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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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鬼拥有悠长的生命，很多秘史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生命之中的小故事。那个圣骑士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被捕捉被欣赏然后被转化。”

    “他得知了圣女早已被决定的命运。”

    “要是最后的结局来临自己要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圣女？”

    “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发现要是真的有那一天自己会做出的选择是拔出剑，哪怕与这个世界为敌。”

    “一开始他想要改变一切，但信仰的背叛让他举棋不定所以他找到了你。”

    “你没能给他勇气当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你的信仰与之前的他一模一样，要是他不做出抉择。你，不可能更好的保护好她。”

    “只顾着愤怒还有复仇的目标可以憎恨的你是无法体会到他的绝望的。”

    “雅佳娜死的那一刻，他就伴随着一同死去了。”

    纯净的灵魂在死去之后就自动被吸纳成为了金苹果的一部分。

    连复活的梦都不给你做的机会。

    “在我踏上大主教的位置之后我接触到了这一切。我明白，她回来的可能性只有金苹果能够实现。”

    短暂的沉默，导师知道这就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你来结束一切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迷惘，苹果并没有接纳我。我被恶魔带走……”

    “我经历的折磨不提也罢，现在的我只能说勉强活着，要是没有‘它’在。”

    刺客导师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恶魔的化身，是的巧合命运的恶劣性。降临在叶宣身上的魔鬼曾经是人类，他原本是万众瞩目德高望重的教皇陛下，他叫做吉森巴赫。

    “这份神智能够支撑这么久多亏了你。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请结束掉我的错误。”

    “我快支撑不住了。我会封锁这些记忆。让他察觉不到你……”

    导师眯起眼睛，眼中是明显的不满意。

    “这样就行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吗？就足够了吗？”

    “不要让那个男人蒙羞！那个圣骑士。瞳恩·布朗雷吉！”

    …………………………

    圣光在体内燃烧，灼热的痛苦与毒素的侵蚀让他快速判断出自己的状态。

    谷间枫知道自己的速度在下降，再也跑不动的他阑珊着步伐艰难的向前挪动。

    这就是圣光对于信仰不坚定的我的惩罚吗？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吗？

    “不要！”

    “不要让我就这么迷茫的死去。”

    “求求你，至少让我得到一个自己的答案。哪怕那个答案是要我付出一切的代价，让我明白我的罪。求求你，圣光！告诉我…主……”

    漆黑色的长袍出现在视线之中，因为毒素的影响视线已经开始扭曲，恶魔的帮助下食尸鬼的毒液迅速混合进了他的血液，被惩戒之光废掉的治愈能力无法阻止他的异变。眼前的世界隐隐发红，那一袭黑袍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将自己拦下。然后一双手扶住了自己，鼻尖闻到一股药物令人头昏脑涨的刺鼻臭味，“嘿，孩子。你看起来很不好。”

    ‘是他！’谷间枫感觉自己似乎有救了。

    他是教堂里最神秘的医师，据说是当代首席的师父。

    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拂过谷间枫后脖子上刺入的半截骨刺，里面空腔已经被再生的肉体堵死，淡紫色的筋脉铺张开来。

    “来，我先给你稳定一下伤势……”医官将他架起来缓慢稳定的向着医疗司移动，看不出那样的体型居然蕴含着这样的力量，“不过……你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的面前有一条路，通往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永狱。”

    掀起的布袍子下露出那张似乎永远不会为岁月改变的面孔。

    …………………………

    想要脱离吸血鬼家族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绝望？的确有过。

    但这条命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陨落，他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会绝望。

    所以他不会真正的绝望。

    也曾想过或许真的和那个吸血鬼少女说的一样，就这么真的堕落下去与她一同寻找…创造自己的极乐仙境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自己无法做到。

    心脏早已不在跳动，又如何诞生出多彩的情绪。

    那么为什么还要经受这一切呢？

    为什么还要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哦，是这样。

    只是不想要以一个被奴役的身份死去。

    哈哈，真是无聊的自尊与偏执啊。

    雅佳娜死了。

    她身前最疼爱的弟弟因为她的死亡陷入复仇的牢狱之中，这对于一个圣骑士而言是致命的他的信仰在崩坏。

    他的答案被迷离在厚重的浓雾背后。

    要说对于时间还有牵挂的话就是那个还不成熟的小子了。

    吉森巴赫。

    那一天追来的吸血鬼长老都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肆无忌惮，所作所为都像是一个完全不懂隐藏的新手。

    而当交手的时候他们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拥有如何坚定的内心与如何恐怖的战力。

    留下的印记是当年少年的自己与自己的偷偷约定，他看得懂所以一定会来。

    如果说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牵挂那么只会是你。

    所以……

    “好好享受这复仇的过程吧吉森巴赫，……雅佳娜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好好享受这复仇的过程吧，让仇恨止住步伐。重新明亮起来吧，你银白色的眼瞳。连带着我们的那一份一起，坚强的……活下去。’

