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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留着她,和大局无碍,但要是就这么杀了她,后面却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西陵丰盯了她半晌,最终叹了口气,侧身让了一让。
“后会有期!”沈青桐面上表情不变,略一颔首,款步自他身边行过。
她没走回头路,而是径直前行,闲庭信步一般,慢慢的走过前面的拐角,消失了踪影。
西陵丰的心腹侍卫这才凑上来,忧虑不已的道:“殿下,就这么把她放回去,怕是不妥吧?您的行踪,她会对昭王保密吗?”
西陵丰这才从原处收回目光,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会觉得她能替本王保密?”
那侍卫被他问得愣住:“那您还放她走?”
西陵丰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缓慢的吐出一口气,也是举步前行。
他没言语,其他的蓝袍侍卫已经自觉的纷纷隐退。
他也沿着沈青桐走过的那条路,闲散的漫步道:“她说不说的,其实都一样,常贵妃都能瞄上了本宫和母妃,你还当西陵越是个傻的吗?除了本王这一次的行踪——其他的,该知道的他必然早就知道了,横竖这个势不两立的立场已经板上钉钉,这丫头说不说的,也没差!”
那位一直低头跟着他走,听着他说话,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今天这一趟差事办的太玄乎了:“那……今天就这样了?”
西陵丰的唇角微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仍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看上去,心情居然还像是很不错的样子。
这边沈青桐沿着石板路一路慢慢的走。
这寺院的构造并不复杂,后院的道路相通,她还没绕回前院,就已经迎着一个寻找过来的侍卫。
因为等侍卫们挤出了人群,她就已经不见了,这前后一炷香的工夫,这几个侍卫都几乎吓尿了。
见到他家王妃,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神态悠然正在散步的王妃,那侍卫简直就忍不住想要涕泪横流的冲上去抱大腿磕头。
当然,这种冲动,他克制住了,只是快步迎上来,跪地道:“王妃,您让属下好找!”
“是吗?”沈青桐淡淡的道:“那会儿见你们一直没过来,我就先到这寺里走走了,木槿呢?”
“顾少夫人到了,木槿姑娘陪着她……这会儿应该是往正殿那边去寻您去了!”侍卫道。
“哦!那我们过去吧!”沈青桐颔首,举步继续前行。
那侍卫爬起来,却总还是觉得今天这事儿玄乎,忍不住又扭头往后面看。
可是她身后的道路清幽寂静,真的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沈青桐去了正殿,果然是在殿前的院子里就和沈青羽还有木槿一行不期而遇。
她也没跟木槿透露什么,只和沈青羽解释了一下那天昭王府里发生的事,宽了沈青羽的心,然后就一刻也没多呆的命令打道回府。
木槿见她这样着急,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却也没问,赶紧去张罗安排。
一直到上了马车,走在回府的路上,木槿才有些紧张的问道:“王妃,您怎么这么着急?是……那会儿出什么事了吗?”
“回去再说吧!”沈青桐的眉宇间明显带了罕见的凝重之色,这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西陵丰母子的事,也实在是没心情和木槿多说。
其实按照正常的行期,宸妃前些天就应该已经到了,可是因为回程途中遇到了沿路的某处连降暴雨,道路被冲毁,再加上皇帝的寿宴在下个月,也不是太着急,她的行期就耽误在路上了。
说来也是凑巧,宸妃在路上耽误了大半个月,正好也是今天进的京。
她的车驾进城之后直接就进了宫。
彼时还是上午,皇帝下朝之后正在御书房理政。
宸妃行程是提前报过来的,因为她上午一直没到,皇帝以为是要等到下午了,就让梅正奇先去把陆贤妃找了来,让她先去安排宸妃的住处,不想陆贤妃前脚刚到,宸妃也来了。
梅正奇进来通传的时候,皇帝恍惚的似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道:“宣吧!”
“是!”
梅正奇转身出去,不多时就引着穿了妃子朝服的宸妃进来。
宸妃算是皇帝最早的几个女人之一,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娶进门了,宸妃是大皇子西陵丰的生母,而西陵丰今年已经二十有九,算算年龄,她也不是太年轻了。
将近五十岁的女人,宸妃没有过分的苍老,但毕竟岁月也没有绕过她。
她离京二十余年,这一趟再见,皇帝与她之间,已然是恍如隔世。
“臣妾见过皇上!”宸妃进门,就目不斜视的在当中跪下。
然后,她一寸一寸的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止水。
皇帝从案后看见了她,却是很明显的怔愣半晌,这时候听了她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来:“快起来!”
