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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辑经常不在办公室一事，赫金自然是清楚的，但他从未说过什么，主要原因是罗辑确实在为他提供源源不断地情报，当然要适当的忽略情报大小和重要程度。
其实一份情报重要与否，是相对使用人而言的，例如，罗辑偶尔会为赫金提供一些某某长官的姨太太看上了什么首饰这种芝麻情报，但转天赫金将首饰买回来，让自己的太太找个由头给某某长官的姨太太送去，某某长官对赫金赞赏有加，这情报就变得重要了。
其次，罗辑从未耽误过赫金召开的任何一次重要会议，即使有些会议他只是提前半个小时通知，罗辑也很给面子地赶回来，对此赫金相当满意。
罗辑当然能赶回来，因为他对局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份功劳当然不能仅仅记在威廉名下，更多的应该记在少数跟罗辑并不是很对付的，属于局里实干型的迪凯斯名下。
第三，是罗辑人缘混的好，赫金不方便自己下命令的事，可以暗示罗辑，罗辑会为赫金做的妥妥当当的。
所以罗辑是赫金的左膀右臂，绝不是虚言。
罗辑凑在威廉身边，探头向楼下看了一眼，见三个担架从楼里抬出，担架上的人从头到脚都蒙着白单。
三个人，尤金的药配得好，迪凯斯的药下得更好，只是不知道迪凯斯怎么下得药，这么准。
看着三辆救护车呼叫着开出军情局大门，迪伦带了三辆车前后跟着，罗辑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出去，这里交给你了。”
威廉习惯地并不问罗辑要去哪里，只是点了点头。
尤金的公寓里，被化妆得连祁云弘也认不出来的罗辑，正皱着眉头看着一颗小胶囊。
“只是稍微有些难受，你觉得凭你自己变音，能瞒过迪伦那只老狐狸吗？”尤金笑着劝道。
罗辑叹口气，将胶囊咽进去，胶囊并没有通过食道进入胃部，而是黏在了食道上，刺激食道壁微微收缩，令罗辑难受得咳了半天。
“你这是什么东西呀。”
话一出口，罗辑自己也愣了，与他原本圆润磁性的声音完全不同，尖锐却略有些沙哑。
“12小时后会逐渐失去作用，这12小时你尽量别吃东西，不能喝热水，热茶等等。”尤金说道。
“饿着。”
“它是黏在食道上的，你把它咽下去，就没有作用了。”
“迪伦请我吃饭怎么办？”罗辑问。
尤金白了他一眼：“不吃喝你就不能办事了？”
“习惯了。”罗辑一笑，“还不是被你带坏的。”
“还用我带坏你？我只是挖掘出了你的本性。”
两人说着话，离开尤金的公寓，打车去医院。
中南市中心医院，尤金给人的印象也是花花公子一枚，别说根本不进手术室，连班都不怎么上，倒是有一件事他做得很勤快，与药商联系，给医院进药。
当然，回扣是少不了的。回扣尤金谈，好处大家摊。加上尤金那张堪比美女的俊脸，那张超级会说话的嘴，做不做事已经次要得可以忽略不计。
因而，尤金在中心医院外科甚至整个医院，就像罗辑在军情局，从表面上看，人缘超好，院长对他也不错，因为回扣拿得够多。
当然没有人知道，尤金的第一位药商是乔装的罗辑，第一批药，是罗辑芥子背包里从第一阶段带过来的。
尤金搞情报，三教九流都要认识，罗辑芥子背包里的药都是严禁药，尤金就凭着这些严禁药，结识了一批中南市的地下药商，除了严禁药，尤金明面上帮这些药商找普通药品的销售点，中心医院就是其中之一。
同时，中心医院的严禁药，也通过尤金之手卖给地下药商，得利由院长和相关人员分。
中心医院虽然大部分医生和护士都是炎国人，但实际上是罗国人开的医院，收治的基本上也都是罗国人，尤金倒买倒卖药品，干得十分开心。
罗辑再次乔装出现，仍然是地下药商，不过在明面上，是尤金的同学。
所有跟尤金打交道的地下药商，尤金对他人都会这么介绍：“这是我同学，最近帮厂家卖点药，你看这些药，我们是不是需要？都是自己人，价钱好商量。”
每个医生手里都会有一些非医院提供药品的使用权利，尤金会让医生们手里的这点权利利润最大化。
罗辑和尤金分开进入医院，罗辑在事先计划好的卫生间附近等着，没多久，看到姜六儿进了卫生间，接着尤金和一名医生说说笑笑地也进了卫生间，罗辑闪身也跟了进去。
“尤金大夫，您好。”穿着长衫，一副尖嘴猴腮样的罗辑微微弯着身体，对着尤金讨好地笑着。
