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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吃完东西后,为了能让他更好的休息,医生替他放下床板,让他仰面躺着。
夏久胜从卫生间回来,看那人已躺下了,就把医生拉到外面,悄悄问医生,能不能帮忙请个护工,照顾一下他的起居,因为他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陪护。
特别是这个病人特殊,身体虚弱得还不能动,最好有人全程照看,而他身上也太脏了,需要有个手脚勤快的人,帮他好好洗一洗。
医生说这个容易,樟塘是小地方,一些住在镇上有护理经验的中年人愿意赚外快,只要给工资就行。
夏久胜就拿出五千块钱,放在医生这里,叫他帮忙请个人,可靠一点就行,钱不用担心。
中年医生接过钱,望着夏久胜,感觉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个年轻人的心肠似乎也太好了点吧,大多数人即使愿意帮人,也不会帮到这个程度的。
夏久胜没有在意,现在赚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而生命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回到病房,那个病人已闭着眼睛睡着了。夏久胜知道这种身体虚弱的病人,都需要用大量的睡眠来恢复元气,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会昏睡。也没有在意,在他床头坐了一会,就准备回家。
对这个病人的身份,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个看起来那么出色的年轻男人,又处于人生中最巅峰的年纪,却如此穷困潦倒,肯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或许他并不愿意跟人分享。
所以夏久胜打算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免得让他尴尬。
三人一起走出卫生院,上了车。
阿福这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活泼,把脸贴在车窗上,指着车子两旁那些他没有见过,觉得好玩的东西,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夏久胜见他喜欢,想着小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己来逛集市的快乐场景,就把车停在路边,拉着他的手,和赵择中一起去逛市场。
将短短的一条街来回走了两遍,给阿福买了一大堆好玩却没有什么用处的小玩意,将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夏久胜又挑了一付对联和几个福字,还买了一对大大的灯笼,这些东西过年时全挂上,今年家里的年味就重了。
***
回到家,听爸爸说堂哥的女朋友要来“望人家”,夏久胜也为他高兴,就打电话给大伯,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大伯想了想,就说到时开车去接客人吧,有的亲戚家里没有车,来去不方便,夏久胜答应了。
日子定在二日后,大伯家是忙着采购做准备,夏久胜家倒是像往是一样悠闲。
雪下了两天后,慢慢变小了,大家都松了口气,笑着开玩笑说,极寒也不过如此。
不过听省新闻台说,南部的山区,着实有不少人受灾了,特别是江浙省特有的少数民族畲族聚居区,被雪压塌了不少老房子。
赵择中打电话给黄叔,叫他以公司的名义捐一笔钱到当地的民政局,黄叔对这个早已熟门熟路,没有说什么,只是确定了一下数额,就挂了电话。
夏久胜这才知道,赵择中平时一直在做慈善,只是没有告诉别人而已。
赵择中的骨折,经过这几天时间的休养,又每天晚上都在修炼时续骨修补,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新生长的骨骼还很脆弱,不能受力而已。
京城那里打来电话,说电影已杀青,制作方剪出片花 ,开始在全国安排宣传了,问赵择中的意见。
赵择中知道自己又得回京城了,虽然心里满是不舍,却不得不向夏久胜告别。
夏久胜倒是很满足,这些日子妈妈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抗拒自己和赵择中的事,反而安排安安和阿福睡在他们房间,像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任他们晚上胡来。
现在快过年了,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确定,当然得各自回家过年,所以对赵择中回家,也没有像上次那样难过了。
***
当天晚上,夏久胜身边又多了两个缠人精。
安安和阿福各抱着夏久胜的一条胳膊,整个身子几乎要挂在他身上,让夏久胜不得不怀疑,自己教育徒弟和弟弟的方式是不是出问题了?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应该特别爱和同伴玩闹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爱粘自己?
等两个孩子睡熟,夏久胜进了空间。
虽然每天都会进空间看一看,但是里面的变化还是让他惊讶。
那些抱窝的母鸡,已全部孵出了小鸡,夏久胜点了点,差不多有二千来只,等这些鸡养大,家里的鸡蛋就吃不完了。
被他分出去的葡萄枝,都发了芽,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爬上架子上。只是外面的葡萄扦插后三四年后才能结葡萄,这空间的葡萄会不会有所不同,今年就长出葡萄来?
