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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你没事吧。”见到夜挽歌回来,夜倾云急切的迎了上去。
夜挽歌摇了摇头,冲着夜倾云浅浅一笑。
“国师大人,幸好您来了,不然挽歌她……”
凤栖的面色有些僵硬,半晌才淡淡的说:“无事。”
“五哥。”夜挽歌拉了拉他的手臂:“师父也没有跟我们大很多,你一直您呀您的叫他,都把他叫老了。”
“是倾云失礼了。”
凤栖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他说过的话倒是还记得。
“放箭!”
只听得冷声一喝,成千上万的羽箭向他们射来。
就好像细密的雨点,艘一声的呼啸而过。
夜倾云面色颇为凝重:“不好,是敌方攻城了,快,上盾牌。”
凤栖冷眉一挑,转身面对着万千羽箭,玉手一挥,不料那些羽箭却都调转头来,向敌方飞了去。
万军惊愕的看着原本射出去的羽箭又调转头来,心中恐惧到了极点,面前没有任何抵挡之物的他们,更是屏气凝神,丢下手里的武器向后奔跑。
一时间,厮杀的战场成了众人奔跑的地方,或惊吼,或幽怨,马不停蹄的跑着。
可是,那些箭却好像长了脚一样,每一支箭,都未曾停下,而是跟着他们原本的主人,不论他向哪里跑,羽箭都能准确找准他的定位,最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将军,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不用了,想必这一次他们已经被重创,暂时也不会打扰我们,就不要再追了。”
凤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看错人,自己的每一箭都避开了要害,夜倾云也看的出来,他不过是想轻伤他们,并不想要他们的命。
成千上万的竺兰士兵,何其无辜。
到现在却只能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倾云以茶代酒,敬国师大人一杯。”
凤栖也不客气,玉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倒是好茶。
“这次多亏了国师,才能全数击退敌方大军。”
夜挽歌歪着脑袋坐在夜倾云身边,看着自家哥哥一套一套的,她本来是想坐师父旁边的位子的,只可惜五哥说这样不合礼教,什么礼教不礼教的,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么闷的哥哥身边。
“对了,五哥,南凌宸呢?”
夜倾云瞪了她两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私自调动军队,已经被父皇给强制带回去了。”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他偷偷带来的?”
夜倾云一副不然你说呢的眼神看着她,他被困,父皇怎么会派这么多的人来救他,他和南凌宸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只怕是挽歌跑来这里,南凌宸放心不下,就假传圣旨将京都城的军队给带来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凤栖淡淡的一句话,正戳穿了她的心思。
夜挽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师父,这可是你爱喝的热茶,一定要多喝点。”
凤栖勾起薄唇一笑,这丫头……
“师父师父,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嘛。”
凤栖头痛的看着夜挽歌,每天都嚷嚷着到处玩,怎么都没玩够。
这四处哪里还有给她玩的地方。
“你昨天不是还出去玩了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啊,我今天还没出去。”夜挽歌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
“挽歌不要再胡闹了。”夜倾云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国师大人从皇宫赶过来,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你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赶过来?她一猜就知道,师父肯定又是嗖的一下就飞过来的,不然东皇那么远,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可是碍于夜倾云在这里,她也没有拆穿凤栖。
“不去就不去呗,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玩。”夜挽歌嘟囔着,扭头就走。
“阿九。”凤栖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
“在外面等我。”
夜挽歌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凤栖这是要陪她出去玩,顿时喜形于色,蹲下身在凤栖脸上亲了一口:“阿九就知道师父你最好了。”
呃~夜倾云顿时有种风中石化的感觉,谁能来告诉他,夜挽歌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就这样亲了凤栖一口,而凤栖大人,依旧淡然无奇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违和感。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夜挽歌给惊到了吗?
“咳咳。”凤栖轻轻咳嗽了两声,夜挽歌才突然记起来,夜倾云还在一旁,就立马缩回了身子,现在一旁低下了头。
夜倾云看到了什么,他一向以胆大妄为著称的妹妹,在刚刚做了那番开放的事情后,居然娇羞的站在了一旁。
那白净的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她居然害羞了,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居然在这个点上害羞了。
终于,夜倾云整理好思绪,叹了一口气,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难怪她不喜欢南凌宸,原来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身边,唉~他此时不禁对凤栖产生了同情之意,国师啊,你挑人的眼光咋这么不准呢?
