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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六章 南明藏宝 扑朔迷离
当谭越和谭震赶到相邻的这一边的时候,正看到包恒和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在那里费力的搀扶一个人呢,两人虽然已经用尽了力气,怎奈这人身材太过庞大,他俩竭尽全力都难以搀扶起来,感情喊谭越,是要他来帮他们这个忙的。
事情紧急,谭越赶紧跑到了跟前,帮着包恒和那女人将这个身材庞大的老头给抬到了屋子里,在床上放好之后,这人老半天才醒了过来,发紫的面色也有些恢复,听包恒说,他是因为给儿子气到了,犯了心脏病,好在随身带着速效救心丸呢,及时的给他喂了药,这才转危为安。
其实,犯了心脏病的人是不宜挪动的,但好在抬他的时候还算平稳,这才没有雪上加霜,当包恒说出原因之后,谭越不禁冒了一头冷汗,赶紧将心脏病人犯病的时候不宜挪动等急救注意事项告诉给包恒。
“孽障啊!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呢,这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呀,却还是懵懵懂懂的,除了惹事,就不会干别的了!”老人醒来,思及刚才儿子对自己的触犯,不禁自怜自怨的哀叹起来,谭越一听,别看这老者身材庞大犹如屠夫,谈吐倒是十分文雅,再看了看屋中的摆设,嗯,倒都是老式家具,房间的书架上,也放着不少的书,可见屋子的主人,是个文化人。
“唉!当爹妈的,哪有不为子女操心的,老童你也别伤心,德普都三十六了……”包恒并不擅言辞,想着是要安慰老人,没想到话到嘴边,却是说不下去了,是啊,都三十六的大男人了却还一事无成,只知道有事需要钱了就来找老子,指望捣腾老子手里的几件东西来弄钱。
“你不知道,我就那几件东西,已经给他偷着卖了两件了,谁知道他偷不到之后,却来明要,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畜生呀!”老人伤心的说道。
谭越却是兴起了兴趣,感情老人手里有几件老物件呀!也不知道是什么,看老人这样子,自己想要看看怕是难了,瞅瞅背后古香古色的一对樟木书箱,念头一动,悄然往后退了半步,将手按到书箱上那同样古香古色的铜钌铞上,思感探入进去,一幅幅画面和一段段声音便传入了脑海。
这一副钌铞铸造的十分精良,这倒是谭越没有想到的,采用的竟然是很少见的乌铜配方,和谭越当初十八香炉之中的那尊栗皮黑的配方十分相近,要不是影音中得到了确切来历,谭越都怀疑这对钌铞是传自宫中了。
“霍大人,职下还是希望霍大人能够明智一些,你看,你的家人都在院中,他们的生死都系于您一念之间呢,要是霍大人痛快说出前明藏宝的下落,我想我们大人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怎么样,霍大人?说还是不说?”
来自百多年前的记忆中,一个现在听来也会因其阴冷而倍觉胆寒的声音传了出来,画面上,是一个面貌有些模糊的人,在逼问某个藏宝的下落,顿时就引起了谭越的注意,以至于探究老人所藏为何的念头都顾不得了,赶紧将思感的投注增加了几分。
“霍大人,为人岂能太愚呀,你看看,你的妻妾和一子一女都在外边跪着呢!只要你说了,我们大人就会将你们一家放过的,甚至还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财,让你们到一个谁也不识得你们一家的地方,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富家翁,你看如何呀?”
那个阴冷的声音犹自尽其威胁与诱惑之能事,但画面中那个被绑缚到椅子上的中年官员,却是丝毫也不松口。
“霍大人,您这是在为难职下呀,说不得,职下也要给霍大人一些警告了,张彪!斩了!”就听外边一声惨叫,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官员剧烈的挣扎起来,怎奈捆缚的相当结实,却是白白的挣扎而已。
“好了,霍大人,你还是说了吧!这次是斩的您的小妾,那下一刀,斩的可就要是你的庶子啦!”阴冷的声音毫无波动的对椅子上的官员说道。
谭越脑海中却是迅速的展开了思考,这个霍大人和审问的这人,究竟是清朝哪一个时期的呢?因为这对钌铞历史有够悠久,一时之间,谭越都不好判断了,加上图像又模糊了些,因此谭越从两人的衣冠上也判断不出具体的品级,从屋中的布置,也和这里的房子迥异,这下,连那事情的发生地点都不好判断了。
前明藏宝?难道是清初的事情?眼下还是不要再边读边分析了吧,还是笼统着读取之后,自己有时间再作研究,反正杂沓的画面几乎已经读完了,想到这里,谭越刚要收回思感,包恒已经注意到他了,微微一笑说道:“那对书箱不错吧,这还是我前年换新家具的时候,给了老童的呢!”
