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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正准备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白光冲天,一时间竟让鬼界辉煌的灯火黯然失色。先前的氛围骤然打破,两人望向窗外,乔凡失声问道:“什么声音?”
江楼月示意乔凡先别动,自己则去窗口张望了一眼,回来后说道:“莫慌,只是尽生在打开通道而已。”
乔凡感叹道:“这么大动静?怪不得他说累。”
“嗯。”江楼月坐回床上,“这鬼界也真是奇怪,去云海之下比去蜃楼界容易不说,就连先前大殿上的老头我瞧着也有几个熟面孔。”
说到这里,乔凡突然想起了尽生拜托他的事情,现下情形正合适,于是严肃开口:“对了,尽生告诉了我一些事,托我一定要告诉你。”
江楼月看他神情严肃,往墙上一靠,张开了手。乔凡莫名其妙:“做什么?”
“让我抱着我就听。”
乔凡:......
因为朋友,难道我们不是在说正经事吗?
经过乔凡突然失踪,大殿上突然那么一闹,江楼月的思维乔凡已经彻底跟不上了,要说之前还能辨别江楼月只是故意整他,这会他几乎要看不清江楼月在想什么了:“不要闹!严肃一点。”
“增进感情难道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江楼月无赖的靠在床上,一脸理所应当,“凡凡不与我表现的恩爱一些,难道还想被那群老头子继续抓着跟尽生相亲吗?”
槽,说正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被江楼月这么一搅和,乔凡觉得自己胸腔里正在跳的那玩意仿佛装了一个强力的自动弹簧,不得不花更大的精力来平息它的躁动,于是一巴掌拍掉了江楼月的手,快速说道:“尽生告诉我蜃楼界的永夜和万年前的一场大战有关,蜃楼界有年轻的仙君千年前为了抵抗永夜创造了蜃楼界,现在你有兴趣听了吗?”
江楼月的表情果不其然严肃了起来,正当乔凡心满意足,决定心平气和的开口时,江楼月突然一把将他拉回了怀里,然后沉声开口道:“大战的事我也只是有所耳闻,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你慢慢说,说清楚一点。”
江楼月这么严肃,仿佛他什么都没干似的,乔凡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就着这个姿势不敢乱动,将尽生先前告诉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江楼月复述了一遍。江楼月一边听,一边沉思,脸色渐渐沉重,但不是很惊讶,只在听完后喃喃道:“果然如此......永夜不会无缘无故的降临,万年大劫也不是因为什么天灾......”
再次提起这些事,乔凡看上去也心情沉痛:“那些......失去五感的人,还有救吗?”
江楼月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略微侧头,笑着问道:“你不关心自己能不能回去?”
乔凡由于坐姿问题,尾椎上方正隐隐作痛,沉默了一下,问道:“创造了鬼界的仙君......真能找到?”
“你觉得找不着?”
“倒也不是。”乔凡摇头,“创世这么大动静,难道你们就没发现?二来......若是连你开鬼界门都需要耗费这么大的精力,上界难道真的还有哪位年轻仙君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开心。”
乔凡一头雾水:“你开心什么?”
江楼月低声笑道:“想不到在你心里我这么厉害……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不让你走了?”
乔凡一愣,心里仿佛漏了一拍,想他也曾在舞台上撩人无数,私底下被这么对待大概却是头一回,正犹豫着是骂江楼月好还是揍他好时,江楼月却见好就收的岔开了话:“放心吧,年轻的仙君并不止我一个,大家各有所长罢了,我认识的便有两个,待回上界后要去找的容子华便是其中一位。”
“也是,尽生瞧着也不像会胡言乱语的人,总是能找到的。”
乔凡答的很乐观,若非江楼月近来研究乔凡的心情研究出了心得,否则还真会被他骗过去:“你在担心什么?”
乔凡正咬着嘴思考,被吓了一跳,失口便要否认,略有些慌张的转移视线时不小心和江楼月的目光来了个不期而遇。江楼月不说话,目光也不像初遇时那样的嘲弄,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午后穿过林荫的一道阳光,只是为了告诉你他在而已。
乔凡的心情在这样的目光中似乎平静了下来,先前一些焦躁和忧虑也渐渐消失,心中一个念头却是越发清晰——他在,我不是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尽生......不,先前公仪跟我说。”乔凡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江楼月安静的等着,也不催促他,半晌后乔凡重新开口,“说我或许与蜃楼界永夜之事有关......你觉得呢?”