梅正奇极有眼,见他紧张,就亲自过去搀扶了宸妃起身。
“你——”皇帝的目光定定的望着站在面前这个女人,张了张嘴,却只见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
却是宸妃先开口,淡淡的道:“许多年不见,臣妾未能适逢左右,陛下可还一切安好?”
“好!好——”皇帝先是急忙回了一句,后面又补了一句,语气却颇多犹豫和迟疑。
本就是多年不见,应该有千言万语的。
皇帝斟酌了半天才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待再要开口的时候,陆贤妃就很有眼色的道:“宸妃姐姐多年不曾回宫,陛下和姐姐定然有很多的话要说,要不——臣妾先到殿外候着——”
说完,就自觉的转身要出去。
皇帝本来也以为他和宸妃能有很多的话要要说,可是这一刻真的面对面了,竟又发现其实无话可说。
他几乎是有些害怕尴尬的,赶紧道:“不必了!”
然后转向了宸妃:“你才回来,一路上辛苦了,朕让贤妃给你打扫好了寝宫,你先回去歇着,晚些时候朕忙完了再去看你!”
其实他这样,也算是对宸妃的一种冷落了。
宸妃却是温和一笑,屈膝道:“臣妾告退——”
她将要转身,皇帝却突然又开口:“你——”
宸妃止步,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皇帝的一只手搁在桌子上,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手指捏得紧了紧,又是半晌沉默,方才接了前面的话茬:“这些年里,可好?”
宸妃又是一笑:“不敢让陛下记挂,臣妾还算安好!”
这到了后面,竟然又像是无话可说了。
皇帝怕极了尴尬,于是匆忙的埋头下去,假装批改奏章。
陆贤妃见到他再没有别的吩咐,就也欠身告辞,和宸妃一并出来了。
殿外等着的有宸妃带过来的婢女嬷嬷。
陆贤妃看见了便就了然:“我已经命人把玉寰宫打扫好了,这就陪姐姐过去,姐姐看您还缺什么,我叫人马上去办,那边的宫人也有准备了些,姐姐再看看,有顺眼的酌情留几个吧!”
“劳你费心了!”宸妃客客气气的道,语气不热络,却也叫人听了不觉得讨厌。
两个人,一路说这话往后宫的方向去。
大家都是老手了,逢场作戏,自是熟练无比的,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不想行至半路,在前面引路的宫女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却见前面一丛花木前面的常贵妃正欣然转身回望过来。
陆贤妃心里瞬间警觉,面上却是陪着笑脸行礼:“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好兴致,这是在赏花吗?”
“贤妃不是身子不适?最近都很少见你出门了!”常贵妃就是故意堵在这里的,她的动作语气都很明显,甚至于根本就不屑于掩饰。
“这不宸妃姐姐今儿个回宫了嘛,皇上命臣妾给打扫寝宫——”陆贤妃笑道,常贵妃要找宸妃的麻烦,她不管,可是常贵妃和宸妃明明没那个交情的,可别是冲着她来的。
她心中忐忑,面上却是不显,侧身让了半个身位出来,引荐道:“这位是宸妃姐姐,贵妃娘娘应该是没见过的。宸妃娘娘,这位是贵妃娘娘,瑞王殿下的生母!”
她这一引荐,两个人就算正面对上了。
常贵妃的面目冷淡,直接看过来。
宸妃面上表情也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只轻声的道:“哦,原来是贵妃娘娘!”
本来初次见面,其实真的不该起什么幺蛾子的。
陆贤妃和宸妃大抵都是这样的心思,可是说话间,常贵妃却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陆贤妃虽然不想出面,却又不得不出面,含笑开口道:“娘娘——”
话音未落,却发现常贵妃的目光毫不掩饰,就是定格在她身边宸妃的脸上。
“怎么宸妃见了本宫也不知道行礼吗?”常贵妃道,涂了厚厚的口脂的唇,尾端微微上扬,牵起一个明显冷讽的弧度。
常贵妃这人,虽然恃宠而骄,在后宫里不怎么合群,但是这些年里,她却都只是兀自清高,很少有这么锋芒外露,故意和谁过不去的。
陆贤妃又是一愣,看着她唇角张扬的笑,一时反应不过来。
宸妃的眉心控制不住的隐约一跳,峨眉微蹙。
她知道这个女人最终进了宫,也有打算,自己回宫之后难免和她对上,却是真没想到常贵妃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就主动找上了她。
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找茬。
两个人,四目相对。
宸妃其实是一个相当有韧性的人,能屈能伸的本事更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她微微往前迈了一步,可弱是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对面的这人是常贵妃,她的膝盖只稍稍往前一送,骨骼却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硬邦邦的僵住了,怎么也弯不下去。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常贵妃是贵妃,在位份上压了她一头,她行礼跪拜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执意不肯——
那就算是常贵妃主动寻衅在先,她有理也是没理的。
好在她的应变也是相当迅速的,当即勾唇一笑道:“贵妃娘娘恕罪,臣妾久居宫外,落了病根下来,加上回程路上受了点儿潮气,腿疾又犯了,此时实在弯不下身来。失礼之处,一定登门赔罪!”
