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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唐初雪的声音温柔得如静静的流水,带着轻轻的蛊惑。
王风却是轻轻笑道:“什么谁指使的,这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一个人的意思啊……”
唐初雪一边重复着王风的话,一边漫步走到墙角。每一步,都那么轻,却仿佛是踩在王风的心尖之上一般。王风的面色一变,整个人不自觉的就向着墙角靠去,眼中满是戒备和谨慎。
“啊……”
王风才戒备起来,却是觉得一道影子闪过,然后手上就传来剧痛。他低头看去,就看到唐初雪穿着白色绣鞋的脚,此刻正用力的踩在自己的手背之上。房间很静,静到那清脆的碎骨声王风都能够清晰的听到。
王风的眼眸猛然睁大,瞳仁之中倒映的依然是唐初雪那张清纯如月宫嫦娥一般的面容。只是,这一刻再也感觉不到了其中的美丽,有的只是深深的残忍。王风颤抖着,颤栗着,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唐初雪看着王风疼痛到扭曲的面容,缓缓的收回了踩在他手背上的那只脚,面上神色依然纯真温柔,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王风此时心中却是恐惧到了极致,那般微笑着就将他的手踩残的女子,竟然是他念念不忘的梦中仙子。此刻,王风觉得心头无比的悲凉。
“现在可以说了吗?”
依然是轻轻柔柔的声音,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风颤抖着身子,努力的将自己窝在墙角,紧紧的咬着嘴唇。
唐初雪看到,轻轻一笑,轻轻拍了拍手。立刻房间里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就走到了唐初雪身边了。
“让王公子尝尝十大酷刑,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就停。”
唐初雪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更是格外温柔的看了王风一眼。顿时,王风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他再也不敢怀疑唐初雪的话了。他只是一个小商人罢了,虽然有点胆子敢算计唐初雪,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他却是没有足够的胆气了。
“不要,我说,我说!”
看到唐初雪转身似乎要走,王风连忙大声喊道。他只想着占点便宜罢了,并不想付出生命的代价。而那个暗中的人,和他王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话,唐初雪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展现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来。她缓缓转回身子,笑望着王风,“说吧,是谁?”
王风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一些,这才不至于说话结巴,“我也不知道是谁,那是前几天的一个晚上,突然有一个乞丐送了一封信到我手上来。那封信上教了我如何设计你以及应对的方法,更是写出了几个做生意的点子,作为诱惑。阮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人干的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话,就去找那个人吧。”
王风此刻已然不管不顾了,用力的喊着。
“信呢?”
王风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怀里掏信,好一会才颤抖的将信送到了唐初雪的手中。
唐初雪接过信来,快速一扫,字迹她毫无印象。但是其中的内容,却是让她心惊,尤其是那几个诱惑王风的生意点子。不得不说,这么好的点子,即使是她也会动心的吧。是什么人,有着这般的头脑和智慧。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般任人物啊。
要说得罪的话,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锦绣了。而且时间上也很是符合,就在她和姨娘见完白氏不久。
可是,那个人会是唐锦绣吗?唐初雪眉目微动,心中暗自思量着。只是,这字迹却不是唐锦绣的。唐锦绣的字迹,她还是认得的。
突然唐初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风,我有件事情让你去做,你可是愿意?”
王风此时痛得冷汗淋漓,听到她的话语,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惊惧的看着唐初雪。
“嗯?”
等不到回答,唐初雪语调微微上扬,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王风顿时大声说道:“我愿意,非常愿意,能够为阮家少奶奶效劳,乃是我的福分。”
唐初雪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弯下身子,嘴唇轻轻凑近王风的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随着唐初雪一字一句的落下,王风的眼眸也是跟着一下一下的睁大。
“这、这……”
王风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般设计,那个背后的人对上唐初雪,还能有好吗?王风心头颤得厉害,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
看着他这样一副窝囊的样子,唐初雪冷冷嗤笑一声,“要是不照做,以后就不只是请你过来坐坐了。你家中不是还有老父老母吗?到时候,也许会请你们一家三口过来做客。所以,王风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的手段,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
这么一番威胁下来,王风果然老实很多,立刻用力的点头。此刻王风再也顾不上其它了,只要他们一家好好的,其它的都不在乎了。
唐初雪这才满意的转身,边走边道:“将王公子送回去吧。”
王风再不敢看唐初雪一眼,低着头,袖子下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明明那么美丽的面容,明明那么温柔的笑容,却是造就了一场不可言说的噩梦。王风,自此之后,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几日后,白平带着白家众人来到了一个看中的房子。
此时,大家正在院子房间里看着,看完之后,大家都显得颇为满意。
“这个房子不错,格局好,光线也足,环境也很好。反正,我老婆子看了是非常喜欢。”
王氏满面笑容,显然对这个房子极为满意,尤其是后院之中有一片挺大的菜地,可以让她以后在那里种种菜。她前面半辈子都是在田地里忙活的人,若是以后让她再不干一些农活的话,那她肯定会觉得浑身不舒坦的。
“总共有五间房间,正好适合我们,还能留有一间作为书房或是客房。”
白氏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安言也是将房子都给逛了一遍,整体看着很不错,遂转头问白平道:“这房子的价格?”
