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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我。”秦时月微笑,见李长弓反应,语气一转,说:“怎么,长弓哥不会是忘了我吧?”
“没有没有。”李长弓反应过来,记忆瞬间回温,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漫天白尘中傲立台上的白色倩影,除此之外,还有当晚小巷中发生的一切,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真正认识到气象控制仪不仅仅是一个玩具。
压下心头的回忆,李长弓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秦老爷子的孙女,这世界真小。”说罢回过头对面露疑问之色的秦昭明解释道:“我妹妹是时月的同学,之前我们见过一次。”
“原来如此。”秦老爷子点点头,桌上同样抱有疑问的众人也才恍然大悟。
“这世界也真是小。”秦时月感叹道,“之前我听爷爷说起的时候我还没想到是你,还以为同名呢。”
“我记得我这辆车就是秦老爷子的孙女选的,不会就是你吧?”说这话的时候,李长弓猛然想起小唯说过秦时月的父亲是大秦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说大秦集团就是秦家的产业,难怪能财大气粗地送他一辆ONE-77。
“对啊,就是我。”秦时月一笑,“喜欢吗?”
“我很喜欢,谢谢。”两人都没提起当晚发生的不愉快,但李长弓分明看见秦时月眼中流露出的歉意。
一圈子介绍下来,在座的大多都是两位老者的晚辈,李长弓只知道秦家有大秦集团,但他不知道的肯定还有很多,华老家则是更偏向于学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不多一会,服务员将菜依次呈上,秦老拿起筷子,笑道:“大家好好尝尝这菜,这可是御厨手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说罢带头夹起一块炸的金黄的鸡块,看起来以老年人的牙口会很难对付。
秦老察觉到李长弓的视线,笑着举起筷子,说:“怎么,怕我咬不动?”
被看出心思,李长弓尴尬地摸摸鼻子,正要说话却看见秦老手上筷子微微一用力,鸡块悄无声息而裂,露出白色的肉。
李长弓一怔,下意识地以为是秦老展露身手,但碎掉的鸡肉掉在碗碟中却微微弹了弹,其上明显泛起一圈水漾波纹。
“这,”
秦老哈哈一笑,“这是豆腐做的,这道菜叫素鸡。”
“豆腐?”李长弓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鸡肉”,瞪大了眼睛,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试着捏了捏筷子,才从反馈回的力道发现微软的弹性。试着咬了一口,“鸡肉”入口即化,口齿间顿时回绕着一股清香。
“真的是鸡。”李长弓惊喜宣告这个发现,桌上其余人纷纷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只是出于礼貌在视线相接时对他笑着点了点他,秦准翻了个白眼,嘟哝了一句。秦时月则捂嘴轻笑,李长弓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桌上只有他没见过素鸡。
看出他的尴尬,秦老正色道:“人那,年轻就要多尝试,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别人先爬两步并不意味着什么,沿途的景色可都是一样不落啊。”
“是,小子受教了。”
“哈哈哈,来,尝尝这个。”秦昭明笑眯眯地夹了一块肉,正埋头吃饭的秦准忽然抬起头问道:“外公,你刚刚怎么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虽说一味斋包间不好订,但这也只是对一般人来说啊。”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李长弓。
一般人?李长弓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几分微妙的感觉,在场的一般人只有他一个,秦准说这话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秦时月微微一愣,旋即低下头狠狠瞪了秦准一眼,秦准却无动于衷。
秦老像是没听出秦准的言外之意,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楚爷爷马上要走了,以后你想吃也吃不成咯。”
“什么?要走了?”秦准放下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秦昭明,桌上其余众人也停下,看着秦昭明。
“你楚爷爷他孤苦伶仃了一辈子,这些年一直守在瓜州就是为了等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前两天听说从弯弯那边传来消息,他弟弟找到了,而且在那边结婚生子,有一大家子人,他这次过去安享晚年,估计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了?那我们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楚爷爷这一味斋咋办?”秦准不无遗憾道。
“不清楚,大概会卖给别人...”听到这里,李长弓算是明白了,这楚爷爷应该就是这一味斋的老板,主人离开不再回来,这一味斋要么关闭要么易手。而这一味斋地处黄金地段,属于上流社会人士聚集场所,相信会有很多人抢得打破头,关闭不大可能。
而易手的话,李长弓猛然想起一直以来的打算,一味斋如此得天独厚的位置,自然会让他心动,但以其本身的价值,还有那一大片停车场,就是一笔不小的价钱,更别提其无法预计的附加价值,与一群有钱人竞价,自己那五千万估计是不够看。
包间内,大概是因为得知美食从此无缘的缘故,气氛略显沉闷,李长弓由于有心事的缘故,也有些心不在焉。正吃着,包间门轻响了三声,随后一位精神矍铄,身着民国打扮得灰色长袍的老者走进,白发苍苍,看起来与秦老差不多年纪。
“老楚,你来了。”秦昭明站起身迎上前去,一边示意桌上的人添位置。由于李长弓的位置就在主位旁,他便站起身让出座位。姓楚的老者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上来见见你。”
“楚爷爷。”几个小辈也站起身道,看样子姓楚的老者并不只是一个厨子这么简单,看其年纪也是与秦老同时代的人。
“诶,好。”楚老点点头,秦准开口道:“楚爷爷,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们舍不得你。”
楚老笑了笑,拍拍秦准的肩膀,“小准啊,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我会回来看你的。”
秦准还想说什么,秦老瞪了外孙一眼,对楚老笑道:“老楚啊,这次去祝你一帆风顺,操劳了大半辈子,是该好好安享晚年了。”
说起这个,楚老一想到快就要见到失散半个多世纪的家人,心情也有几分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念又想起什么,抚着长须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一走,一味斋该如何是好啊。”
“没人接手?”
