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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猫叫宛如婴啼,听起来格外渗人,有吓了一跳又松懈下来,脚下一滑又崴了脚。
小古只觉得头疼麻烦不已——这还不如上次把人迷昏,藏在铠甲箱子里偷运出去简单方便呢!
但她也只能耐着性子上去搀扶,低声安慰道别怕,马车就在前头。”
前头的大街已经清晰在望,袁槿的身影站在那里翘首等待,他的朱**车后面,一溜跟着的是七辆简陋破旧的马车。
另一条身影闪进巷子,虽然高大粗壮却又宛如灵猫敏捷,“十二姑奶奶,我来了。”
的正是郭大有,小古离开侯府前,让蓝宁放信鸽召唤了他。
两人见面顾不得寒暄,略一点头就要把人带上马车,而就在他们走出小巷的那一瞬,小古只觉得背后疾风袭过,她直觉的低头一闪,冰冷刀锋擦着脸颊而过!
另一道刀锋闪过,郭大有没有防备,顿时被砍中胳膊,他痛哼一声,另一手成拳轰开对方,只见右臂上血如泉涌,伤可见骨!
面对他们的袁槿露出震惊神情,拔出佩刀飞快的跑了——两边相聚不到十丈,眨眼之间已经冲到了跟前。
小古被一个黑衣蒙面人逼得左支右绌——她背上负着一人很是累赘,擅长的轻盈敏捷身法不能奏效,反而被对方以快打快钳制!
对方的高强身手出乎她的意料,下手狠辣招招毙命,一时之间她陷入了危局,下一刻,袁槿冲到了跟前,寒光一泓之下拔出了长刀,及时挡住了这一下!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弯刀一闪。内家真力浑厚,袁槿竟然被他震退三步,虎口出血险些兵器脱手!
小古没及反应,那人又追上来拦住她的脚步,刀光风声呼啸在身旁,小古浑身寒毛都战栗而起——这人好厉害!
她心中暗惊:这样的高手世上罕有,必定不是无名之辈,会突然出现在这伏击偷袭?
不太像朝廷的人,但又是哪一边的势力呢?
虽然心中狐疑,但她面对眼前刀光。还是只能奋力应付,眼角余光示意倒地的郭大有:赶紧把们带走!
巷口狭窄,三个人拼杀挪移,刀光剑影满罩住这方寸之地,但只要逃出十步开外,便是广阔的大街!
郭大有捂住伤口,拉起缩在巷子里抖成一团的一个,嘶声喊道跟我来!”
话音未落,又一个黑衣人冒了出现。弯刀一横,顿时让那发出一声尖叫往回逃窜!
“救命,杀人啦!”
她的尖利喊声,划破了暗夜的宁静!
“你们一个个都休想离开!”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沉声说道——他的嗓音也是平板诡异。不知怎的小古却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附近民居好似被这边的激战惊动,窗前亮起了灯火,远远还传来犬吠人声!
小古一咬牙,长袖一甩。顿时飞出一只精致细小的瓷瓶,落在地上摔成粉碎,顿时一片蓝色荧光弥漫而起!
这蓝色荧光乃是蓝月凤碟翅膀上的磷粉制成。混合特殊的药水碾成粉末,可以溶解于空气中,造成大雾一般的效果。
蓝色荧光四散弥漫,顿时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诡异的蓝磷闪光之中,袁槿与黑衣人都不能视物,刀刃乱挥之下不时发出撞击声,渐渐的偏离原地!
小古眯起眼,一把拉住郭大有的右手,低声道一个拉一个,跟我快走!”
郭大有立刻明白意思,左手拉住那个瑟缩的,低声重复道一个拉一个赶紧撤离!”
们哆嗦着哭泣不敢上前,小古低喝道快啊,再胆小就只有死在这!”
小安咬着牙冲上前,作为关键链接的第二个,们总算勉强成了一长条,跟着小古快步而逃。
那两个黑衣人感觉到杂乱的脚步声,惊怒之下朝着这边冲回,袁槿以一敌二战态激狂,却始终落在下风,不一会,三人的战团就重新回到了这里。
“我说过,谁也不准离开!”
黑衣人长刀凌厉,挥向近在咫尺的小古——因为巷口逼仄,小古身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退无可退又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逼近眼前——说时迟那时快,袁槿飞步一跃,挡在了她的身前,黑衣人的弯刀宛如毒蛇之信,一下戳中了他的胸膛!
