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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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李长弓出门直奔市里最大的花鸟市场。东海地处沿海地区，普遍有赏花的爱好，这一行业很是发达，倒不愁找不到种子。

    学校开学还是遥遥无期，网上对于此事已经不再关注，任何关于封校、军队的风声都没流传出来，只是在私底下流传着某些小道新闻。但很快就有一大批所谓的专家教授跳出来解释这一现象，什么气温异常、气流对冲、海市蜃楼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都冒了出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将其解释为自然现象。

    李长弓当然知道这不是自然所为，人工湖那帮子玩挖掘机的人也知道不是自然所为，但只要剩下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就行了。

    以往李长弓就如大多数大学生一样诟病于这一点，但此刻却是感到由衷的庆幸。这事要是发生在国外，难保不会有些为了收视率无所不为的电视台找来一群研究人员，卖关子、埋悬念，怎么离奇怎么说，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知。

    正想着，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付过车费，李长弓下车进入花鸟市场。

    虽说是大早上，但花鸟市场早已是一片热闹非凡，鸟鸣狗叫此起彼伏。说是花鸟市场，但市场内包罗万象，大到家居摆设，小到虫蚁草本。花卉、宠物、古玩、家居饰品等应有尽有。

    随便找了家外面摆满鲜花盆栽的店面，店主还以为他是来买花送女友，李长弓说明来意之后店主表示他们这里不卖树种，但是有花种，李长弓想了想，反正也只是拿来做实验，树种花种都可以。

    店主点点头，转身找出几大盒花种。“不知道帅哥想养什么花？”

    看着一颗颗形状各异的种子，李长弓有些迷茫，在这之前他从没养过花或者说是盆栽，这叫他怎么选？

    “老板，什么花最难种？”

    戴眼镜的花店老板笑了起来，“帅哥，你这可就难住我了。要说什么花最难种，不同地方就有不同的答案，这些和气候、温度、海拔还有干燥程度有关。”

    “东海呢，属于南方沿海地区，气候比较适宜植物生长，大部分花都可以长得很好。但是抛开气候因素的话，兰花是公认最难养护的，别说你们这些外行人，就连我们干这行的也觉得难种，你看，我这店里一朵兰花都没放。”说着，老板伸手指了指店内摆放的一大片花。

    李长弓也没见过兰花，老板给他指也只是白费功夫，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李长弓记得小时候国内掀起过一阵兰花热，一盆小小的花可以炒出几十上百万的天价，不乏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

    兰花，兰花。李长弓念叨了两遍，他记得以前看过关于兰花的介绍，兰花贵是因为兰花是一个很容易变异的花系，生长环境有变化，它就会变异。变异之后的兰花极具观赏价值，而且世间少有，物以稀为贵，自然被炒成天价。

    而兰花难养是因为什么？李长弓拼命搜刮脑海中的记忆，但想来想去也只记得似乎与光照、水分、温度有关，而这一切都跟天气有关，而他现在可以控制天气，还可以催生植物，是不是可以说他可以控制兰花的变异方向？

    想到此处，李长弓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以前听过的上百万的天价兰似乎在对他招手，一张张鲜红的钞票似乎正在向他飞来。

    “帅哥，如果是室内的话，像耐冬，迎春，桂花，月季，蔷薇，牡丹等等都可以，如果嫌麻烦，仙人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还可以吸收辐射...”花店老板滔滔不绝地向李长弓介绍道。

    “老板，你这里有兰花种子吗？”李长弓打断花店老板的话。

    “兰花种子？”老板抬了抬眼镜。

    “对，兰花种子。”

    “看来帅哥想种兰花？”老板笑了笑，“种子可不好养，我朋友手上有几株幼苗，都是来自以前高价兰花的花种，正宗的春剑，怎么样？”

    李长弓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笑道：“算了，我还是想要种子，我喜欢做事有头有尾。”

    老板笑眯眯地点点头，“好，麻烦稍等片刻，我去我朋友那拿种子。”说罢便出了店，只留李长弓一人在店里。

    待老板除了店面，李长弓稍稍平定下心情，在脑海中询问道：“九五二七，气象控制仪可以控制兰花的变异方向吗？”

    “报告管理员，气象控制仪可以通过改造种子以改变植物特性，如果您想，您可以看见从两极冰盖中长出的树，无边黄沙被绿色覆盖的场景。”尽管九五二七的话语还是像之前那样毫无感情波动，但在李长弓听来却显得无比傲娇或者说是不屑。

    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还问我能不能做到？是不是非要告诉你我可以毁灭世界？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心情大好的李长弓忍不住撩拨起九五二七这段程序，“九五二七啊，你为什么叫九五二七？是不是你也喜欢看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

    九五二七不受影响，老老实实回答道：“报告管理员，据资料库显示，气象控制仪历经九千五百二十六次失败实验，在第九千五百二十七次实验室宣告成功，为了纪念此事，所以将我命名为九五二七。”

    九千五八二十六次失败，李长弓不禁暗暗咋舌，有句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九五二七这妈也太多了。李长弓便忍不住问道：“九五二七，你的发明者是谁？”

    “滴滴！资料库缺失，正在搜寻中...”

    几声滴滴过后，“报告管理员，资料缺失，无法解答。”

    果然如此，李长弓翻翻白眼，气象控制仪的来历终究是个谜，到底是异次元文明还是外星科技？虽说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实际影响，但他还是希望得知真相。

    “帅哥，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花店老板笑呵呵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盒里的种子大概有十几颗。

    “这就是兰花种子？”

    盒内的种子呈长条椭圆型，四周有凹凸褶皱，看起来其貌不扬，叫人丝毫不能将其与天价兰花联想在一起。

    “当然不是。”老板捏出一粒种子，“这叫兰果，是兰花凋谢后，在花蒂部位长出的，里面才是种子。”

    说着，老板将其捏碎，李长弓清楚看到兰果内洒出一些粉尘。

    “这些才是种子，一个兰果里面大概有几千万个，所以我说种子很难种，我们一般都是通过组织培养来的苗。”老板解释道。

    李长弓接过兰果，兰果里面的粉末状种子非常轻，轻轻一吹就能被风带跑。很难想象这些粉末能长成一朵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着迷的一朵花。就像国宝大熊猫的幼崽，就像只小老鼠一样，不亲眼见过谁又能想到体型庞大的萌物竟是如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