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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教,禁地黑渊。白骨燃尽之后,众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无边的黑暗之中,竟是闪现出幽白的荧光来。“果然么?”嗔道人低低一声,驾驭遁光直冲而下。果然,黑暗之中一尊异兽冰雕赫然耸立。
这冰雕与赤雪黑渊中的神骸极为相似,只是多了一双巨爪。长长的尾椎仍是没在一个圆形的孔洞之中,只是距离尚远,看不清洞内情形是否与赤雪黑渊中那一个孔洞中的一样。
“此物,应该就是此次黑渊之祸的根源了,”佛无量合十道,“刚才那些嗜血饿鬼想来就是用来护卫此物了。剑道兄,你学识渊博,可认得此物?”剑煮酒道:“此物既与嗔道兄所言之神骸相似,当同为死兽一类。但对于那一段历史吾亦只知大概。不知诸位同道可有识得此物者?”最后一句却是问向随后赶来的众人。
那些上古秘闻流传至今,大都只剩下个大概甚至是一两个名字,即使如上五门那等大派也都知之甚少,更遑论这些江湖中的寻常门派了。众人议论一阵,却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嗔道人看着远处的圆形孔洞,心中一热,对剑煮酒道:“请剑道兄主持遁光。”剑煮酒依言而行,刚刚站定,就见嗔道人纵身一跃,已从遁光中分离出来,朝那圆形孔洞疾掠而去。
“嗔道兄——”剑煮酒、佛无量不料他会如此,齐齐失声喊道。话音落,只听“喀嚓”之声不绝于耳,异兽身上覆盖的厚厚冰块纷纷碎裂剥离,砸向毫无防备的众人。
“小心!”佛无量发出一道掌气,击碎袭来冰块。身后众人却不及动作,纷纷被冰块砸中。好在冰块只是寻常之物,自然滑落,内中并无凶煞之力。众人又都有遁光相护,虽然狼狈不堪,但也并无大碍。
就在众人稍稍心安之时,佛无量双耳微动,忽然一声暴喝:“众人退开!”气贯双掌,直击而出。“轰!”金色掌影前冲不远,既与一只巨大的白骨手爪相撞。剑煮酒早有防备,借着反冲之力将遁光移向一旁。身后众人多有不及反应的,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遁光破碎,爆出一团团的血花。
“只是余劲便已如此骇人,若是正面相抗,谁能抵敌?”大多数人见此惨状面如土色,退意顿生。“起剑阵!”亦有义愤于诸同道惨死者祭起诛魔斩妖剑阵。霎时间剑光闪闪击向异兽,却是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异兽似无所觉,一双巨爪挥来挥去,去抓向下疾冲的嗔道人。
“嗔道兄!”此时断指埋名元气已然恢复,见状急忙接掌遁光,得出空来的剑煮酒一声大喊,凛厉剑光直袭异兽双眼。“吼——”异兽并未回爪相护,双眼之中竟逸出丝丝黑气,将剑光消弭无形。同时左爪一捞,正中嗔道人的遁光。顿时一道红光闪过,嗔道人流星般落向一旁。
“嗔道兄——”佛无量、剑煮酒掌、剑齐施,阻拦异兽。断指埋名催动全身功力,驾遁光前去救援。却仍是晚了一步,嗔道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黑渊之中。“妖孽敢尔!”“死来!”佛无量、剑煮酒双目尽赤,杀招齐出。
其他众人见状也顾不得恐惧退缩,各出极招。一时之间剑光凛凛、掌风赫赫,击向黑渊异兽。正邪交锋,是魔长道消,还是道胜灭魔?
无定乡,小村之外的黑雾之中。山鬼急速而回,手一挥,几页书稿随风飘飞。黑雾之中一双大手凭空出现,将书稿抓在手中。随即,“《自然道法》?”一声低呼,黑色雾气颤动间,一道比雾气更黑的人影现出身形,空洞双眼中半是难掩狂喜,半是难以置信。
“你竟能取出此物?吾真是对你刮目相看!”黑色人影不吝赞美之词。手中书稿虽只薄薄几页,却是未加任何推演注解,直接由原本而得的译本,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山鬼随意坐下,不以为然地道:“你不能的事,并不代表我不能。只是河边骨,你既然意欲修习《自然道法》,为何又轻易地在小河之中舍弃躯壳呢?”
河边骨冷冷一声:“你以为吾愿意舍弃?但躯壳之中有太多对于过去记忆的眷恋,在那冲击人心的阵法中难以自拔。如不舍弃,恐怕会自此堕入无间,万劫不复。况且,”河边骨扬扬手中书稿,“《自然道法》师法自然,夺天造化,重塑形体,又有何难?只是山鬼,我倒很是不明白你身为无定乡中人,为何要相助我这么一个外来邪魔呢?”
