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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贤妃既然轻“咦”那必定是有缘由的,太后询问之下她便答道。
“母后钦点窈宝林随廖昭媛侍奉在身侧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窈宝林,却又不大适合。”
“为何不适合?”这话太后就更加不明了,她钦点的人,怎就不适合了。见太后又发问,候贤妃便松了搀扶住太后的手,随后退了一步行礼说道:“祈福乃关乎我姜国运势,虽这一事一直都有母后亲力亲为,不过臣妾身为后宫妃嫔理应为母后分忧。母后的懿旨一下臣妾便召了司天监的曹司天,当时寻思着廖妹妹年年一人也是累的,而去年新入宫的窈宝林又是自幼长在庵子里,想来应当也是可以为母后跟廖妹妹分忧,没料想那曹司天却说,窈宝林的八字在今日是相克的,如果由着她祈福诵经的话恐没了效用,故而臣妾方才才疑惑一声。”
说完便礼行谢了罪,倒是为了自己的不请懿旨私自询问而求太后降罪。这话跟事都已经说完做完,而且还做到这个份上,太后又怎会怪罪于她,当时便吃了一惊随后说道:“竟是这般,若不是你这孩子心细事先叫那曹司天占了一卦,哀家竟要犯了大忌了。这八字若是相克的话,于我姜国可是灾啊。还好你这孩子留了心,若不然哀家了就罪过了。”
如此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人说了并且还是那太史局的孟太史说的,那更是胡来不得,当下太后便收了方才的旨意随后说道:“既然这一般,那么窈宝林就算了,今年廖昭媛你还是辛苦一下吧。”
“为我姜国祈福安康乃是臣妾的本分,太后说着辛苦岂不是折煞了臣妾。”赶忙应着,廖昭媛承了太后的懿旨,而秦疏酒也是欠身应着。
有人不给她这等好机会,秦疏酒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这没想到为了她这区区的一个宝林,居然还能劳动候贤妃亲自开口。将那太史局的孟太史都抬出来的,看来候贤妃是见不得自己有任何讨得太后开心的可能。不过也是,太后目前最期盼的便是宫里头能多几个小皇子,而自己又是新入宫的妃嫔,也正年轻,若是得了太后的喜欢保不齐太后那儿还会掺手让自己同陛下多多接触,这接触久了若是赶巧有个一儿半女的,自己这位份怕也是要重了。
宫里头的孩子不多,所以不是自己的人的子嗣,那是万万要不得的。反正秦疏酒也从来没有想过倚靠太后的喜爱从而得到璃清的恩宠,所以候贤妃这样也算是替她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八字不合太后也就收了方才的懿旨,秦疏酒也退了回去侯于那妃嫔的后头,太后以及四妃走于最前头,朝着那佛堂殿行去,而后头的妃嫔们则一一跟上,正随着众人缓步前行,谁知正行时却叫何人踩了身后的衣摆,衣摆叫人踩了又让人从身后推撞一把,秦疏酒一个不稳直接摔坐在地上。这一摔可是惊了前头的太后跟四妃,当下便停了下来,回身太后问道:“出了何事?”
这一询问其余的妃嫔们慌忙退开,秦疏酒还未起身便叫太后看得真切。好端端的走着秦疏酒怎就摔了?众妃嫔退开之后便只有苏蝶一人上了前将其搀扶而起,起了身急忙叩拜请罪,秦疏酒不敢抬头直视太后。
殿前失了仪态可不是一个妃嫔该有的事,此时的太后瞧着眉心都蹙了,当下便问道:“可是怎了?”太后问后秦疏酒这才答道:“回太后的话,是嫔妾不慎踩了自己的裙摆,方惊了太后銮驾,还望太后降罪。”
行而不慎才踩中裙摆,自当不是如此,只是秦疏酒毕竟没有证据,如果说有人刻意害了自己恐招来太后怒斥,反倒惹得一身的不是,倒不如赔了罪全当失了仪态。妃嫔最重要的便是仪态,不过今日祈福如此要事太后也不打算动气,随后便说道。
“怎这般不小心。”
这话说完便看了一眼秦疏酒然后让她起身,正要再进入佛堂殿,却听有人说道:“窈宝林真是不小心,方才贤妃娘娘都说了你今日八字不合,既然八字不合这行事就该万分小心一些,免得伤了自己事小惊扰了太后事大。”
说这话的人便是那许落心,刚刚秦疏酒还在寻思如此之事这许才人怎么这般的安静,没想到现在瞅了空倒是落井下石了。就冲着她此时的这一番话,秦疏酒便觉得自己的这一摔同她脱不了干系。
许落心的话又叫太后停了下来,再度细细的看着秦疏酒随即轻声的复了一句:“今日八字不合吗?”
