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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证郑修不动声色间操纵舆论一点一点将李长弓逼入绝境,左政兴奋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后怕,幸亏自己当时没选择对抗郑修,不然现在被针对的就会是自己,他可不敢说自己没有什么黑材料。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左政也不敢违背郑修的话,不过他打算结束前再给李长弓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
时间正午过后,阳光依旧炽烈。刚吃过中午饭,李长弓正打算去图书馆借两本书,东海大学的图书馆馆藏图书近400万册,是东南地区最大的图书馆之一,其中不乏古籍善本。李长弓闲暇时常来这里找两本书看,毕业之后估计就没机会也没时间再来这。
穿过操场,李长弓下意识地看向东海学林处,这里时常有学生前来施肥浇水,当然,这对于气象控制仪出品的树苗是完全不需要的,尤其是在东海省这种气候湿润,日照充足,适宜绝大多数植物生长的地方,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是种在土里。
但这一眼看过去,却不见一棵棵整齐排列的树苗,放眼所及之处一大片狼藉,遍地都是倒下的树苗,只有稍远处的一片依旧幸存,过往的学生有些驻足指指点点着。
走近一打听,李长弓才知道刚才来了一群人,男女都有。称这些树苗来路不正,一开始就是为了满足发起者的私欲而生,不应该也不配长在东海大学的土地上,听他们的意思是想毁掉这片林子,他们的想法和观点也吸引了一批路过的学生,这群人进入树苗林中大肆破坏。
由于树苗刚栽没几天,扎根并不深,这片地也新填没多久,土质松软。拔起来反而比用刀斧砍来得省力,所以这些人干脆徒手上阵,将树苗拔出后扔在一旁。虽然比较轻松,但树苗数量众多,再加上时间正值中午,烈日灼人,不过一会儿拔树的人已是汗流浃背,很快就撤了,徒留满地狼藉。
围观人虽有批评这些人的,但更多的还是将矛头指向发起者,也就是他,听得李长弓是苦笑不已。
看着遍地倒下的树苗,李长弓觉得自己有事情可做了。
从工具房拿来铁锹,李长弓扛着铁锹走进东海学林,将最外面的一颗倒下的树苗捡起,重新插进坑内,再填上土。过往的学生有人认出他,在一边驻足旁观,皆是冷眼,没一人上前帮忙。
“他就是李长弓吧,他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赎罪吧。”李长弓的耳朵敏锐捕捉到人群中的对话。
赎罪?李长弓自嘲一笑,赎谁的罪?
围观的人来了又散,散了又来,却没人上前帮忙。偶有人发现自己种下的树苗也被破坏,想帮忙却被同伴拦下,李长弓也不在意这些,自己一个人埋头越干越有劲,大概是有一种所谓的劳动的快乐。
“啪!”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李长弓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声源处。
是陈薇之。
尽管身穿简简单单的白T恤、牛仔裤,扎着简便的马尾,却依旧不减女神范,反而更添几分青春气息,此时陈薇之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苗,方才那声闷响是她的双肩背包落地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李长弓一愣。
流言爆出的时候陈薇之问过他,虽然李长弓的态度令人生疑,但陈薇之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支持他,共事一段时日,陈薇之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再往后,陈薇之也被牵连进去,很有一些人认为这份策划既然是两人一起做的,那两人极有可能是同流合污。身为系花,陈薇之在拥有高关注度的同时,也会受人非议或是嫉恨,此事一出,自然不乏有人攻击她。
“假清高”、“虚伪”、“拜金”一个个名头被安在陈薇之身上,以前奉其为女神的人纷纷避而远之,甚至有人找她问开价多少一晚。
这些李长弓都有所耳闻,但陈薇之从没向他抱怨过半句,这让他感到很愧疚。
“看什么呢,不认识我啊?”陈薇之正将树苗重新插回土坑,扶着树苗等李长弓过来填土。
“啊?哦,好,我就来。”李长弓连忙上前填土。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啊?别忘了这片林子可是我设计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长弓苦笑道,“和我在一起,对你影响不好。”说着示意她看围观的人群。
陈薇之回头看了看,果不其然,有人认出她,议论声明显大了几分,还有人拿起手机对准两人拍来拍去。
“怕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再说了,我们可是一个团体。”
“你忘了?”
“We_are_a_team!”两人异口同声道,相视而笑。
......
忙活了一下午,还好最后也有人来帮忙,才能在晚饭之前将树苗全都弄回原处,本打算借完书之后去4S店看车,计划却被打乱了,看来只有第二天再去。不用看,李长弓也知道下午的事被人拍了照片并上传到网络,但经过最初的轰炸,他现在已经可以无视这些了,反正等过几天豪车驶入东海大学时所有人都会明白这一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封来自BJ的不速之信已经抵达瓜州市,一名不速之客也将抵达。
第二天一早,一辆写有中国邮政的小卡车与一辆通体纯黑的红旗L5轿车一前一后驶入东海大学的校门。警卫一辆都没拦,前者是熟人,配有出入证,没必要拦。后者纯粹是不敢拦,看着那张带着熟悉颜色的车牌,出于本能,身为退伍兵的执勤警卫下意识地敬了个礼。
进入校园之后,轿车往左,卡车往右。转向的时候卡车司机忍不住回头张望了好久,刚才一见这车他就离得远远的,要知道以红旗L5的价值,要是蹭一下说不定他这辆车的钱就出去了。
红旗轿车一路开往行政楼,过往行人无不侧目。
邮政的卡车一路开到邮件收发室,下货时司机还向负责收发室的老师讲起刚才的那辆红旗L5。
......
“叩叩叩。”华文正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正俯首埋案的华文正头也不抬道:“进来。”
周庆云推开门,轻声道:“校长,外面有位姓秦的老人要见您。”
“姓秦?”华文正动作一顿,疑惑地抬起头。
“对,是个年纪很大,留着白色长须的老爷子,他只说自己姓秦。”
“年纪很大?”华文正嘀咕两句,像是想起什么,猛然站起身。
“他在哪?快带我过去。”
......
收发室内,负责人将一封封信件按照不同的系别放入不同的取信袋中。
“这是谁的信?怎么只写了个名字?”负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见收件人只写着“李长弓”三个字,却无其他任何信息。
“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明系别,这些毛头小子就是不听。”大妈忍不住碎碎念了两句,由于东海大学规模很大,学生众多,一个名字说不定有好几个叫这个的,取信人来取信时要出示学生证,以往曾发生过同名人领错或是冒领信件的事。学校便要求工作人员需要仔细鉴别,无疑是增添了她的工作量。
抽出这封信,大妈向办公桌走去,心下打定主意等这小子来取信时要好好教育他一顿。
将信放下之前,大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信人。
上面写着“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京城代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