乔凡平日里看上去外向乐观,却在这件事上显得犹疑不决。江楼月想起尽生先前在酒桌上告诉自己的话,心想乔凡对于这件事或许远没有面上看着那么豁达也说不定。他正准备开口,乔凡打断了他:“说实话,不许骗我......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他像是料定了江楼月不会告诉他真心话,看上去有些挫败也有些失落,江楼月看了他一会,突然将自己先前准备的说辞咽了回去,重新组织了一套词句,开口道:“说实话,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也想过,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在身边,直到找到其中的关窍为止。”
乔凡心里‘咯噔’一声,像是有所预料,但又笑容发苦,他打算自己解释一下,像是要给自己先前那点怦然心动找一个体面地台阶:“啊......果然是这样吗......”
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着来找我。
“何况我江楼月的夫人,岂有让别人抢过去的道理?”江楼月打断乔凡,无视了他投过来的目光,“再见到你时我便改变了主意,在你传达完尽生的话后我更是确定了。”
倘若心跳真能如擂鼓,乔凡心里大概能有千万个鼓王一起蹦跳,他一开口险些咬了舌头:“什......什么?”
“你心里想着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当初既然答应过你,便一定会做到。何况永夜一事说到底也是蜃楼界自己造的孽,不过是前人犯错,后人遭殃,若说现在就因为没有办法解决,便病急乱投医的强人所难,和制造灾难的前人又有何区别。”
“偏执造成恶果,后人为了解决恶果又会带来偏执......”江楼月说到这里似是感慨,大概是想起了玄门千年来的苦寻与不得。拦截与前进,掩埋与挖掘,有无数前人为此发疯,也有无数前人死在了探寻真相的道路上,而他们生在当下,只有在一条崎岖的泥泞小道上举步维艰,既无法重塑来路,也无法遥望去处,唯一能做......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斩断这因果循环罢了。
“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江楼月大概是觉得氛围沉重,于是转了个话音,“公仪我认识,容家的老占星师,十分不讨人喜欢,第一次见我时就说我前缘未断,未来必然孤老终生,苦寻无果,惨死路途。”
卧槽。饶是乔凡此刻心情再沉重也还是震惊了一下。这是多大仇才能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
江楼月似乎是注意到了乔凡的眼神,笑了一下:“可我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因此他的话你大可当没听见,你便是你,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你,如何活,为谁而活都无需由他人评判。再遇见谁这么说,不理他就是,若心里不高兴,揍一顿便好。公仪再见我时似乎没认出来,我当时那口还是咬的轻了。”
尽生评价江楼月有少年心性大概是没错的,他就像尘世间一切年轻人一样,有一股天底下我是第一,第二有一半也是我的睥睨霸气。
乔凡心里一暖,问道:“你还咬过他?”
江楼月点头。
乔凡闻言有些好奇,江楼月虽说为人有些乖张,但乔凡很难想象他顽劣的模样,于是追问道:“什么时候?”
江楼月这时候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泄露了非常不得了的信息,他像是一切对于年少顽劣羞于启齿的大人一样,装作不在意的含混回应:“很小的时候了,再大之后便没有了。”他一想乔凡大概不会满足于这个答案,于是转口道,“你先前说想问我什么?”
这回轮到乔凡局促了,但好在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回了一句忘了,江楼月也没强求,只说让他想起后再问也可以。
“想出去逛逛还是在这里休息?后天一早我们就得走了。”
乔凡想起了鬼界居民可怕的热情,打了个寒颤,选择了休息。
江楼月点头,终于把乔凡放了下去,然而乔凡由于不太适应被抱,姿势一直略微清奇,这导致他从江楼月身上爬下来时腰间尾椎无一处不酸,一软差点趴了下去。
江楼月一惊,问道:“怎么了?”
“别......别动。”乔凡跟老年人上楼梯似的慢慢躺了下去,动作快了都怕腰折,“有些......疼。”
江楼月先是一愣,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眼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促狭一笑:“夫人还是早些习惯的好。”说完他手一挥,房间里的灯光便暗了下来,唯有窗外的点点灯火,“睡吧,我在边上陪着你。”说完闭眼打坐,也不再说话了。
乔凡躺在床上,心情不知为何有些澎湃,尤其是想到江楼月就在自己旁边,便更睡不着了,只好胡思乱想,突然他想起了江楼月所说的话,心里不由一愣。
习惯?习惯什么?腰疼还是尾椎疼?
为什么要习惯?
睡不着的人都爱深究某一个问题,乔凡突然想到了什么,黑暗中脸不禁一红。
卧槽江楼月你这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