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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忠完全可以想象祁云弘等人浮上海面上后看不到他们,心里该多少焦急,他很庆幸自己能跟在罗稚言的身边,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他无怨无悔。
“无论他们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坐以待毙。”罗稚言眼底闪着精光,语气坚决。
邵元忠淡淡地笑了,这就是罗稚言,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困境,都不会轻易服输。
可惜,许多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天一夜后,罗稚言望着整个小房间唯一个出口——门,目光由最初的愤怒、到不屑、到漠视、到平淡……
此时的目光中分明带着一丝哀怨。
“我知道了,他们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饿死我们。”罗稚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邵元忠躺在罗稚言的上床,看着触手可及的顶棚,嘴角弯弯的噙着笑。
这个小房里除了两人现在躺着的上下床之外,只有一把很普通的椅子,没有窗户,仅在顶棚的一个角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换气扇,地上扔着两人脱下来的外衣,和医生给罗稚言看病时留下的一个军用背壶,壶里的一点水早已在罗稚言昏迷时被邵元忠喂进他的口中。
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连空气都有些稀薄,邵元忠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住过的最好的房间,因为罗稚言近在咫尺,可以听到他醒着时说话,睡着时平稳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融入了他的体温。
“很饿?”邵元忠低低地问。
“我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羊。”罗稚言咂咂嘴。
邵元忠嘿嘿笑了:“听说过两脚羊吗?你可以把我吃了。”
“想过,你身上的肉太硬,咬不动。”罗稚言随口说道。
邵元忠的脸倏地红了,虽然他明知道罗稚言的话就是字面意思,心里却一瞬间心猿意马,想到了春光无限上去。
心中暗自庆幸罗稚言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然就算一时间看不懂,早晚也能明白。
一分钟前邵元忠还觉得这间简陋的小屋甜蜜温馨,此刻却觉得同罗稚言单独待着这么小的房间里,绝对是对他最残忍的折磨。
没听到邵元忠回应,罗稚言继续哀嚎:“我好想吃叫虾饺啊,二号营区里四号餐厅的虾饺比咱们中心食堂做的还好吃,而且晚餐也提供,这一个多月想想我为了吃顿虾饺,每天下午的训练多么认真,多么卖力,还得经常拍渣队的马屁,我容易嘛。”
“等出去了,让大旗给你做,管够。”邵元忠笑着安慰。
“也得能活着出去啊。”罗稚言一脸丧气。
“怕了?”邵元忠问。
“没,就是无聊,睡不着还不能一个劲说话,得保存体力呀,不知道得饿几天呢。”罗稚言抱怨道。
邵元忠无声地笑笑,心道:我不无聊。
潜艇中层,一间足有关押罗稚言的房间四、五个大船舱里,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享用一桌精致的西式晚餐。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叫霍尔,是这艘潜艇的艇长,左边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叫巴罗,右边的男人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一个特质的轮椅上,若是罗稚言或邵元忠在这里,必然能认出他就是在海上基地山洞顶上,被雷洋打断双腿的男人。
煎的三分熟的牛肉被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用锋利的西餐刀轻轻划开,闪着银光的叉子叉起大小适中的牛肉,优雅地放进嘴里,水晶高脚杯中的红酒在仿烛光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艳丽通透。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吃生东西。”坐在主位的艇长霍尔面前的牛肉至少八分熟,巴罗面前的也有七分熟,看了一眼右边的男人盘中带着血丝的牛肉,霍尔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的牛肉最好吃,你们二人那种都太老了,没吃头。”男人淡淡一笑,示意站在身边的士兵为他斟酒。
“你身上有伤,医生不是让你少喝点酒嘛。”霍尔放下刀叉劝道。
