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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的去向,由后宫三巨头决定,皇帝有一票否决权。
赵湛委实不爱管这种烦心事,他记忆力好,走过一轮的秀女姓氏出身都能记住,便交代了徐皇后要纳进来的大概人数,必然不要的和一定要留的秀女列一个名单,其余随她去定。这可说是徐皇后上任后第一件重大的差事,自是战战兢兢,议了个名单之后,先不张声,去东华宫请教太后,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决定。
太后一辈子没碰过凤印,上有四妃,下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即使上面的宫妃都病绝了,宫务都与她无缘。一下子跃升为太后,不止可以插手宫务,还可以把掌凤印的皇后当小弟使唤,当然百般兴奋。
徐皇后此举,甚得她深。
她本来对皇上直接将决定秀女的事情交给徐皇后,已经非常不满。
徐皇后不晓得二人矛盾,还以为只能皇上信任她能力,想交给她全权来办。
这也猜中了一半,赵湛的确信任她办事一一不然要皇后做什么?他本就没向往过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对皇后是敬重和信任她办事,将后宫处理得井井有条,别要他操心。
要不是恋爱狂魔颜欢欢一直开发他,更不可能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无论是太后,还是先帝,都没教过他。
“只纳二十个?”太后听了就不能接受:“六宫有制,先帝不好女│色,有位份的宫妃也有百名以上,皇上这般行事,有违规矩……”
她福至心灵,想到那颗眼中钉:“莫不是有人在背后胡乱撺掇皇上?皇后,你可要好好劝他,这回的秀女,哀家瞅着都不错,二十个是太少了。”
徐皇后为妻,自是希望纳得越少越好。
太后是婆婆看媳妇,虽然跟赵湛略有龌语,也觉得亲儿子配得上任何女人,而且越多越好。
“这……皇上的意思,臣妾劝过了。”
徐皇后心想,你老人家事真多。
太后叹气,倒没全怪皇后,虽然她和儿子感情淡薄,但对他行事作风还是有大概的了解一一在澈儿会溜出宫寻欢的时候,长他两岁的赵湛在指导宫女身上学会了如何正确地行房事之后,不但没再碰过那位宫女,连她打发过去,模样水灵些的宫女都没入他的眼。
在不好女│色这事上,最像先帝的,却是不得他心的赵湛。
她想过再劝劝儿子,但皇上以政事甚忙的理由,许久没到东华宫请安,只每日遣人送不同样式的补品来以表孝心,也全了太后的脸面。
於是秀女名单的事,就定下来了。
徐皇后感激皇上的信任,自拟了位份后,再等他来翊坤宫时与他商量。
赵湛过目了一遍皇后拟好的位份,人数与他定的无大出入,五品以下都是充数的,没有格外需要注意的出身,於是目光便落到了五品以上的数人。
“伏氏……尚书左丞的女儿,位份可以提一提,贵人差不多了。刘氏在殿选上失态,不堪婕妤之位,降作美人。”
徐皇为眸光一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向来最讨厌不守规矩,整日想着上位的女人,但刘润茗的爹是最近为新帝一派主力之一的大理寺卿。相反,他刻意提到,要往上提一提的伏氏,却是前左相一系的,只是东窗事发之后撇得很清,没被牵连进去。世家大族之间都有来往,据徐皇后所知,伏家原本是不打算将嫡女送进宫来,而是给她好好婚配一段姻缘的,当时她虽觉得此女无大志,却也有点羡慕。
现在把她送进宫来,或许有江山易主的原因在,徐皇后唏嘘。
刘润茗在殿选上那般莽撞,能被皇上定为一定要纳进宫的其中之一位秀女,她该感谢自己投了个好胎,只要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不管是圆是扁还是一只异形,都能得到一个相对体面的位份。不过既然皇上特意开口点明不让她成为是届秀女里位份最高的,可见是真的不喜她的做派。
徐皇后想得很多,也揣测着皇上的态度。
赵湛抬眼,眸光淡泊,将自己用意浅白地解释:“虽然前朝有将嫡女送进朕后宫来的传统,但朕认为,后宫宫妃如何行事,应该和前朝其父族的权势官位割裂开来,免得恃权而骄,像刘氏在殿选上故作惊人之举,实不可取,此风不可长。”他反感陌生人胡乱整些能引起他注意的‘惊喜’,自是不希望再有同类事件发生。
管你爹在朝堂上是否得宠的臣子,后宫的另一套规矩你们都得守着。
他解释得如此明白,怕作为他伙伴的徐皇后不懂他用意,错误解读,是又确认问道:“皇后可是明白了?”