原来竟然是这样!这对书箱虽然用料并不考究,采用的是常见的樟木,但也是明代的老物件呀,这个包恒不懂这种老物件的价值,竟然白白奉送!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便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向了床上,看到老童已经恢复正常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刚听小霞说,我爸给童辉气的犯了病,还好没出事儿,你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啊,就看不出纪钧是糊弄他么?一次不够,还要填第二次,我看他的脑袋是给门夹了!”
女人风风火火,也不顾还有别人,在见到老父并无大碍之后,对弟弟不满的话语便滔滔而出了,那样子,恨不得老爷子能将那几件老物件交给她来保管才好,听到这里,连包恒都知道不宜在留下去了,赶紧说道:“老童也没有大妨碍了,我是因为有事才在家里请小谭来吃个饭,现在还没吃完呢,童茗都回来了,那我们就走啦!”
匆匆告辞这边,三个人又回来坐下,谭越因为惦记着要印证一些事情,索性便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吃喝了几口之后,对包恒问道:“老包大叔,你那两个书箱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是后来得的?”
“书箱呀,是我被落实政策允许回到老宅后宅子里就有的,不过那时候我爸还在呢,他老说,那书箱不是我家的,至于是从哪里弄到这儿的,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祖上传下来的,就是不值钱,我也不会胡乱送人了!”包恒说道,随意眼珠一转,“小谭,难道你对那书箱感兴趣?我送老童之前倒是问过一些懂行的,说是老物件不假,不过材料一般,做工也一般,也不值几个钱,你也别看是老物件,可不算啥古董呢!”
“哦,我也是随便问问,不过,我对老物件是真稀罕,要是可能,老包大叔可不可以跟那边商量一下,能否将那两个书箱卖给我?”要知道那可是两个书箱,样式相同,钌铞也是一个样儿,这边这个已经有了这样的记忆了,那另一个之中,是不是会有能为这边这个钌铞所存的记忆作补充的可能呢?
“行,当初就是我送的,现在你想买,我只要一说就差不多,要不是我已经送给人家了,其实你随便拿去都成的!”包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来自己的行程还是要变一变了,原打算明天就走,但有了这个书箱,还关乎这一个宝藏,那么就有必要再留一天了,万一那宝藏还在呢?同时谭越也想到,这个书箱能出现在这里,那么,是这几栋仿四合院原来就有的还是来自其余的地方,钌铞中的记忆太繁杂了,他还需要时间整理,才能更清楚的掌握整个脉络。
至于明朝能在保山这样的地方埋有宝藏,谭越到不觉有什么不正常的,要知道对于大理或南诏这边的控制,也就是明清两朝做得最为成功罢了,尤其是明朝,经过多次征剿,又有定兴王张辅的三次定南之战,朝廷对这里控制的是十分牢靠的,再加上南明小朝廷可是在这存在了二十来年呢,就连永历皇帝都是给汉奸吴三桂处死在昆明的,在这里有几处埋宝的地方又何足为奇了?
在包恒这里吃喝一场,回到宾馆之后,谭越稍稍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脑海中将获得的记忆又整理了一遍,将有些繁杂不清的记忆顺序捋顺清楚,这才将这段有关藏宝的记忆给调了出来,没想到的是,这位霍大人虽然身着的是满清的官服,实际上呢,却是明朝的一位忠贞遗老,虽然那个阴冷声音的家伙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家人给辱杀一净,但这个霍大人呢,却是始终都未曾将这个宝藏给泄露出来,这倒是让谭越大为吃惊。
第二天,包恒倒是弄得挺利落的,也是因为是他送的吧,很快,那两个书箱就给谭越以两千元的代价买到了手中,老童还想要推辞,包恒索性告诉他,说谭越在腾冲可是大发了一笔,也不在乎这些小钱,诸如这样的缘由一说,老童就不推辞了,索性和包恒一人一千,也算是这对书箱为它先后两任主人做了个小贡献吧。
对于书箱,谭越并不重视,他重视的是那两对钌铞!在送走了包恒之后,谭越就赶紧回到房中,支开了谭震,将另一个昨晚没法接触的钌铞记忆给读取完成。
“大人!台湾郑克塽降清,宁靖王殉难……”一个压抑的哭声传来,谭越不禁兴奋莫名,郑克塽降清,宁靖王殉难,那么说,这是康熙年间的事情了!
“大人!我与沐家兄弟三人重又探查一遍,四处藏宝皆安然无恙,为保绝密,沐家三兄弟已经于昨日就义!”
“什么?你们怎么……”
“大人,所谓绝密,自然是知者越少越好,属下……属下也要辞别大人了,望大人今后能严守此绝密,以待我遗老遗少联络中华义士,若起事,此四处藏宝,当能……为资助而复我华……夏江山……”
“克礼!四位遗民能为守密而舍生取义,我霍青松岂能不效仿之?请义士瞑目,我向在天的华夏先祖、大明祖宗发誓,若非为起事资助事,此秘当烂在我胸,为保绝密,决不惜身家性命!