跟这丫头在一起,她不将你的家里闹翻了怕是都不肯罢休。
“这个好玩,不错,这个也好玩。”夜挽歌一到集市就乐起来了,不停的蹦来蹦去,一会儿到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又到那个摊子上把玩,手里还拿着吃的东西。
她没有想到,边境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她平日在皇宫,可闷得慌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两天,她可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凤栖只是背着手安静的走在她的身后,本来跟夜挽歌出来他也只是出个人而已,既然她爱玩,那就让她自己去玩好了。
“师父,师父,你看这个好不好玩。”夜挽歌拿着一个大型面具,戴在了脸上:“师父,有没有很吓人的感觉。”
“……”
“师父你连鬼都见过,还有什么会觉得吓人呢?”夜挽歌又自言自语,放下了手里的面具。
凤栖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有比鬼更吓人的东西,那就是他顽劣的徒儿。
“师父,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家酒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开一家酒楼吗?”
这还用问,自己家的不管吃多少都不用花钱!凤栖瞥了她一眼。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去吃东西啦。”
夜挽歌还在不停的思考着,等她以后做了老板娘,一定要招许多好看的美男做跑堂的。
这样,看起来对胃口。
而且美食和美男,那就可以兼得了。
“为师提醒你,这个愿望只怕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夜挽歌瞪了凤栖两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下辈子,还下下辈子她只要这一辈子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好了。
“师父你放心,等我以后做了老板娘,你到我家来吃东西的话,全部八折,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了。”
“你以为我是你。”凤栖淡淡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那要不,七点五折,再不行七折。”夜挽歌见凤栖不为所动,便把心一横:“大不了打六折。”
“若是你免费请为师的话,我还可以考虑。”
“不行,那我多亏啊。”夜挽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半晌又浅笑看着凤栖,撞了撞凤栖的胳膊:“不如,师父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吃的都免费啊。”
“你想的美。”凤栖大步向前走去,留给夜挽歌一个冷清的背影。
什么嘛,她明明就看到师父刚刚笑了啊,怎么就突然走了,莫名其妙。
玉绯萝的身子有些颤抖,不敢相信凤栖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陪着夜挽歌逛街,而且刚刚,他居然还笑了。
原来凤栖他从来就不是冰川不化,原来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
他只是将他的温柔,都给了夜挽歌这个所谓的徒弟。
看着他们师徒在一起,居然有说不出的和谐,这么亲密,哪里有师徒的样子!
凤栖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居然任由夜挽歌这么靠近他,她不懂,难道凤栖你也不明白吗?
这一刻,她只觉得凤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绯萝仙子也有偷窥人的习惯。”邪月一袭金色袍子,妖娆的摆弄着他的长发,斜靠在了柱子上。
好看的眸子轻挑,在玉绯萝看来,颇有讽刺之意。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你的事情的确跟我无关,不过那丫头……”邪月细长的手指指着下面紧跟着凤栖的夜挽歌。
“本座想跟她玩玩。”
玉绯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打得过凤栖?”
“看样子你还希望轩辕凤栖保住这丫头。”邪月鄙夷的看着玉绯萝,难道说她是瞎子,看不清楚凤栖和夜挽歌之间的情愫。
果然人啊,还是不能太自信。
“废话,她是凤栖的徒儿,就算凤栖不帮忙,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的。”玉绯萝怒瞪着邪月,她又何尝不想夜挽歌离开凤栖的身边,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凤栖的情义,她还不能对夜挽歌怎么样。
“在本座面前,你就不用装了。”邪月理了理他的衣服:“按照我对凤栖的了解,他可不是对人这么上心的一个人,即使是他的徒儿。”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凤栖抿嘴妖娆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了解他咯,那么本座问问你,他为什么要收夜挽歌为徒,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去?”
玉绯萝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还是咬紧牙关:“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何干!”
