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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猛地惊醒。四周一片寂静、漆黑,无一不昭示着刚才那个仅仅是一个梦。不,玄霄从床上坐起,红眸中再无半分迷茫……那些当然不仅是梦。Servant和Master的过去会通过某种特殊的联系从梦境中流向对方。这是不久前,肯尼斯向他们普及的常识之一。
梦中的每一个片段,都是吴琛真实而又遥远的过去。
在获得肯尼斯的效忠之后,吴琛二人的魔术知识就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丰富着。玄霄的天赋出众,然而以肯尼斯时钟塔教师的身份来看,也不是没有能够与之媲美的天才,但是吴琛……这个人仿佛超越了可以理解的范畴。
不论多么艰深的知识,多么复杂的计算,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仿佛一戳即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阻碍。这是时钟塔史上,不,整个魔术史上都不曾出现的人。或者说是怪物也不为过。不出两天,肯尼斯就只能表情复杂地看着吴琛一个人呆在他的藏书室中,不再需要他的指导了。
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中回过神来,玄霄发现窗外竟已透过熹微的晨光。他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回过头去。
门被推开,虽然沉浸于魔术中一夜未睡,但是吴琛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疲惫之色。看到玄霄,他微微一笑,表情平静而柔和,“玄霄师弟,昨晚睡得如何?”
玄霄一怔,随即舒展双眉,简短答道,“尚可。”
冬木市的早晨与平常一样,行人渐渐增加,大街开始充满喧嚣的车流。迪卢木多沉默地跟在吴琛二人身后。这倒不是他忽然改变了愿望,重新选择了主人。而是连他的主人都选择了向吴琛效忠,迪卢木多自然只能服从。不久之前还是敌人的两人,现在却成为了真正支配他的人,迪卢木多的紧皱双眉。
过了一会儿,漫无目的的行程终于使迪卢木多感到了疑惑,他稍稍放慢了脚步,有些迟疑地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因为三人出众的样貌,已经有很多视线有意无意地围绕着他们。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漫步在大街上,迪卢木多甚至生出了一种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的感觉。
“啊,是Caster……还有Lancer!”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三人向声源处望去,只见Rider的少年Master一脸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满是纠结地看向这里。而在不远处,Rider穿着一件印有世界地图的白色T恤惊讶地转头,手中还拿着一盒游戏。而他的脸上,那种满足惬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
迪卢木多哑然。Caster组和Rider组,大概是最没有紧张感的圣杯参与者吧。而这种认定,在吴琛自然地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来往的人流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纵然偶尔有人向这里奇怪地一瞥,也不发一语地继续赶路了。虽然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定他们不可能在白天开战,但是在大街上相遇地两队人马,居然出乎意料地和平。这大概与Rider的个性,还有吴琛意外温和的神情脱不开关系。
这并不正常,因为吴琛在面对除玄霄以外的人的时候,就连笑容都带着锋锐。
Rider抓了抓脑后的头发,看了一眼Lancer道,“啧,麻烦了啊,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那个柠檬头结盟。”跟在他身后的少年脸色一变,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吴琛这才想起,似乎是因为偷了召唤物的缘故,这位少年曾是肯尼斯针对的对象。
不过现在的肯尼斯,一定已经将他抛到脑后了。这个男人现在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杀死卫宫切嗣这件事。他将Lancer带出来,肯尼斯连原因也没有问。
“喂,要拿出点Master的样子来啊,小子。”无奈地拍了拍自己Master的背,却将少年拍得踉跄了一大步,差点就要跌进吴琛的怀里。韦伯好不容易控制住身体,吓得脸都白了,抓狂地一边飙泪一边大叫“Rider——”
而这种吵吵闹闹的声音,却微妙地将紧绷的气氛完全冲淡了。
吴琛忽然叹了一口气,“本来想就这样杀掉你们,这样子,连杀意也完全提不起了。”
Rider哈哈一笑,“这也是这小子的本事啊!”然后,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不过,想要不惊动旁人就杀死我的Master,Caster的Master哟,你还真是狂妄。”
“你不也是一样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询问别人要不要当你部下的征服王。”吴琛回之以微笑。
“哈哈,说的也是。”
随后,事情的发展就变得神奇起来。大名鼎鼎的征服王,传说中的骑士迪卢木多,还有来历神秘的Caster组竟然和平地坐在街边的圆桌周围,神态悠闲地进食。
“哦哦,这个叫什么?后世的美食真不错啊。”征服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纸杯蛋糕托在掌心,一边感叹一边询问自己的Master。对于铁血大汉为什么会喜欢可爱的纸杯蛋糕,韦伯已经无力吐槽。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胃部隐隐作痛吧。
吴琛竟然将与Lancer组结盟的原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得知暂时不会被理会的韦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起了心。因为他的那个丝毫不听指挥的Servant竟然又大咧咧地询问了一次,Lancer和Caster是否要当他的部下。
Lancer就算了,Rider竟然当着Caster主人的面撬墙角,韦伯完全不敢看吴琛的脸色。他本能地觉得,如果吴琛真的生气了,那么后果一定很可怕。
所幸吴琛完全不在意。他甚至保持着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玄霄不可能成为你的部下,因为他是我的东西啊。”
抓了抓头发,征服王道,“是这样吗?可是在我看来,这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啊。因为你太危险了,说不定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把身边的人都杀光。”
“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征服王啊。”吴琛放下手中的杯子,神态轻松地说着毛骨悚然的话,“果然只有你这种手中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的人,才能有如此敏锐的感觉……可是玄霄师弟既如此选择了,就不可能反悔。”
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点也没有看向玄霄,但是微妙地,众人却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微微温柔下来。
吴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Master的记忆与Servant的记忆会通过梦境相互传递,我所做过的事,玄霄可是一件不漏地看完了呢……不论是杀死自己的部下,朋友,还是……”
迪卢木多手中的杯子发出碎裂的声响。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跟随这样的人?”第一次,迪卢木多如此鲜明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情绪,而他询问的对象是一直沉默着的玄霄。
为什么……要追随这样的人?玄霄摇了摇头,“不需要理由。”迪卢木多追随肯尼斯,向他献上自己的忠诚,不过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而他呆在吴琛身边,却仅仅是因为吴琛这个人。是的,不需要任何理由。从玄震消失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场景,不外乎现在这样。吴琛还活着,还生动地活在自己身边。即使下一刻这个人会对自己拔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琼华坠落,东海的千年囚禁,早已将他的其他感情生生耗尽。剩下的,尽数变为了可怕的执念。以往的偏激与疯狂是否烟消云散?不,在这一副温驯的表象下,玄霄无时不刻都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终此一生,无法脱离。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Rider,绞尽脑汁想让他不死……目前还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