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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我以为我能忘记以前的一切,其实我忘不了,忘不了现在热心于计生工作的我,其实内心是个恶毒的女人,什么底线在我眼里都是可以跨过去的,我不愧是我亲妈的女儿,跟她一样自私,只晓得为自己好,为自己不择手段。
而更可怕的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做错过。
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以前装作忘记,是因为没有看到他,如今看到他跟秦娇娇这般好,更让我心生怨怼,凭什么他们能过得好?
但只是想想,他们都是七窍玲珑心,我就是个傻瓜,以前闹不过他们,现在也是一样,还是收了心,回去医院看看结果,这么一想,身下就不可抑制地痒了起来,消停了好一段时间的,第一个念头就去洗手间,待得用烫烫的化妆棉再度往私密的地儿一摸,才堪堪的消了痒。
一消了痒,我就跟没事人一样,手里拿着检查单子,看见里面有个孕妇在看医生,索性就在外边等着,站在医生面前的不止一个孕妇,还有一个男人,此时两夫妻笑得很腼腆,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妻子问医生时,还小心地一手捂着嘴,一边又扬起小脸跟丈夫对望,而丈夫笑着看她,充满了温情。
那种夫妻间的温情,让我心生感慨,做计生工作已经有两年,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大大方方,这还是经过一种过程,那些怀了孕,来我这里领准生证的小夫妻,总能让我心生祝福。
我静静地等着,直到里面的小夫妻走出来,只是让我错愕的是妻子一走出来就把男人的手挥开了,甚至连表情都有点变,不再是怀孕小女人的幸福模样,抬着下巴,眼神近乎于尖刻,“说吧,你什么时候跟你家里那个黄脸婆提离婚?”
我分明见到那男人的眉头皱起,期期艾艾的想着哄女人,心里那点感慨立时没有了影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是所有来做产假的男女,都是一对幸福的夫妻,有可能是丈夫带着出轨的小三前来——
从事工作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像我们前主任刘大姐,工作是极热心的同志,如今是调到市里去了,虽说工作上干得风风火火,一直往前进,偏跟丈夫没有孩子,年轻时,两个人说好了不要孩子,现在丈夫想要孩子,刘大姐是不能生的,两个人离了婚,说是和平离婚,其实是丈夫外头有了女人跟孩子。
我怀着对世事的平静走入诊室,坐在椅子里,将检查报告拿出来放在她面前,“医生,我刚看了报告,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至少会看这种报告,工作不是白干的,上面一点都没有看出异样,这才叫我害怕。
女医生看了看我,又去认真地看了一遍检查报告,她也有些疑惑,“按这个检查报告,你确实是一点炎症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痒呢?”
我也摇摇头,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要说没问题,我应该是更高兴,可痒起来真是难受,一时一刻都坐不住,于我的精神于我的工作都产生了影响,尽早除去这个心魔,好歹叫我舒坦一点,心情不舒畅,不能连身体也不舒坦。
“最近有没有性/生活?”女医生问我,还是再问了当初周弟弟问我的一样问题。
我摇摇头,确实是没有,最近过得清汤寡淡,也不是最近,是一直,我近几年来一直这么过,同事大姐们也给我介绍过对象,我到是羞羞答答地去见过,见是见过,都没有什么后续发展,也没有到那一步。
女医生到是有点迟疑,瞧那个表情,我看出来了,也许是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但我不管,我本身是真的没有,也不在乎人家怀疑,这种怀疑的目光我经历过许多,自小就开始,秦娇娇有时候就把事儿往我身上推,我也不知道我长得哪里像是干坏事的人,开始的时候还说不是自己干的,后面才晓得喊多少年来次不是自己干的都没用,别人已经认定了就是我干的。
事情就是这么无奈,不是我想说自己是清白的,别人就乐意听的,别人不在乎你自证的清白,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模式,不会再轻易改变,不是不想改变,是不愿意改变。
“配点药水吧?”女医生问我,见我点点头,她就开药。
我到是没有一点异议,好歹也是止止痒,希望有效果。
配了三天的药水,看起来量还挺可观,提在手里还有点分量,幸好我早就从网上订票,不用担心没票的问题,早上过来,除了碰到几个叫我不太愉快的人之外,其实这一天算是好的。
我一向很容易安慰自己,处事上如此,工作上也是这样,不然的话,自己都不安慰自己,还能有谁来安慰自己?爱别人,更得爱自己,爱自己才能更好的爱别人,连自己都不爱,何提爱别人?
