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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莱士对尤金的这份爱,虽然自私,却也触动了尤金的心弦。
“别感动了,赶紧帮忙。”罗辑叫道。
尤金回过头,见罗辑正在脱衣服,身上除了贴身的短裤,已经全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尤金吃惊地叫道。
“跟他换身份。”罗辑脱完自己的衣服,开始脱华莱士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扒成我这样。”
“换身份,换什么身份?”尤金一边帮忙,一边不解地问道。
“从这一刻起,罗辑为了保护华莱士死了,我就是华莱士。”罗辑一脸认真地说道。
尤金赫然停下手中的动做,盯着罗辑叫道:“你疯了,你跟华莱士一点不像。”
“若是毁容了,会不会像一些?”罗辑一件件穿上华莱士的衣服,最后拿起手枪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你想干什么?”尤金一把夺过罗辑手中的枪。
“你紧张什么,当然是受点小伤。”罗辑有些好笑地又把枪拿了回来,“快点把衣服给华莱士穿上。”
华莱士比罗辑稍微高一点,不过这点差距,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很难看出来。
“砰”的一声闷响,尤金回头,见罗辑已经在自己的右胸上开了个洞。
“这是小伤?!”尤金火了,眼睛通红地吼道。
罗辑缓了缓疼痛,慢慢说道:“别担心,子弹我处理过,创面不大,这衣服上有个洞,我只能把我自己也开个洞。”
“如果我那一枪打在华莱士的心脏上,你是不是也要在你的心脏上开个洞?!”尤金气愤道。
罗辑勉强笑笑,尤金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所以他算准了华莱士会先向尤金开枪,也算准了尤金不会一枪打死华莱士。当然这话他不会同尤金说。
指指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罗辑岔开话题道:“我那衣服兜里有个手雷,你拿出来,把华莱士的尸体压在我身上,做出华莱士掩护我的假象,把手雷扔过来,手雷被迪克加了料,里面有助燃剂,你把自己藏好了,离远点再扔。”
“不,这太危险了。”尤金摇头。
“我必须被毁容,不然怎么假扮华莱士,华莱士说的对,他死了,我们根本逃不了,只能他活着,我死。”罗辑握着尤金的手,语气坚定。
尤金还在摇头。
“快点,一会迪凯斯会把人引过来,威廉带人救我们出去。”罗辑催促道。
尤金一咬牙,将华莱士拽过来压在罗辑身上,躲在沙发后面把手雷丢在罗辑身边。
火团随着爆炸声瞬间迸开,除了弹片四溢,还点燃了华莱士和罗辑的衣服。
虽然有华莱士压在身上,罗辑还是觉得到小腿被弹片划伤了,可惜没划到脸上。
推开华莱士,罗辑翻滚着想扑灭火焰,但添了助燃剂的火苗十分缠人,腿上的火压灭了,上衣又着了,罗辑索性将脸部凑近火焰,刚感到脸上骤然剧痛,尤金已经拿着衣服冲了过来,发疯的扑打罗辑身上的火焰。
“你疯了,要把自己烧死吗?”尤金冲着罗辑吼道。
“镇静点,我没事。”脸上火辣辣的疼,估计全是火泡,罗辑唯一的想法是,真毁容了。
房门猛地被推开,迪凯斯带着一阵冷风冲了进来:“罗辑。”
火苗虽然被尤金扑灭了,房间里却满是烟雾。
“他在这儿。”尤金应了一声。
迪凯斯先看到了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华莱士,随后才看到被尤金扶着靠在墙边的罗辑。
罗辑也很惨,小腿上被弹片划的血口很深,血流了一地,衣服也烧了好几个洞,脸上和手上通红一片,有着明显的烧伤。加上他自己打的那一枪,身上又是血,又是洞,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尤金虽然没受伤,也很狼狈。
白色的衬衣沾满了血迹,脸上蹭了好几道黑,一手扶着虚弱的罗辑,一手压在他的伤腿上,满脸的担心。
远处的枪声一点点靠近了,迪凯斯看了看罗辑的情况,和尤金一起架起罗辑,快步走出房间。
“罗辑就交给你了,小心照顾他,别忘了他现在是华莱士,还有,打伤罗辑和华莱士的,是大卫。”迪凯斯对尤金说道。
尤金这才注意到,迪凯斯穿的是大卫的制服。
将罗辑完全架在自己的身上,尤金小心扶着他,点头道:“放心吧。你也小心。”
迪凯斯将目光移到罗辑的脸上,没有说话,却握着罗辑的手,微微用力。
他知道罗辑的计划,也知道罗辑必然要为这个计划受点伤,却没想到罗辑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罗辑虽然没晕过去,但因为整张脸都肿了,肺部受了伤又吸入烟尘,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微笑着望着迪凯斯,努力用目光告诉他,按计划行事。
