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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方的允许战连城等人,欣赏了他的作品之后,林一宇给众人沏了茶,直奔主题:“战堡主,自拟上次来找我,已经有五年了吧,还记得上次你临走前,我曾对你说过,希望以后不再被外人打扰,如今你们再次前来的目的是?”
战连城淡淡一笑,回道:“大师喜欢安静,不希望被人打扰,自上次一别,战某已经知晓,本该不再来打扰大师雅兴,只是……”战连城略有犹豫,没有直接说下去,而是目光瞥向了皇甫子辰腰间的云纹玉珮。
林一宇的目光亦随着他,看向了皇甫子辰腰间的云纹玉珮,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婉转的告诉他们,他不想告诉他们实情,毕竟,这里面牵扯到宸王的一些陈年旧事,不是他可任意插嘴的。
他相信战连城不会听不出他的拒绝之意,却仍然执意要他讲明,这实在让他为难,本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战连城,将他们赶出妙竹苑,但是奈何他欠战连城的一份恩情,不得不还。
想当初他告老还乡之际,想要寻一处偏僻之地,安度万年,挑来挑去,就选中了这极易竹生长的天漠城西,奈何这块地皮当初已被战连城买下,打算用来开辟桑园。
他也听闻战连城这个人不好相与,本打算放弃此处,另觅地盘,却孰料,战连城得知他想要这块地皮的消息,竟然愿意以低于购买价拱手相让,这让他心生感激,情急之下,许下他三个约定,将来愿意无条件为他做三件事,作为报答。
五年前,他在此地安定下来,没过多久,战连城便带着玉娇凤步摇,来找他做第一件事,他依约替他解答了疑惑,算是完成了许他的第一约,如今,还有两个约定没有实现,他这次来,想必要用这第二次约定之事。
可是这件事,他太为难,不好答应,也不能答应,他忍不住道:“战堡主,我当初只答应为你做三件事,可不包括别人。”
这次他言语之中的拒绝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就连皇甫子辰等人,也已经听出来了。
看他的神情,分明是知道些关于这云纹玉佩的事情,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愿讲明,皇甫子辰不禁有些着急,或许林一宇是除了父王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一个人了,他若是不肯说,那他恐怕永远也解不开这云纹玉佩的秘密了。
他不禁急切道:“大师,请你务必告之,如若不然,我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子辰!不得无礼!”战连城连忙阻止了皇甫子辰,宽慰他道:“我知道你迫切想要知道这云纹玉珮的秘密,可是大师不容你亵渎。”
望着林一宇一脸的不快,皇甫子辰不禁有些后悔,是他太过冲动了,不禁连忙跟林一宇道歉道:“大师,对不住,我,实在是太想知道这玉佩的事情了。”
“哼!”林一宇没有说话,冷哼一声,表达了他的气愤。
待林一宇稍稍平复,战连城才又开口道:“大师,虽然当初您约定是为我做三件事,但是我今天请您帮我替我的兄弟解答疑惑,却并不算违约,在我看来,我兄弟的事,自然也算是我的事。”
林一宇一滞,虽然战连城这话有理,可是他还是有些为难,若是说出此事,恐怕只会引起更多的麻烦,毕竟,这件玉佩牵扯的已经不单单是宸王一人的事了。
“大师,就看您刚才毫不犹豫的将心爱之物,赠送于我,就可以看出,您是个性情中人,连城都以这样的条件来要求您了,您还不肯说出,难道说,这件云纹玉佩牵扯的人和事,会给您带来很大的麻烦?”安意如见林一宇满面为难,不由得猜测道。
林一宇惊讶的看了一眼安意如,忍不住夸赞道:“好个玲珑剔透的姑娘,难怪你能一眼就看出我那玉箫的别致之处!”
“大师,您过奖了,我不过是瞎猜罢了。”安意如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
林一宇对她摆摆手,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关于这云纹玉佩的事,我实在不想跟你们多提,但是当初我也确实答应为战堡主做三件事,这可能就是天意,既然如此,我便将此事告知众位,但是务必请众位听后,无论作出任何决定,都请三思再三思!”
几人面面相觑,但是都不约而同的郑重点头。
林一宇对皇甫子辰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将玉佩给他。
皇甫子辰连忙将玉佩接下,递于林一宇。
林一宇接过玉佩,细致的端详一番,这才点头道:“没错,这正是当初出自我手的云纹双珮之一的凤佩。”
“凤佩?”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这玉佩明明是祥云图案,为什么叫凤佩?”
林一宇轻笑,道:“我此生所刻之物,绝不会出现一模一样的两件物品,这是我的原则之一,虽然这云纹双珮出自同一块昆仑玉,但是我也特意在两块玉佩上做了区别。”
安意如下意识的从怀中掏出凤惊天当初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也递给林一宇,不解的道:“可是大师,这两块玉佩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呀!”
