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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起玩游戏?嗯,还有没有别的选项?”
流云眼睛滴溜溜转着,回答沐梭沙。二人在马车车厢中笑吟吟地彼此注视,穆伦和瓦纳同时露出了“真受不了”的表情:
“瞧这热情似火的,离他们俩远点儿!”
此时他们二人乘坐的马车驶出燕王府不久,不过两街之隔。就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伴随着李振宇高声呼喊:
“前面的沐梭沙王子,请停一停!”
流云面色一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沐梭沙漫不经心,耸肩道:“你先戴上面纱和镜片,我去应付他。”
说话间,李振宇已经带着一队骑兵不下三十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车夫将马车一停,沐梭沙待在车厢内,语调慵懒:
“怎么着,燕王府特来十里相送?”
李振宇一声嗤笑,勒住缰绳:
“你不过一介异族人,值得我们十里相送吗?不过有件事,需再验证一下罢了!”
他冷冷的目光闪动着:
“本人想再见王子身边的那位侍女一面!”
穆伦猛地一掀帘,怒目圆睁,声音暴躁:
“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对我们王子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瓦纳也跟着露脸,一声冷笑:
“没错!沐梭沙王子是客,想走就走,何须你一个燕王府的下人过问?!”
李振宇双目微眯,危险地一笑:
“如果沐梭沙王子一定不允,那就不要怪振宇不懂待客之道了!”
穆伦和瓦纳大怒,正要发作,就听沐梭沙淡淡的声音:
“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不过,我沐梭沙的女人,可不是随便想见就见的,说好了。她不会除下面纱。”
随着车帘一挑,流云蒙面,绿眸莹莹,在较为幽暗的车厢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李振宇目光灼灼。扯了一下嘴唇:
“哼哼……这位姑娘,和某个东西很像啊……”
带着一丝狞笑,他自马鞍上提起一个活物来:通体白毛,蓝眼晶莹,正是白猫小爱。
流云身子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盯着李振宇掌中的小爱眼睛一瞬不瞬。李振宇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得意地轻笑,慢慢越来越大声,直至狂笑:
“哈哈,哈哈哈!放心。我不会为难一只猫的!”
说着,手掌猛然一松,白猫小爱悄然落地,“喵”了一声,闪电般窜上了车。跳进了流云怀里。
车上众人,均是眼一闭,心中雪亮:行踪已露。
李振宇得意的大笑声还在扩散:
“哈哈哈,流云姑娘,怎么样,跟我回府吧?!还是说……”
他声音猛然一刹,眼中凶光毕露:
“你们想横死街头?!”
沐梭沙的声音传来。仍是如此淡然,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士兵,而是在闲庭信步:
“这位先生,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够资格命令我、制衡我们吗?”
