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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鹄自小便在农村长大,豺狼虎豹他逮不了,野鸡野兔他还是捉过的。
因为时间不多的关系,段鹄二人只在山外围打猎,并没有进山。
古时候不像现代,生态环境还没有被破坏,山里有不少山珍。今天段鹄运气不错,刚进去段鹄就收获了一窝鸡蛋,一捧木耳。
见段鹄把东西放进竹篓里,段邵突然疑惑道:“阿鹄,你怎么没带弓箭?”
段鹄低头,他能说他不会用弓箭吗?
显然不能,段鹄只好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在镇上干活吧。昨日不慎伤了手,手没力气,拉不开弓,我就没带”
段鹄只带了一把刀,一个竹篓。
这很容易就瞒住了段邵,关心了段鹄几句后,段邵便不再纠结这个了。
这样一天下来,段邵收获颇丰,虽然只在山外围,但是段邵运气很好碰到了一个小山羊,外加两只野鸡一只兔子。
相比之下段鹄就狼狈多了,忙活半天只逮到两只野鸡不说,还被野鸡弄得狼狈不堪。
回到村里,段鹄将鸡和鸡蛋提到石家去了,被不好意思再收他东西的石阿爸塞回了一只鸡。
晚上,躺在床上,段鹄发起愣来,心里想着未来。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能养的起儿子,其次就是在撑起一个家的同时要给儿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而这些,都是需要银两的。
段鹄对自己目前的工作还挺满意的,闲余的时间挺多。
利用这闲余时间,段鹄决定发展副业,他要种地。
种地,现在的话已经来不及了,一来眼见已经到了秋天就快冬天了,已经错过了播种的时节,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他没地。
为了买地,段鹄继续攒着钱。眨眼便到了收获的季节。
按说,这时候人们该最高兴的时候,可是不曾想,就在收获的前夕突然下起了大雨,久久不能停歇。
见雨一直下不停,等着收割的人们只好冒着雨去收割了。
石家,连腿伤刚好的石阿爸都下地了,石小石原本也想去的,可石阿爸无论如何都不让,石小石现在都是怀孕三个多月的人了。
连绵的雨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石老爹石阿爸看着自己还有一大片没有收割,剩下的还等的急让他们抢收吗?
石阿爸就想着要不去村里找人帮帮忙,到时发他工钱便是。
想了想石老爹就否定了这条,这种时候,庄户人家谁家能不急?
石阿爸思量了下,和父子俩商量:“要不找段鹄吧。”
石小石有点好脸面,要他去求段鹄帮忙,总感觉有点底气不足。
可是,不去找段鹄,粮食要真收不回来了,他们一家来年吃什么?
在面子和全家生计间权衡了下,石小石拿起雨伞去了段鹄家。
下雨,不仅农户愁,段鹄也愁。
站在屋檐下,段鹄伸出手,雨挺大,看来今天是没法子去棺材铺了。只能等天晴了再跟刘掌柜解释了。
一天都无事可做,段鹄打算借机将家里好好收拾一番。
趁着空闲,又把前几日逮的野鸡炖了,又做了不少面条,打算*汤面吃。
原本段鹄是不会揉面的,可是没办法,在这里没有以前他经常买的做好了的成品面。被逼无奈,段鹄只好自己动手了,就这么一来二去,如今段鹄做的面条还真像那么回事。
泡了木耳杀了鸡,放了调料之后,任野鸡被小火炖着,段鹄便开始收拾屋子了。
段鹄正收拾着,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段鹄忙去开门,能找他的不是段邵就是石家人。
不想,开了门却是个陌生中年男子。
“阿鹄啊,叔家今天开始收庄稼了。”男子只说了一句话,说完就不说了。
段鹄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你家哪天收庄稼管我什么事?
男子说的很含蓄,一直以来都是段鹄赶着求着给他们家帮忙的,只稍微透露一点开始收庄稼的讯息,希望段鹄能像往常一样,识相的主动的去给他家帮忙,这会儿,见段鹄不主动开口要帮忙,顿时面露尴尬,沉默片刻,只好主动开口,“这今年开始收庄稼了,见你没来,就过来看看。”
“什么?收庄稼?”
男子顿时一喜,以为段鹄是不知道才没来帮忙,“是啊!就是今天,雨这么大,今天庄稼要是收不回来,这一年的庄稼可就白瞎了。”
段鹄皱起了眉,这么大的雨,石家那一家子老病孕三人可该怎么办?
半晌之后,段鹄对男子道:“阿叔,村里的地是不是都在一处?”
