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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桂花的关心下,阿圆的情绪也越来越稳定了,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开朗阳光,但也不会再在外面惹是生非,有空的时候,便在家和桂花一起,画画画,做做糕点。
很快,一转眼的时间,便到了两人订婚的大好日子。
之所以把日期提前,也是李延和杨二丫准备,利用这订婚的喜事,让阿圆能够忘却伤痛,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
而这,也是桂花的想法。
李宅里,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门窗,满院子的树木上,也都系上了红色的丝带,努力营造出一幅喜气洋洋的景象,但天空淋淋兮兮的小雨,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雨点打在地面上,把原本坚实的泥土,也淋湿了,显得坑坑洼洼。
桂花今天很高兴,终于穿上了期盼已久的嫁衣,而阿圆,也在杨二丫的精心下,戴上了大红花。
因为桂花的身份,婚礼也显得简单了些,阿圆被杨二丫拉着,站在门口,迎接来往的宾客,所有的宾客,都是急匆匆的往屋内走去,而站在门口的杨二丫,精心盘好的头发,却被雨水淋湿了一大片,而阿圆胸前的红花,也点点的往下滴水,而且是那冰冷的水。
按照习俗,杨端午也带着礼物前来祝贺,杨二丫看见端午,满脸笑容的将端午迎了进去,可是当杨端午跟阿圆祝贺的时候,阿圆的脸上,却显得一片冷淡,似笑非笑,软软的,嘴角也是硬硬的。
等吉时到了,所有的宾客也都到齐了,不大的李宅里,显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这些人,有些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但李延为了让阿圆的婚礼能够显得热闹些,还是将能来的人,都请了过来。
高堂上,杨二丫和李延,满脸笑容的坐在椅子上,阿圆则与桂花牵着一根红绳,在证婚人的主持下,依次行礼。
“跟你说哦,这个人,其实不是他亲生父亲,”
“我也听说了,这人心真大,听说那,杀父仇人也在现场啊,”
“不是吧,这样都能忍,这人真不是男人!”
虽然这些人私下议论,将声音已经放的很低很低了,似乎很有把握,别人根本听不见。
但站在远处的阿圆,却像听见有人对着自己耳朵说话一样,不仅听的清清楚楚,那一字一句,更像是一把刀一样,直直插进阿圆的心,插一下拔一下,插一下转一下,痛的很,却说不出来。
“新人献茶……”
话音刚落,桂花也微微躬身,将茶水呈给了杨二丫。
就在此时,阿圆的全身突然像被电电了一般,一个激灵,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将插着红烛的烛台抓来,拔掉上面的蜡烛,一个箭步,就冲向了站在边上观礼的杨端午。
事发突然,现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拦,就连杨端午,也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看着阿圆满眼通红的朝自己冲过来。
但有一个人例外,她就是桂花。
“阿圆,不要!!!”
桂花尖声惊叫道,来不及抱住阿圆,便一个飞身,将自己挡在了杨端午的身前。
使上全身力气的阿圆,此时也已经收不住了,又黑又尖的烛台,像利箭一样,直直刺进了桂花的胸膛,顿时,桂花大红的嫁衣上,湿了一片,整个人,也都软在了阿圆的怀中。
这一幕发生太快,好多人都没看清楚,但对于杨端午而言,这一幕却无比残忍的细无巨细的展示在眼前。
看见善良的桂花倒下的那一刹那,杨端午的心,犹如被刀割破了一般。
虽然杨端午没有像杨二丫那样又哭又跳,但其实,杨端午的内心,已经痛的不能言语,巨大的情绪,让杨端午的身体,片刻间都僵硬了,一动不能动。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比杨端午更伤心,那就是谢运。
如豹眼般的眼睛圆瞪,似乎随时就会掉出来。
“桂花!”阿圆慌了,赶紧用手捂住桂花的伤口,嘴里不停的喊着。
“快,快去叫大夫!”阿圆冲着人群,大声吼道。
“不要了,”桂花勉强睁着眼睛,但脸上,却依然挂着笑。
“阿圆哥,”桂花说的很吃力,声音也弱了很多,“我希望你以后,心里不要再有仇恨,”
桂花说着的时候,又伸手在阿圆的额头上摸了摸,“我们这辈子不能做夫妻,希望,下辈子,我能成为你的娘子,”
“不要,桂花,你不能死!”阿圆哭了,眼睛比刚才更红了。
“阿圆哥,把仇恨都忘了吧,安安静静的,这样我走的也心安……”桂花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祈求,很微弱,但却让阿圆看的很清楚。
“恩恩,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阿圆拼命的点头,手上更用力的去按桂花的伤口,但那伤口的血,却是越来越多,将地面都染红了一大片。
“桂花,傻闺女,你怎么这么傻!”谢运一双粗糙的手,轻轻的放在桂花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一只手一直在颤抖着。
“爹,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去恨谁,这一切,”桂花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丝笑容来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选择。”
桂花就这么死了,死在了他最爱的人的怀里。而当桂花死的时候,脸上依然是挂着笑的。
阿圆没有让别人帮忙,而是亲手,将桂花葬了,葬在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
从此以后,阿圆也搬出了李宅,在桂花的坟墓边,自己盖了一座茅屋,还在茅屋的边上,种上了一株桂花,每一年,当桂花忌日的时候,阿圆都会种上一株,渐渐的,整个山头,被桂树给覆盖住了。