“错,这是他们的事情。”邪月伸出玉指摇了摇:“因为轩辕凤栖他,动了凡心。”
“你胡说!”玉绯萝心里一急,当即吼了出来。
凤栖他是什么人,轩辕家族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剑尊,唯一能够升天成神的奇才,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邪月勾起红唇妩媚的一笑:“看来绯萝仙子看人的眼神还真是不准。”
“你见过一个师父这么偏袒徒儿的?叫过一个徒儿可以随便抱着师父,甚至是亲他的?还是说,你可以不计较凤栖为了她在凡间大动干戈,要知道,叶辰幽他是什么人,鬼魅,那是阎王的范畴,而咱们的轩辕剑尊,却一定要去把别人伤了,这就相比是轩辕家族明着跟鬼魅家族作对,就算夜挽歌是凤栖的徒儿,他也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多吧。”
玉绯萝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咯得她生疼,邪月说的这些何尝不是她心里疑惑的。
凤栖为了他的这个徒弟,已经付出了太多,远远超出了师父对徒弟的感情。
可是她不相信,凤栖这么一个历经世事的人,会栽在这么一个凡人丫头的身上。
难道他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么?他是一个要成神的人,人和神,怎么可以在一起?
“其实本尊也是好意提醒你,不要到头来给她们做了嫁衣。”邪月笑得妖娆,在玉绯萝看来更是讽刺。
“不得不说,凤栖的这个徒儿还真是诱人,本座都被她给诱惑了,唉~本座还是回去睡个美容觉,保养好我的皮肤,再来会会我亲爱的小丫头。”邪月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玉绯萝面前。
玉绯萝空洞的眸子里隐隐流出一丝愤怒之意,轩辕凤栖,这就是你不想东皇的理由?堂堂一个剑尊,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轩辕凤栖,我倒宁愿你一辈子孤家寡人一个,这样至少我还可以陪在你的身边,也不要你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挽歌,这次五哥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这里还需要五哥镇守,你就跟着国师大人一起回去,路上一定要听他的话知道吗?切不可再胡闹。”
夜挽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五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很乖的。”
凤栖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每次夜挽歌说她会很乖,日后一定不会乖乖就范。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夜挽歌甜甜的冲凤栖一笑。
呃~凤栖感觉身上一阵酥麻,怎么觉得这小妮子的眼神这么不纯洁呢?
“那就有劳国师大人,还请你帮忙照顾好挽歌,挽歌生性顽劣,个性冲动,但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国师大人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师父一向待我很好啊。”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夜倾云,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煽情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凤栖淡淡的回答,他自然知道夜倾云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一口气应了下来。
夜倾云这才放心,他知道,只要凤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陪在挽歌的身边,以前也总担心她遇人不淑,现在她身边有了凤栖,他也应该放心了。
“那五哥,我就跟着师父回去了。”
“快走吧。”
夜挽歌拉着凤栖走上马车,还不忘对夜倾云抱以微笑。
皇宫太复杂,五哥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走吧。”凤栖淡淡的吩咐,马车这才悠悠的向前行驶着。
“大祭司,你一定要走吗?”
叶辰幽瞥了三皇子一眼,幽幽的点了点头:“我本来也只是打算在这里休养的,如今我的身子好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看看了。”
三皇子有些不舍的看着叶辰幽,自从他来竺兰,便为自己筹谋了很多,辅佐他当上太子,甚至是这次的攻打东皇。
只可惜,半路杀出来个凤栖,才让他竺兰败的如此惨。
“你有当君王的才能,若是能将你的天赋发挥到极致,日后必定能让竺兰在强国的历史上越走越远。”
“大祭司谬赞了。”
叶辰幽还真不是故意夸大其词,他第一眼见到三皇子,便从他身上看到了王者之气,所以才会选择在他身边。
他从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多年承蒙三皇子照顾,他也不能不为他做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东皇长公主夜兰情,虽然她现在一直说自己错了,可是这种人,最好不要留,如果你今日放了她,日后她一定会攀咬你一口,你的目标,还是应该放在夜如墨身上。”
“小王明白。”
叶辰幽转身,当初他本来就是想让夜如墨嫁到竺兰,这样她便可以辅佐太子坐上王位,只可以被凤栖搅乱,让东皇送来了夜兰情。
夜兰情这个废物,她能做什么?