“王淮军啊，我同学，最近做点药品买卖。”尤金用一贯的介绍模式随意地介绍道。
“这位大夫是……”罗辑满脸笑容地递上一根烟，顺手将一整盒烟都装进大夫的白大褂口袋里。
“他是陈大夫，有什么事你说，卖药？药单拿来。”尤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是想卖药，不过，尤金大夫，能借一步说话吗？”罗辑弯腰讨好地又拿出一盒烟。
“我不抽烟。”尤金伸手将整盒烟抢过来，塞进陈大夫的口袋，“陈大夫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说。”口气带着些微严厉。
罗辑看看陈大夫，犹豫着。
陈大夫是聪明人，见此笑道：“你们谈，我先走一步。”
“不用。”尤金一把拉住陈大夫，冲着罗辑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爷时间紧着呢。”
罗辑的脸上笼上一层薄怒，但很快被掩饰下来，换上一张笑脸，小心翼翼道：“这个，尤金大夫，您看……”
尤金脸色一沉，拉着陈大夫道：“我们走。”
“等等，尤金大夫。”罗辑一咬牙，上前一步，不顾尤金的厌恶，凑近他低声说了三个字。
“什么？”尤金显然没听清楚。
罗辑又说了一遍。
“吐真剂？！”尤金惊讶地叫道。
罗辑一把捂住了尤金的嘴。
尤金也反映过来此事非同小可，对陈大夫歉意地笑笑，一把拉着罗辑迅速离开了卫生间。
一出门，两人相视一笑，推开了对面放卫生用具的门，闪身进去，留了一点小缝小心观察着。
片刻，陈大夫离开了卫生间。
又过片刻，姜六儿也出来了。
第一步成功。
看看左右没人，罗尤二人分别离开。
尤金晃晃悠悠上了三楼，找到刚才同他在一起的陈大夫，看看附近没人低声道：“王淮军那个人没谱得很，我被他坑过一次，他的话你当屁放了，就当没听到过。”
陈大夫理解地点点头：“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谢了，以后有什么好处不会忘了你的。”尤金拍拍陈大夫的肩膀。
“你太客气了，咱哥们什么关系。”陈大夫呵呵笑笑。
尤金也呵呵笑笑，心中暗道：什么关系，一会你就会出卖我。
与此同时，三楼最靠里面的一间病房外，姜六儿正在同迪伦小声说着话。
“你确定听清楚了？”迪伦问道。
姜六儿用力点点头。
今天中午是他给犯人送的饭，将饭桶从食堂拎出来后，发现院墙边草丛中有个东西闪闪发光，他放下饭桶过去找，居然找到了一枚崭新的银币，刚要捡起来，听见罗辑在办公楼门口跟身边的五、六个人说话。
“你们说我倒霉不倒霉，刚换了几个崭新的银币，本打算哄女孩子玩的，转眼就少了一个，去去去，都帮我找找，找到了请你们喝茶。”
“罗科，你在哪里丢的？”一人问道。
罗辑向那人虚踹一脚骂道：“我要是知道还用你们找吗？估计就在院子里。”
那五、六个人都是情报科的，当下几个人散开，四下寻找。
姜六儿舍不得将银币还给罗辑，只好用脚踩住，装作冲着墙撒尿的样子。
一个人从他身后嫌弃地绕过。
趁没人注意，姜六儿一把捡起银币，几步跑回去拎起饭桶给犯人送饭，结果人犯全体食物中毒。
姜六儿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迪伦，只是一口咬定饭桶没有离开过他的手，出问题也是食堂那边出的问题。
一来姜六儿不能肯定他离开饭桶那段时间饭桶是否真被人下了药，二来他也说不清有什么人靠近过饭桶，似乎在他印象里，没有任何人靠近过饭桶。
如果姜六儿背后长眼睛的话，会看到他装作撒尿时，罗辑溜溜达达地走过他身后，明面上指挥着大家帮他找银币，实际上，有意无意地挡着众人的视线，方便迪凯斯下药。而这个过程也就十多秒。
姜六儿虽然将责任都推到做饭人身上，但毕竟饭是他送的，就算他不承认离开过饭桶，迪伦也会迁怒于他，因而他一听到“吐真剂”三个字，立刻跑来跟迪伦汇报。
迪伦沉默了一会，带着姜六儿去找负责给迪伦送来的三个人看病的陈大夫。
陈大夫在尤金面前再怎么信誓旦旦，也禁不住迪伦三吓两吓的恐吓，很快将尤金出卖了。
于是迪伦又带着姜六儿找到尤金。(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