许落心说这话并不打紧,最打紧的是太后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会不会想到什么。听了太后重复了一句“八字不合”,秦疏酒这心里头也是罕见的不安起来,便在她忧心着担心太后会作何想法,魏充仪却意外的出来说了句话。
“太后,这行时有的时候一个不慎也是会失了仪态的,想来跟那八字不合应当没有大碍。窈宝林也不是刻意的,还望太后莫要动气。”她这话刚刚说完魏充容也出来说话,到都是替那秦疏酒开了脱。
两人跟秦疏酒素来没有交集,这一次的相帮想来也是因为先前年初之时因自己的一番话叫璃清抱了那六皇子跟宁平公主,这样一件事秦疏酒当时虽然没有多想,不过她们也是承了秦疏酒的意,现在这一帮衬也算是还了秦疏酒的礼。这魏氏两位姐妹都替秦疏酒说了话,太后也不好再动怒,只不过这祈福之时却有妃嫔失了仪态在殿上摔了,总叫太后心里头不是很安生,当下便说道。
“虽不是有意,不过这殿堂失了仪态也还是要受罚的,在加之曹司天都说了,窈宝林今日八字不合,想来还是不要进了佛堂殿较为妥当。你便留下来吧,在这殿外候着。”
“嫔妾谨遵太后懿旨。”
礼佛祈福乃是后妃的责任,现在秦疏酒却叫太后留了下来不得进那佛堂殿,这对于秦疏酒来说便是一种责罚,同时也叫人有种秦疏酒不得认可的感觉。许落心那儿可是乐得很,挑眉冷哼虽不直接却也叫秦疏酒看得真真的。
果然刚才的事同她脱不了干系?
不做声并不代表就将这一件事压了下去,秦疏酒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盘算,已经害得秦疏酒只能呆在这殿堂外头,谁知许才人却还是不满意,见那太后罚了秦疏酒后许落心却又上前一步随后说道:“太后,虽说窈宝林因那八字的缘由不得进佛堂殿,不过这跪拜祈福诵经礼佛本是妃嫔分内之事。既然窈宝林自幼在那庵子里头养大,臣妾寻思着这经文应当是极熟的,若不然就叫窈宝林在这外头虔诚诵经吧。”
许落心的话分明就是在给秦疏酒找罪,苏蝶一愤之下原是要上前跪请却叫陈书仪拉住。看着她摇了头,陈书仪示意苏蝶切莫开口,秦疏酒毕竟是殿前失了仪态,对于太后来说着可是要不得的,再加上许才人乃是那许太尉的女儿,本就是太后认可的妃嫔,苏蝶若是上了前说了话,搞不好非但不能免了反而还会叫太后怪罪到自己头上。陈书仪这样一拉,苏蝶也没能说什么,只能看着太后点着头说道。
“许才人此话甚有道理。”
不能进佛堂殿,不过这后妃的职责还是要的,许落心的这一番话太后倒也认同,便下了懿旨让秦疏酒候在殿堂外头诵经礼佛,直到这内殿的祈福结束。许落心这一番话太后甚是满意,也就将秦疏酒诵经之事交于了她随后带着众妃入了佛堂殿。当那太后与众妃入殿之后许落心这才走到秦疏酒的身边,瞧着略微低了头不若同她直视的秦疏酒,许落心笑道。
“窈宝林方才还真是不小心呢,这太后跟前怎能失了仪态,瞧瞧,这都惹得太后生气了。”
“方才是嫔妾的不是,惊了太后銮驾。”
“亏你还知道方才是自己的不是,连太后的銮驾也惊扰着实可恶。”剜了她一眼狠狠的看着,那眼中的恨意到叫人瞧得有些发了麻,许落心可是个记仇的主,先前璃清面前给了她委屈那一事她还未泄愤呢。现在的秦疏酒可算是落到了她的手上,她自当是要好好的借此机会折腾一下秦疏酒。
