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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小心点。”
沈芙第三次绊了一跤,所幸有着前两次的前车之鉴,她身后的宫女都看得格外严实,她身形一歪,宫女们就赶上去搀住她的双手。
“郡主!”绿杉在沈芙身边很得看中,她见沈芙失神这么严重,便严肃着脸庞,沉声唤道。
连唤三声,沈芙才回过神来:“绿杉?你叫我作甚?”
“郡主,咱们该回去了。”绿杉道。
“回去?”沈芙恍恍惚惚的说道:“我不是正在回去的路上吗?”
“郡主,现在咱们还在国公府的花园里呢!”绿杉唤醒她,沈芙轻轻拍了拍额头,头皮处的轻微疼痛让她定了定神,再往四周一看,的确,这里的景象就是盛临辉带她过来时一样。
“本宫知道了。”沈芙神情有些忧郁,她摆了摆手,吩咐宫女们继续走。
待沈芙一行离开花园后,盛临遥从花园深处走了出来,他看着沈芙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大少爷和柔媛郡主谈得怎么样了?”窦静妤询问茭白。
茭白正在为她揉肩,听到窦静妤的问话后,道:“夫人,柔媛郡主刚才就走了。”
“走了?”窦静妤不禁生起一丝不满:“怎么没让人告诉我一声?”真是无礼,窦静妤这样想着。
茭白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奴婢听人说,大少爷拒绝了柔媛郡主。”
“拒绝了?”窦静妤脸上流露出惊讶之意,道:“他怎么拒绝了?”
“报信的人不敢站得太近,也没听得多明白,他只看到了柔媛郡主红了眼,离开之前还差点摔倒。”茭白解释了一下。
“哦。”
“夫人,要不要请大少爷过来?”茭白请示她。
“算了,时候也不早了,老爷也快回来了吧?”窦静妤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边已经染上了一层橙红的光晕。
“是的,夫人。”茭白早前就已经在心中暗暗琢磨过时间,这个时候,盛怀瑾的确应该到家了。
“那就好,今天的事,我得和老爷好好计量一下。”
夜深了,盛怀瑾和窦静妤在床上说这话,窦静妤给他说了说白天发生的事儿。
“那你的意思是?”盛怀瑾听完,这样问道。
“我?什么意思?”窦静妤眉目间弥漫上不解的神色。
“临辉不愿意和郡主成婚,你的意思呢?”
“唉,他都不愿意了,我又哪里敢给他做主。”窦静妤深深叹了一口气。
“陈大小姐那一事,已是让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是万万不敢自己做主的。”
“那就让临辉的婚事暂时搁置吧。”盛怀瑾道。
“搁置?怀瑾,临辉年岁不小了,他不成婚,底下的临遥怎么办?”窦静妤紧蹙着眉头问道。
“先略过他吧。”盛怀瑾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怀瑾?”窦静妤不确定的问他。
“嗯,静妤,总不能为他一人耽误了别人,我们以前,就是太惯着他了,若是强硬一点,事情便与如今大不一样了。”盛怀瑾环在窦静妤她背后的手微微搂紧了一点。
“好吧,都听你的,那,临遥和临毅他们两个的婚事是一同办还是分开?”窦静妤仰头问他。
“府里好久没有喜事了,不如,就一同办吧,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份喜意给府里带来什么好事。”盛怀瑾道。
“就依你说的,我过几日派人去和曲家、方家送个信儿。”
“嗯。”
柔媛郡主府,主院,来来往往的下人络绎不绝,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阿芙,你妹妹她怎么样了?”沈母神情焦急的盯着紧闭的房门,不时的看向沈芙,想要从沈芙那镇定无比的神态中求得一丝安慰。
“娘,您别多想,妹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沈芙语气极为轻柔的安慰沈母,可惜沈母根本没有受到安慰,她反而更加担心起来:“我,阿芙,我怎么觉得,你妹妹她,现在很危险呢?”
沈母的声音中带了哭腔,沈芙有些无奈,沈蓉今天来她这里,明面上说得好听,是来给她请安,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趁她梳妆的时候从她这里顺走几个好东西?