缓缓地。车帘被挑起,沐梭沙好整以暇地依靠在车厢壁上,表情波澜不惊。
李振宇冷哼一声,正要回答,就听街道上骤然响起一片大笑声。
李振宇心中一沉。抬头向四周看去,就见自己伫立的街头屋顶忽然冒出许多半蒙面的高大异族人,个个居高临下,手中均是强弓劲孥。
沐梭沙在车厢内,眯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淡笑:
“这位先生,你不会以为,我堂堂一国王子,却连守卫的人也没有吧?我劝你最好是让路,我们无意伤人……”
他转头看了看流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我只是要接回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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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宫中燃起了数盆炭火,温度奇高,鎏金香炉中异香缭绕。
所有宫婢侍女均拜服在地,不敢抬头,身体微微战抖。太后面色凝重,看向前方——德妃换下了一身绿裳,赤足白衣,头发如丝如缎,从头顶倾泻而下。面庞如云中之月,焕发着光彩。
她纤细的手臂伸出,轻轻摇晃着一只金铃,目不斜视,缓缓向太后走去。
太后身边,皇后、淑妃均除去了华丽的外裳礼服,只着中衣,长发铺陈,各自平躺在一张美人榻上,面容惨白,神色恍惚。
淑妃被打伤的面孔仍然红肿不堪,双眼紧闭,双手更是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皇后咬住嘴唇,努力试着阻止自己的颤抖。
铃音越来越近……连太后也面露凝重。福子无声地闪入,站在了太后背后,微笑着向她轻轻一拜。
太后感觉到他的到来,回头望了他一眼,反手牵住了福子的一只手,心情稍缓。福子注视着二人相握的手,目光扫过她挺得笔直的后背,一笑。
铃音一静,德妃微垂双目,樱唇轻启,一缕如泣如诉的天籁之音缓缓流泻出来,一开始纤细,不可捉摸,随后犹如静水深流,悄然奔涌。
场中压抑郁结的气氛立刻一松,即便是戒备最深的皇后与淑妃二人,面色也是不禁一缓。
太后握着福子的手,听着德妃的吟唱,不知不觉嘴角上翘。她喃喃道:
“老奴几乎忘了,她的声音有多动听……”
福子轻笑:
“老祖宗不是忘了,是不敢不忘。”
太后微微点头:
“正是……收魂师竟然成为禁宫后妃,实令人怀疑是否亡国之音……”
德妃再次轻摇金铃,一声,两声,节奏缓缓加快。
她轻盈地绕着皇后与淑妃的美人榻走动,双臂展开,动听的铃音中,她美妙的身姿犹如青鸟白衣,裙裾飞扬。
皇后与淑妃二人被她的身姿牵引着视线。眼球不断随之转动。
德妃口中的吟唱渐渐拔高,那不可捉摸的音节犹如一线焰火飞入了天空,随后轰然绽放在人们的耳膜。
金铃阵阵,吟唱似魔咒。皇后与淑妃眼中不由自主露出恍惚的神情。
忽然,所有的吟唱、铃音一停,德妃驻足停步,站在二人身前,抬起了自己的眼睛,与二人一一对视。
那是一双比在场所有人都还要更美丽的眼睛,此时更散发着浓烈的魔性光彩,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安心瞧着我。你们可以睡了……”
皇后与淑妃看着她,目光已然没有焦距,嘴唇微张着,却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德妃手中金铃一摇,飞扬的发丝落下。缓缓敛裙,俏立当场。
太后瞧着她白衣黑发的纤细身影,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握着福子的手,微笑道:
“德妃辛苦了,她们俩可大好了?”
德妃垂眸,福了一福:
“不敢称大好。但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至少可保一月之内均心平气和,不起争端……”
她话音未落,就听宫外陡然一阵大乱,杂乱的脚步声、吵闹声,最响的竟然是皇帝的吼声:
“母后您是糊涂了吗,怎的就要收了皇后和淑妃的魂去?!快放了她们!”
随之一阵脚步踢踏。皇帝怒气冲冲地带着一群侍卫直闯入太后寝宫。
太后脸色一沉,扫了一眼福子,后者早一步向前,挡在了所有女子前面,淡笑着向皇帝一躬身:
“皇上驾临。怎的也不来人通禀一声?”
皇帝面容清减,憔悴不堪。他陡然从人群中看到那个白衣乌发的纤细身影,触电般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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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金眸猎鹰冲天而起,掠过京城的上空。
烈王府门前,停驻着车马,烈王以厚重的斗篷遮住了面容,仅带四骑,轻装简行,快速掠出府去。
侍婢环拥之下,钰锦一身红袍,大红猩猩毡的披风,风兜裹着半张脸,眼眸幽幽地注视着烈王绝尘而去的背影。她身后,“烈王”身着紫袍,却将一张脸无遮无拦地露在寒风之中。
钰锦见烈王一行去得远了,自行返身回府,连眼帘都不抬一下地擦过了“烈王”身边。
那“烈王”落后钰锦半步,跟着她回到府中,边走边轻声道:
“钰锦姑娘,你与我多在府外留一会,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我们得让他们知道,烈王确实留在京中未走!”