众人望着安意如手上的另一块云纹玉珮,色泽、形状、图案,甚至纹路都完全一样,不禁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是除了安意如意外的其他人,第一次见到另外一块玉佩,本来安意如答应战连城,回了战龙堡就将玉佩给他看,可是回来后忙着婚礼,又得罪了左家,便将此事忘却了,也是今天早上听连城说要去妙竹苑拜访这玉佩的雕刻者,她才特意带了过来。
林一宇接过玉佩,更加细致的端详一番,才露出个肯定的笑容,兴奋道:“嗯,是它!是它!这是凰珮,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次同时看到这云纹双珮的凤凰珏。”
听林一宇如此一说,所有人就更加好奇了,全都抻着脖子,等待着林一宇的解释。
林一宇的双目竟然都有些微微的湿润了,他爱惜的抚摸着两块玉珮,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匣子,缓缓道:“当初皇上得到先帝宠爱,得以受赐西山昆仑进贡的千年神玉。”
“众所周知,西山昆仑,神秘异常,尤善通神长生之术,玉在他们的文化中更是占据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当初这块璞玉,被称之为前年神玉,可见其珍贵,而且此玉十分神奇,能保佩戴之人不被邪毒侵蚀。”
“皇上得了此玉之后,十分喜爱,一直不舍得雕琢,留在身边作辟邪之用,后来宸王与皇上出征剿灭叛党,九死一生,宸王更是替皇上挡了致命一击,才使皇上平安无恙。”
“虽然皇上与宸王并非一幕同胞,却从小性情相投,十分亲厚,发生了这件事以后,皇上对宸王更是多了无尽的感激和信任,便将他视若珍宝的昆仑璞玉拿了出来,要我雕琢。”
“那玉本身就不大,雕不出大件的东西,我便依着玉的纹路,刻了两块几近一样的云纹玉佩,因为我那个此生不刻同样事物的怪癖,所以我将两块玉佩做了小小的改动。”
“你们看!”林一宇指着两块玉佩的中心,给几人看。
众人都凑过去仔细端详,却并不见区别。
林一宇得意的摇摇头,道:“这手法的确隐秘,你们看,这中间的云纹都像个什么字?”
皇甫子辰早就端详过了,玉佩中心的纹络近似一个瑞字,便直接道:“瑞。”
林一宇点点头,道:“不错,是个瑞字,当初皇室之物必须要标注出处,我因为不忍毁坏这极品玉佩的品相,便以云纹掩盖,只是这凤珮乃以阳刻手法,而凰珮是以阴刻手法。”
“皇上当时看后,对此赞不绝口,称阳刻为正,故为凤,阴刻为背,故为凰,赐名凤凰珏,赏赐给了宸王,以示兄弟二人之间的亲厚情意。”
听了林一宇的话,众人再去端详,那细密的雕刻纹路,果然见到不同之处,只是实在隐蔽,若不是大师点破,恐怕他们还是看不出来,因为那云纹本就细密清浅,哪里还能分的出阳刻阴刻?
不过,于细微之处,还能雕出如此隐秘的差异,却也正说明林一宇不愧是国手大师,这样的本事,怕是此生再找不出第二人。
“大师,您这雕刻手艺上的刀工,恐怕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安意如不禁赞叹道。
林一宇却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苦笑,淡淡道:“不!很久以前,是有人能超过我的,可是自她去后,便大概再也没了。”
众人望着林一宇双眸中瞬间流露出的痛苦,不由得皆是一震,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不能克制,即便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也不禁双目濡湿。
战连城却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那时林一宇也曾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虽然那时他没有明说,但是战连城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些大概,他说的人,大概是他的爱人吧!
据说林一宇的爱人,出自雕刻世家,她自己更是一个雕刻高手,年轻时的林一宇曾拜为她家门下,跟随她父亲学习雕刻,后来两人渐生感情,便许为终生,林一宇的父亲因病不治身亡,林一宇便带着爱人,回到了他的家乡天漠城。
林一宇家世贫寒,只有在城西的一间破屋,他的爱人却非但不嫌弃,还很欢喜的为将来规划,说要在这里种大片竹林,将他们的小屋围起,屋前再种两棵苍松,院子里要中满寒梅。
那是一个多么美的梦中世界!虽然林一宇此刻终将这个梦境实现,但是却已物是人非。
原来林一宇的岳父所患的病并非寻常,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而不幸的,他的爱人也得了此病,为了救他的爱人,林一宇去求了当时得宠的瑞王,也就是当今的圣上,但是遗传之病,本就不是能治好的,虽然皇上极力为她寻找名医大师,但是几年之后,仍然撒手西去。
也正是因为此,林一宇才心甘情愿的为皇甫炎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