说起价格,白平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道:“这个房子,大家也是看到了,前面有一个临街的大铺面。而后面居住的院子房间,个个都很精致,环境也极好,因此价格不菲。和牙行那边交流过了,说是最少一个月也要十八两银子。”
一边说话,白平更是伸手比划了一下十八的形状。
听到白平的报价,白家之人皆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气。十八两,这在以前的白家来说,年景不好的时候,都未必能够赚到十八两银子。但是现在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十八两银子,一时间白家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十八两银子确实有些多,但是安言早就有所预料了,因此此刻倒是比较冷静。她目光转了转,将房子再次看了一遍。这个价钱,这样好的地段和铺面,以及后面极好的住所,也算是值得了。
王氏一时间也是做不了主,转头看向安言道:“锦绣,你看这价钱?”
在大家眼中,安言的话语极有位置,几乎是白家如今的顶梁柱。毕竟,在白家最困苦的时候,是安言一直鼓励大家,陪着大家走出了阴霾。而后面,更是安言一手策划,为白家报了仇。期间,安言更是出谋划策,为白家赚了不少的银子。因此,如今这么大的一笔开销,王氏觉得安言最有话语权了。
王氏的话语落下,大家的目光都跟着落在了安言身上。目光认真而信任,仿佛安言等下说什么,那么什么就是结果了。
这般被信任的结果真好,安言心中暖暖的想着。
为了亲人,她愿意苦一点累一点,也要让在乎的人生活得舒适一些。因此,此刻这样的房子不算什么,她安言愿意在后面的时间更加努力,银子花了,还可以再赚的。
“我们就就定下这个房子吧。”
安言轻轻一笑,话语极为认真。
安言已经拍板了,虽然大家依然觉得这个价钱有些贵,但还是心服口服的。很快的,大家就被房子给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个的在房子里转来转去的,王氏也是看了看,顺便将房间给分配了一下。
安言和苏三极为受到白家人的厚爱,被分配到的房间是最大光线最充足的。安言自然是不肯,但是拗不过众人对她的特别关爱。没办法,只好在众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之中,拉着苏三进了属于他们两个的房间。
房间很是简单,有一张雕花镂空大床,正中央有一张小圆桌。旁边靠墙则是有一个挺大的木柜,另一边则是有一张梳妆台。虽然简单,但是需要的东西倒是都齐全着。安言扫了一眼,眼中就闪过满意的笑意。
“你喜欢这里?”
苏三淡淡的扫了一眼,只觉得这个房间有些简陋,和苏家的房间简直没法比。
安言听到苏三的话,没有转头,却是温柔说道:“喜欢,虽然有些小,但却更显得温馨。而且,我们才两个人,住这里足够了。”
听着身边妻子软软的话语,苏三只觉得一颗心都柔软了。他恨不得将世间一切最美好的都捧到妻子面前来,只是妻子却是一个极为知足的人,想要的幸福从来那么简单。
“这个房子很好,前面是医馆后面是住所。以后我每天白天醒来就可以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救死扶伤。而疲惫的时候,只要转身就是家了。这里有我的亲人,更有我的爱人。”
“爱人……”
苏三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其中的幸福很深很重。他心中涌上一股冲动,猛然将安言转过来,一阵狂烈的吻就落了下来。安言的眼眸微微睁大,他们刚才不是在谈论房间的问题吗?为什么,苏三突然这么冲动?