每当桂花花开的时候,漫天的花香,让远在山下的村民都能闻到。
而阿圆从此以后,也遵循了桂花的遗愿,放下了替父报仇的仇恨,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耘着自己的田地。
而当思念桂花的时候,阿圆便会提起画笔,画下桂花的一颦一笑,很真,很温柔。
一年又一年过去,茅屋还是那个茅屋,但屋内,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桂花的花香,当阿圆走进每个角落的时候,都能看见桂花朝自己微笑,而阿圆,也会回以微微一笑。
在朱秋怀的治理下,大铭国越发强盛,四夷都来朝拜进贡,大铭国的国威,远传域外。
连年的风调雨顺,让百姓的生活有了十足的保障,并因此,发展出了除农业外的很多副业。
因为大铭国的国威,四夷都以效法学习大铭国的礼仪文化为荣。
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丝绸文化。
优质的丝绸,精美的织绣,活灵活现的手法技艺,让四夷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仅派人前来学习养蚕种桑的知识,更是带来了大量的黄金,香料,象牙等礼物来交换丝绸。
而大铭国也是大方得体,给这些外宾,准备了上等的客房,朱秋怀因此,还专门派设了一个机构,来配合引导这些外宾的学习生活。
而当大铭国的丝绸衣物被运到其他国家之后,一件普通的丝绸衣物,都可以换取五十两的金子。
除了丝绸之外,大铭国的茶叶,也越来越收到外邦人的追捧。
这种淡淡的苦涩后透出阵阵香甜的独特口味,是外邦所有饮料中都没有的。
而大铭国内,各种茶叶,都有自己的特色,绿色的红色的,黑色的,甚至还有白色的,而每一个尝过茶叶的人,都会对这种味道上瘾,久久不能忘怀。
很快,一艘艘远洋货轮,将一筐筐茶叶送外各个夷国,而换来的,却是一袋袋沉甸甸的金子。
虽然大铭国得到了大量金子,但这些夷国,却以大铭国愿意将茶叶卖给他们为荣。
大铭国内,各种副业发展的很快,在汇聚了大量有钱人的京城里,各种消遣的行当应运而生。
在京城里,宽阔的道理两旁,旌旗蔽日,酒肆琳琅满目,每隔一里地,就有一家大酒肆,一坛坛美酒堆积如山,但每天依然有大量的美酒,从各地运送进京城。
每日进出酒肆的人,像流水一样,而每天被喝空的酒坛,都可以把秦淮河给铺满了。
在河岸边,一麻袋一麻袋的物资,从船上运下来,然后被驼在骆驼上,运往京城的其他地方,因为物资实在太多,运送的骆驼队伍,都从渡口,一直延伸到了城墙根下,延绵好几里地。
在骆驼穿过河岸的时候,原先摆在河岸边的摊贩,也都要收拾起东西,给骆驼让路。
而因为河岸边的人实在是太多,哪怕给骆驼让了路,骆驼也是要贴着河岸前行,稍有不慎,便可能掉进河里。
除了这些日常的生活,京城内的娱乐活动,也是很多。
而最为人们追捧的,便是赌坊。
几乎每日,赌坊里都是人满为患,在一张张桌子前,吆喝声不绝于耳,扎金花,博大小,数玉米粒,各种花样,五花八门,很多人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迈进这道门的,但没多久,就开始觉得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可后来,更多的人,是把整个身家都输进去了,甚至买儿卖女,虽然周瑜恒再三告示大家,小赌怡情,但这赌博的东西,根本不是人的理智,可以控制的住的。
而因为赌博,所带来的危害,也是非常的明显,而其中之一,便是偷盗频发。
在乡村,大家都可以夜不闭户,十分的安全,但在京城里,却经常发生偷盗事件。
相比较赌博,遛鸟也是一种消遣,但要高雅的很多,茶余饭后,拎着一个鸟笼,在街市上散散步,遇到同样爱好的人,则会聚在一起,逗逗鸟,侃侃天。
遛鸟其实和斗蛐蛐比较像,只不过买的起好鸟的人不多,一只好的夜莺,甚至要十两金子。
而京城里的官宦人家,有些人但夜莺,就有十余只,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五年的生活用度了。
随着国家越来越富有,身为宰相的周瑜恒,却有些开心不起来,虽然私塾里教育大家行善友善,但似乎作用甚微,当用来要求别人,可以说的头头是道的时候,一放到自己身上,又有了第二个标准,什么这是朋友相劝的啊,要不然没面子啊,甚至去***都说的冠冕堂皇。
而这些,都不是朱秋怀希望看到的,更是周瑜恒所觉得不妥的,但一下子,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宰相府内,从西洋来的利玛窦被人引荐给周瑜恒,一直对西洋颇有好感的周瑜恒,很开心的接待了利玛窦。
当其他人,对红头发,白皮肤的西洋人畏惧战兢的时候,周瑜恒却很大方的,用西洋的礼仪,和利玛窦握手交谈。
而利玛窦,也是有备而来,为了传播西洋教,利玛窦带来了很多西洋先进的科技和文明。
“尊敬的宰相阁下,非常荣幸,我能得到您的亲自接见!”利玛窦为了将西洋教传入大铭国,对大铭国的礼仪,也是非常的了解,给周瑜恒深深的鞠了一躬。
“久闻先生大名,不知今日拜访,所谓何事?”周瑜恒虽然贵为大铭国宰相,但却丝毫没有乖戾之气,反而显得平易近人,而这点,令利玛窦非常欣赏,也非常符合利玛窦所传播的西洋教的教义——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子民,人人平等。
“贵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是个人间乐土,我非常喜欢在大铭国继续生活下去,也乐意和大铭国的国民,为大铭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利玛窦说的非常中肯,而慧眼识珠的周瑜恒,也很清楚,利玛窦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欢迎,非常欢迎!”周瑜恒满心愉悦的将利玛窦迎到了边上,和自己一同坐在茶几上。
“来人,看茶!”
“尊敬的宰相大人,我首先有个礼物送给您!”说罢,利玛窦便示意随从,将一口西洋大钟,搬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