上次赵择中托人采购回来的长白山人参,他在空间种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参的颜色似乎在变化,变得比以前更白更通透,这让夏久胜有些疑惑,在他印象里,越好的人参,应该像有年轮的树一样,越来越有年代感,为什么这人参反而越来越像萝卜了呢?
算了,反正种在空间里,肯定会比外面的环境好,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
这天早上,夏久胜送走国大的采购车,洗手后上楼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把车开到大伯家,准备听从大伯的安排。。
今天客人比较多,堂屋里已摆了三张桌子了。
为了表示郑重,大伯请了附近做乡村喜宴最好的师傅,来家里掌勺。
久蔷作为姐姐,吃完早饭就过来了,和母亲一起准备客人来吃的东西。要杀要宰的鸡鸭和鱼,昨天已又处理好,晾在檐下,现在只须简单清理一些姜蒜等配料就行。
方培根拿了烟陪着小舅子站在门口,给客人递茶敬烟。夏爸爸夏妈妈做为最亲近的叔叔婶婶,穿着最得体的衣服,领着打扮得金童似的安安和阿福,坐在客厅里。
姑姑一家今天也会过来,刚才已打电话过来,说已从甬城出发,二个小时内就会到,小叔一家这次也一起过来。
爷爷奶奶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低调了很多,现在还坐在老房子里,不肯过来,说等客人到了再来,大伯大伯母劝了劝,听老母亲很坚持,也就算了。
大伯母的娘家隔得不远,就在对面三界镇旁边,只是交通不怎么方便,那边的亲戚又都没有车子,所以夏久胜主要接的就是那边的亲戚。
夏久胜跑了二趟,把夏久兴的两个舅舅家和一个姨家都接了过来,他的外公外婆已过世,所以那边的亲戚并不多。
大家坐下来喝茶聊天,顺便等甬城的姑姑一家和小叔一家。
还不到十点,姑夫一家和小叔一家一起到了。
姑夫因为新工作已确定,就等组织部的正式通知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红光满面,喜气洋洋,连带着姑姑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小叔小婶没什么变化,只是进屋后看到穿着得体的夏爸爸夏妈妈,脸色有点难看。
夏妈妈因为那次借钱事件,对小妯娌颇有怨言,虽然两人并没有发生过口角,冷淡是免不了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说女儿女婿来了,这才走过来,陈绍峰和夏建华迎上去,陪着两人进客厅。
大家坐下后聊了一会,夏久兴就接到电话,说女朋友一家已到村口了。
夏久兴连忙赶到村口,看到两辆车子已停在路口,急步迎上去。
两辆车先后打开,里面除了走下上司张国江一家和女朋友一家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三口之家,看来是女朋友的亲戚。
果然,女朋友帮他介绍,原来是她舅舅一家。
陪着他们往自己家走去,看到姑夫和所有家人已迎在门口了。
夏久兴和女朋友张月染分别做了介绍,大家客套一番,进了屋。
夏久胜站在人群后,意外地在堂哥女朋友的家人里,看到一个熟人,他的初中室友王渠成。
初中时的王渠成长得比较胖,一米六出头的个子,差不到有一百四十斤重,成绩也一般,所以在宿舍里并不起眼。
现在长到一米七左右,身形看起来也正常了许多。
在夏久胜印象里,那个小胖子有段时间比较喜欢找他说话,可是他的注意力全在杜高天身上,所以经常冷落他。
“真是你啊,夏久胜。”王渠成也看到他了,笑嘻嘻走过来,搂了搂他的肩。
“王渠成,好久不见。”夏久胜跟他打招呼。
“阳阳,你们是初中同学啊?那真是巧了。”夏久兴听说堂弟跟女朋友的表弟是初中同学,也觉得太巧合了。
两人站着寒暄了几句,回忆了一下初中的生活。不过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大家变化又这么大,能聊的内容非常少,不一会就找不到话题,只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茶。
***
未来岳父母见夏久兴家摆出这么大的场面,一付招待贵宾的模样,还专门请了厨师,觉得有了面子,脸上的表情也比刚进来时缓和了许多。
老实说,女婿家竟在这么偏僻的山村里,她还真的不太满意。
陈绍峰是受大舅子邀请,专门来给侄子撑场面的,所以他作为主陪,坐在亲家的旁边。
他是实打实的正处干部,见的场合多了,对付一个普通科员,还不是手到擒来,没一会几人就越聊投机,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夏久蔷比较会来事,见时机成熟,她故意上前问姑夫,什么时候调令过来?