还没等安言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软,已经被苏三拦腰抱起,而那浓烈的吻却是半分未停。
安言很无语,忙轻轻的挣扎开,“苏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好不容易挣扎开了一些,安言连忙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只是可惜,才说了一半,就被苏三给堵了回去。
半盏茶之后,安言全身都软得似水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而这个时候,苏三却是一边喘着,一边沙哑的说道:“等我们做完正事再说。”
安言:“……”
人还没搬进来呢,苏三就想要现在这里先将正事办了,安言表示她接受无能。
于是,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安言猛的推了苏三一把。苏三没有防备,这一下被安言给推到在了床上。苏三却是立马爬起来,眼神疑惑的看着钠盐,“娘子怎么了?我有没做错什么?”
……还没做错什么
“我刚才说过有话和你说的。”
“做完再说。”
苏三一本正经,满面严肃的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要干什么大事呢。
想到某些画面,安言的面色微微红了红,然后气怒道:“我来月事了,还办什么正事?苏三,我这样你还想办正事的话,那你就是禽兽。”
说完话,安言一双素雅的眼眸此时却是圆瞪着,狠狠的瞪着苏三。
苏三顿时全身的气势都下来了,有些不安的坐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言一看到苏三这幅不知所措,想要认错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样子,顿时觉得很萌。一瞬间,所有的怒火都慢慢消散了。
她慢慢挪过去,将头枕在苏三的胸前,小小声的说道:“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下次好不好,下次我月事走了再……”
苏三顿时激动了,伸手搂了搂安言,沙哑的声音在安言头顶上响起,“好,小女人你说下次的。”
语调沙哑,话语缠绵,顿时让安言的脸红到了耳根。
正在两人有些难解难分的时候,房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锦绣,苏三你们在里面吧?赶紧出来,我们该吃饭了。”
白平的声音在房间外面大声响起,安言顿时直起了身子,面色更加红了。她这个时候才记起来,房间外面的门还没关呢。要是自己今天没来月事,要是自己没有阻止苏三,要是白平就此走进来……
那么后果,绝对是惨不忍睹……
想想自己和苏三在床上缠绵不可分的时候,白平突然闯进来,那画面简直是令人脸红心跳。想到这里,安言就在心中狠狠的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然后就忍不住伸手在苏三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似乎依然觉得不解气,更是将那苏三的手臂掐着狠狠的转了一圈。安言一边掐着,一边笑着抬头,却是看到苏三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顿时手上的力道一松,被苏三抱了满怀。
“娘子你要是爱捏的话,等到晚上就我们两个的时候,为夫再给你捏个够,好不好?”
她只是想要小小的惩罚一下苏三罢了,但是为什么在苏三的眼里,反而成了调情一般……
安言觉得苏三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有空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否则长此以往,苏三也许就无耻到一定地步了。你看看,如今白日宣淫这种事情都随手就来了……
安言快速的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和苏三一起出来了。
白平看了看安言微红的面色,以及两人有些褶皱的衣裳,顿时一双眼睛充满兴味。
“表妹和表妹夫倒是好兴致。”
安言:“……”
苏三此时眸光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白家人走出了这个房子之后,就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吃饭了。酒足饭饱之后,白氏和王氏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就先回客栈休息了。而白平夫妻和小胖丫则是心情不错的去逛街了。秀娘抱着青哥,则是善解人意的陪着白安慢慢散步回去了。既可以消食,又可以陪着白安早些回去念书。
安言和苏三此时心情倒也不错,遂也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正走着,突然一顶轿子就停在了安言面前。
轿子旁边站着的青衣丫环连忙恭敬的揭起轿帘,一张素雅端庄的妇人面容就露了出来。
安言疑惑的看了看那妇人,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按理说,她来这个地方没几日啊,怎么会有熟悉的人呢。是唐锦绣以前认识的人,还是自己在哪里见过。
“小娘子不记得我了?”
那位妇人被青衣丫环扶着慢慢走出来,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容极为和蔼。
安言皱眉想了想,依然想不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安言这个样子,那个妇人也不恼,而是笑眯眯的说道:“也对,想不起我也是正常,我们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小娘子可还记得,在新竹县的一家医馆,你曾经指点过一个犯了头痛的妇人?”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此刻却是豁然开朗,她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跟着想起来的,还有那个探花郎,那个赠自己玉佩的男子。
“原来是老夫人啊,不知道老夫人如今的头痛之症可是好些了?”
