润，没过多久就怀上了。
蔡氏感激董氏，整日忙着为文蕙和文玺几个男孩做衣裳，董氏劝了多次，董氏才安心养胎。
文玺那家伙不愧是占了个“玺”字，三岁启蒙，不到一年三字经念完，令长子顾文珏和二哥文琼汗颜，自叹不如。
董氏大喜，丈夫是探花，这个孩子好好教导还不是交出个状元来，便没日没夜地看着文玺念书。
文玺还小，再聪明也是小孩子，若是再这个念书法子，文玺非累死不可，不死也成了傻子，便道，“娘，六弟需要休息，你要把他累成傻子？”
董氏眨眨眼睛，训斥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
文蕙隐约得之，文玺是被念书累死的，不过她可不想文玺被累死，便想着想法子。
文玺看了文蕙一眼，没等文蕙出手，文玺在第二天变成傻子了，疯疯癫癫地在院子里乱撞。文蕙看着心里有些发毛，这家伙是真疯还是装疯。
奶娘王氏更是看鬼一样看文蕙，她可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姑娘，两岁半说话利索，记忆清楚，还这么了解世事，“姑娘，姑娘，六少爷脑子出问题了，接下来怎么办？”
“娘会请大夫，看看怎么说。”说着迈开小短腿，向着文玺那边跑去。王氏一留神就发现五姑娘不见了，冷汗一下子上来了，急匆匆地去找。
王氏发现文蕙的时候，正看见文蕙正在拎着文玺的衣领，责问呢，“你若是想着不念书装病，就说实话，我不告诉娘。”王氏一阵后怕，若是六少爷受伤，姑娘不懂事，她可是要重罚的
李氏在旁边小心地劝着文蕙，想着将六少爷解救出来，文蕙看着文玺想着说些什么又怀疑文蕙的样子，便上前一步道，“你是我弟弟我才给你出主意的，你这次不肯说，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难住了，我可不会帮你了。”
文玺心里一慌，险些哭出来，“我说，我说，我是装的。”
文蕙真是难以理解，这文玺到底是何方神圣？
边上的王氏和李氏嘴角抽抽，感情这两个孩子都是个妖孽，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可怜董氏到处请大夫为文玺看病，大夫们束手无策，董氏抱着文玺哭了好久，顾泽道，“孩子还小，脑袋也小，以后长大了就自然好些了。”
董氏还是有些自责，好好的状元郎没了。
春去冬来，蔡氏临盆，生了个女娃琅姐儿，虽然有些失落还是很高兴。紧接着顾泽的姨娘林氏生了姑娘瑾姐儿，这下子一下子热闹起来。文蕙便来看望比她小三岁的顾文瑾，不过皱巴巴，看不出什么来，刚要伸手去碰，董氏一个手掌伸过来将文蕙拉了过去，训斥道，“瑾姐儿还小，不能碰。”
长子顾文珏笑着道，“五妹妹笑得时候也是这般，我想要摸摸，娘也是不让的，五妹妹你别急，过几年瑾姐儿就能陪着你玩了。”
文蕙点点头，“玺哥儿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皱巴巴的？”
文珏对于文蕙和文玺那点儿矛盾多少知道一些，笑着道，“六弟也是这样，不过很爱哭。”
文蕙“奥”一声便不再问了，人家还是底子好，你看我现在胖成这样还没有文玺白，算了，我还是不拼了。
文玺黏在三少爷琼哥儿身上，缠着他讲故事，并未注意到她的这个六姐又在记恨他的貌美，若是知道了，又是一番折腾。
文玺的课程是停了，文蕙被顾泽抱到书房教着认字，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认识这些字不在话下，一晚上认识了三十个字，顾泽很满意。
顾泽对着董氏道，“咱们家也要出个才女了，文蕙一晚上学了三十个字，会念也会写。”
“是么？”董氏眼中放光，想起文玺被整傻了的事情，又道，“你可别累着她。”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也痴呆了她就去死。
“放心吧没事的，文蕙有悟性，学得快。”顾泽抱着董氏躺了下来，想起文蕙那张脑袋瓜子便有些骄傲，儿子聪明，女儿也不赖，便香香地睡了。
转眼间，文蕙已经五岁，董氏有诞下了一子，蔡氏生一子。文蕙便跟着顾家其他的小姐妹念书，得了空便去长房给老太太请安，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顾家这几年衰落的厉害但依旧还是京城有名的大族，长房大老爷接驾也时常见天颜，但顾泽这样的只能在皇宫上朝或是陛下宣纸的时候觐见，陛下是不会道顾泽家里去的。
长房老太太云氏出自镇国公府和三老太太是堂姐妹，当今太后许氏是云老太太的手帕交，不过这两年太后身子欠佳，两人不怎么见面。