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也要让夜兰情尝尝,自己在地狱受得百般折磨。
这种人,就不应该让她苟延残喘活在世上,他受过的苦,一定要在百倍,甚至千倍讨回来!
凤栖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夜挽歌,还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吧,跟着叶辰幽折腾了那么多天。
之所以没有带她直接回去东皇,而是带她一起坐马车,凤栖承认,他有自己的私心。
他还想在最后的时间多陪一陪他的徒儿,他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他离开了这里,夜挽歌会变得如何。
或许会哭,或许会闹,甚至是怨恨自己。
可是一切都好,他最怕的,就是她像忘了叶辰幽一样忘了他。
而轩辕凤栖这个名字,在东皇也会成为一个禁忌,她忘了有关自己的一切,忘了自己曾经有一位师父。
凤栖淡淡的闭上了眸子,若是如果有那一天,他也无能为力吧。
他轩辕凤栖活了几千年,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快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不舍。
他不想离开这里,她在凡间树敌太多,自己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她。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庇护,若是自己离开,她要如何去习惯一个人面对未来的生活。
“什么?大丫头没了?”皇太后的身子有些颤抖,本来就上了年纪的她,受这么一个打击,更是承受不住。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当初把她送到竺兰去,自己就不同意,可是皇帝那个死心眼,不舍老六,一定要让老大不跳这个火坑,现在到好,老大没了,她一心宠爱的孙子如今还在禁足,最宠爱的孙女又没了,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儿臣也没有想到,这竺兰只是来消息,说是情儿她自从嫁入竺兰身子就一直不好,现在实在熬不住了,就……”
“胡说!”皇太后大力拍在了桌子上:“情儿随你,身子好的很,明明就是他竺兰害死了我的孙女,还在狡辩!这竺兰,前脚要求和亲,后脚就进攻,是当我东皇无人了吗?还有这倾云,明明就打败了他们,为何不除尽!”
“皇祖母,五哥他……”
“你住口!”没等夜挽歌说完,皇太后就重重的吼了一声过去。
这个夜挽歌,真是太不让她省心了,一个小女子,居然敢跑到战场上去,如果不是她,宸儿也不会现在还在禁足当中,她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个丫头,岂不是让她越来越嚣张。
“挽歌,还不快跟皇祖母道歉。”皇后皱眉,看向夜挽歌的面色不禁有些担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挽歌居然从宫里跑出去,而且跑到了战场,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冒宫中之大忌讳吗?
夜挽歌自知理亏,也不多做争论,便跪了下来:“都是孙儿的错,还希望祖母能网开一面。”
“咳咳,挽歌呀,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了,这次也多亏了国师大人,你可得好好谢谢国师大人救你出来。”
夜挽歌抬头看着凤栖,见他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坐在一旁,也不接话,更是瞟都没有瞟一眼她。
怎么回事?夜挽歌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知道自己错了,你问问她知道自己错了吗?一个女孩子,整日都不知道跟一些什么东西混在一起,难怪被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皇太后怒斥着夜挽歌,哪里还有平时的慈爱样子,现在完全就成了一个泼妇,恨不得过去将夜挽歌给打两耳光。
“对,该罚,该罚。”夜元帝瞥了一眼皇太后后,又将视线投向了夜挽歌。
“不如,就罚你待在幽然殿,禁足十日,抄写经文。”
皇太后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表面上应和自己,实际上就是在为了保住夜挽歌,不让自己罚得更重。
王子犯法,当庶民同罪,一个君主,怎么能如此包庇自己的女儿,这传出去,怕是会笑掉大牙。
“九公主既然是本尊的徒儿,那么教不严,是本尊的问题,若是要罚,不如就罚本尊好了。”
夜挽歌震惊的看着凤栖,师父是怎么了,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有出头的必要啊,为什么还要带自己受罚。
皇上同样也是疑惑的看着他,这国师大人,谁敢罚他,谁能罚他?