方才在御书房内见皇帝的时候,她可是没有这么毛病的。
陆贤妃也算看出来——
这俩女人一个堵着寻衅,一个也死不服软。
当然,仅此一面,而且常贵妃进宫之时候,宸妃已经离宫十多年,她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过节,唯一的解释就是,宸妃位于四妃之首,位份仅次于贵妃,皇帝这么千里迢迢的惦记着她,让常贵妃感受到了威胁和不满。
陆贤妃虽不想掺合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内斗,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显然也避不开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两边不参与。
她不动声色的稍稍往旁边让了小半步。
显然,宸妃的一番解释,常贵妃并不准备买账。
她站着没动,唇角那一点讥诮的笑容不改:“是吗?那么方才面圣的时候,难道宸妃也是这般解释?却不知道皇上怎么说的?”
这话,她却是冲着陆贤妃说的。
陆贤妃如今把持了后宫大半的宫务,又不是需要看她们两个脸色才能夹缝里求存的新人,哪里肯委曲求全顺着谁说话?
“方才臣妾过去的晚了些,并不曾见,皇上只是吩咐臣妾打扫好寝宫,送宸妃姐姐过去休息!”陆贤妃不卑不亢。
她就是明着撒谎,也根本就不介意常贵妃是否会叫人去查实。
横竖就为了这么两句话,就算明知道她在敷衍撒谎,常贵妃也奈何不了她。
这一句话说完,她心里也有了脾气,干脆也不再遮掩,公然的从宸妃身边退开了道:“宸妃姐姐,玉寰宫前面直走过去就是,妹妹我就不送你了,陛下的寿宴在即,我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完,也跟本不在乎宸妃的反应,转而又冲常贵妃屈膝福了一礼。
她一抬手,黄嬷嬷马上上前扶住了她。
一行人施施然的转身先走了。
陆贤妃走得,可谓是头也不回,但是转身过去的时候,脸色却一瞬间沉得十分难看。
黄嬷嬷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两眼,试着道:“娘娘,这事儿……要不要给皇上通个气?奴婢怕是会出什么乱子!”
陆贤妃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这两个女人既然喜欢狗咬狗,那就尽管让他们去,本宫乐得从旁看戏!”
“可是——”黄嬷嬷还是不放心:“宸妃这才刚回宫,万一这就出了什么差错……毕竟常贵妃不比常人,奴婢怕皇上会迁怒于您!”
之前在御书房里的那一幕,陆贤妃是亲眼看见了的,皇帝和宸妃之间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久别重逢的那种感慨却是不浅。
宸妃才刚回宫,他怎么都要护着,而常贵妃又多年独得帝宠,就算当初怀疑她手伸太长去拉拢了路晓,皇帝的处置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一次,一旦他这两个女人都舍不得罚,陆贤妃就极有可能成为出气筒了。
陆贤妃虽然已经过了争宠的年纪,但是思及此处也是难免气闷。
她冷嗤一声:“随他的便吧,大不了就把凤印从本宫这里挪出去,让给那两个。反正名不正言不顺的,本宫如今替他处理宫务也都是白忙活,出力不讨好!”
黄嬷嬷听她这样说,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她们身后的御道上,常贵妃和宸妃仍在正面对峙。
宸妃不肯行礼,常贵妃就寸步不让。
宸妃身边的人,都是她从封地带回来的,可以说全是心腹,但是常贵妃身边的人却不是。
这两个女人的视线交锋,各自带着的,不仅有寒气,还有杀意。
常贵妃对宸妃可谓毫不客气,甚至是咄咄相逼的。
她冷冷的道:“宸妃你这是多年不在宫中,连最贵贵贱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她说话,毫不客气。
但偏偏,又都是道理,若是私底下也就罢了,这大庭广众的,就是死噎得宸妃有口难言。
宸妃强压着脾气,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的捏了捏,面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岑贵表情道:“臣妾确实身体不适,怠慢之处,还请贵妃娘娘海涵,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关起门来,难道不是只能看她耍威风吗?
常贵妃是了解她的,只拿她这番话当放屁,仍是面目冷傲的道:“既然你当自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那本宫就索性受累,亲自教教你吧!”
话音未落,两个女人俱都是神色一寒。
常贵妃一抬手:“来人!去教教宸妃怎么跪!”