“袁槿!”
小古惊得肝胆俱裂,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刺入,下一刻就要血肉四溅——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刀尖似乎被硬物挡住了,竟然没有伤到袁槿。
只听当的一声,似乎有配饰一类的落在地上,闪着玉莹光芒——此时蓝雾已经消退不少,黑衣人咦了一声,眼角瞥见那物件,突然身上一震!
正在激战之中,他居然俯身捡起了那枚玉佩!
等他看清玉佩的样式,顿时整个人身躯一震,看向袁槿的眼中闪现强烈异常的光芒,“这玉佩哪来的?”
“还我。”
袁槿冷然一声,手中长刀横挑而去,黑衣人不知怎的,再没了方才那种刀刀杀机的凶狠,反而似乎有所顾忌,一味闪避。
“这玉佩是你的吗?”不跳字。
刀光闪闪之中,他重复问道,显然很在意这玉佩。
小古凝神去看那玉佩,觉得那轮廓好似很熟悉——她顿时想起匣子里藏着的那枚,也是自小戴在身上的。
似乎很相似……
情况紧急也不容她胡思乱想,她迅速带着们冲到了马车跟前,扶着她们迅速上了车。
郭大有单手挥起了长鞭,当头的两匹马一声长嘶就要飞驰而去,小古却站在原地,看向身后——袁槿想要夺回玉佩,与黑衣人缠斗片刻,却不得要领。
此时袁槿的车夫大喝一声,甩出手中长鞭,宛如灵蛇一般缠住黑衣人的手,他吃痛之下微微一送,那鞭梢就卷起玉佩飞旋而回,平安落到了车夫手上。
这般神乎其神的手法,让小古双眸一凝——袁槿的车夫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下人,毫不显山露水,竟然也是一个高手!
此时袁槿的马车也动了,驶过她身边时,一阵疾风吹去,他轻舒猿臂将她拉了上来,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但终究赶不上马车,过了一阵总算被甩脱。
小古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耳边只有两人略微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响。
“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她看向他胸前衣服的破洞,难以想象方才的惊心动魄,犹豫半刻,终于还是问了,“那枚玉佩……”
袁槿看向她,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一盏煤灯,照得四角垂落的明珠光晕柔和,“这玉佩,你应该再熟悉不过。”
他打开掌心给她看,果然跟小古藏在匣子里那块一模一样,螭龙透雕,一派端严高华之气,旁边米粒大的篆字殷红剔透,小古只认出一个“敬”字。
看着她诧异的眼神,袁槿目光深邃,唇边带着淡淡笑意,“这玉佩是一对,乃是我们当初订下婚约的表记。”
婚、婚约?!!!
小古睁大了眼,整个人在这一刻已经吓傻了。
她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人是在说疯话!
看着她眉宇间的震惊和愤怒,袁槿好整以暇道这是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那时候下定的礼物里就有这一对玉佩,是他亲手为我系上的。”
小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句“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好似晴天霹雳,在她耳边回荡咆哮——
这可能!!
她狠狠瞪着他,却看入一片含笑的黑嗔深海,“玉佩是自小就随身带着,你应该有印象。”
确实如他所说,但并不意味着这代表着婚约!
看着她冷笑不信的表情,袁槿叹了口气,从贴肉的香囊里掏出一张叠成方胜的小纸片,展开递给小古,竟然也是一份八字生辰庚帖。
看着属于的熟悉八字,小古的眉头皱得很紧,这份庚帖确实是的,仔细端详那字迹,果然跟记忆中胡闰的字迹相同。
真是他写的!
小古想起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心中便升起复杂纠结的怨恨——他苛待母女在先,居然还莫名订了下这鬼亲事!
真是混账……!
她握紧了拳头,原本对袁槿印象不,此时此刻看来,他那张带着伤痕的冷峻容颜,却是说不出的可恶,“婚事之类,我从来没听过,袁二你不可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这桩婚约实实在在存在过。”
袁槿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反对,唇边的笑意不禁淡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闪过一道黯然。
“如今我父母双亡,只能任凭你天花乱坠胡编了——光凭一份庚帖和两个玉佩,又能说明呢?”
她想起胡闰那个渣爹,心头恨意就化作怒火上涌,“更说,就算真是我生父写的那又怎样?他这种人也配决定我的婚事?真是笑话!”
见小古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冷笑模样,袁槿也不禁心中微怒,冷峻面容上更加凝肃,“怎可如此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