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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伤你成瘾 !哭到干骇的眼泪,几夜的不眠不休,凌乱的悲痛。眼前出现美好的海市蜃楼,不懂人间疾苦,无拘无束的他们成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脸上张扬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天堂真的很美好,凡人都在追求的世外桃源。
你看,它是存在的……
“允莫,我太胆小不敢陪你去地狱,如果你原谅我了,就来天堂找我,愿哪里在没有痛苦……”
细语缱绻。
身轻一纵。
淌落滴下的泪水是缓解疼痛的最后一滴,前方黑暗到空寂,穿过隧道眺望远方,是一片花海,歌舞升平,骤白的希望之灯在指引,指引她前进。
大雁在敖叫,狼群在哀鸣,野狮在怒吼,孔雀开屏,美艳讨人欢喜。
天堂,我来了……
“若溪——!”他眼睁睁看着她一瞬即逝,穿着纯白的纱裙,像王国中美丽的白色蝴蝶,她就在他眼前,离他不足三米远的距离。
夜允莫跳动着的脉搏跟着她轻身跳跃停止,她如水的容颜还残留在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那里是谁都不能提起的禁地,禁锢着一个,清澈霞美的脸庞。
平时聪明伶俐的她,一遇见他智商就会自动归零,平时欢声笑语的她,一遇见他立刻会惊慌失措,她每每的欲言又止,都是深嵌在他心中的痛。
这不算爱情吗,如果这些都不算爱,还要怎样的痛彻心扉才可以诠释。
“蓝若溪——!!”
他疯了般紧抱着鲜血溢满全身的她,像雪獒悲痛的哀嚎。
周围人都被吓傻了,顾浅震惊之余的眼睑溢满恐怖,“快叫急救车啊,急救车——”
夜允莫紧紧握住她还存在温热的手,她的手那样温柔那么白皙,他像任性的孩子惨烈地捍护着属于他的领地,不许任何人入侵。
“都别碰她!!!”
理智顷刻间崩坍,二十七年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夜允莫,在众目睽睽下伧然泪下!
“若溪,你醒醒,我原谅你了,我再也不恨你,你听见了吗?”他失魂落魄的晃动她的身体,苦痛的呜咽,“我不恨你了,我要你活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白色的裙子上妖艳的血红,嘴唇发青,血流不止……
忏悔悲痛顷刻袭来,万物都崩塌了,全都塌了,流着土黄色的瀑布,吞噬着一切。
顾浅强忍住哆嗦的双腿,走过去抚上她的鼻息,三秒钟后惊喜的大喊,“还有气,还有气夜总,快送蓝小姐去医院!”
夜允莫沉寂在亿万的悲痛里,天籁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他懦弱到无力,连跌落悬崖,危在旦夕时听见父亲死亡的消息。他虽然恨。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忏悔一一浮现。
拉扯揪着痛感的神经,眼前一黑,他带着悲鸣与蓝若溪同躺在坚硬的水泥地砖上晕厥过去。
时针分分钟在转动,肃静的高级法院里,鸦雀无声。
蓝昊和林月冥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夜允莫久久没有出席,也没有委托律师代为出席。
现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蓝昊紧张的盼望着正中央悬挂的钟表,再过五分钟,夜允莫若在不来,便视为弃权。
林月冥诧异,昨晚跟蓝若溪商量好要送哥哥最后一程,清晨起床后在她房间发现几颗药丸孤零零的躺在光滑的床头柜桌面,人不见了踪影。
几名警察急匆匆的小跑进来禀告道:“法官,法院顶层有一位女子跳楼,现已送进城北医院抢救,经身份验证后,女子名叫蓝若溪,和她一同送进医院的是原告夜允莫!”
“跳楼女子是谁?”林月冥不敢相信的从听审席站起身,满眼的疑惑,“你说蓝若溪?”
听见消息的蓝昊情绪激动,疯狂的想要扯开手铐,钢制的材料碰撞后发出激烈的震动。
现场唏嘘声震起……
法官严肃的面目不为动容的敲打重锤,“肃静,肃静!”
蓝昊精神快要失常,原先等着给他披麻戴孝的妹妹一瞬间生死不明。他撕扯着囚服,大声喊道:“法官,让我去医院,让我去医院看我妹妹!”