姑夫调职的事,家人都已知道了,夏久蔷这样问,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就一齐竖起了耳朵。
张国海兄弟一听,有些意外,陈绍峰现在是正处,一个正处调职,难道要升到副厅了?
“就在这几天吧!”陈绍峰在家人面前,也没必要隐瞒,所以笑着回答道。
“陈处要调到哪里?”张国海实在忍不住好奇,探身客气地问。
“调到慈城市担任市长。”陈绍峰语气平淡地说。
“哦。”张国海吃了一惊。“陈处这一步跨得有点大啊。”
张国海虽然只是普通科员,在这个圈子混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同为正处,含金量完全不同,陈绍峰开始时的规划局综合用地处的处长职位,虽然也算肥缺,但是毕竟权限有限。所以他才觉得夏久兴有这样一姑夫,不算什么。
但是能在江浙省经济最发达的县级市提任市长,那就完全不同了,今后的发展空间无疑会变得更宽广,或许几年后,会成为绍城市市长或书记了。
“还行吧,上级部门想给我加担子,我只能尽力而为了。”陈绍峰也不好在他们面家自吹,就随意地说了句。
“陈处才四十出头吧,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担任这样的要职了,前途无量啊。”张国江想着自己年纪比他还大,还是不入流的股级,不免有些黯然。
“也不年轻了。”陈绍峰想起赵择东的年纪,自己跟他们比,真的算不上年轻有为呢!
因为这个插曲,张国海一家对女婿的满意度,又暗里上升了一些。
张月染看父母对男朋友家的态度越发好了,心里也高兴,望了夏久兴一眼,心里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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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聊得热烈,大伯母从厨房出来通知大家,可以入席了。
于是大家到了堂屋,坐在大圆桌上。
主席上请了张国海夫妻、张国江夫妻和王渠成父母坐了,夏大伯、夏爸爸、姑夫、小叔坐着相陪,正好十人一桌。次席上请了夏久兴的舅舅的姨坐了,老爷子、老太太、夏伯母、夏妈妈等几个妇女陪着,夏久兴和张月染也坐在这一桌。而夏久胜等几个年轻人,则坐在最下面那一桌。
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又加上乡下的材料好,大家对酒菜都赞不绝口。
酒有好几种,有烫得温热的加饭酒、女儿红,也有超市里买的高档白酒,也有啤酒。因为气氛好,喝起酒自然也放开些,不管主桌,还是次席,甚至最下面的那桌的年轻人,也有几人喝起了酒。
夏久胜看王渠成面前也放了一碗加饭酒,不禁对这个老同学刮目相看,这酒看着度数不高,喝一碗却不容易,普通人往往喝不了二两就醉了,特别是它的后劲大,让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老同学怎么不喝酒?”王渠成已喝下半碗,脸微微红了,他看夏久胜喝的是茶,不高兴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对酒过敏。”夏久胜不想喝酒,对外一律这样应对。
“哦,真没用。”王渠成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喝了一口酒。
在得知夏久胜没有去读大学,居然家种菜之后,免不了有些轻视,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在家务农的。
自己当初成绩比不上他,长得也没他好,可是考上了沪市一家大学,过不了几年,两人的距离就拉远了。
“来,小王,我敬你。”夏久蔷见堂弟被看轻,心生不悦,不过对方是未来弟媳妇的家人,这个时候也不能得罪,就笑眯眯端起碗,说道。“谢谢你陪小染他们来这乡下地方,辛苦了。”
“不客气,我也敬你。”被夏久蔷捧了几句,他的心舒畅起来,端起来跟夏久蔷碰了碰,大大喝了一口。
“我说夏久胜,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不去读大学?”王渠成不一会又把注意力放到老同学身上。“在家做农民,轻松是轻松,但是你不觉得年纪轻轻的,这样太坠落了吗?。”
“你这么关心我干嘛?”夏久胜有些好笑。“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初中毕业之后,似乎没有跟我们联系过吧!我还以为你早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了呢?”