山鬼一笑:“但凡自称‘邪魔’者,必非大恶之徒。况且我助你,也只是单纯看不惯无定乡的行事风格而已。”“哦?什么样的风格,竟会让自己人也看不惯呢?”河边骨十分惊奇。
山鬼道:“迂腐保守,宁肯坐看古籍朽坏,金宝蒙尘,却不令其物尽其用。反而美其名曰‘保护’,真真令人不爽!”“哈哈!哈哈!拔一毛以利天下,吾不为也!真真是守财奴的风格,无怪你这种性格的人会看不惯,”河边骨哂笑一声,“好了,吾要详细参详,功成之日自然退去,决不食言。在此之前,山鬼,还要劳烦你为我护法了。”
“这个自然,你尽管放心!”山鬼手一挥,五影再现,随即借着黑雾之力又多化出两影,连山鬼共是八道人影,八方护定。“多谢!”河边骨并未隐去身形,而是就地盘坐,将书稿吸入体内,闭目参详。
远处,树影草丛之中,一个人静静窥视。赫然正是被山鬼迷晕在书库的狡童。
兽谷。自从上次折博图挑衅水南浸铩羽而归,兽谷诸妖对于水南浸无形之中又多了几分的敬重。折博图看在眼里,更是怀恨在心。雄无目心中亦是怒火翻腾。
本来兽谷之中,玄无际以下,十二兽妖各自统辖一方。猫大毛尺余、鼠二舒莫涯、鱼八俞在渊自成一派;熊三雄无目、蜈四吴万足、蛇七折博图自成一派;龙五季飞龙、鹤六贺舞沙交情深厚,时常一起外出执行任务,除玄无际外,对谁都很亲近,又都保持一段距离;其余之中,祸九霍星斗深居浅出,燕十燕千灵独来独往,虾十一夏仙峰、蟹十二谢江君谨小慎微,对哪一方都是若即若离。
兽谷之中惟武力是尊,雄无目一方本体体型庞大,孔武有力,在多次征战中·功勋赫赫;反之毛尺余一方本体体型矮小,甚至滑稽,猫、鼠二兽又久不出手。除却身份地位,威望、势力皆是远逊雄无目一方。雄无目便自以为将来谷主之位非自己莫属,更是处处抢先表现。
谁知玄无际视而不见,不仅以龙五、鹤六有功为由,越矩让二兽进入万兽窟修行;更是宠信新收之徒水南浸、泠兰这两个外人,大有让其继承衣钵之意。雄无目自然不服,可水南浸二人十分低调,从不惹事。好不容易被折博图逼得出手,却又如同儿戏,难以看出他们的虚实深浅。
“可恶!”雄无目越想越是愤懑,右手兽化狠狠一击,几棵大树拦腰而断。“啧啧!堂堂兽谷熊三,堪称兽谷掌权者,竟也会在这里生闷气?真是奇哉怪也!”忽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声声直刺雄无目心底。
“谁?”雄无目一惊,起身四顾。“你无需知晓,你只要明白,吾尽知你心事,也只有吾,能助你达成心中所想!你好生考虑,吾会再来!哈哈哈哈……”笑声渐歇。
“何方鼠辈?莫要藏头露尾!”雄无目双掌兽化,击倒无数大树,那声音却再不出现。“呼……呼……”雄无目急促喘息,本自不平的心愈加混乱。
赤雪城,南城,雪涵居。夜炎焱兀自酣睡,江花红胜火守在床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江水绿如蓝见了心生不忍,十分难得地说道:“若是实在无聊就出去透透气,这里我替你守着。”
“嗯?”红胜火一愣,看向窗外,“今日太阳是从西面出来的么?”“你——”绿如蓝难得发一次善心,却得到如此回应,不由心中火起,“不识好人心!你就继续在这里无聊死吧!”说着气鼓鼓地就要起身。
“哎——”红胜火忙把她按住,赔笑道,“好妹妹,我这不是表达一下心中惊奇嘛!何必生气呢?这里就麻烦你了!”说完飞一般地冲出屋门。谁知刚出房门,一枚令符便不知从何处飞至。
红胜火抓在手中,只觉这令符触手温热,低头看去只见令符正反两面各自雕刻着太阳符号,正是临行时老爷子交待过的联络令符。“请现身!”红胜火眼中一沉,喊道。“外朱雀门!”并无一人现出,只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外朱雀门?红胜火无暇多想,飞身而走。
外朱雀门依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城墙脚下的僻静之处,红胜火停下身形,再次沉声道:“请现身!”“独木青罗见过姑娘!”一声见礼,被古阳暗自送进赤雪城的独木青罗从暗处走出。
“独木寨之人?”红胜火扬扬手中令符,“持令而来,必有示下,请讲!”独木青罗一笑:“果然爽快!古阳前辈有言,翦除赤雪羽翼势在必行,请姑娘相机行事!”“翦除羽翼?赤雪羽翼众多,孰轻孰重难以分明,如何下手?”红胜火似有为难。
“些许小事,怎能难住姑娘?”独木青罗轻轻恭维一句。“哈哈,”红胜火似乎很是受用,哈哈一笑,随手一指,“此人是谁?”独木青罗抬眼看了,眸中亮光一闪:“痛苦龙!”“便从此人开始!”红胜火声音冷冽,笑魇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