“臣妾明白了。”
徐皇后心情复杂,腹诽他若是如此重视规矩,又岂会专宠颜贵妃一人,甚至为了她下了太后的脸面。不过这些话,也就藏在肚子里打个转儿,万万不能说出来招他厌。
其余的位份,赵湛都没有异议,於是这届秀女的去向,总算是定下来了。
剩下的分宫殿,由於全都不至一宫主位的身份,稀落地安排进去就是一一二十个,实在是太少了,要填满一半都做不到,倒是住得舒适。
想起皇上临走前的叮嘱‘不要将秀女安排进长乐宫’,徐皇后又讪笑,谁能比那位过得舒坦呢。
分府出宫当王爷之后,赵湛已经从和平的后院幻想中清醒过来,他成婚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谁也不宠,敬重正室,就可以每日沉迷书房,不会发生那些争宠撕逼的烦心事。而很显然,如果他可以不纳妾,或是生为平头百姓的话,的确能够如此。可惜,无论是王爷还是皇帝,前者爹娘能名正言顺的塞人进府,后者他少去三天后宫,就有人操心他是不是某些功能出问题了。
更气人的,是委婉提醒他不可偏宠容妙真一一放什么狗屁!他的挚友是这种佞臣吗?他会是这种对臣子出手的皇帝吗?
“这几天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正直的容御史在与他一道用膳时,思索着:“皇上与我,若真是断袖了,谁在上?虽然臣不是很介意,前后都很舒坦,要是臣压了皇上,臣父或会大殿上一头撞死,孝顺如臣,恐怕不能让他老人家为难,但皇上的喜好,臣……”
……
“住嘴。”
“皇上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那些人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朕倒是佩服你,一点也不恼。”
赵湛叹气,二人当然是清白的,容妙真虽然是男女不拘的调调,但对君臣之间的实际距离把持得很好,该用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抛头颅洒热血,除出偶尔被气坏了的容父克扣零用时来他处打打秋风之外,从来不仗着和他的友谊讨要好处或是方便。
“恼也没用,照样说,还不如当作趣事笑一笑,心情又好了,”容妙真笑得心宽,俊朗眉目似会随着他的笑颜一闪一闪:“皇上这次秀女只纳二十人,那群老家伙恐怕也得闹一一以前闹成那样,他们都觉得是子嗣不丰闹的,如今恨不得皇上一登基就蹦出十来个年轻貌美的皇子来。”
指的是赵渊的事。
先帝活下来的成年皇子少得可怜,矮个子里拔将军,太子再浪,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难得新帝上位,老臣自是什么都想插手。
“与他们无关,后宫是朕的后宫,天下亦是如此。”
“能够一边吃乳鸽一边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可能只是皇上你一个了,怎么办,臣好像有点爱意要冲出来了。”
“憋回去。”
在饭桌上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赵湛贯彻到了朝堂之上,只是皇帝的私事就是国事,总有人一提再提,非逼得他翻脸才消停一刻。赵湛知道光翻脸难以服众,於是连长乐宫也不去了,下朝后就闷在书房里,批改奏折一一你爱提朕的家事是吧!朕就拿出更需要处理的国事来堵住你们的口!
工作狂的应对方式,别有一番风味。
颜欢欢不知就里,只知道皇上来得少了,只是联想到他在殿选时对自己的体贴,又不像是失宠的样子。人心难测,她再懂,只要不知道天下事,没有上帝视角,始终有算漏之处。在皇上不来日子,她就陪着赵溯玩耍学习,小家伙像是铁了心要当神童,除出睡眠时间,都闹着要她念书给他听。
一本念上十来遍,直至他听懂了为止,颜欢欢一开始还能燃烧母爱,后来念得连她自己都烦了,就遣人向皇上求来了一个识字有点文化的太监代为念书,不是很想提升自己的文化程度。
怀着些许的疑惑,颜欢欢终於迎来了后宫的一列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