看着凤栖替夜挽歌顶罪,皇太后面色还稍微缓和了些,又皱眉看着凤栖:“国师大人此次抗敌有功,理应嘉奖,哪里还罚你呢?”
凤栖也不接话,只是面色坚定的站在那里,竟是让其余的人,也不敢多说。
“我自己做错了,自己承担,不用师父你替我顶罪。”
“阿九!”凤栖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你现在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师父,我……”夜挽歌冤枉的看着凤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本尊说过理应受罚,就应该受罚,皇帝迟迟不肯回应,只怕是外人会觉得你有心偏袒。”
这……夜元帝面色凝重,谁敢说,除了凤栖步步紧逼,谁敢挑他的不是。
“那国师大人,您看,该怎么罚呢?”
“禁足一个月,不得踏出青云阁一步。”
轰!夜挽歌只觉得心里一阵响雷劈过,禁足一个月,这可真是笑话,只要师父想走,哪里去不了,这区区禁足的一个月能拦得住他?
可是不对呀,为什么师父会要求禁足一个月呢?就算是替自己受罚也没有必要禁足一个月呀?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她不喜欢现在的感觉,看着凤栖淡漠的神色,怎么都猜不透。
“国师大人,朕觉得……”
“皇帝。”凤栖凌厉的目光瞥来:“希望你不要有失偏颇,既然阿九做错了,自然应该由本尊替她受罚。”
“父皇,师父只是太宠徒儿了,一切都是挽歌的错,只要你能饶过师父,罚女儿干什么都可以。”
这……夜元帝顿了顿,最后一挥手:“那就依国师的办吧。”
其实夜元帝又何尝不反驳凤栖的观点,但是见凤栖如此坚定,他实在不便多说,只得顺着他的意。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都退下吧。”
凤栖也不理会夜挽歌,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师父”夜挽歌急忙跟在后面跑了出来,不解的看着凤栖:“我不明白,你为何……”
“阿九。”凤栖幽幽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是你的错,为师替你承担无妨。”
夜挽歌摇了摇头:“既然是我的错,为何要师父你来承担。”
“因为,我是你师父。”凤栖突然眉宇间划过一丝忧愁,因为他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他想在这仅剩的几天内,处理好夜挽歌身边的事情。
再说,他自罚一个月,也是为了杜绝任何人来找他,这些人中,也就包括夜挽歌。
等她真正习惯了没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走了后,她也会习惯吧。
“你们说,这九公主是怎么了?”
“不知道,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我看不像,八成是又跟国师大人闹矛盾了。”
“国师大人不是还关在青云阁吗?听说要禁足一个月,中间都不准任何人探视的。”
难怪,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难怪夜挽歌这几日就像压干了的雨,没有水的滋润,看上去已经没有丝毫神色了。
夜挽歌突然觉得,这个皇宫,没有昔日的色彩了。
南凌宸被贬去皇陵,师父又被关在了青云阁,她整日也就无所事事待在这里,实在很无聊。
“公主,要不奴婢带你出去放风筝吧。”
夜挽歌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何况还是出去放风筝。
“那你看我们是去御膳房拿点吃的过来吗?”
夜挽歌再次摇了摇头,吃什么吃,她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的话只怕都成猪了。
“那公主”
“好了”夜挽歌突然打断了她们的话,抬手挥了挥,吩咐她们出去。
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来自己和凤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竺兰还是很和谐,为何一回东皇,师父就跟她拉开了距离?说是禁足,可是师父为何不让自己进去看他?
一连串的问,在她的心里,怎么也解不开。
“丫头,你面前的景色好看吗?”邪月斜靠在了身后,扭动着他纤细的腰身,妩媚的看着夜挽歌。
“你……你怎么进来的?”
“区区人间,还拦不住本座。”邪月忸怩着身子,坐了下来:“本座再问你,刚刚你面前的景色,有本座好看吗?”