钰锦脚步不停,眼眸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连说话的声音都与烈王爷一般的,但是你记住……”
她猛一转身,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精美的匕首已经比在了“烈王”的胸口: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滚!”
“烈王”刹住了脚步,定定地看住钰锦,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钰锦只觉胸中恶心烦闷,快步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扯去了披风便趴在桌边干呕起来,身边的侍婢体贴地送上痰盂及漱口的茶。
钰锦喘了好一会,方缓过气来,静静在软榻上坐了,闭目养神。
“烈王”的身影停留在钰锦紧闭的房门之外,默默注视着她的身影。
钰锦虽然闭着眼睛,却忽然张口开声道:
“你要我再说一遍吗?!滚!”
“烈王”的眼眸沉了沉,低下了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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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眸猎鹰一直在空中向北翱翔。
在那极北之地,狼烟已然渐渐散去。
李玉堂黑衣黑甲,独自骑马伫立在一片高岗之上,手中一杆粗大的“李”字军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他的脚下,血流成河。
离开他一箭之地,他的军士们均面染鲜血,神情疲惫,却又满带骄傲地昂首看着自己的统帅。
他的副将骑着一匹同样鲜血遍体的战马缓缓上前,满怀恭敬地向李玉堂深深施礼:
“将军,我天都军大胜!”
李玉堂慢慢转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贯过他的面颊,却奇异地无损他的俊美,反而更添男子的彪悍之气。
他洒然一笑:
“此战为初始,呼韩叶势大,又善平原作战,他们的反扑必然极为惨烈!命令全体将士,立刻将敌军战马斩杀,就地埋锅造饭,准备下一轮死战!”
副将拱手:
“遵命!”
随队的军医匆匆上前,替李玉堂诊治身上的伤口。他垂首面对这位美如冠玉而挺拔非常的年轻将军,心中满是敬畏之情。
李玉堂凝视着天际如血残阳,抬二指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心中默默祝祷:希望虎峰和楚离能顺利带来援军,否则……
李玉堂回视身后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伤的军士们,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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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雄城。
夕阳下,军营呈现出一派宁静,炊烟在袅袅地飘散,食物的香味充斥在空气中。
虎峰一身戎装,正领着几名士兵走向自己休息的营房。他一路向周遭遇到的所有将士微笑、点头,心情十分愉悦。
然而,就在他走到营房门口的一刹,变生肘腋,轰!
数十道凌厉的刀光夹杂着泛着乌光的暗器猛然破房而出!
虎峰出身影卫营,身手非同一般,即便甲胄在身,仍是一个翻滚躲过了大多数攻击,只听当当几声,剩余的几枚飞刀扎在了他身披的甲胄上,当啷落地。
但他身边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快的临场反应了,不过一个照面,虎峰带领的七八名士兵已然纷纷倒地,折损一半!
虎峰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拔刀暴起!
只听当的一声,两柄钢刀撞击在一起,一溜的火花迸裂!
虎峰目光一凝:
“是你?!”
与他相持的是一个青衣男子,面容清俊,然而表情嗜血,目光如狼如鹰,正是贺子禅,他身后,还有数十名灰衣影卫舞着各自的兵刃冲出倒塌的营房!
贺子禅狞笑一声:
“虎峰!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潇洒挥刀,刀光激荡,不过四五招已经将虎峰逼得处处险象环生!虎峰左支右绌,咬牙发问:
“竟敢在军营中白日行刺,你们要干什么?!”
贺子禅步步进逼:
“阎王爷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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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忙到连写好了文章,却愣是挤不出时间上传……汗汗,好吧,总之这是4000+一章,如果今天boss放我放得比较早,我会再传一章滴~~xdjm们,俺继续与加班奋斗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