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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的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兽头香炉中瑞烟袅袅,一座渲染了虞美人的围屏将布置得极雅致舒适的小厅从中间隔开。
屏风外站着一高瘦的年轻男子,他身穿黑色滚赤边的劲装疾服,腰挂长剑,给人以阴冷的危险之感。
男子听到里面传出茶盏放置桌上的轻微碰撞声,躬身禀道:“坛主,本月依旧派了下边的人去各大小药铺探查寻购,并没找到所需的珍稀药材;有一人到保宁堂推售解毒丹药,紫貂已将其抓回总坛,据说是擅长配制蛊毒的高人,曾是俚寨的巫医。”
“什么高人,抓了那么多个全是废物。”围屏内一男子凉声道,“昨日信仁堂被凌轶的人抄了?”
“是。属下已惩罚了张得的疏忽,责令辖下各处提高警觉并以此为戒,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高瘦男子回道。
“这凌轶倒是个人物。”那坛主却道,听不出喜怒。片刻,他又问道:“这个月永安郡得了几个小姑娘?”
“回坛主,属下未曾怠慢,所得之人不下半百。”
“尚可。”屏风内那男子声音稍有缓和,“但还是不够,让底下的抓紧点。”
高瘦男子恭敬应道:“是,坛主。”
“上回那金簪上的印子复原后不是已确定了就是越地王族的标记吗?簪子的来源查清楚了没有?”
“属下无能,那银楼的伙计只大概记得是个男人带去的,其余毫无印象。属下正竭尽全力寻找其人。”高瘦青年垂首谦恭道。
“盯紧了永安郡城各大银楼钱庄当铺,再有类似东西流出好能立刻发现。苏氏一脉会毒,药铺什么的也要看住了。你也算越州分坛的老人了,不要什么都说了之后才懂得去做!”
“属下已吩咐下去了。”
“这还差不多。还有,门主有令,加紧寻访懂毒擅医之人,记住要有真本事的,不要什么草包废材都给拉回来,让我越州大失脸面。”那人似带着火气,“还有密查与苏氏有关的人,有线索都不能把人找出来,要尔等何用?”
“属下知罪,定严加查访将功补过。”高瘦男子腰弯得更下,道。
“去吧,让红信进来。”
高瘦男子退下,快步走出花厅与立在门下短小精悍的中年汉子说了几句,那汉子掀帘而入。高瘦则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在回廊遇上了两人。白胖和气的三十多岁男子和一个满脸皱纹矮小佝偻又浑身脏乱的老太婆。
那老妇人瘪着没牙的嘴,哑声怪笑,声音像夜枭那般难听:“嘎嘎,五步蛇,又去听训了啊?这个月你又损失了多少人?你干脆往大将军府投毒得了,总是吃瘪我这老婆子都看不下去了。”
“你当那府里都是死人啊?”高瘦男子停下脚步,目光阴鸷,冷然道,“要是这样,老叫化你与其在这里满嘴嚼蛆说风凉话,还不如带交州郡的人扑过去把大将军府灭了抢功劳。还是这几个月被主上训得太多,脑子坏掉了?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旁边白胖男子见那老妇人自己的事都没管好,又去招惹五步蛇自取其辱,忙笑道:“我今早从黑寡/妇那里得了个方子,倒有点意思,此次白十真找到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坛主若知晓永安郡得了这么个人,蛇兄也可以长回脸。”
两人果然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转头看了过来。
……
西天被夕阳的余晖映红,流云染上深浅绯色,镶镀金边,显得异常绚烂。地面都披上了晚霞的艳光。
肖玉成和萧瑜将饭桌摆到院中,搬来凳子,陆续把菜端了上来。不多时肖佩也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三人在桌旁坐下,开始吃晚饭。
