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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 !

    天熹国但凡三品以下官员是没有早朝资格,重大事宜,也只能允当辅官,因此,此话一出,朝中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那冷昌修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哪里有资格独当一面?

    但心里虽这般想着,却没有人站出来表示反对。

    这话毕竟是董太傅说的,再说了,若是冷昌修不去治灾,这里又有谁能去?

    “便是那个会作活画的姑娘?”说起冷怀瑾,元庆帝还倒有一丝印象,前些日子在太后的宫里看过一副奇画,竟是前朝失传已久的活画。

    细细听德馨说来,竟不想,完成这副画之人却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可见其画技之精堪,画功之深厚。

    竟没想到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年仅八岁,这让元庆帝也是一味的震惊。

    “回皇上,是的,那冷大人又自小在农家长大,定对农害有所研究,这宫中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董太傅忙抱拳答话。

    心里却清楚着,皇上没有当口否决,这事已经成了一半,再说了,此时没有合适人选,推举冷昌修去,却也是唯一的法子。

    有了董太傅的支持,一些追随他的官员便都纷纷竖起大姆指赞叹冷家小姐的才华横溢。

    可谁都知道,这治灾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那当地的官员会将这事瞒下来,在背后也一定是做了好些功夫,研究了这般久都未有良策,便单凭冷昌修一介文官,便能一举立功么?等同于痴心妄想。

    朝下的人虽是这般想,可皇上似乎颇为认同董太傅的话,脸上已经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叹口气道:“便这么决定了吧!”

    说罢,他起身,洪亮道:“提升冷昌修为工部右侍郎,即日起前往救灾!”

    这官职又连升了几级,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因为嫉妒而窃窃私语了,这灾救好了,便立了功,官位不过是提前提罢了;但若是这灾救不好,便不是提升官职的问题,触怒了圣颜,只怕这个脑袋也该保不住了。

    早朝过后,安公公便火急火缭的前往冷家宣旨去了。

    冷昌修接过圣旨,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救灾这样的大事如何会轮到他的头上,再说了,冷昌修虽是农家出身,但也从未遇过像今年这般来势汹汹的蝗虫灾害啊,一时之间,他也苦了眉头,但圣旨已下,却又不得不从。

    安公公捏了兰花指,脸上挂着几分虚伪的笑容,捏着嗓子道:“恭喜冷大人连升三阶,这在咱天熹可是头一回呢!”

    话虽这样说,但安公公的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却转转悠悠,心里指不定在说冷昌修这是去送死呢。

    既然圣旨都下了,自然是不能得罪这些宫里的小人,冷怀瑾装作听不懂安公公的冷嘲热讽,面上一笑,回转头冲身后的赵楠道:“公公周车劳累,你还不给公公上点清茶来!”

    她眼皮子一眨,赵楠已经会意的退了下来,再上来之际,手里却捧了个精致的金茶壶,恭敬的递到安公公的手上。

    冷怀瑾笑道:“家里薄茶,不知道安公公可喝得习惯!”

    那安公公眉眼一挑,一双眼珠子都几分要脱眶而出了,看着手里那精致的金茶壶,是摸了又摸,这才塞到衣袖里,脸上的笑意立即就变得献媚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冷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却不想,上门来的赏赐可比那些高门大户要实在的多,因此,也就抱了拳,实打实的提醒了几句:“今儿个早朝是董太傅亲自提的名,冷大人可要小心些才是!”

    得罪董太傅,便等同于得罪了半壁江山,这个道理,但凡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

    说完这话,正要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脚步又顿了顿,将原本不想说的话还是提前说了,毕竟得了人家的好处,总不能啥事都不办不是?

    “对了,这次的镇灾,刘景刘大人自请随冷大人一块前往镇灾,倒是个有心的!”安公公笑了笑,头一摇,便扭着腰带着一众部下离开冷家。

    冷昌修双手捧着那圣旨,有些缓不过神来,刘景自请?

    这次的镇灾整个天熹国都当是洪水猛兽,民为何要自请前去?

    “娘,您立即替爹爹收拾衣物,赵楠,你也立即去我们院子里收拾几件随身的衣物”冷怀瑾却已意识到,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明儿个一早便要出发,沿着南直下,一路往北,此途中凶险,将遇到的困难绝不是她们能够想象的。

    因此,未与冷昌修商量,她便决意与父亲同去。

    “你这是做什么?你一个女儿家去了能帮什么忙,你还是安心在家陪着你母亲吧,我完成使命便会回来了!”冷昌修握住女儿的手,待回转心思之后,心里却也是凉拔拔的,眉宇间尽是愁意。

    这是一场无法取胜的硬仗,他心里虽乱,却也知道,若是治不好,便要牵连家人,因此,冷昌修便是打算了,大不了一死,以保全家人。

    但如今听着冷怀瑾的意思,他自然是断口拒绝。

    肖梅姑亦是农家出身,自然也明白这蝗虫灾害到底有多严重,即使没亲眼瞧见过,却也听家里的老人描述过。

    这种先人都未有解决方法的灾害,单凭冷昌修一个愚夫,又怎能轻易的完成朝廷的使命,因此,她顾不得收拾东西,便揭了眼泪,伤心的呜咽起来。

    “爹,我脑子灵活,定能替您想出办法,再说了,与其在此替您担心,还不如与您一块前去,替您分忧呢,自古以来,都有子承父业之说,女儿虽不是男子,却也不忍心父亲一人去承担那难事啊,再说了,母亲在家中,有王妈妈地照料着,也是放心的!”