石小石的家里比石小石家的地离他多远,段鹄决定先去地里看看。
“是的。”
“那麻烦阿叔给指条路。”
男子以为段鹄要给自家帮忙,忙说:“麻烦什么?别说指路,叔带你去都没问题。”
“那麻烦阿叔了。”段鹄顿时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了那么一丢丢好感,这大叔虽说话莫名其妙的点,可人却是很热心的。
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阿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阵子大家都忙着抢收庄稼,还能有什么事?”几年来,从来都是段鹄上赶着讨好他们的,已经被段鹄惯坏了的男子拉不下脸主动让段鹄给他帮忙。暗示的话说的差不多了,男子闭着嘴不再多说话,让段鹄意会。
要知道,早几年他们家田里的活都被段鹄主动给包了。
一边男人忍不住埋怨,段鹄是故意的吗,收庄稼的日子叫你来,不是收庄稼还能做什么?
也怪不得小雨看不上这小子,想和他取消婚约。果然,这门亲事是要不得的。
其实段鹄不是没想过这中年男子是来找他帮忙的,可是人家说了半天,始终没说出要他帮忙的字眼,段鹄不好意思自作多情。
当然,就算这人让他帮忙他也未必肯帮,一来,大雨的天他脑抽才冒雨去干活,二来,就算帮也是帮熟人,至于这位大叔,他完全不认识好不好。
段鹄锁了门,跟着大叔离开了,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正失落的盯着他和大叔的身影。
石小石看着段鹄果然和白小雨的爹离开了,心里只道果然,段鹄这段时间虽然常来他家,他对白小雨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可是莫名的心中四分认命,五分伤感,还有一分隐隐的不甘和……醋意?
石小石心中复杂极了,长久以来,他差点都忘了段鹄和石小石的关系,虽然白小雨不喜欢段鹄,可因段鹄不愿意取消婚约,他们的婚约一直还在。
可他和段鹄之间又算什么事?一边段鹄不愿放开白小雨,一边段鹄还跟别人说要娶他。
越想越难受,石小石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任他怎么擦都擦不完。
石小石很难过,不过眼下收庄稼才是最重要的,他不得不放下段鹄,得赶快回去告诉阿爹他们消息,再想其他办法。
跟着中年男子,也就是白阿爸,段鹄见雨越下越大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如这样,叔,你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去就好。”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心中熨贴了许多,以为段鹄让他回家休息,不过他还是拒绝道:“不妨事的,叔也要去收庄稼。再说马上就要到了。”
段鹄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人家又不是傻子,放下自己要收的庄稼跑来找自己,还给自己带路?
“到了。”
段鹄咽了咽唾沫,地里有三个人,穿着蓑衣拿着把镰刀正收着庄稼,他一个都不认识,一个熊一样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倒像是种庄稼的好手,但是实际上动作很是笨拙。一个中年大叔,比中年还要老些,手还挺利索的。还有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哥儿,伸出俩指头,一手捏着镰刀,一手攥着庄稼,慢慢的用刀磨着庄稼秸杆,半天才割下来一小把。
看的段鹄忍不住擦汗,这么收庄稼得收到猴年马月去?
一旁,穿上蓑衣的中年大叔很贴心的递给段鹄一把镰刀。
一手撑着伞,段鹄没有接,他有点想笑,他很想说,我的蓑衣呢?
……
石小石怀着孩子不敢走太快,一路上小心的又回来了,此刻石家老夫夫还有一大半庄稼没收。
老远瞧见儿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过来,石阿爸忙问:“这是怎么了?”儿子的状况明显不对,请不到人也不用这样呀!
“他没来。”石小石带着遮不住的鼻音。
石阿爸宠溺的看着石小石,“没来就没来吧。”这怎么还哭上了。
“他去白小雨家帮忙了。”话一说出口,石小石再也忍不住哭了。
石阿爸了然,心里有几分遗憾,段鹄到底还是选择了白小雨。段鹄他虽然很看好,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做棒打鸳鸯的事,但凡段鹄眼里有一点儿子,他就是拼了老脸不要,也要让段鹄对小石负责。可现在段鹄满眼都是白小雨,就算硬是让他负责娶了儿子,难保段鹄不会因此心生怨忿,到时候苦的可就是自己儿子了。
如今对于段鹄,也只能叹一声无缘了。
看着留着眼泪的儿子,石阿爸更心疼了,看样子这是对段鹄上了点心了。可怜的儿子,先是瞧上了段宁,结果段宁被白小雨勾搭的要和儿子解除婚约,如今对段鹄有了点好感,段鹄还是满心都是白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