曲嬷嬷如今上了她的船,横竖是下不来,虽然心里叫苦,表面上却是半点不敢犹豫和耽搁的,当即就撸袖子带了两个嬷嬷冲了过去。
“娘娘!”宸妃的人护主心切,纷纷冲上来,因为是在宫里,她们不敢直接和常贵妃的人动手,只能是挡在了宸妃跟前。
宸妃带着的人,老老少少一共十一个,八个丫头,三个嬷嬷。
曲嬷嬷三个人,根本就近不了宸妃的身。
宸妃面上表情很冷,警惕的盯着眼前的混乱局面。
其实她很清楚,那女人如今的身份压了她一头,在这宫里,她完全讨不到半点好处,这一次——
这个亏,怕是要吃定了。
果然,常贵妃看见她的人堵上来,便又是一声冷笑:“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奴才,劝都是些尊卑不分的贱人!”
这最后两个字,她是刻意咬重了读音,骂得就是宸妃。
宸妃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紧跟着下一刻,常贵妃也干脆不叫自己的宫女上了,而是冲着旁边刚好巡逻路过的一队禁军一扬眉:“来人!这些个奴才尊卑不分,忤逆本宫,给本宫统统按住了,每人先赏他们十个巴掌,聊做小惩大诫!”
一群女人,体力相当,手段也相当,在这里打成一团未免太难看,既然有捷径,她当然会走。
禁军侍卫本来是不想掺和后宫内斗的,可是堂堂一国贵妃的话,他们又不能不听,何况一个是得宠多年的贵妃,一个是谁都不认识的普通妃子。
那一队十八名禁军侍卫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宸妃的那些人都按下了,一瞬间,噼里啪啦的把掌声此起彼伏。
宸妃指甲掐着掌心,脸色已经微微发白。
她愤恨的盯着对面的常贵妃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常贵妃冷笑:“看来宸妃你还是没想起宫里的规矩来!”
顺带着使了个眼色。
曲嬷嬷得令,同样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个嬷嬷迎上去,一左一右死死的抓住宸妃的肩膀。
宸妃本能的挣扎。
曲嬷嬷走过去,屈膝狠狠地往她膝窝里一顶。
宸妃当即痛呼一声。
然后,砰的一声,就双膝稳稳地跪在了凸凹不平的鹅卵石路面上。
她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而且又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场就红了眼,霍的抬头看向了常贵妃,只是没说话,用锋利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将常贵妃凌迟。
常贵妃对她这样的眼神完全的视而不见,反而款步走到她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虽然宸妃知道她是谁,甚至是方才远远地一碰面也就认出了她,但这一刻,以这样一个悬殊的角度仰视的时候,宸妃的心里才突然的一阵恍惚——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她记忆里的已经完全判若两人,说她是当年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但却也不是了。
但是有另外的一点却很明确,这个女人,是把她所有的脸面和骄傲都一脚踩进了尘埃里了。
宸妃心里气得几乎要发狂,可是理智尚存,有很多的话,她根本就不能说。
她愤恨的盯着常贵妃,最后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现在,你满意了吧?”
常贵妃倒是也没再对她做什么,只是唇角弯起一点冰冷的笑容来。
她说:“能屈能伸的本事,还是你教我的,现在看来,却是你自己的修炼还不到家。不过咱们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这是第一次,以前我在你跟前是什么样子的,你都要如法炮制的全部跪还给我,不会没关系,那就遇到一次我教你一次,一定教到你会了为止!”
曲嬷嬷听了这话,就是心里没来由的一惊——
自家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难道她和宸妃娘娘还是旧相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常贵妃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宸妃已然是不堪忍受。
她扬起头,凄声的道:“就算你为贵妃,本宫需要给你见礼,你也受不起本宫的这一跪,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方,由着你可以为所欲为吗?”
常贵妃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却是满不在乎的笑道:“要找皇上告状你就尽管去好了,没准皇上真能废了我,给你腾地方!”
横竖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完就是转身一挥手:“我们走!”
曲嬷嬷等人撤了手,拥簇着在她身后,一群人扬长而去。
宸妃失去支撑,瘫坐在地上。
侍卫们其实并不想得罪这位新近回宫的娘娘,见到常贵妃走了,就也赶紧撤了手。
宸妃的宫女嬷嬷纷纷爬过去搀扶她:“娘娘,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为首的侍卫冲着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宸妃单膝跪下,请罪道:“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宸妃刚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还没缓过神来。
诚然,那些侍卫也不指望等她反应过来大家好握手言和,请罪之后就站起身来,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又继续沿着原来的路线巡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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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凉凉无理取闹起来,段位那也是相当高的,桐妹儿果然像娘啊,捂脸(⊙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