“……”
“算了,不用说都知道,本座的美貌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邪月拿起蒲扇扇风,又含笑看着夜挽歌:“本座这么长时间没有找你,是不是很想本座啊。”
“不想”
“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嘛。”邪月轻笑:“本座可是想你很长时间了,这不,知道你今天无聊,特地拉着你出去逛逛的。”
“我……跟你?”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们两个有什么可以玩的?
邪月点了点头:“本座可以带你去天上玩玩。”
“我一个小小凡人,这伟岸的天上,我还是不去掺和了。”
“没情趣。”邪月嗤笑一声,又眨巴眨巴看着夜挽歌:“你忍心将我这么大的一个美人放在这里吗?要是出了什么事?”
“你能出什么事?”历来,就只有他害别人的份,哪里还有人有这个能力斗得过他。
“看来本座的能力在你的心里还是值得肯定的。”
那又如何,夜挽歌撅起嘴,你再厉害也比不上师父。
轩辕凤栖,邪月勾唇一笑:“试问你当他这么久的徒弟,学到什么东西了吗?还不如听本座的,跟着本座一起,保证你吃香喝辣的不说,这法力呀也是增增上涨。”
夜挽歌倒是一点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在呀的眼中,能跟师父抗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叶辰幽,还有一个就是邪月。
邪月的力量之强,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过她跟着凤栖这么久,虽然没有学到很多真才实用的东西,但是最起码,她能跟师父很愉快的相处,而邪月……
“若是本座也能跟你很愉快的相处呢?”邪月挑眉,看着夜挽歌:“你大概不知道轩辕凤栖的真正身份吧。”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邪月,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知道?
“来,你过来,本座就告诉你。”邪月朝着夜挽歌妖娆的招了招手。
“有话就直说。”夜挽歌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平日里都只会做这些女人做的事情了。
“没情趣。”邪月凑了过去:“你是不是发现轩辕凤栖他不像人?”
恩,夜挽歌看着邪月,这还需要他说吗?自己一直都知道啊。
“你说哪一个人会瞬间就消失了踪影的,哪一个人能幻化出青龙的,这说明咯什么,轩辕凤栖他压根就不是人啊。”
所以……夜挽歌歪着头看着邪月。
“所以……”邪月看着夜挽歌,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难道是他的话太没有吸引力了,怎么这么一个爱玩爱闹的丫头听到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看出来。”夜挽歌侧过身。
“本尊只是埋个前奏而已。”邪月有些尴尬,又靠近了些夜挽歌:“轩辕凤栖,他可是要成仙的人。”
夜挽歌的身子震了一下,看着邪月:“你在逗我吗?”
“本座逗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轩辕凤栖他的的确确是要成仙。”
见邪月说的一本正经,夜挽歌还是竖起了耳朵。
“轩辕那小子,家族这么多代,就他当了个剑尊,所以,他老爹就对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得道成仙,然后位列仙班。”
幸好夜挽歌是见过凤栖的本事,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否则听见邪月这么说,她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他成仙之前算出来自己在人间有一劫,因为我跟他的旧怨,便以为我是他的劫,所以就下凡来镇压我,就来了你这里。”
什么意思?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邪月,难道,他不是吗?
邪月薄唇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容,看向夜挽歌的神色也多了些清冷。
“只可惜,他的天劫,不是本座。”
“那你的意思是,师父的天劫是我咯。”
邪月的眼神里流露出赞赏之意。
“所以为了师父和我都好,我就必须离开师父。”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邪月点了点头。
“离开了师父以后就跟你在一起。”
邪月皱起眉,不对呀,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全部都是胡话,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让我拜你为师。”
“本座可没有说胡话。”邪月站直了身子,挥了挥衣袖:“本座所言一切属实,再说,本座自认为在这天上人间,我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你拜本座为师一点也不亏。”
拜托,那是师父他压根就不想跟你争好吗?
夜挽歌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没有回过头,便感觉到了窗外冷风的侵袭,随后一阵清风,门被吹开又立即大力关上了。
凤栖一袭白衣站在了屋内,夜挽歌猛的吃了一惊。
“师父您……你什么时候来的?”
