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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张嘴还真能把死人气活,听他这么一说,如真跳了起来,差点没忍住要再戳他一剑。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轰隆隆的声音,“小杂种,我知道你在下面!给我上来!”
师夜脸色一变。
如真见过这个人好整以暇的样子,恼怒的样子,大多数时候没个正形,偶尔较真起来模样却很吓人,就是没见过他害怕的样子。
然而现在他脸色异样的苍白,漆黑双瞳中幽紫连闪,竟然是隐隐带着恐惧。
忽然手掌一紧,被师夜紧紧握住,似乎这样能给予他无穷的勇气似的,师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深渊中远远传了出去:“是你要找我,你自己下来吧!”
“小杂种,你当我不敢吗?被一群道修打下地底,要不是真的无力反抗,你会干出这事?小杂种,你那翅膀还有没有?”那声音充满嘲讽,“恐怕现在早就像你的贱种娘一样,流血流到快死了吧!”
如真觉得师夜抓住自己的手蓦然收紧,紧的她都感到疼痛,师夜却笑了起来:“既然那么关心我的死活,您老人家亲自下来看看啊,看看我那跟你一样的血是不是流干了嘛。”
这次上面那声音沉默了很久,久得如真差点以为那人已经走了,周围只听得到河水拍岸的沙沙声,越来越大。
怎么水声会越来越大呢,难道涨潮了?
师夜忽然脸色一变,“快走!”他想要站起来,结果挣扎了一下又倒了回去
如真这时听清楚了,“轰隆隆”那不是河水的声音,而是从顶上发出来的。
“飞出去!”师夜推她的背,他奋力撑起身体。如真看见他肩胛下耸起一个小突起,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他伤得太重,翅膀都伸不出来。
如真丢出青韭,让它变大,拉着师夜要登上去。师夜抿了抿唇,“你先走。”
“一起走。”
那轰隆声越来越大,那种可怕的声音简直就好像有一座山倒在地上,有个巨人正在把它像雪球一样滚动着,向他们而来。
师夜脸上全无血色,喃喃道:“太迟了,他已经到了。”
如真想问,那个人是谁?他究竟在干什么?
师夜微长的双目忽然扫过她,忽然间,他就凑上来,一把吻住了她。
喂!如真想推他,脑内闪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要往哪里推,略一迟疑,师夜已经在攻城略地,他双目微闭,呢喃般道:“闭眼……”。
她还在迟疑,忽然唇上一痛,已经被他咬破了。她惊跳起来,忽然觉得一个微凉又湿润的柔软,轻轻扫过她的伤口,带着草木的芬芳,还有微微的血腥气,一下下的舔过她的伤处。
她微微放松下来,谁想这片刻的温存只不过是台风眼,下一秒,师夜的吻就像过境台风,疯狂掠夺着她唇齿间的一切,他一只微凉的手掩住她的眼睛,一只紧紧托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看,不让她听,也不让她思考。
天与地要毁灭那时,他必定也想保持这一态势。
不知不觉中,师夜已翻到她身上,覆盖其上,如真也闭上了眼睛,不知身在何处。忽然间,她感觉到师夜身体巨震,突然离开她的嘴唇,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
一座山,正在被上面那个疯子,一点点的填入这裂缝之中。
方才砸中师夜背部的是一块足有环抱大小的大石,被从那么高的地方撞落,如真敢打赌,他身上大大小小刚愈合的伤口一定都绽裂了,他的头无力的搁在她肩头,她觉得身上滑腻腻的,一定已经沾满了他身上的血。
这个时候还想着护着她?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镇定一下略一沉吟,在心里一声低喝:小巨!
迷宫巨虫瞬间出现在地底,顿时将地下空隙塞得严严实实的,小巨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这里太窄,它卡得很不舒服。
“开个口,让我们进去。”
如真在心里一念,面前小巨已经给敞开了一个容两人进入的洞,如真想挣开师夜,但他抱得很紧,拉扯不开,只能半拖半抱着他进了小巨体内。
如真打着了照明马灯,才见到他双目紧闭,唇角隐隐渗出一缕血丝,人已经晕了过去。
小巨这时震动了起来,它瓮瓮叫道:“主人主人,有人拿石子丢我!”它一面说,一面不住长大身体。
受山壁限制,它长大的身体只能变得越来越长,但随着身体的长大,上面的落石覆盖不了它全身,只能堆在它身上某一个部分。
如真拖着师夜,在小巨身内一直走,直到远离重灾区,她才松了口气。
小巨这时惊叫道:“主人,主人,我动不了了,上面封死了!”
如真暗骂一声,那人是想活埋咱们,偏就不能让他如愿。她轻轻拍打着师夜的脸:“师夜,师夜!”
师夜的头软软的往一边歪,她心里一凉。
她用手去掰他交握在自己背后的双手,才发现他后来双手紧扣,关节都握得发白,保持一个紧紧把她环在臂弯内的姿势,她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松动了些许,从他怀里脱了身。
火光下,师夜的脸色白得泛青,如同一种极其精美的瓷器一样,轮廓分明的脸还是那样美,脸上隐隐还带着一股欣慰的笑意,凝固在唇角,衬着那丝幽蓝色的血迹,带着一种妖异。
如真一阵无语,这人在欣慰啥,欣慰自己两个一起被活埋么。
要不是有小巨,他俩还真的会死在这地底下。
她缓缓的输送着灵力给他,之前输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他一次性挥霍干净,她现在也不急了,细水长流吧,他的伤好了,也不见得集合二人之力能出去。
等到他体内的神木分株终于又起回应时,如真收回手,在芥子袋里摸索了一番,干净的衣服,丹药,药酒。没有什么破布,她犹豫了一刻,拿出一件干净的棉布内衣,“嗤啦”几声撕拉成布条条。
身上要擦,要包扎的话,还要热水啊,她“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