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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舞语出惊人,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弟子,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恐日后遭到周业的报复,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然后不露痕迹的四散开去。谁让人家有一个当长老的爹呢!招惹不起啊!
“你说什么?”周业咬牙切齿的喝到!无论是哪个男人,就算他是真的作风不良,也不会愿意听到‘三条腿的狗’这样的评论。所以周业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只是他惧怕姚舞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手而已。
“你是聋子么?”姚舞冷冷道,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同时,道“打开山门,我要出山。”
方文远乖乖的跟在姚舞身后,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起争端并非他挑起一般。此刻他聪明的避过风头,转为低调,以免再次将自己卷入其中,到时候肯定会吃大亏。
矮青年听到姚舞的吩咐,立刻招呼这里镇守山门的弟子过来,正准备合力打开一条通道时。
周业大声呵斥,道:“我看谁敢开?”这一声,如同一只愤怒狮子在咆哮一般,让矮青年一时间手足无措,对着姚舞尴尬一笑,还真的停下了手上动作。
姚舞身形一顿,不再向前走动,语气冰冷,道:“这是你自找的”。说罢,她背上的大刀颇具灵性的嗡嗡作响,只见她一脚向后一勾,身后的大刀立刻飞起,姚舞一转身接住刀柄,然后一脚猛蹬地面。她原本所站的一块,堪比钢铁的石板,立刻出现一片龟裂的痕迹,蔓延方圆两丈。
‘咻’的一声,姚舞如同箭矢一般凌空而起,双手持着那把硕大的刀向下劈去,带着凌厉的刀锋,直‘逼’周业而去。周业不敢托大,毕竟姚舞是闯山榜上筑基的榜首,大袖一甩,一块土色盾牌浮现而出,流光一现涨大为三丈之巨,厚约三尺,灵光灵光闪耀,显然并非凡品,大盾立在前方遮住周业全身。
‘轰’的一声,看似厚重的盾牌,在姚舞的刀下如同纸糊的一般崩裂,周业也向后飞退,面色潮红,应该是受了伤。心中更是苦涩不已,原本以为这个大盾能够稍稍抵挡,却没有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姚舞一刀建功之后,整个人刹那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原本还在飞退的周业,霎时,直接坠落,因为姚舞整个人飞到了他的身边,一拳打在其肚子上面,将其生生打落到了地面,并且将地面上撞出一个深坑,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息时间。
殷虹的鲜血从周业口鼻中喷涌而出,触目惊心。
“何人竟敢伤及吾儿?”一声粗狂的声音骤然响起,一个清癯老者立刻现身在周业身旁,正是弟子堂长老,周业的老子周瑾龙。
方一现身,立刻愤怒的对着姚舞一拳轰去,四周虚无扭曲,拳风呼啸。姚舞心中一凛,大刀一横,铿锵之声刺耳,姚舞被这一拳打的后退十几丈,才泄去力道。
站定之后,姚舞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可想而知那一拳的力道是有多大,抬头一看,见周瑾龙没有罢手的意思,似乎还在施法。
姚舞当机立断,掏出‘宗主手令’,同时,道:“宗主令我出山,周业阻我,可见他藐视宗主法旨,我出手教训也不为过。周长老是明理之人,莫非也想阻挠我,公然违抗宗主之命?”
说话间不卑不亢,头头是道,让周瑾龙无力反驳,发出去的术法虽然离姚舞已经不足三寸,如今也只能强行散去,毕竟他还没有跟宗主叫嚣的资格。一时间真元也有了一丝紊乱,受了些反噬之苦。
一旁的方文远,对姚舞的手段钦佩不已。刚开始周业阻挠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提醒周业说宗主有令,从而直接出手教训,颇具威慑力。后来周瑾龙长老出现之后,她自知不敌,也不想背上欺师灭祖的恶名,因为周瑾龙毕竟是一宗长老。所以直接亮出宗主手令,借宗主的势来威慑周瑾龙,让他不能出手,只能忍气吞声。
这与方文远刚才用的手段颇为相似,都是借势,自身实力不足就借他人之势而为。不过方文远要比姚舞的手段差了许多,因为姚舞之所以被他借势,是因为岳礼真人看中他,这一点只有姚舞知晓,方文远自己并不知晓,所以他算是兵行险招,赌姚舞会帮他,若不然,只会受到更大的侮辱。而姚舞不同,她本身就有宗主手令在手,所以她是有恃无恐的。
周瑾龙脸上肌肉抽搐,显然是已经愤怒之极,可却无从发泄,因为公然违抗宗主命令,他也担待不起。无奈之下,只好,道:“老夫不知师侄有宗主之命在身,只以为是宗门弟子内斗,所以才出手干扰。”
听罢方文远眼角一跳,暗道:“好厚的脸皮,方才还说‘何人竟敢伤及吾儿?’明显是护短,现在却说的这么大义凌然。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姚舞与周瑾龙身份悬殊,此时他已经做出让步,姚舞也不愿与一个长老结下大仇,毕竟已经伤了他的儿子,所以也借坡下驴,道:“弟子鲁莽,让师叔费心了。”
周瑾龙也不再说什么,一脸痛惜的将口吐鲜血的周业抱起,化作霞光飞远,临走前冷眼看了一下方文远,不知是什么意思。虽然这里是禁止飞行,但是以他的身份,倒也不必在乎。
余下的事情就简单的多,矮青年与其他弟子一同开启了通道,姚舞和方文远迈步其中,消失远去。
方文远是外门弟子,不能出山门的事情,迫于姚舞的威慑,此刻他们也不敢再去追究,只能任由他们离去了。
......