“要只是说人啊话倒是多得是。”楚老苦笑一声,“只是都不是我想要的人,都是些投机倒把的商人,沉下心做菜的人很少了,我不会让这些人砸了一味斋的招牌,不然我怎么有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说罢长叹道:“希望能在动身前找到合适的人选,否则我也只能把一味斋的牌匾带走了。”
秦老点点头,道:“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
“会的,会的。”
“好了,我来给你介绍。”秦老侧身招手,示意李长弓上前。
“这小伙子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李长弓,老首长的遗愿就是他完成的,长弓快来叫楚爷爷。”
“楚爷爷好。”李长弓老老实实地上前鞠了一躬。
楚姓老者听闻此言,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李长弓一番,嘴中赞叹道:“好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当年我也跟过老首长一段时间,初次见面,楚爷爷手上也没别的东西,这枚藏锋戒就送给你了。”说着从手上褪下一枚朴实无华的黝黑细指环。
“这...”李长弓犹疑地看了一眼秦老,虽不知道这所谓的藏锋戒是为何物,但能让秦老楚老这一层次的人贴身佩戴的东西要么意义非凡,要么价值非凡,能作为见面礼定然是后者。一旁的秦准看见这枚指环,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下意识地踏出一步,正想说话却被身边的秦时月踩了一脚,这才不甘心地收回脚,只是显得仍忿忿不平。
秦昭明笑道:“你楚爷爷给你你就收着,怎么还是一副婆婆妈妈的德性。”
又是同样的理由,但这理由每次还叫他不能不接受,果然姜的还是老的辣。李长弓暗暗吐槽一句,伸出手,恭声道:“长弓谢过楚爷爷厚赐。”
楚老将黑铁指环戴上,沉声道:“你看。”
李长弓下意识看去,只见楚老拇指微微在指环上一擦,指环掌心一侧黑光一闪,一柄小小的双刃剑弹出。
李长弓心中微微一紧,黑色小剑通体纯黑,像是吸收掉周遭所有光线,虽无寒光,但危险程度更为甚之。
又是一擦,剑刃收回,楚老手掌一翻,剑刃又从拳骨面弹出。再一转,整枚铁戒跳起,变作一枚不过尾指长的小剑。
“这…”李长弓被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脑海中瞬间划出一个名字——藏锋戒。
“藏锋戒,陨铁所制,相传是欧冶子大师用锻造纯钧剑时剩下不过一指之宽的尾料锻造而成,机巧百变,藏锋于无形之中,削金断铁不在话下。”楚老似有不舍般缓缓递出掌心的黑铁指环。
“这东西跟了我几十年,救过我很多次。我年纪大了,这东西对我也没用了,送你作为防身之用。”
见李长弓仍有迟疑,楚老不由分说地将黑铁指环塞入他的手里,看得秦准眼角一跳。
“只是这东西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待会我教你几招练习方法,回去后多加练习就能掌控如意。”楚老继续说道。
李长弓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震惊,恭声回答道:“是。”
藏锋戒的价值实在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论其实际价值,光是其历史意义就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哦,对了。”楚老想起什么,说:“这东西我也曾经拿去检测过,不含任何放射性,也不会被金属探测仪检测到,你可以放心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