妇人听到安言这话,眉目一动,有些无奈的说道:“老毛病了,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如今时好时坏的,我也习惯了。”
听到妇人这话,安言忧心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面上淡淡一扫。只是,这般却是看不出什么虚实的。
妇人看着安言端庄娴静,又因为上次对自己的帮助,因此看安言格外的顺眼,遂笑着邀请道:“小娘子去我家坐坐吧,我这个老妇人也难得看到一个合眼缘的人。如今碰到了,定然是要带回去好好说说话的。”
安言眸光一闪,倒不是想要去妇人家里怎么的,只是想到妇人总有头痛之症,因此想要去帮着仔细诊治一番。虽然两人本无关系,但是安言对她极有好感,而且她又是医生,自然是能够帮得上忙的话,那自是义不容辞了。
安言身边的苏三轻轻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妇人出现得奇怪。而且,心中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危机感。自然,目前苏三是不会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何了。但是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这是情敌要来的前兆了……
“难得老夫人这般看得起小妇人,那么小妇人夫妻就不客气的上门叨扰了。”
安言说话温柔,面上又总是带着笑意,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那妇人越是接触,就越是欢喜,忙拉起安言的手,笑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愿意陪我这个老妇人回家说话,已然是给了我好大的面子呢。来来,和我一起坐轿子吧。”
妇人拉着安言就要上轿,却是恍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苏三,连忙回头说道:“这位公子,就劳烦走一走了,无碍吧?”
“无碍。”
于是,安言就和妇人一起坐了轿子,苏三则是在旁边跟着,一行人缓缓进了一栋豪华气派的府第,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妇人带着苏三夫妻在她院中的花厅坐下,有着身穿粉衣的婢女上了茶水和糕点,安言和苏三相邻坐着。苏三对茶水糕点的不大感兴趣,遂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妇人看到,笑道:“这位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让府上小厮带着你在府中走一走。不是我夸,府中的景致还是极为不错的。”
苏三淡淡点头,也觉得小女人和妇人在这里说话,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此确实不是很方便。当然,要是换成张骏的话,那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看到苏三点头,妇人连忙吩咐一个小厮要好好照顾苏三。
苏三起身,正要走出去,却是有一道清亮如轻风的声音缓缓吹入。
“娘亲,今日这是来了什么客人,不知道孩儿可是方便见上一见?”
“娘亲,今日这是来了什么客人,不知道孩儿可是方便见上一见?”
话语落下,那人却是没有进来,想来是在花厅之外等候了。
妇人转头对着安言说道:“这是我的大儿子,你和他在医馆内有过一面之缘。他经常在我耳边提起,说是要当面感谢你,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却是巧了,不如就让他进来当面对你感谢一番。不知道,是否方便?”
安言瞬间想起了那个玉佩,那惊采绝艳的探花郎,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丝好奇来。
“谢谢小妇人是真不敢当,倒是上次大公子赠了小妇人一枚玉佩,小妇人应该当面说一声才是。”
妇人听了这话,和蔼的笑了笑,然后就转头对着外面说道:“玉竹进来吧,进来看看你一直要感谢的恩人。”
妇人的话语落下,外面就传来了缓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极为整齐,让人心中觉得主人该是一个极为自律严谨的人。
苏三眸光动了动,这个人是谁,看小女人好像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苏三顿时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他又重新坐下了。有外男在,他怎么可以把小女人单独留在这里。
上首坐着的李夫人,看到苏三重新坐下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要留下来见见她的大儿子。此番苏三留下来,倒也更为的合适,也许他们两个等会也会有话聊的。
当李玉竹走进来的那一刻,安言只觉得似乎漫天的星光都溢进来了。
芝兰玉树,清风明月,那是一个钟天地之灵秀的男子。那一双眼睛,仿佛蕴满了星光,璀璨光华。那一身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当真是温润如玉,让人动容。只一眼,安言就觉得眼前的男子,该是谦谦君子,如玉如琢。
只一眼,苏三就觉得自己莫名的不喜欢眼前的男子。