“先带被告进监。”法官遥感现场不受控制,又重重几锤砸落,蓝昊身旁的警察肃立后架住他双臂,强行拖他离开。
夜允莫抢救入院实属意外,三位法官斟酌后决定。今日上诉被判无效,改日在审出庭。
谁也没有想到就要证据确凿被判死刑的蓝昊居然暂且保住了性命,多亏蓝若溪。可是,她到底是真的跳楼还是做给夜允莫看的,只有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
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林月冥守在手术室门前,时间过去将近十个小时,闪烁的灯明亮着,触红的三个大字时刻像地狱撒旦的宣告,不知在熄灭的那一刻,是喜是悲。
紧张的等待,蓝氏集团内部慌乱成一锅粥,先是蓝昊入狱,再者蓝若溪跳楼生命垂危,两位以不负责任的形象大失人心。
占据各大条版的全是关于蓝氏集团的新闻,连接一个星期的多事之秋,股票已经在疯狂下跌。助理李慧玲接到集团股票一落千丈的信息,多个大合作项目的乙方要求合作终止。
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李慧玲寻找到正在医院守护的林月冥,她扶着眼镜,上气不接下气道:“林总,蓝总她……”
心烦意乱的林月冥挥了挥手,“还正在抢救,有什么事你说。”
李慧玲据实禀告。
林月冥叹了一口气,无所谓道:“跌就跌,不合作就不合作吧。你看眼前这局势,是他俩的性命要紧,还是钱要紧?”
李慧玲在攸关集团,也懂得事分轻重缓急。介于林月冥跟蓝若溪是法律上的夫妻,她考虑半刻后直言道:“林总,蓝氏在李培的反乱下损失一个多亿,蓝总又撤资了跟bbd集团土地行使权的分红利的合同,现在经济亏空,不少数额都在银行压着。如果真的取消合作,要赔很多啊。”
“我知道。”林月冥坐在手术室外的蓝色长椅上,淡然道:“需要多少钱你统计一下,我最晚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给你汇款。”
“林总。”李慧玲忧心道:“不是一笔小数目。”
“嗯。”
林月冥脑筋一转,反应过来道:“哪个蓝总撤资了跟bbd集团土地行使权的合同?”
李慧玲虽然没有社会经验,但也不会傻到把什么都往外说,含糊着解释,“蓝小姐说,集团要用钱先偿还银行贷款,应急。”
“是吗?”林月冥嘴角掠过一丝浅笑,拍了拍手道:“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帮蓝若溪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再通知我。”
李慧玲点头后,不放心的瞅着手术室亮起的灯,担忧道:“蓝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四层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庆幸的是抢救及时,人为已尽,剩下的就要靠天意和她自己的造化。
林月冥低着头,声线沙哑,“没事,你先回去吧。”
送到神经科的夜允莫在病房接受治疗,因受到强烈刺激,导致情绪暴躁,病房里的设备统统体无完肤,他像一只猛兽,时刻会疯狂,嗜血的六亲不认。
他每一刻都在呼唤着蓝若溪的名字,砸烂病房的门板,顾浅阻拦差点被夜允莫按在桌上活活掐死,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医生无奈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连续数小时的折腾,他终于沉沉睡去,俊美的侧脸魑魅绝伦,不安心的眉峰在梦中还紧紧蹙起,顾浅守在病床边,心酸的落下眼泪。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还要互相伤害。
顾浅后悔那天夜允莫在深夜人静问起她该怎么办时,她笃定的话语无一不在暗示要他放弃蓝若溪。
可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坚强的夜允莫,或许脆弱到徘徊在绝望的边缘?才会低声去询问一个助理的意见。
谁能知道他表现出的柔软,不单单只是卸下伪装那样简单,而是堆积在心头千万个不忍的念头快要压垮他了呀!
她真傻,哪怕是微微几句暗示,今天的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现在传出蓝若溪不治身亡的噩耗,夜允莫该怎样承受?
她自以为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她自以为了解他的全部脆弱和执着,可现实却证实她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
原来她不懂,有一种爱叫做情到深处,有一种伤害叫做痛心疾首。
旁观者清的顾浅将他们长达两年的爱恨情仇尽收眼睑,在接到小姐打来的电话时,她坚定的说了谎。
“夜总去日本出差,今天早上就走了!”
女人尖锐的嗓音传出,“新闻怎么报道他住院了?蓝昊到底有没有被判死刑?我还等着跟他一起庆祝呢。”
顾浅皱了眉头,“小姐,夜总真的去日本了。”
嘟嘟嘟挂断声传来,顾浅凝望躺在床上的夜允莫。
呐呐自语。
“原谅我的擅自主张。我知道你要等她醒过来,在此期间,谁也不能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