此时，云老太太正和冰人李氏说话，文蕙仔细听听，才知道媒婆李氏是来给长房大少爷顾文琮提亲的，女方是齐家大姑娘。
“奥？是齐家？他们家不是没爵位了吗？”云老太太话一出，弄得李媒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尴尬万分，只道，“齐大姑娘才貌双全，秀外慧中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齐家是谁，文蕙的祖母就是姓齐是齐家出嫁的姑奶奶，论起来齐家大姑娘得喊齐老太太一声姑祖母，可惜齐老太太早就没了，齐家大姑娘嫁入长房做宗妇有些困难。
算算齐表姐不过十三岁，跟二老爷家的大少爷顾文玑（十二岁）也是合适的，前世，齐大姑娘嫁的就是这位少爷。
“二老爷家的玑少爷倒是合适。”说了这一句，便端茶送客了。
李媒婆红着脸走了出来，嘴里哆嗦着，“说了几家了，这都不成，难不成要烂在家里了？又不愿意降低标准，想当宫里的娘娘不成？”
只顾着抱怨，没看到文蕙，猛然看到文蕙吓了一跳，“姑娘，姑娘好。”行完礼便匆匆走了。
文蕙拉着文玺走进长房松鹤堂给云老太太请安，云老太太一看这对喜庆的龙凤胎眉开眼笑，“快过来，让我瞧瞧。”
文蕙笑着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云老太太握着文蕙的手，“今日你娘怎么舍得让你们过来，平日里不是怕丢了吗？”
文蕙笑着道，“我娘忙着为弟弟做衣裳呢没空管我们，再说了，伯祖母又不是小偷。”
云老太太呵呵笑着，吩咐丫鬟采月道，“叫几位姑娘出来见见。”采星端上小孩子爱吃的点心。
文蕙前世就是养在云老太太跟前，对她十分亲昵，便脆生生问道，“伯祖母我常常来您这里玩好不好？”
“你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是最好不过了，省的我闲得慌，”云老太太看着文玺喜欢那些点心，吃的正欢，“玺哥儿爱吃这些，你们回去好好包好，让文蕙她们带回去。”
采星应了。
三个孩子走进来，看着文蕙姐弟打量着。文蕙看着文珍，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文珍愣了愣，唯恐祖母训斥她，先开口道，“这位妹妹是怎么了，这刚才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起来。”
奶娘王氏给文蕙擦擦眼泪，文蕙泣不成声。
父母双亡，文蕙和文瑾呆在长房，战战兢兢，文珍为长女心性脾气都好，待这两个族妹也好，凡是有什么好的都会给自己留一份，文珍出嫁到平国公连家后，为自己的婚事奔走，被妾室所害，生下一女便撒手而去。
云老太太也在疑惑中，文蕙知道没有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的失态是过不去的，便道，“前些日子，文蕙做了个梦，有位姐姐对我很好，对瑾姐儿也好，只是姐姐嫁去连家后，遭遇了不测。梦或许做不得真，可那人便是珍姐姐。”
文珍一愣，身边坐着几位姑娘也是一愣，都呆呆地望着文蕙，以为她魔怔了。
云老太太看着文蕙眼里的情感变化莫测，道，“蕙丫头，你跟我来，你们在这里先玩儿，我和蕙丫头说几句话。”
文蕙便跟着起身。
云老太太看着文蕙眼睛一眨不眨，良久，文蕙有些心虚，便跪在云老太太面前，“请伯祖母相信我，连家这门亲事结不得。理由有二，第一，平国公家里乱糟糟的，宠妾灭妻，第二，连家世子早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孙月季。”
云老太太思忖半晌，心道，与连家结亲是自己的主意，也只是初步而已，并未告知任何人，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她说的那些理由却是平国公家缺点，顾家长房的女儿是何种身份怎么能嫁这种人家。
看看文蕙才五岁，不过是个小孩子，真的是梦告诉她的，云老太太自责也太正经了，把孩子吓坏了，亲自扶她起来，“梦里还有什么？”
“梦里还有很多，顾家最后被朝廷查抄，难得流放，女的为奴为奴婢，我哭了好久，伯祖母我害怕。”文蕙扑到在云老太太的怀里，哭泣着，云老太太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云老太太也只是轻轻地哄着，等着文蕙哭够了，却睡着了。
采月想着上前将文蕙抱走，云老太太摆摆手，抱着文蕙拍着让她舒服地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