枪声和人声越来越近,迪凯斯终于松开罗辑的手,借着瀑布的假山翻过院墙,消失在亭台楼榭中。
威廉带着一群人,也终于跑了进来。
“司令官阁下!”看到尤金扶着一身伤痕的罗辑,威廉立刻上前惊呼道。
尤金则指着房子叫道:“救罗辑,罗辑在房中。”
一阵兵荒马乱后。
“华莱士”终于被暂时安放在担架上,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尤金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罗辑”也被抬了出来,脸部烧伤严重,后背也被炸烂了,血肉模糊,身上有好几处严重烧伤,致命伤是前胸的那一枪。
威廉让属下继续追叛徒大卫,自己则一脸悲伤地跪在“罗辑”的尸体前,为他一点点擦去身上的血污,为他整理遗容,尽管脸上已经有好多处皮肤已碳化,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威廉还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为他擦拭干净。
尤金之前简单讲诉了事情的经过:华莱士和他刚吃过午餐,罗辑突然来访,尤金去隔壁房间煮咖啡时,听见大卫敲门进来,接着听到两声枪响,待尤金跑回房间,正看到大卫站在门口将一枚手雷扔到华莱士脚边,受伤的罗辑挣扎着将华莱士扑到身下,尤金刚要过去,手雷就爆炸了。
威廉很矛盾,他知道不该恨大卫。华莱士一直是他们灭魔小队的目标,大卫是来杀华莱士的,他跟大卫应该是战友,但也是大卫杀了罗辑。
威廉说不上自己对罗辑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罗辑是个好人,还救过他的命,但罗辑也确确实实投靠了罗国,而且拥有罗国的国籍。
看到罗辑惨死,威廉心中仍然感到无比悲痛。
一周后,警备司令部和军情局联合为“罗辑”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罗辑”被追授中校军衔,烈士等一堆荣誉。
葬礼举办的当天,赫金受“华莱士”的委托主持整个葬礼。
“华莱士”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坐在轮椅上,由尤金推进追悼大厅,脸上带着半个纯银的面具,遮住了烧伤留下的疤痕,只露出那双犀利的眼睛和紧闭的薄唇,以及略显苍白的下巴。
跟在华莱士身后的是约翰·肖奇、谷米尔、西蒙副局长、张副局长、迪凯斯、威廉等司令部和军情局的几十人,以及伊莱、迪克、张经理、华子等雅思夜总会的人。
因“华莱士”嗓子受伤尚未恢复,约翰·迪凯斯代表华莱士致悼词,“华莱士”则被尤金推到休息室稍作休息。
自受伤后,罗辑这是第一次登录,尤金见身边没人,让罗辑给他讲讲那天事情的整个经过,迪凯斯等人都是行动的策划和执行者,唯有他知道后面那一小部分,前面的都不知道。
于是在罗辑声情并茂的讲述中,时间倒回到一周前的那一场压轴大戏。
罗辑半夜得知华莱士准备带尤金去他的城外别墅憩园,首先通知了迪克、迪凯斯和伊莱连夜赶到憩园观察情况,掌握第一手情报,随后联系老船长,请他派人协助,最后回到军情局,在赫金的办公桌上留了一份洋洋洒洒的敌情汇报,并叫来了威廉和南桥芳子,让他们各带几个人,跟他去抓老船长。
老船长带着他们在中南市转了大半夜,天亮后出城便甩掉了他们,失去了踪影。
众人心里憋着火,自然不肯收队,于是南桥芳子领一队人向西,威廉领一队人向南搜索。罗辑跟在威廉的队伍里。
搜索了两个多小时,老船长的人没看到,前面搜查的人倒报告说华莱士的别墅憩园就在不远处,华莱士早上过来了。
于是罗辑一个人去拜访华莱士,他当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见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找到了半夜就过来了的迪克、迪凯斯和伊莱。
听了三人的情况汇报,知道了尤金的具体位置,罗辑和迪凯斯开始动手除掉暗卫,迪克则开始安放各类炸弹,准备好后,罗辑单枪匹马去见尤金和华莱士,伊莱在制高点用狙击枪掩护。迪凯斯则去通知老船长。
罗辑潜入九天园时,尤金和华莱士还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用餐。附近的暗卫已经被罗辑和迪凯斯除掉了,门口两个卫兵和大卫虽不是罗辑的对手,但为了防止他们弄出动静,罗辑拿出尤金配置的让人瞬间僵直的毒药,装进麻醉针里,三枪让三个人立刻变成了石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