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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肯定小醉没备份?她的手提电脑是你偷的?”明初夏末不带感情的声音,打破短暂的沉寂,跟病中的苏依闲聊时,她了解到当晚除了对方被严子伟抱住导致失控的一小段时间外,电脑包从没离过手。接着郭林他们便赶到,时间太短,目标又过于明确,即使不能百分百排除别人作案,但苏乐尾随他们,趁机盗取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乐的笑,十分扭曲。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如此表现,毫无疑问是不打自招。
“你清楚小醉不会把设计图存在公司电脑,因为担心被同事发觉她接兼职。”明初夏末轻蔑地瞟他,弧度优美的唇角浮现出冷笑,“所以你瞅准机会下手,我想即便没有那天的意外,你也会另想别的办法偷,再加上毁了她的台式机……以为万无一失了?渣滓!知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储存方式叫网络硬盘?你等着接律师信吧!”
无论苏依有没有使用网络硬盘留档,明初夏末都决定先威吓了再说。况且,她不认为过程图被偷,案子便必输无疑。
“偷什么偷!那是她欠乐乐的!”明初夏末的话,使苏父立马暴跳如雷,他好不容易才看到儿子有了出人头地的希望,哪里能忍受其前途毁在自己视之如敝屣的苏依手里。“要不是从前乐乐跟老师学画时,恩准她在一旁听,她能成为设计师?能被知名的设计公司看中?过上好日子?做人要有良心,应该知恩图报!”
“是啊!做姐姐的,自己在国际著名的设计公司做事,都不提携弟弟一把!”苏母削尖了嗓子跟着刻薄地数落起来,这个家,只有在谩骂苏依的时候,她才拥有发言权。“现在不过是让她送几张设计图给乐乐,有什么不可以?竟然还威胁出律师信,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有人性吗?我真是命苦,竟然养了一只畜生出来!”
“恩准?你当自己是皇帝?人性,你们也配谈?”明初夏末搂紧苏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面前令她深感恶心的人,“畜生?你当之无愧!”
“律师信我一定会出!”苏依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声音还微微发着抖,但非常坚定,“苏乐,你拿的设计图并不是独立版权,合作的设计师在m国,而且其中一张还曾错传到‘幻彩’过!必要时,连‘幻彩’都可以出证明!打起官司来,你没有一丝一毫赢的可能!”
“你……你个贱女人!你陷害我!”苏乐闻言顿时狂躁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鼻孔像暴怒的野兽一样张合,“你故意的,对不对?存心留下那套图陷害我!恶毒的贱人!你就见不得我比你好……”
“带小醉走!”彼岸千年嗅到危险的气息,下意识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苏乐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不太正常,或者说苏家除了苏依外,脑袋都有点问题。
话音刚落,只见银光一闪,苏乐掏出藏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发疯似地朝苏依扑过来。彼岸千年动作敏捷地往边上跨了一大步,挡在苏依面前。苏家的客厅本就不大,更何况还挤了六个人,拳脚很难施展开。彼岸千年唯有先任苏乐锋利的刀刃划伤自己的手臂,待得对方近身,才狠狠一脚蹬到他肚子上,将其踹了个四脚朝天。电光火石间,疼痛还没传达到大脑,鲜血先溅上了墙壁,斑斑猩红触目惊心。
明初夏末在彼岸千年刚一开口时,便拉着苏依奔向大门。没想到苏父从厨房穷凶极恶地抓了扫把冲出来,冷不防劈头盖脸就朝着她挥下。彼岸千年一个箭步上前,抬起胳膊硬是接住一记闷棍。然后一把拽开门,三人相继奔出。苏依家是老式公房,楼道狭窄,住的层数又高,断后的彼岸千年一边顾着脚下的台阶,一边还要应付如同恶鬼般穷追不舍的苏乐,肩膀手臂处难免又挂了些彩。
等到了楼下,男人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立刻令好几个路过的人惊慌失措地报了警。
※※※
一辈子没见过血腥场面的苏依,在受惊之余,更是对自家老大的伤势忧心不已。
彼岸千年的态度倒是浑然不在意,进了局子便开始大喇喇地起派香烟。苏依意外地发现,从窗口的行政办事员到穿制服的警察,都跟他交情很好的样子,一口一个“勇哥”或者“阿勇”叫得熟稔,连所长室里走出来的四十来岁的男人跟他握手,也是一副“哥俩好”的豪爽摸样。
“我说勇,过去一人挑一帮的时候,都没见如此血流成河的惨状啊。干嘛呢,想重操旧业啊?”姓马的所长大声开着玩笑,伸手拍了拍彼岸千年受伤的肩膀。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年纪大了,道上都是年轻人的市面,斗不过他们咯。”彼岸千年被拍到伤口,可眼睛都没眨一下。
彼岸千年与马严奇的渊源,始于他最争强斗狠,打架滋事的一段时间。当年,对方刚好警校毕业分配到他家附近的派出所,新人总被老人欺,整天做最苦的差事,包括盯梢他们这群不良少年。好几次都让他揍得挺惨,不过男人间的交情多半是打出来的,自己这双拳头叫很多人服气过,因此等他退出黑/道后,不再对立的两人往反方向发展出非常不错的关系。
吞云吐雾间,彼岸千年把事情简略扼要叙述了一下。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马严奇立即命人立了案,以盗窃及故意伤害为由,让底下的警员跟彼岸千年一起到苏家取证,同时把苏乐带回来问话。
“放心,那小子我会替你招呼!”见彼岸千年的视线紧紧盯住苏乐,直到对方一边咆哮一边挣扎地被押进拘留室,马严奇便拍胸脯保证,是个人都看得出,对方得罪的不是彼岸千年本人,而是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两名女子。扫了眼苏依跟明初夏末,他压低了声音问:“英雄救美?哪个是新娘子来着?我儿子都上初中了,你几时请喝喜酒?”
“等新娘子点头答应嫁给我的那天。”彼岸千年的目光有意无意划过明初夏末,可惜对方面无表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在老友促狭的笑容中,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从皮夹里抽了一叠大钞塞过去,“带得不多,一点小意思请兄弟们抽包烟,喝杯茶。改天请你吃饭。”
“行,随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