虽然随着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逐渐的被谭越整理捋顺,但一时之间,谭越还无法从蛛丝马迹中获得藏宝的具体地址,但从云南这边历年来的考古发现来看,藏宝应该还深埋地底或者藏于深山,谭越不禁苦笑,心道,自己这个异能,貌似是最能为自己增添纠结了呀,读取的记忆中,往往会存有这样那样的秘密,当然了,世人最大也是最多的秘密,就是各种宝藏,大小多寡虽然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随着沧海桑田的不断变迁,即便是有记忆打底,自己想要获得这些宝藏也是千头万绪呀。
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谭越终究没能找出他们所提的藏宝究竟在何方,倒是弄明白了一点,那个阴冷声音的家伙,往上追溯,竟然是康熙第九子,那个有名的贪财九阿哥的人,这倒是让谭越佩服无比了,要知道为了严守秘密,就那个报信人所说的情况,可是四个人都为此自绝身亡的呀,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藏宝消息的?
好在这位霍大人因当年誓言,竟然眼看着妻妾子女被阴冷声音的家伙辱杀而死,却始终咬紧牙关都没说出秘密,要不然,为反清复明准备的藏宝,那就真的资助了腐朽大清了,现在又给自己知道,虽然自己不会交给国家,但用于自己的实验室和咒术研究的话,很大程度上,也算是为国家民族做了贡献。
谭越的神经毕竟是非常粗的,所以一时之间探究不到藏宝地点,但也不会纠葛在这件事情上就啥事不干了,醒悟到短时间还不能勘破秘密之后,谭越便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到一边了,他心里藏着的有关藏宝的消息就两起了呀,但一个在国外,一个还无法确定位置,也只能放下暂且不管了。
本来在来保山之前,谭越是让肖强给他找了能提供帮助的人的,不过在来到这边之后,谭越哥俩可算是诸事顺利,所以一直都没有去上门麻烦,不过这就要离开保山了,谭越也不想失礼,便给肖强介绍的这人打了个电话,事先肖强也没说他在保山担任的是什么职务,在通话之后,谭越才清楚,这人竟然是保山市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李保田。
“李大哥,这一趟腾冲之行其实挺顺利的,毛料买了不少,还开出了几块不错的翠料呢!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所以也没去找您,什么你说要为我们哥俩践行,并认识一下?我看还是不麻烦您了……好吧,我那里敢推辞啊,既然李大哥看得起,那咱就见见面!”没想到通了电话,这个和某位演员同名的李大哥,却是说啥都不让谭越就此离开,非要宴请一顿,见见面不可。
“好在是明天早上的票!要不然又得耽搁一天了,小震,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和李大哥见面“,放下电话,谭越对谭震说道。这个宴谭越还是要去的,不管怎么说,那四个还不能确定位置的宝藏很有可能就在保山境内,因此和这位保山市炙手可热的政法书记搭上关系的话,一旦确认是在保山的某个地点,自己还能从他那里获得帮助。
“要不是人家热情,我险些错过一个可资利用的机会,小震,别忘了拿上一套五行宝鼎,总不能空手过去”,在来的时候,既然都通过肖强找了人了,礼物自然是要准备的,不过准备礼物对谭越可不难,经营着两家堪称顶级的工艺品厂,他只要稍稍准备几件,那就很拿得出门了。
很快,谭越哥俩就打车来到了约好的酒店,当被服务人员带到一个雅间,推开门后,谭越惊异的发现,里边的人还不少呢,竟然有五个之多,难道李保田所谓的宴请自己兄弟是顺手为之的?
“是谭越和谭震吧?来来来,这几天瞎忙,虽然知道你们哥俩到了保山了,可就是没时间见你们,可算是空闲下来了,你们可别怪我怠慢呀!”果然是搞政法的,李保田虽然个头不高,却非常有气势,眼神也十分犀利,不过毕竟是肖强介绍的,他对谭越哥俩倒十分和气,一见有人进门,确认了谭越哥俩的身份之后,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经过介绍谭越才知道,当年肖强刚入伍的时候,就是在云南这边当的兵,而这位李保田是肖强当年的领导,如今转业地方之后,还算混得不错吧,而其余的四个,也都是在部队中和肖强有关系的人,李保田索性都给叫来陪客了,倒不是顺手而为请的谭越。
“李大哥,这次过来也没有准备别的,这里是我自己的厂子出的工艺品,特意带来让李大哥鉴看鉴看!”谭越见李保田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木盒了,索性将木盒放到桌上,对李保田说道,心里头却是庆幸,得亏拿的是这盒五行宝鼎,那里边是五尊精致绝伦的青铜古鼎,要不然人家现场四个人,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处理了,这下好,五行配五个,谁也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