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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自己的父亲骂作“脑子里只有剑术的蠢货”,事实上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年轻一辈中拥有十分不错的声望。
相比起强大冷酷到被人恐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热情正直,又不失智慧与稳重,身上自有一种令人折服的魅力。一旦他笑起来的时候,那英俊迷人的外表甚至可以充当武器,而且丝毫不逊于他手中的剑。
但是这样的格兰芬多第一次碰了壁。
让他碰壁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卡尔-斯莱特林,萨拉查唯一的弱点。
戈德里克苦笑,他只是来为舅舅的所作所为道歉的,并没有做出其他冒犯的事情吧?甚至他连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面也没见到,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对他如此敌视?
卡尔厌恶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身体虚弱,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个名叫戈德里克的人被称为格兰芬多有史以来最为优秀的继承人,年轻的巫师以他为偶像,年老的巫师以他为骄傲。
这种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的家伙,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哥哥?但是在外人眼中,自己的哥哥却是邪恶的代表,正义永远属于格兰芬多。人们惧怕疏远萨拉查,却对这个家伙百般赞颂。
更加可恨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哥哥!
戈德里克有些尴尬,面前少年的敌意越发严重了,而他甚至不知道原因。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戈德里克最先闻到的是银叶草的味道,这种因为在叶片两面都长有银白色绒毛而得名的植物具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味,所以就算是对魔药并不擅长的戈德里克也能分辨出来。
难道这个斯莱特林的家主竟然是在熬制魔药?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转了一圈,接着就没有了下文。
因为格兰芬多家最为优秀的继承人愣住了。刚刚推门而入的身影与他的想象中实在差别太大,以至于他竟然失礼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
十六岁的少年苍白纤细,实在不像是传闻中那个邪恶的亲手将自己的族人屠戮一空的人。但是整个斯莱特林家族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少年,凌冽,高贵,强大的魔压扑面而来。
吴琛并没有在意这样的目光,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熬制魔药让他极度疲惫,脸色苍白。
“哥哥!”卡尔走上前拉住了他,“你需要休息。”
“卡尔?”吴琛皱眉,拉住他的手臂体温十分之低,于是他反握住他的手,“你今天没有喝魔药?”
卡尔看了戈德里克一眼,没有说话。
戈德里克苦笑,他被这个少年盯了半天,现在竟然成了耽误喝药的罪魁祸首。
“我……”
令他惊讶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竟然首先向他表达了歉意。
“卡尔有时候比较任性,请原谅。”接着,不等他身边的少年抗议,萨拉查便微微屈身,然后——当着他的面抱起了那个与他同岁的少年。
“请稍等。”他对他点点头。
“哥……”戈德里克听见少年的抗议声戛然而止,卡尔一脸惊讶,随后通通化为了压抑不住的笑容。
那种全然幸福的眼神,戈德里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了。而这个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萨拉查……
是警告,也是震慑。
这个少年在用自己的行动向所有人宣告,卡尔-斯莱特林不是一个无用的魔力低微的哑炮,更加不是家族的弃子,他是他唯一的兄弟,是他的逆鳞。
戈德里克的目光柔软下来。会这么做的人,绝不会是他人口中邪恶冷酷的人……至少,不全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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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
吴琛看向自己对面的人,戈德里克蔚蓝的眸子坦荡无比,“萨拉查,亲眼见识之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自从接手这个身体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城堡里的吴琛点了点头。
戈德里克把他带到了一个简陋的村落。
麻瓜驱逐咒,反射咒,隐蔽咒,气味屏蔽结界,萨拉查挑了挑眉,要维持这么多咒语的正常运转,并且躲避教廷的搜索,这里至少有两位以上的优秀巫师不间断地输出魔力。而这些,不过是为了一个破败的小村落而已。
进入结界之后,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血腥味,大量的,来自不同的人的血腥味。甚至还有皮肉烧糊的气味。
戈德里克转头看见萨拉查不变的脸色,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还能够面不改色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了。罗伊娜脸色铁青,而赫尔加则直接哭了出来。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巫师聚居区,而是用来隐藏和治疗那些侥幸从教廷的手下逃出来的巫师的地方。
格兰芬多家族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获得情报,和这个地方不无关联。这里永远充斥着对教廷最大的仇恨和恐惧,愤怒和悲伤,就连最小的孩子也是一样。
“戈德里克?”端着水盆走出来的少女有些惊讶地道。随即她的目光停留在萨拉查身上,陌生而防备。
“赫尔加,”戈德里克对她笑了笑,让出了身后的人,“这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全巫师界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个名字,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将它和眼前的十六岁少年联系在一起。
赫尔加惊呼一声,然后捂住嘴,满怀歉意地看向他。
戈德里克有些尴尬,萨拉查却并没有生气,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女怀中被鲜血染红的布巾上,“里面的是什么人?”
“我觉得……”戈德里克掀开门帘,“你还是亲自看比较好。”站在他身后的少女脸色苍白,但又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仇恨。
躺在床上的人毫无声息。
萨拉查看到她蜿蜒在身后的黑色长发,被折磨得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以及……隆起的腹部。
少年眯起了墨绿的眼睛。
连魔药也无法治愈的伤口,还有那种千奇百怪的折磨方式,只能出自教廷之手。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孕育着新生的女人,在教廷的眼中只有一种身份——肮脏的异端。
他们甚至不肯给予这个女人永恒的安眠,他们折磨她,并以此为乐。腹中怀有孩子的女巫往往最为顽强,因为孩子她们能够忍受一切折磨,所以他们特意避开了腹部。
到底谁才是野兽?
“如果不是赫尔加的草药,她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戈德里克低声说,嗓音沉痛,“为了让她逃出来,她的丈夫透支了魔力以及生命。”
萨拉查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他走过去,将手放在了女人的额上。
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房间。这光芒柔和、稳定,仿佛能够抚慰一切伤痛。
“萨拉查……”戈德里克惊讶地看着他。
女人紧皱的眉渐渐地松开,□在外的手臂上,那些连魔药也无法治愈的伤口竟然在渐渐愈合。第一次,这个饱受折磨得女人脸上,浮现出了隐隐的笑容。
“这……这是……”戈德里克激动地上前,“萨拉查,这是羽蛇血统的能力?”
少年的手一顿,“……嗯。”
查克拉这种东西对巫师而言太过陌生,不如将这些都归于那个魔法生物的血脉。
萨拉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蓝色光芒,也没有转过头来,但是莫名地,戈德里克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渐渐升腾起来的东西,并不是愤怒,而是更加深沉的,以及更加可怕的……
“你刚刚说的,”他听见少年冷静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我答应了。”
格兰芬多家族与斯莱特林家族,正式结盟。
千年之后,无数的史学家提起笔来,试图用最煽情最打动人心的方式来描述这个伟大的时刻,以及这一天对整个巫师界的深远影响。他们认为,正是这一天,巫师界开创了新的历史,踏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他们称这场战斗为“神圣战争”。
然而战争之路充斥的从来不是光明与伟大,而是鲜血与荆棘。此时的两个年轻人也不会如同后世一般,将它粉饰为为了尊严与正义的荣耀之战。
战争,是为了生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天妖破月、笛里水风生的地雷~
PS本章字数少了一点,但是断在这里最合适了,再写别的就多了。
萨拉查才不会玩洗白呢,战争就是战争,杀人就是杀人,他是二货变态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