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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辑四处看了一圈,还真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走到屋角,拿起尤金装修地下室时剩下的一点壁纸,罗辑贴墙站着,将壁纸挡在自己面前。
壁纸没有多大,罗辑的头和脚都露在外面,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伊莱赞同地点点头。
尤金却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你的假设成立,杀手将与三号雅间相同的壁纸贴在木板上,用木板挡住自己,但木板那么大,他拿进拿出不可能没有人注意。”
“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不过还是让我想通了,他利用了雨伞的原理。”罗辑说道。
“雨伞?”
“对,折叠雨伞可以收成很小放进包里,壁纸也不会是贴在木板上,而是贴在像雨伞那样可折叠的布上,只要折成一本书那么大,带进带出就很容易了。”罗辑解释道。
三人一起信服地点点头。
“可惜这些都是推测,要想将推测变成推理,必须有证据的支持,所以伊莱,还需要你出马。”罗辑继续道。
伊莱一脸兴奋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我必须再去一次现场,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现场一定能找到支持我推测的证据。”
“这一点我早想到了。”伊莱一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把手枪,“不过你要忙两天,这把手枪的小毛病和要求我都写在纸上了。”
“什么意思?”罗辑也给造愣了。
“你想查清这个案子,肯定要再去现场,目前迪克案子的负责人叫古米尔,警备司令部调查科的副科长,也是个枪械迷,知道我有朋友会改装枪支,托关系找过我一次,那时你手上的活太多,我就找借口推了,这回求到他了,自然得给他点好处。”伊莱得意地继续说道,“我对他说尤金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想观摩观摩,他以为会改造枪支的人是尤金,就一口答应了。不过钱还是要照收的。”
罗辑看着笑得跟老鼠似地尤金,故意一脸不屑地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当尤金的助手啊。”
“你可以当我的助手啊。”
两人几乎同时回道。之后得意地同时举起右手,啪地一对掌,双双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不干。”罗辑眼睛一耷,赌气道。
“行,我自己去,没有你我也能找到证据。”尤金满不在乎道。
“改造枪支呢,也你来呗。”罗辑把枪往桌子上一放。
“行,只要你不怕砸了牌子以后没生意。”尤金笑道。
罗辑气得飞起一脚踹向尤金,尤金却早有防备跑了。
“头儿,别生气,你这身份不是不能暴露吗,委屈你了。”伊莱笑着安抚道。
罗辑冷哼一声,他也不是真的生气:“迪克上来了吗?”
“应该上来了。”伊莱道。
“找个理由去看看他,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另外,我让他想的仇人名单,问他想好了没有,就算我们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也要找到真凶,这一关才算过,现在我们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凶手为了杀中直岛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嫁祸给迪克必然也不是临时决定,所以凶手跟迪克必然有仇,希望迪克死。”罗辑补充道。
“好,我这就去办。”伊莱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有些细节我想问迪克。”尤金道。
“你们都走吧,我干活。”罗辑哀怨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伊莱刚给他的枪。
迪凯斯看着他好笑地说道:“我也有点活要干,我陪你。”
翌日再上线,在雅思夜总会雅间,罗辑拿到了迪克写的名单。
罗辑看看满满一整页的名单,再看看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伊莱,挖苦道:“迪克有这么多仇人,怎么还能全须全尾活得好好的?”
“那些不是他的仇人,是他认识的人。”伊莱道。
“认识的人?”