我一贯是自私的人,所以只爱自己。
回到家,我跟王嫩嫩是两个人合租,两个人在国外认识,那会儿,她刚回国,我也回国,她没有人接机,我也一样孤单单的没有人接机,说起来也好笑,我们两个人认识了才晓得我们高中是念同一所学校,后来认识的景端端居然也是,还是同年级的,真是奇怪,以前我们居然都不认识。
景端端结婚了,就跟老公一起搬到爱巢去了,就留我跟王嫩嫩两个人,空出一个房间来,我想着是不是要在网上贴个求合租的信息,让王嫩嫩拦住了,两个人不是负担不起,好歹叫景端端回“娘家”时有个睡的地方。
我想想也是,反正跟做梦一样,景端端居然结婚了,我跟王嫩嫩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当然,只要景端端有真实感就行,我们两个人希望她能过得好。
王嫩嫩就穿着睡衣,也不算是睡衣,就是普通的卫衣,还是挺厚的那种,睡裤是纯棉的,裤袋的内里还往外翻着,头发让黑色的头箍固定着不掉落下来挡她的视线,她还打着哈欠,手都不捂下嘴,就那么大刺刺的一抬下巴,“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我早上走时没叫她,晓得她个脾气,估计昨晚又可能玩到十二点的,据说游戏里夜里人多,瞧瞧她眼镜都挡不住的黑眼圈,我呼出一口气,“医生说没事,反正不是炎症,就给配了药水,我找个小诊所去弄弄就行。”
“没事到好。”王嫩嫩打着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把我从头到脚都看了看,人已经退到房里,一手拉着房门,“我再睡会,上次的六千块钱,我从网银转给你了,你看看到没到的。”
这家伙,就这德性,我见习惯了。
我一看手机,早就收手机短信,虽说朋友之间不要有金钱的瓜葛,可真做起来也是不容易,王嫩嫩虽说是常常找我借钱周转,她都是用于游戏的,很快就能还上了,一直就没有拖欠过,我也放心。
药水嘛,去找社区医院就行。
我想就将将药水,别人哪里看得出来是干什么用的,于是就放心地去社区医院挂水,估计是星期六,好多人在挂水,我也去占了个位,坐在那里足足一小时半,才挂完一瓶,得挂三天,明天还是星期天,还行,后天嘛就晚上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水真起效了,这一天真的没痒。
我当然是高兴的,一连两天挂了两瓶,真是不痒了,这东西还真是神奇?还真是有效?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实在是痒得难受,这一没有了,我心里反而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都是痒怕了的后果。
星期一正常上班。
如今都是走党的群众路线,街道办都出了严格的处理意见,对于迟到早退上班玩游戏等不遵守规定的人都是严格处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原来还有点懒怠,比如八点上班,就八点十分之前到办公室——
现在是万万不敢了,都是七点五十五去办办公室的门。
同事们都一样,个个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回一时松懈,就成了典型。
上回哪个隔壁区的那什么部门的,据说十一半没到都去食堂吃饭了,我手机短信里还收到过这条短信,让我们引以为戒呢,街道办还给我们发了条短信,说是督导组的人现在还在蹲点,估计得两个月后才会走。
一时间,跟风声鹤唳似的,谁都不敢迟到早退,更别提上班时间对电脑进行工作以外的事。
我才坐下没多久,隔壁的朱茶红就过来,她今天一身红,还挺吓人的,从没见过她穿红,红色的包臀裙,上面白色的短袖衬衣,再加个黑色小外套,跟平时不太一样,显出几分女人味来,她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你有没有听说我们街道办要来个年轻有为的新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