“为师不是说过让你少跟邪月在一起吗?”凤栖负手而立,目光幽幽的扫向夜挽歌,看得她心里直发麻。
他说了吗?夜挽歌搔了搔头,好像没有说吧。
“为师现在说不行么?”没等她开口,凤栖果断出声。
“哈哈。”邪月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轩辕剑尊,这样耍赖可不好。”
“本尊教育徒儿,用得找你插手?”
“徒儿”邪月的笑容顿了一下,鼻尖冷哼了一声:“原来你轩辕剑尊只把她当徒儿啊,那可怎么办呢?本座前两天碰到绯萝仙子,还好好的跟她解释了一番你和这徒儿的关系。”
解释,凤栖蹙眉,只怕是越描越黑吧。
“这绯萝仙子怎么说也是从小就跟着你的,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一心就等着你成仙,可不料轩辕剑尊一下来就跟自己的徒儿勾搭上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他说的应该是绯萝姐姐,夜挽歌想,那日她是见过的,绯萝姐姐和师父很亲密,能在邪月手里帮忙把自己救出来的,应该不是坏人。
“邪月,本尊是不是说过,让你放安分些,否则别怪本尊对你动手。”
“我今天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看你的徒儿的,并不想跟你动手,再说……”邪月横眉从上到下扫视了凤栖一眼,前几天在叶辰幽那里应该受伤了吧,居然敢人龙合一后还用剑,真是拼命。
“你打的过本座吗?”
他果然知道,凤栖拧起好看的眉,那日他拼了一切从叶辰幽手里带回来阿九,虽然最后是伤了叶辰幽,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打法,始终是两败俱伤。
“本座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凤栖,你受了伤本座今天不跟你打,但是日后,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邪月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屋内,厚厚的熏香还残留在屋子内,凤栖玉手紧抓住桌子,微咳了两声。
“咳咳,咳!”
“师父,你怎么了?”夜挽歌急忙过去扶住了他,刚刚邪月的话,她可是都听在了耳里,难道说师父他受伤了?
凤栖不着痕迹的从夜挽歌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双手按压住眉心,站直了身子。
夜挽歌收回手臂,疑惑的看着凤栖,怎么突然对她这个态度,难道说刚刚邪月来,所以师父生气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师父”夜挽歌试探的喊了一声。
凤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扭头看着夜挽歌:“以后离邪月远一点。”话毕,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夜挽歌伸出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凤栖:“师父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凤栖,愣了一下,然后猛得点了点头:“很像。”
凤栖长呼了一口气,明明说过在他离开这里之前,要跟这丫头保持距离的,可是一算到邪月来到了这里,他心里就颇为一丝担忧。
邪月不比叶辰幽,不会像叶辰幽一样对阿九手下留情,一再容忍,若是阿九一句话惹他不快,他可能就会伤害她。
而且,让他现在担心的,还有玉绯萝,他又岂会不知道玉绯萝对他的心思,刚刚邪月的话,就表明了玉绯萝对阿九的想法。若是她……
“为师还在禁足中,不便在这里多待,你如果没事就多多练功。”凤栖淡淡的说道。
夜挽歌当然知道凤栖是在拒绝他,以他的能力,谁禁足的了他。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凤栖为何变成这样,刻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为师先走了”
还没等夜挽歌回过神来,凤栖又如同一阵轻风消失在了屋内。
烛火通亮的屋子内,静得可怕,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夜挽歌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和师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邪月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公子,你怎么了?”
叶辰幽立在山头,微风拂过他红色的袍子,瘦弱的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独自站在高处,他再次感受到了孤独,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高处不胜寒吧。
“你知道什么是近乡情怯吗?”
身旁的人疑惑的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表示他并不能对叶辰幽的心境予以评价。
叶辰幽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回到了生他养他的东皇。
这个地方,他恨过,也无比的深爱着。
他在黑暗的世界孤独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而现在,他终于能全然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传闻京都两大公子,一是纨绔不羁的宸王,二是温润如水的叶公子。
只是可惜,当年他走后,京都城就再也没有叶公子,而他南凌宸,也独揽荣华。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出现,南凌宸他又会如何呢?
冒充了他的身份,夺了他的东西又凭什么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