甩了袖上下仔细瞧着秦疏酒,半晌之后许落心才说道:“既然太后说了这诵经之事由我安排,那么便烦了窈宝林跪在这儿为了我大姜国泰昌盛诵经祈福吧。”此话一出那宫人便拿了团蒲过来要让秦疏酒跪于之上,团蒲是取了过来可还未放于地上便叫许落心拦下。伸了手拦住那位宫人,随后将那团蒲用手捏住,许落心笑道。
“窈宝林自幼可是在庵子里头长大的,想来这跪着诵经应当也是常事,时常行的事情想来这团蒲是用不着吧。再说了,为我姜国祈福本就应该带有虔诚之心,若是跪在这团蒲之上总叫人觉得诚意不够,要不然,窈宝林直接跪于地上如何?”
现已开春,不过这地面还是凉的,直接跪在这地上诵经绝非一件舒坦之事,更何况地面本就硬实,跪下去膝盖可是会疼的。许落心的心思连边上的宫人都晓得,更何况是秦疏酒。这人无外乎就是寻到了机会想要折腾自己,此法也是够恶毒的,不过错归于自己就算争辩也敌不过她,秦疏酒便只能将这一口委屈又给咽下。
欠了身行礼,秦疏酒应道:“嫔妾明了。”应完便直接跪了下去,硬实的地面磕得膝盖都是痛的,可秦疏酒却还是面色如常。面色如常的淡然才叫人更加的不痛快,明明应是赢了可是看着秦疏酒此时毫无怯意的神情许落心那心里头便是好一阵不痛快,从那宫人的手中接过经文随后佯装无意的掉到了秦疏酒不远处的地面上,许落心说道。
“哎呀,还真是不小心,没拿妥就给掉地上了,不过窈宝林离得也是近的,若不然就自己捡起来吧。”
跪在此处还要遭了许落心这一般作践,若不是自幼受的那一些苦,秦疏酒断断是忍不住的。不管如何的叫她借机作践,秦疏酒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毕竟由着她来安排那是太后的意思,若是有了怨言那岂不是相当于对太后的懿旨有了怨言,这样能叫人做更大文章之事秦疏酒可不能做。
便也是咬了牙撑着,秦疏酒还是不作声而是伏了身将那落在前头的经文拿了过来,随后跪在地上翻开经文开始诵读起来。不若她如何,秦疏酒那边便是咬着牙没有反应,对上这样一个女人也是叫人呕了一肚子气,原想着在狠狠的作践一番,不过太后以及众位妃嫔还在佛堂殿候着自己,若是叫太后等久了可是要不得的事。最后只能狠狠的瞧着秦疏酒随后冷哼笑之,许落心这才吩咐道。
“这屋内甚是烦闷,来人啊,将这殿门都打开吧,也算是给窈宝林透透气免得一会儿闷着可不舒服。太后命其在外头诵读经文,若是不小心闷坏了,仔细你们的骨头。”
“奴婢明了。”
许落心的吩咐就算是仙居殿的宫人那也是要听的,当即便将那殿门全数打开,这春日里的风还是有些冰寒的,顺了那开启的殿门吹了进来,丝丝透着寒意。跪于地上吹着外头的寒风,秦疏酒便是默诵着经文。也是一番的作践了秦疏酒后,许落心这才匆匆的朝着佛堂殿行去,随了太后一块诵经祈福可是件好事,若是能得了太后的欢心,陛下那儿怕也是会更加的恩宠有加。
心中盘算的也是这个心思,许落心方匆匆赶了过去,而秦疏酒则是一个人跪于这偏殿之中,默默的吹着寒风诵读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