“除了我们,他都写上了,他说他想不出他的仇人是谁,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表面上对他好,心里希望他死呢。”
不得不承认,虽然是歪理,却有几分道理。
名单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维德苏餐厅的人,另一部分是迪克经常接待的客人,他的人际关系倒是简单。
罗辑将名单抄了一份,将原稿交给伊莱:“让尤金查查这些人,这一份我让迪凯斯查。”
“好,古米尔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和尤金可以随时过去。”伊莱接过原稿道。
“尤金在步行街,我先去,让他随后过来。”罗辑说道。
“别忘了化化妆。”伊莱提醒道。
“放心,正好试试手艺。”跟尤金学了几个月,罗辑有点跃跃欲试。
中直岛被杀,大厨迪克作为主要嫌疑犯被抓了起来。维德苏餐厅一下冷清了下来。
罗辑将自己化得满脸青春痘,其貌不扬,行动畏缩地跟在尤金后面,进了三号雅间。
虽然是案发现场,但估计调查科的人实在觉得这个案件太明显了,因而现场只被勘察过一次,加上罗辑悄悄进来过一次,这次也不过是案发后第三次有人进来。
一切还跟案发时一样,除了尸体已被转移。
由于这几天房门一直被封着,房间里仍然能闻到血腥味。
难得的一次机会,罗辑和尤金检查得都非常仔细。
“尤金,你看这里。”罗辑蹲在墙角处低声叫道。
尤金迅速走了过去。
“凶手用西餐叉刺破了中直岛的左侧颈动脉,叉子拔出时,血喷了出来,主要在这里,这里。”罗辑蹲在地上慢慢移动,“墙上这里。但这边地上有,墙上却很干净,这说明……”
“说明你的推测是正确的,这里曾经有什么东西,血喷到那东西上了,因而墙是干净的。”尤金兴奋地接道。
“对,假设有一个人藏在特制的墙纸后面,中直岛进来后并没有发现,之后他背对着那人,面朝着门坐下,迪克被叫进来时,应该是低着头,所以也没看到什么。”罗辑说道。
尤金点点头。
中直岛这个人非常狂傲,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对食物也很挑剔,几乎每次到维德苏餐厅用餐,都会把厨师叫进来训斥一顿,那天另一个主厨智上请病假,迪克只好为他做了几道菜,结果还是被他叫进来训斥,声音非常大,当时在门外当值的三名服务生都听见了。
“迪克离开后,凶手现身,用西餐叉杀了中直岛,但是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说明……”
“说明凶手跟中直岛很熟悉,中直岛毫无防备。”尤金接口道。
“对。”罗辑继续道,“还有一个可能。你坐在这里。”
尤金在死者的位置上坐下。
罗辑悄悄走过去,左手假装握着叉子,在尤金的左颈部拍了一下。
尤金猛然转身道:“你的意思,从后面偷袭?”
罗辑点点头。
“从后面偷袭,和从正面袭击,伤口是有区别的。”尤金道。
“所以,你要再验一次尸体,仔细看看伤口是从正面造成的,还是从后面造成的。”
“好,我这就想办法,再验一次尸。”
“还有。”罗辑叫住准备向外走的尤金,“你让检验科再仔细查一查那把作为凶器的叉子,那把叉子上只有迪克和死者的指纹,没有第三人的,如果凶手使用的是那把叉子,那叉子上应该要么有他的指纹,要么没有任何指纹。”
尤金心思一动:“凶器不是留在现场的叉子?”
“对,凶手不可能带着手套只是用手指捏着叉子的两侧杀人,力度不够,杀过人的叉子和没杀人的叉子,也许能检查出不同。”罗辑解释道。
“好,我去办。”
“还有那份名单,伊莱给你了吧。”罗辑提醒道。
“靠,你这是要累死我啊。”尤金停下脚步抱怨道。
“我身份敏感,只能当助手,想帮忙也帮不上啊。”罗辑眯着眼睛哂笑道。
尤金气得磨牙,好嘛,在这儿等他呢。
第三天晨跑回来,曲教官宣布了一个让大家十分兴奋的消息,鉴于他们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全体队员放假一天。
汽车一离开基地的信息屏蔽圈,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鹰也收到了消息,目标离开基地。
很快,这一消息就化成了文字,出现在陈东随身带着的微型光脑上。正在开会的陈东不动声色的将信息写在字条上,趁着部门经理讲话的间隙,将字条送到坐在上首的陈国安面前。
陈国安思虑了片刻,在字条上写了几个字,还给陈东。
陈东随即将陈国安的命令用微型光脑发了出去。
载着罗辑小队的汽车里笑声不断,大家互相打趣着你的第一个电话打给谁,你是不是暗恋她等等。
罗稚言的第一个电话,自然是拨给安图雅。
分开了三个多月,罗稚言很想她,春节也只是通了两次电话,寄了礼物,知道安图雅已经转行政,不做空姐了。
本来,做空姐只是为了跟罗稚言一个机组,罗稚言进了部队,安图雅自然也没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
“小雅?”电话一接通,不等对方出声,罗稚言便亲切地唤了一句。
对方沉默了一会,一个醇厚的男声穿了过来:“罗稚言?”
罗稚言一愣,下意识道:“鲜花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