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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快起来,青琢将婉如扶起来。? ?? ”慕雪芙心中震触,一时竟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婉如的磕头声才清明回来,赶紧叫青琢将婉如扶起来。她惶惶不安,心中惴惴,低叹道:“怎么会这样?”
确实难以接受,不说景宇中毒昏迷,慕雨蓉囚禁,单是母后皇太后独揽大权就让她难以置信。
玄武帝在时,母后皇太后作为后宫之主尚且软弱,在文贵妃面前还要退让。现在居然能做出囚禁当朝皇后,把持朝政的事,简直匪夷所思。
“左相哪?”景容虽有一丝震惊,但听完这件事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昭霖。慕昭霖身为国丈,又权倾朝野,皇帝有事,皇后被囚,太后揽权,他怎么可能不作为。
说到左相,婉如欲言又止,咬着嘴唇,眼中蓄起了泪,半晌才道:“左相已于一年前辞官赋闲在家,不问政事。其实皇后最早寻求支援的就是左相,她派曾婉兮去找过左相,但却有去无回,而左相府那面也没有一点动静。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是被太后的人现抓起来,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又道:“皇后担心皇上的病情再耽误下去会有危险,所以就让奴婢再冒一次险逃出皇宫。但这一次皇后娘娘并没有让奴婢像婉兮一样去找左相,而是让奴婢来找王爷王妃。”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端给慕雪芙,“皇后娘娘说,曾经和王妃约定过,只要王妃见到这只簪子,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娘娘请问王妃,这话算不算数?”
婉如满眼期许,灼灼的望着慕雪芙,她觉得此时能够救皇上皇后的人,唯有宸王妃。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连她都拒绝,那皇上和皇后就更没有希望了。
慕雪芙拿着那只簪子,手指摩挲着。这是几年前她们姐妹最后一次见面,她亲自戴着慕雨蓉头上的。
芙蓉花簪光泽如新,没有一丝刮痕,甚至还如曾经那么鲜艳,一看就是一直珍藏着。
慕雪芙了解慕雨蓉,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来求她的。看来,这事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然算数!”慕雪芙紧握着花簪,眼眸明亮,斩钉截铁道。
婉如仿佛看到救星一般,不自觉心口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和小小姐接触不算多,但也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只要有小小姐在,她就特别心安,也相信因为有她,主子和皇上一定会化险为夷。
如捣蒜一般,婉如再一次下跪磕头。她现在除了磕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谢意。
千恩万谢,婉如的泪水掉在地上,洇成一片,“谢谢宸王妃,谢谢宸王妃······”
“玉宸,我要回皇城,我不能让姐姐蒙冤。她那么爱皇上,不可能下毒害他,我要去救她。”慕雪芙看向景容,眼中的坚定坚不可摧。
景容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况且他身为景氏一族,怎能容忍政权落在外姓之手。
他亦坚定,“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倒要看看一个女人她要玩出什么花样。”
景容比较理智,没有慕雪芙那么感性,他在做之前一定要先想。他手指摩挲着玉扳指,沉思道:“太后已经控制了皇宫内外朝廷上下,我们回去并不容易。况且以我的身份,若是没有皇上的召见就回皇城是会被人诟病的,甚至会被有心人说成是图谋不轨。我想还需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别到时候成了出了差错,救不了皇上和皇后不止,还要搭上更多的人。”
慕雪芙明白他的顾忧,无可厚非,在救人之前先要保护好自己。
慕雪芙扬了扬下巴,态度和婉,“婉如,你不要着急,你先跟着白伊休息一下。这么多天从皇城赶到这,你一定是累坏了,先休息休息,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婉如走后,客厅里静默许久。慕雪芙和景容都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很默契,良久之后,异口同声的开了口。
“找师姐帮忙!”
他们两个同时想到慕雨蓉能隔这么远还能来求助慕雪芙,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慕雪芙有一个医术很好的朋友,她定是希望慕雪芙找到那个人,然后将她带进皇宫里,去医治皇上的毒。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如果皇上能苏醒,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景容攥着拳头,沉着气,向慕雪芙问道:“你说,如果太后另立新君,她会选谁?”
手中的簪折射出刺眼的微光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慕雪芙冷哼一声,冰冷锋芒在眼底迸出,道:“还能是谁?自然是她抚养谁就立谁。”她顿了顿,瞳仁一扩,“一旦皇帝驾崩,众皇子最具实力的就是玉瑕哥哥,她要是想扶持景宏,第一个要对付的也就是玉瑕哥哥,那玉瑕哥哥岂不是很危险?”