男人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接着一口将杯中的酒全部喝掉,冷笑道:“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我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孟姜。”一直没有说话的巴罗一脸歉疚地说道,“这次真是委屈你了,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库斯曼阁下一定会为你报仇。”
“你太客气了,谈不上什么委屈,能为库斯曼阁下效劳是我的荣幸。报仇嘛,倒不用库斯曼阁下为我操心,这次受伤是我大意了,不过,既然我能抓住他一次,就能抓住他两次。”孟姜神态从容,语气平淡,然而切牛排的刀却十分用力,似乎切的不是牛排,而是仇人的血肉。
霍尔的目光在孟姜拿着餐刀微微颤抖的手上停留片刻,露出一个浅浅的不屑。他跟孟姜相识近十年,算不上朋友,至多是熟人,深知孟姜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狡诈阴险,心狠手辣之徒,被他盯上的人,下场都很惨。
这次孟姜双腿尽废,即使日后治好了,也只能勉强走路,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飞檐走壁。心中必然恨极了伤他的人,定不会像他表现出的那么云淡风轻。
能从自毁的海上基地逃出来,孟姜也算是侥幸。
他们坐的这艘潜艇是水上基地兵工厂的最新研制产品,体积不大,速度也不快,但善于隐藏,难以被声纳等雷达发现。
这样的潜艇全世界只此一艘,是库斯曼的私人潜艇。因为太小,没有去接库斯曼,一直在海上基地附近巡航。
孟姜和库斯曼曾经是合作关系,上次人质事件后,东西联盟逼得紧,孟姜没有地方去,暂时留在了库斯曼身边。库斯曼也比较欣赏孟姜的能力,有心将孟姜收为自己人。
海上基地是库斯曼的底牌和大本营,库斯曼从执掌扎奇政权那天开始,便秘密兴建海上基地,至今也已有二十余年。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数天前,库斯曼将孟姜秘密派往海上基地,想让他先熟悉熟悉基地的情况。
骄傲了数十年的库斯曼怎么也没想到,前些年他能蹦达几下,实在是因为东西联盟这两个庞然大物太懒了,不愿意理他,若是没有人质事件,或者人质事件中东联盟能达到预期的成果,成功解救人质并抓捕或击毙约翰尼·奎因,估计东西联盟也不会立刻联合打击扎奇政权,只要事情不太过分,库斯曼也许还能再蹦达几年。
可惜不知轻重的库斯曼触了东西联盟的逆鳞,当东西联盟同时出兵,联手打压扎奇政权后,库斯曼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东西联盟面前就像是两三岁的孩子对上了成年男人。
不到个月的时间,他奋斗了数十年的扎奇政权土崩瓦解,逼着他不得不带着自己的精锐部队逃向海上基地,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逃脱东西联盟的联合进攻。
孟姜也没有想到库斯曼倒得这么快,当他得知库斯曼带着三千人逃亡的时候,已有心离开库斯曼,所以想办法先拿到了库斯曼私人潜艇的联络密码,并且在库斯曼发出求救信息后,并没有跟随救援队支援库斯曼,而是准备只要情况不对,率先逃亡。
基地最下面的山洞,就是潜艇出入的地方。
当西联盟的特种兵找到并开始攻打海上基地时,孟姜已经料到库斯曼会被抓捕甚至击毙,所以,他以库斯曼的名义立刻联系了库斯曼私人潜艇。
可惜孟姜还没等到私人潜艇,雷格三人却阴错阳差地掉进了山洞里。
那一场激战,对于孟姜这名老牌特工来说,受伤真是个意外。
孟姜当时一来没把雷洋三人放进眼里,二来他也想借着雷洋三人除掉守卫山洞的士兵,为自己逃亡制造便利条件,因而自己置身事外,放任守卫跟雷洋三人交火。
他以为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人对副三个人绰绰有余,却没想到自己玩了一辈子鹰反被麻雀啄了眼睛,让参加特种兵训练不到一年的雷洋打伤了双腿。孟姜的懊恼和愤怒可想而知。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自己伪装成海上基地的一个小头目,心想着只要雷洋丢下他不管,他仍然能从山洞逃到接应他的潜艇上。
可惜雷洋这只小麻雀事儿太多。
孟姜受伤后,雷洋一路拖着他,一会要打开闸门的光卡,一会要通往中心电脑的密码,一会又让他说出更有价值的信息。即使放开他也要先将他捆在房间里,孟姜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直到基地自毁,雷洋将他扔在兵工厂自生自灭。
孟姜自然不会为库斯曼的海上基地严守什么秘密,他不说是因为一旦自己泄漏的信息太多,雷洋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于是孟姜一直在说多少,怎么说的问题上跟雷洋斗智斗勇。
遗憾的是,雷格还是欠火候,临战经验不足。而姜也还是老的辣,孟姜在先失一局的情况下大翻盘,不仅自己安全脱身,还将雷洋和邵元忠抓了起来。
若不是后面又出了状况,孟姜决不会让雷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