尤其是看着那男子身上的白衣,将温润儒雅诠释得那么淋漓尽致。此时,苏三脑中突然就想起了张骏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大嫂那般的女子,应该喜欢温润儒雅的男子。苏三瞬间转头去看安言,就看到她目光含笑的看着李玉竹。顿时,苏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着,此时自己装头晕,小女人会不会立刻陪自己回去?在苏三心中暗暗思量着,这个行为的可行性的时候,李玉竹已经走到了安言的身边。
“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我心中的谢意终于是可以表达了”
一边含笑说着,李玉竹一边对着安言弯腰行了一个谢礼。
安言看到,连忙起身,伸手虚扶了他一把,无奈笑道:“大公子真是说笑了,那日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哪里当得大公子这般大礼。”
而李玉竹却是坚持,笑容温雅,如清风拂面,“于小娘子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大事。那日娘亲头痛欲裂,若不是小娘子的方法,我这个身为儿子的真的不是该如何才好。”
安言突然想到了那个玉佩,忙说道:“小妇人后来再去那医馆,却是没有想到大公子竟然让人给小妇人留了玉佩。那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价值不菲,小妇人受之有愧。只是,一直没有办法还给大公子。今天意外碰到,却是没有带在身上。这样吧,明日小妇人就将玉佩送到府上来。”
听到安言的话,李玉竹却是摇手认真道:“这位小娘子若是这般的话,那么玉竹真的是无地自容了。那玉佩本就是送给小娘子的感谢之礼,若是小娘子执意退还的话,那么就随便扔于街上吧。玉竹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看着李玉竹坚持认真的面色,安言没法,不好再提了。
李夫人看到两人这般客气,连忙笑着打圆场道:“你们两个别这么客气,坐下来吧。”
安言遂重新坐下,李玉竹在安言的对面坐下。
苏三看着李玉竹,那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啊。于是,恶向胆边生,苏三伸手扶着脑袋,身子倾斜,痛呼出声:“啊,疼……”
苏三这边的变故,顿时吸引了花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李夫人不解而担忧的看着苏三,李玉竹则是连忙起身,来到苏三身边。
安言也是猛然起身,快步走到苏三身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苏三的脑袋,“怎么了,哪里疼?”
感受着那纤细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抚摸着,苏三顿时觉得心中那些奇怪的情绪都消弭了。只是,当目光转到旁边跟过来的李玉竹的时候,苏三顿时面色一变,很是难看。
安言看苏三不回话,而且面色不太好看,顿时着急起来:“怎么了,哪里疼,怎么突然就疼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头有些疼,回去躺躺就没事了。”
苏三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卖力的演着。
要是苏三的这番行为,以及这番言语被张骏听到。张骏那厮,绝对会大骂苏三无耻的。他们英明神武,冷漠狂傲的老大啊,怎么就因为吃醋,做出了这么幼稚的事情来呢。
而此刻做出幼稚举动的苏三,却是目光软软的看着安言。
安言被苏三那柔软的眼神看得心都融化了,而她对着苏三暗中把脉也没看出什么来,遂转头对着上面坐着的李夫人道:“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夫君有些不舒服,我就先扶他回去了。下次有机会的话,锦绣再到府中叨扰。”
李夫人看到苏三似乎真的很疼的样子,急忙关切说道:“无妨,锦绣你还是带着你夫君赶紧去找大夫吧。让玉竹送你们去吧。”
李夫人说完话,转头看了李玉竹一眼,李玉竹连忙应下,“我这就下去准备马车,等下送你们去医馆。”
话才落下,李玉竹人就已经不见了。
苏三一口气梗在喉咙口,顿时极速的咳嗽起来。这下,真的是有点事情了。苏三郁闷啊,这个李玉竹多什么事情啊。他只不过就是想着带小女人,远离这个长得居心不良的家伙,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在苏三愤愤不平的时候,外面李玉竹已经备好了马车,人正快步走了进来。
安言此时心里也是颇为担心苏三,虽然她看不出来苏三到底哪里出的问题。但是鉴于苏三以前的良好表现,所以安言并没有多想。此刻,看到李玉竹想得这么周到,尽心尽力的,忙感激的对着李玉竹说道:“谢谢你大公子。”
李玉竹回以一笑道:“没事。”
李玉竹一边说着话,一边过来扶苏三起来。
苏三顿时眸光闪烁,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过来扶他?他只想要小女人扶着,被这么一个陌生男人扶着,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于是,苏三下意识的身子一直缩,尽量不让自己碰到李玉竹。
然后,苏三着怪异的动作,看在大家眼里,就变成了身体一抖一抖的,好像是抽搐一般……
安言顿时面色一白,慌忙过来扶着苏三,着急道:“苏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听着小女人话语之中的焦急,苏三不敢做得太过,太让小女人担心,遂就不敢再避着身子了。于是,他重新想了个办法。既然避不开,那么他就压死那个男人。
然后,李玉竹果然没看到苏三抖动了,只是却是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猛然增加了。原来几乎没有力道,此时却是仿佛扶着一座山一般。那力道,简直是泰山压顶。李玉竹一时间没有防备,脚步踉跄了一下,眼眸闪了闪,心中暗叹这个人还真是重。