“非也。”景容将扇子折合起来,摆了摆,“如果不是婉如来找你,咱们不会知道皇上昏迷,太后揽权。太后为何要秘而不宣,就是不想告诉天下人皇上中毒昏迷。如果不幸皇上驾崩,太后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立新君,荣王远在西北自然是不能马上赶回来。她就是为了不让荣王赶回来。”
慕雪芙颔,“而且现在玉瑕哥哥正在和北原打仗,自顾不暇,等他打完仗,还不知是何春秋。”
景容目中一寒,道:“你还记得景凌沧死前让景寒的誓吗?当时他让景寒誓效忠皇上,绝不反叛,这誓言其实就是一种禁锢,禁锢景寒绝不为帝的牢笼。”
或许是因为景凌沧曾经为了皇位残害亲兄,所以他不希望儿子也走自己的老路,也像他一样踩着兄弟的鲜血上位。
轻薄如蝉翼的轻纱上绣着莲花,那密密麻麻的针脚映入眼帘匝固着一颗紧绷的心。慕雪芙明澈的眼睛仿佛有一涌一涌的海浪,波诡云谲,“如果整件事是太后所为,那她就是看准了时机,算准了日子。”
虽是是“如果”,但其实不论是她还是景容已经认定是母后皇太后所为。
先,慕雨蓉没有动机给景宇下毒,景宇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给予她的宠爱可以用后宫虚设来说。
其次,景熙是嫡长子,这皇位早晚是他的,慕雨蓉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孩子杀死丈夫。况且,景熙并没有立为太子,且年岁尚小,就算景宇离世,但由于子幼母壮,景熙登上皇位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所以,如果慕雨蓉这么做,等于是给自己挖坑,她不会蠢到有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黄昏的暮色落在她绝美的脸上,眉宇间拢着抹不平的焦虑与担忧,同时眼里的冰冷也如清雪凝聚,袭上心头。
她望着庭院中的一树树红棉花,橙红一片,红得像是一滩滩鲜血,蔓延她的双目。
从离开皇城那时起,她就没想过再回去,因为那里有她不可触摸的伤疤,有她不愿提及的回忆。
可现在,她不得不回去。
很快他们就启程了,商量好对策,他们决定隐瞒身份,偷偷进京,以商人的身份。
走前慕雪芙给江月瑶捎去信,让她尽快到皇城集合,到时再想办法进宫。
这次进京慕雪芙本不想带着景慕,但她哭闹的不行,再说自从生下来,他们三口人就没分开过,也确实不忍心分离,所以最终决定还是带着她。
红韶怀着孕,紫夭又有两个孩子,她们两个人自然不能去。
景容还留下来越风照顾她们,但赵奕是必须带着的。怎么说他也是神医,不能单单只靠江月瑶。
一行人,景容和慕雪芙是夫妻,景慕是小姐,赵奕是管家,追星和流云是家丁,白伊,金露和青琢还有婉如是侍女,装作是买卖药材的商人,一路从晏阳赶往皇城。
到了皇城,突然戒严起来,城门口那,侍卫要一车一车的检查才让过。看来很可能太后已经现婉如跑出城求救,也猜到是去找慕雪芙。所以在这检查,阻止他们进城。
“这怎么回事啊?出城进城还要检查,这是查杀人犯吗?”马车外面有声音传来,景容掀开车帘一角,听他们说话。
“听说皇上病恙,为免藩王趁机作乱,所以加紧防护,以免有人趁火打劫。”有人压低了声线小声嘀咕。
“看来这次皇上病的很严重啊?
“瞧这阵势是不太好。”
“莫不是快不行了?那这皇位传给谁啊?”
“你操什么心啊,想做皇帝的大有人在,皇上又不是没有儿子。”
“可大皇子才几岁,一个六岁的娃当皇帝,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儿子不行不还有兄弟嘛。管他哪,谁做皇帝不一样,只要能让我饱肚子不挨饿就行。”
外面的人絮絮叨叨个没完,景容无心再听,放下帘子,道:“现在进城太危险了,我们先到附近停驻,然后再商量怎么进城。”
慕雪芙也知道前面查的严,她和景容定是过不了这关,便叫人调转车头离开,谁知马车刚转了头,便听到又浑厚的声音叫住他们,“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