“哪里?”想起以前的事,王渠成有些郁闷。他又低头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发牢骚:“当初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因为我胖,都不太理我,你也一样。”
“敢情你是记着我的仇啊?”夏久胜听他这样说,有些意外地笑了笑。
“当然了,我一直都记着。”王渠成气哼哼地说道。
夏久蔷见他们两个老同学,只是说着玩,并不是真的闹矛盾,不再理他们,顾自陪其它人聊天。
“别憋着闷气喝酒,容易喝醉。”夏久胜把转盘上新上的一盘菜转到他面前,示意他吃菜。
王渠成夹了菜,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又喝了一口酒,似乎因为夏久胜,反而有心事了。
“夏久胜,你跟杜高天现在怎么样了?”过了会,王渠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还是好兄弟啊!他前些日子还来过我家。”夏久胜没有多想,这样回答他。
“你装什么傻,你喜欢他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啊!”王渠成又喝了一口酒,冷笑道。
“王渠成,你喝醉了。”夏久胜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朝左右望了一下,见大家要么在顾自吃东西,要么在跟身边的人聊天,没有人关注他们,也没有人听出王渠成话里的意思,放下心来。
“你以为我在说醉话,是吧?你是同性恋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王渠成猛地站起来,手指指着夏久胜一字一句道。
他站起来得太过突然,说话的声音又大,大家一齐转头望向他,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夏久胜呆若木鸡。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被老同学酒后强行出柜。
“啪——”的一声,王渠成的父亲怒气冲冲地从上面的桌子上走下来,在儿子的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喝酒就胡说八道,还不向你老同学道歉?”
“凭什么?我又没乱说,夏久胜就是同性恋,他在初中时,就喜欢我们宿舍的杜高天。”王渠成犟着头,转身不服气地父亲说。
“阳阳,你同学说的是不是真的?”老太太最好面子,听说夏久胜居然喜欢男人,猛地站起来,瞪着夏久胜,恼怒地问道。
夏久胜低着头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他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手足冰凉。
“阳阳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夏久蔷与夏久胜隔得近,见堂弟窘迫的样子,心里难过,站起来走到夏久胜的身后,搂着他的肩,淡淡地说道。
“久蔷你疯了?”老太太见孙女居然反驳自己的话,怒气冲冲地骂道:“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那是变态——”
“我儿子怎么变态了?”夏妈妈本来坐在那里,难堪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听到老太太骂阳阳变态,一股火猛地窜上来,她站起来瞪着老太太,大声吼道:“他是害了哪个?还是伤了哪个?”
老太太原本理直气壮地话,被夏妈妈充血的眼睛一瞪,缩了回去。
“二嫂,别生气,妈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是心里难过,才这样说了。”小叔站出来打圆场。
“阳阳是我儿子,他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要管也有我这个做妈的来管,轮不到别人开口?”夏妈妈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头却抬得高高得,像是个护犊的母兽一样,容不得旁人说儿子的坏话。
夏爸爸原本坐在那里,木着脸,似乎还很镇静,可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默默走到夏妈妈身边,将手搭在她背上,给夏妈妈顺气。
“爱娟,你别生气。”大伯母见一场好好的酒席,被老太太一句话,搞得乱成一团,又气又急,走到夏妈妈面前劝道。
“我能不生气吗?”夏妈妈举手用力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因为激动,手一直抖个不停。“我家阳阳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们谁不清楚?凭什么被人骂变态?”
“二嫂——”“二嫂——”陈绍峰和夏建华被夏妈妈的话震住了,同时站起来叫道。
“阳阳,我们回去。”夏妈妈忽然冲到儿子面前,拉住夏久胜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师傅——”“哥——”阿福和安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师傅突然被拉走了,跑出去叫道。
夏爸爸一声不响地走过去,牵了阿福和安安的手,往家走去。
张国海望着此刻站在那里,似乎清醒了些的外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要更新,才发现这一章昨天一天时间,都没有网审通过,只能重新申请网审,所以晚了,请大大们原谅。
说到底,还是小一太嫩了,要学的东西太多。
今天是国庆,小七也忙,只好祝大家节日快乐,玩得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