晚饭很是丰盛,有翡翠野菜饼、黄豆炖猪蹄、清蒸芙蓉鱼和素炒的荠菜。难得进城,又卖了不少银钱,两人就顺带买了猪腿和肉回来加菜。
肖佩看着肖玉成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道:“慢点,没人跟你抢。你们两一下子买那么多,哪吃得完?仔细坏掉了。”
“买的多是熏肉豆腐干,可以放一段时间的。”萧瑜道,想起来又将一小袋银子递给肖佩,“这是二十五两银子,以后家中银钱就由阿姐来管,玉成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肖玉成颔首道。
“这钱是阿瑜赚来的,还是你收着。”肖佩推拒不受。萧瑜摇头:“我可不耐烦管账,要不让玉成负责。”
“还是阿姐管的好。”肖玉成闻言连忙摆手道。
肖佩也不放心,略微犹豫就把钱接过,道:“那我先收着,阿瑜你要用钱的话就说。”
三人边继续吃饭边说些家长里短十里八村的事情。
萧瑜想到一件事,道:“今日大将军府查抄那药铺似乎有不少药材,不知道卖不卖?若是便宜倒可让郝俊帮忙买些。”
“大将军府查抄药铺?不是因为卖假药才犯事的吧?若真是这样,那药材怕是用不得。”肖佩道。
肖玉成就将在城里遇到郝俊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些黑心肠的恶贼怎么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怕遭报应天打雷劈。”肖佩许是想起自己的经历,脸色有些不好看。
萧瑜见状心中暗叹,要是怕挨雷劈,这世上哪还有坏人?
肖玉成此番又听郝俊说了近来城中少女失踪之事,知道如今那些歹人益发的肆无忌惮,大将军府正布局如何直捣巢穴将其一网打尽,府里军中上下众人均无暇分身。
这毒门却也不是这股势力的正式名号,不过是因为这些人擅用毒/药又心肠歹毒,为谈论方便就以此代指,一来二去就成为其固定称谓了。
“那等没有人性的畜生哪会怕有报应?”肖玉成愤然道,“早无法无天惯了。昨日听郝俊大哥说,他在大将军府知晓比较多,这毒门势力极大,几乎遍布九州之地,并不只是永安郡有这等事,越地相邻的荆楚近来也屡有少女在家中突然失踪。甚至连京城都有其人作祟,只是不像在越地这般大胆地深夜入室抓人,而是上街拐骗,若非京城半年以来竟然有好多少女被拐,异乎寻常,官府还没有怀疑。据说当今圣上听得此事,龙颜大怒,下旨彻查。”
“越州早就开始查剿,依然没能根除,可见其狡诈。说起来越地光是被明目张胆进屋劫掠的姑娘都有那么多,暗地里被拐的更不知有多少。”萧瑜说着,心中不禁也泛起一股寒意。
肖佩亦是不寒而栗:“大将军府没查到什么?”
“郝俊大哥提了一下,如今永安郡城也实行宵禁,派军士各处驻守巡查,加紧城门出入的看守盘查,严抓可疑之人。另外还在城中有十几岁少女的人家蹲点。也端掉了好几个毒门的窝点,只是其巢穴隐藏得好,难以连根拔起。正如之前所说,毒门阴险狡诈,行踪诡秘。”
萧瑜问道:“幼时未曾听说有如此歹人,这毒门是什么时候开始出来害人的?”
“就是从近一二年才开始有所耳闻。”肖佩回忆道,“初时陈家也十分惊慌,夜夜严防,但郡城一直都无事,只是南边偏远的乡县偶有案发,渐渐就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自今年永安郡城一富商的女儿半夜失踪后,这样的事情在城里就屡屡有发生。”
说着肖佩不禁再次想到自己中毒之事,打了个冷颤,道:“这毒门太可怕了。”
萧瑜点头表示赞同,随即陷入沉思。这毒门入室劫掠,捉了这么多人据说是试毒炼药,而且还专挑妙龄少女,真是猖狂变态。也不知其是出于什么心理,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