沈蓉这样做很常见,沈芙也奇了怪了,她挺大方的啊,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沈蓉一份,尽管这是为了沈蓉不会去将父母那里的东西哄走。钗环首饰、金银珠络、绫罗绸缎更是少不了她,每每铺子里有了什么新花样,沈芙都会第一时间从铺子里拿几样给她,可偏偏沈蓉就跟得了红眼病一样,什么东西,都要从沈芙这里拿过去才算好的。
这次就是沈蓉看中了她首饰盒中的一对上好的翡翠玉镯,那绿是透彻无比,美得令人惊叹。
这对镯子是铺子里新进的那批货里的,沈芙那次恰好去巡视,一眼便相中了它,把它带了回来。
这镯子沈芙到手的时间还不久,正是喜欢得紧的时候,肯定不想让给她,谁知沈蓉没脸没皮的硬从她首饰盒里拿了出来,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向她炫耀。
不想那镯子竟然有问题,沈蓉戴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头晕,当时沈芙正和她怄气,根本没工夫搭理她。
等沈芙消完气后,沈蓉就在她面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倒可真是马乱兵荒,沈芙赶紧让人去请大夫为沈蓉看诊,沈母听到消息后,也赶来了。
母子俩在门口等得焦急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沈母迅速的挤到须发花白的老大夫跟前,急切的问道。
“令爱是中了毒。”那老大夫看了看周围的下人,说道。
“啊?”沈母惊讶极了,她道:“大夫啊,我女儿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端端怎么中了毒啊?!”
“咳咳。”老大夫轻咳了一声,沈母有些茫然,沈芙却是懂了,凭着刚才那大夫的话来看,接下来他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些下人能听的。
沈芙叫来绿杉,吩咐道:“绿杉,你把下人都带出去吧,一个都不许留。”
“是,郡主。”绿杉恭敬应道,然后把人都带了出去。
“现在,大夫,你可以说了吧。”沈芙敛眉。
“夫人,令爱所中的毒,老夫刚才已经用金针逼出来了,令爱现在已无大碍了。”老大夫抚须说道。
“多谢大夫您了,我,我无以为报,还请大夫您收下我这一拜!”沈母说着说着屈膝就要往下跪。
老大夫被请进来时就已经很清楚主家的身份,这时候哪里还敢受沈母这一拜?他当然是摇头连声拒绝。
沈母硬要下跪,她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的层面上,大夫的地位比她这样的农妇高的多了,而且女儿还被大夫救了,自然是要跪下来磕头感激的。
沈芙皱着眉拉着沈母,将她拉了起来:“娘,无需行此大礼。”
“那怎么行!”沈母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赞同。
“这位大夫救了你妹妹的命,怎么能不感谢呢?”
“还是先听大夫说完吧,娘。”沈芙轻轻唤了一声,她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让沈母的动作顿住了。
“大夫,还请继续说吧。”
“嗯,这种毒是蝎毒的一种,不过,这种蝎子在京城这一带非常罕见,而且,这种蝎毒必须要被人摄入体内,才会毒发。”
“罕见?京城这边没有,那哪里有?”沈芙沉吟片刻问道。
“赣西那一带的深山终年湿冷,这种蝎子便是生活在深山之中。”老大夫说道。
“赣西?今天,我妹妹早上来找我的时候身体还非常健康,那,蝎毒到底是在哪里沾到的?”沈芙想了想,“难道是吃食里面?”
“郡主不必多猜,老夫已经发现了令妹的伤口所在。”
“哪里?”
老大夫并未及时回答,他反而是将一对透彻的翡翠玉镯拿了出来。
他拿着玉镯的手上还缠着雪白的绸缎,似乎在躲避某些东西。
“这……”沈芙有些失声,还好她很及时收敛心神,硬是让自己平复了下来:“这是今天早上,妹妹从我这里拿走的玉镯,难道,是这镯子?!”
“老夫为令妹诊脉时,偶然发现她手腕有一点血迹,便托了丫鬟将这镯子取了下来,这一取,老夫就看见她的伤口所在。”
“就在被镯子遮掩住的地方,郡主,您可曾注意到,这只镯子有点不对劲?”老大夫从镯子中拿出一个,让她细细观看。
“这,这处有点凸起?”沈芙惊愕的指了指,随后她很是肯定的说道:“这不是我那双镯子,我那一双,品相上佳,没有一点瑕疵,更没有这样明显的突起。”
“但这双镯子的确是令妹手上的,郡主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刚才和老夫一同在屋内的丫鬟。”
“这样尖利的突起,就算划破了一点伤口,但根本不痛,很难让人发觉,或许令妹就是因为戴上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划伤了手腕,导致这镯子中的毒液进入她的身体,所以,才会中毒。”老大夫说的一板一眼,沈芙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回想之前沈蓉戴镯子时急不可耐的样子,真的有可能划伤而不自知。
“大夫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妹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能惹到谁?竟然会对她下如此毒手?!”沈芙一脸痛恨的神情,痛恨中更饱含着疑惑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