大半月后,一处山脉上,一个约有四丈大小的小船在空中一掠而过。姚舞立在船头,看着远方,右手灵光如丝流转到船体,显然是她驾驭着小船在飞行。
船尾处,方文远盘膝而坐,双手平摊似乎是在修炼。突然一抬手屈指一弹,一颗指甲大小的绿色弹丸,被他弹到远方,然后霞光一闪,一颗荆棘一般的植被瞬间长成,约有四丈长,迅速绕成一团,像一条蟒蛇猎食一般,尖刺密密麻麻的,诡异非常。
姚舞似乎有所感应,转头看了一眼方文远,只是隔着斗笠上的黑纱,看不清其神色,只听见她淡淡道:“这大半月里,你已经修习了四个术法,虽然施展起来还有些艰涩,但遇到修为与你相当的,亦能自保无忧。”
“多谢师伯传艺,弟子谨记大恩。”方文远站起来深施一礼,道。
这远出宗门已有大半月,在这半月的时间里,方文远没有放下修炼,虽然因为经脉孱弱,每天只能修炼三个时辰,但修为也精进了不少,虽然距离炼气四层还有一段距离,但也不远了。
闲暇之时,方文远就修炼几个姚舞传授的术法,分别是风刃术、冰锥术、轻身术,还有就是刚才那个激发种子迅速长成的缠绕术。由于他本来就有风、雷、冰、木,四种灵根,所以修习起来,不算很费事。
另外由于修炼时需灵气灌注体内,捎带温养了一番,所以身体也变的愈发健壮,皮肤也变的白皙许多,气质也变的清爽出尘。虽然经脉孱弱的事情还未解决,但是已经收获颇丰了。
这段时间里,方文远对姚舞请教了一下,修仙界的常识与禁忌。姚舞也是知无不言,让方文远知晓了不少对他有用的事情。
这一路平静,且毫无波澜。不知为何,今日,姚舞总是有些心悸,似乎是有不平凡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让她颇为不安。
就这样又飞了小半日,时近黄昏,天色暗沉。前方更是乌云密布雷雨阵阵。风冷冷,卷着雨珠敲击在小船上,刚开始只是点点,慢慢的变得愈发密集起来,如千军万马奔腾。
姚舞的心绪变得愈发不安起来,方文远依旧在船尾研习这几个术法,乐不思蜀。
远方一道闪电劈向大地,如一把开天神斧,声势惊人。‘轰隆’一声,雷声大噪。姚舞驾着小船慢慢的从空中落下,看着方文远,道:“前方雷雨阵阵,已经不便飞行,今日暂且在下地休整一晚。”
方文远从研习术法的冥想中醒转,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微微一笑,道:“是,师伯。”
小船还有四丈距离就要落地,姚舞警惕的四下打量着环境。突然,左方三里外,闪电照亮之下,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向着这边飞来,且速度极快,柔美的面庞在电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刹那间临近姚舞所在的小船,看到那名女子眉宇之间的煞气,感受大她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息之后,姚舞瞳孔一缩。这女子居然有着金丹的修为,当即不再犹豫,立刻将原本准备降落的小船,催发到极致,向一边逃去。
可是她修为只是筑基,比那女子整整低了一个境界,而且这小船上除了姚舞之外,还载着一个人。所以她如论如何也快不过红衣女子。顷刻间就被红衣女子追上。
离得近了之后,姚舞才看清楚,那女子身上有伤,左肩处黑色的鲜血涔涔挥洒,看起来像是中了毒。但是姚舞也不敢贸然出手,当即拱手,恭敬的问道:“前辈...”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女子已经临近。蓦然一掌推出,发出阵阵炙热的气息,一时间方圆二十丈的雨水挥发,天空的雨水被震得悬停在半空,姚舞面色一沉,暗道:“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掌风临近,由不得姚舞多想,已经来不及拿刀,只能硬着头皮同样打出一掌。两掌相对之后,姚舞头顶的斗笠震碎,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毕竟肉身强悍,想来是只受了些轻伤。
小船受到了姚舞对掌传来的力道,霎时翻滚起来,方文远此时还不能飞行,好在小船仓促间只上升到了五六丈左右。当机立断,方文远从身一跃,周身青色光芒闪耀,变得如同鸿毛一般轻飘飘的下落,想来应该是轻身术了。
只是还未落地,身侧劲风呼啸,然后就感觉脖子一阵酸痛,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