    ‘不要再继续重复……我们的绝望。’

    ……“我的一个老朋友喜欢研究亡者对食尸鬼有着很深层次的了解，他同样有着漫长的生命。吸血种对食尸鬼有着天生的领导天赋，所以他会知道这些故事并不稀奇。只可惜，那个圣骑士奉献了一切。你却没能找到那个正确的答案。”自言自语着，导师的身影在变淡。留下回味记忆的吉森巴赫困在他那迷茫之中。

    “你的错误真的可以由我来终止吗？”

    ………………………………

    在魔鬼的指引下叶宣在幽暗的长道里跑动。

    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控制住这个魔鬼，然后想办法让教廷发现自己就够了。

    朋友的麻烦已经解决，至于自己……呃~好像能不能活下来又得看命。

    再次进入记忆空间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特殊的岁月专长没有出现叶宣本身的能力也没有被封存，叶念一直追随在身边。

    此时的他有一种完成了任务的刺客的感觉。轻松，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魔鬼，你真的猜到我在想什么了吗？

    手指敲击前面，悄然出现的暗道里吹出一阵阴风。

    一路向下跑到尽头，这时叶宣才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通往教堂外面。

    恶魔的脸上勾起淡淡的微笑。

    冲出去，小小的窗口中光明艰难的照射进来。入眼处是空荡荡的牢狱。

    桌子上还放着佩剑狱卒却不知踪影。

    手指轻轻点过剑身，魔鬼将剑抽了出来。

    同样空荡荡的牢狱之中一片狼藉。

    大开的铁栏杆后面是一间似乎有些眼熟的牢房。

    直到这时叶宣还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直到眼前的世界跳帧一般出现震动。

    直到画面切换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人影。

    卢思特百无聊赖的靠坐在墙壁上嘴里还叼着茅草，随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欣喜刚要在这张脸上扩散。

    冰冷的长剑提了起来，缓慢而准确的刺入前胸，刺破心脏然后钉在墙壁上！

    “呃~噗！”眼睛瞪大，来不及诞生出什么情绪。温热的血液喷溅出来，那双眼中满是惊异与错愕。一个呼吸之间生命就被从那具身体之中剥离。与此同时戴在圣女胸前的吊坠亮起了纯净的光芒。

    是啊，神圣力量笼罩的法阵出现空缺的地方第一个是祈求救赎的大教堂，第二个就是用来关押的地牢。而神圣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是行刑的火邢架，第二就是安息长眠的墓场。叶宣没有猜出来为什么一个魔鬼会对这间教堂如此了解。

    握着长剑叶宣处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中。

    懵逼了。

    ………………………………

    当叶宣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四周再次变化，那双眼中闪着妖异与戏虐魔鬼用那特有的扭曲表情表达着内心的喜悦。…被搅动的记忆对我的存在做出了反应，不过现在看来本体回归之后失去了刺激的来源变化已经结束了。

    叶宣从现实中被恶魔再次打进记忆，几乎同一时间体内的‘它’灵魂变得充实重新强大起来。

    对抗当然只有可能是叶宣的失败。

    愿力在指尖凝聚。

    对着身后的叶念叶宣伸出手指在心口比划出一个十字，然后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脸上的表情略显挣扎，他感觉得到叶宣心中澎湃翻腾的怒火。

    ‘怨恨吗？不解吗？恨我吗？不要停止。只有这愤怒与怨恨能够提醒无力地你原来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并逃不掉哈哈哈哈……’

    与恶魔之间的契约已经有点时间了，他对自己的了解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

    魔鬼是不挑胃口的，只要能够品味到绝望叶宣同样可以是一个目标。

    就算绝望的会是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差别。

    ‘嘿！小子。你知道吗？’顺着楼梯缓缓走上地面，记忆空间在缓慢复原淡淡的人影在身边若隐若现。

    ‘你现在看到的正是我堕入地狱的过程。很奇妙不是吗？一个被人们一致认为遍身为圣光所包裹，身心洁净的大主教最后居然会堕入地狱！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史书上还记载着他的名字用以歌颂。’

    ‘当年终结我生命的导师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局。在你的尸骨早已化灰的今天我还活着！试问你还能对我做些什么？连英灵都算不上的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被这样那样的玩弄吧。’

    ‘绝望吧，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那样或许我心情好结束这一切之后会把这具身体还给你。’

    绝望？叶宣没有说话。

    没忍住的笑容下是沸腾着的怒火和倔强。

    绝，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