李玉竹自小聪颖,李家众人对他的期望都很高。平日里皆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又不曾习武,更不曾做过什么重活累活。因此,虽然李玉竹看着身姿挺拔,但是却是没有多大力气的。更别说,要扛苏三这么一个大块头了。
李夫人看到自己儿子那么一个大踉跄,顿时心惊不已,连忙吩咐小厮过去帮忙。
很快的就有小厮来到另一边,可惜苏三此时就是想要整整李玉竹,让这个刚萌芽出来的疑似情敌的人物能够知难而退。所以,看似苏三的身子是往小厮一边侧了侧,但是重量依然几乎全部压在李玉竹的身上。
李玉竹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面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在别人眼里,他几乎是没有承受什么重量的,但也搞得满面通红的。
一边的安言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玉竹的窘境,她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苏三身上。苏三的身子素来很强壮的啊,平时连个小病都不得,今天怎么看着这么严重的样子。安言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眉宇之间满是关切,神色之间满是焦急。
……终于,将苏三给弄到了马车上。苏三一上了马车,立刻身体不稳的横倒下,让后上来的李玉竹没了容身之处。安言一看,尴尬的对着李玉竹笑了笑,忙伸手要去扶苏三起来,但却是怎么也扶不动。
李玉竹看着这个这幅情形,忙善解人意的说道:“没关系的,就这样吧,我坐在马车前面。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医馆吧,看苏公子的情形好像不是很好。”
说完话,李玉竹就出了马车,到了前面和马车夫一起。
安言看着心中大为过意不去,人家堂堂一个探花郎,刚才帮着做杂役搬运苏三,虽然说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心意不经是在了的。而此刻,更是纡尊降贵的为苏三腾出空间,自己则是和马车夫共座。
苏三横躺在马车里,目光暗暗落在安言身上,当看到安言目光不过意的看着李玉竹的方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苏三此时满脑子里都是小女人对那个男人有了感激之情,会不会愈演愈烈,最终转变成其它的感情。此刻,苏三倒是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危险临近了。
不一会,马车就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下。这个时候,苏三终于目光闪动,面色极为难看,心里波涛汹涌。
这可如何是好,他啥问题都没有。等下要是有个不长眼的大夫在小女人面前胡说些什么的话,那自己回去还有好日子过?更别说,上午才约定的几日后的温柔福利了。若是今天这件事情真的穿帮的话,那么自己和小女人的小锦绣要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不行,为了小锦绣的早日降临,他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
不得不说,苏三的想法,……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于是在到了医馆门口之后,李玉竹和马车夫帮着要扛苏三下来的时候。却是惊奇的发现,怎么搬也搬不动了……
苏三心中得意的想着,我要是能这么轻易的让你给搬下来,我就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苏三了。
安言看着苏三几乎粘在马车上,顿时眉目一动,觉得有些奇怪。当然这奇怪的感觉,只是快速的闪过而已。更多的,她还是担忧苏三,但是她刚才在马车里给苏三把了几次脉,什么都没有发现啊。安言就想,苏三难道是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疾?而这隐疾,也不方便对自己说?
虽然安言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但是面对苏三,难免会关心则乱。而且,她对苏三实在是太信任了,真的不会想到苏三会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目前还不是情敌的男人,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这样可是不行,我去医馆内看看,找几个伙计出来帮忙。”
“好,麻烦大公子了。”
安言连忙感激的谢到,面容柔婉,神色真挚。
李玉竹却是不在意一笑,然后就去医馆找伙计帮忙了。
而此时依然横在马车内的苏三,心中已经将李玉竹给骂了千万遍了。真是个多事的家伙,找什么伙计啊?苏三心中快速的转着,想着要怎么圆过此事才行。
而那边李玉竹动作实在是快,没办法一个探花郎加上李府大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那医馆的伙计几乎是用跑着过来的。
然后,苏三就感觉到了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往外掰的力道。虽然只要他坚持,依然没有人能够搬得动他。但是,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