    若是冷昌修这次办不好差事,冷家必将遭殃,如此一来,吃苦的仍旧是母亲。

    早前因为柳沉香一事,她已经气得吐血,若是父亲不在了,母亲还指不定能不能活下去呢,因此,她与冷昌修一块去灾区,同时也是在想尽办法救两人的性命啊。

    “这事,就不能差别人去办么?怎的初初来京城,家中便闹出这么多的风波!”肖梅姑已经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想到早在商州之际,冷昌修虽未有功名在身,但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得极为自在。

    哪里像今天这样,每日提心吊胆,一时来个谋反,再来一个丫头陷害,似乎有打不完的仗,寻不完的仇,她当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再想到,丈夫这一去凶险,心里便越加的不放心起来。

    “娘,您放心,女儿早前在商州走商之际,曾听说过一些治蝗虫的妙方,这一回,也总算派上用场了,您便在家里多做几身衣裳,等着我们父女回来,对了……到那时哥哥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团聚,女儿一定要将今年珍藏的那坛子桂花酿拿出来庆贺!”

    她拉着肖梅姑的手,脸上挂着自信从容的浅笑。

    话里尽调皮之色,将一桩棘手之事,形容得如此简单轻快去了。

    可这话,却还真是凑效,肖梅姑也一向信任这个女儿,早知道她为人处事比自己要强得多,因此,平日里也就没拿她当小孩子一般看待。

    “此话当真?”拉了冷怀瑾的手,肖梅姑擦了一把眼泪,又看了看冷昌修的脸色,见他也是无计可施,这才破涕为笑,与王妈妈一块去了冷昌修的院子收拾东西。

    而赵楠也已经将冷昌修的几件随身衣裳给收拾好了。

    待肖梅姑一走,冷怀瑾脸上的笑意便敛了去,回转身,双眼锐利的望着张全,严谨的吩咐道:“今日之内,买足一车艾草,有灾的地方定会发生温疫,若是西北温疫一旦横行,那么,这场灾便麻烦了!”

    人吃不饭穿不暖,更别说那些动物了,动物身上的疫毒尤其严重,若是出现大量死亡的现象,便会产生疫毒,而人在饥渴难耐的情形下,自然不会管这么多,到那时候,疫毒将会扩散传播。

    因此,这蝗虫灾是越快解决,便越早脱离险境。

    “你说什么?温疫?”冷昌修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温疫这东西但凡是个人听了都会毛骨悚然,死亡率奇高不说,且传播极快,人一旦被染上了,便等同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爹有灾便有死亡,女儿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明儿个一早兵部便会派一个精良的护卫队来,咱们还是尽早出发,以免务了时辰!”

    她也不是故意要吓冷昌修,不过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而正在这圣旨一下的当日,周府那被抓捕了好些时日未曾露过面的周世英,竟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周府的府门前。

    害死了老夫人还有本事回来,这天下间,还真无第二人。

    周府门前人流涌涌,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几乎围住了半条街,周青江和周夫人以及周世华走出府门前的时候,原本是怒不可揭的,可当看到面前的人的模样,皆都同看热闹的百姓一般,怔愣了下来。

    面前的人,短短数日未见,已经骨瘦如柴,剥去了上身的衣裳,背后背着块负荆请罪的牌子,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匕,满脸的悔悟和泪痕,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已是冷得浑身发抖,面青嘴白。

    “老爷,大少爷已经在此跪了一个时辰了……”府里的管事,如实禀报周青江。

    周青江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若说他曾经想给周世英一个机会,那么……自打老夫人死了之后,他与周世英之间的信任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一生孝顺,平日里从未忤逆过老夫人,不管那日的事到底是不是周世英干的,但老夫人死前口口声声的指向他……

    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周青江的脑海里,久久不得散去。

    “来人,将周世英绑了,送交顺天府定罪!”袖口一挥,将身边正要劝说的管事甩到了一边,周青江瞪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怒火,若不是他认定周世英是他亲生的儿子,只怕此时,已经将他仗责而亡了。

    周夫人虽说心里也恨着,但总归是做母亲的,方才一出来看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已经软了一半去了,此时,又听周青江说要将他押到顺天府去,便也不管不顾的跪了下来,哭喊道:“老爷,世英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便罚他跪祠堂便好了,咱们周家原本就子嗣不多,您怎么忍得下心,再将他给毁了啊?”

    说到底,这么多年对周世英的宠爱,岂能是他犯一次、二次错就可以消失了去的。

    在周夫人的心里,早已将周世英看作了她最疼爱的儿子,而周世华近来虽与她亲近了一些,但总归长大了,那种亲密劲是怎样也培育不起来的。

    “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做出这种事来,你要我如何原谅他?”当着周家上上下下的面,当着那上百名围观的百姓的面,他今儿个是如何也不能放过周世英,若真放过了,只怕在九泉之下的老母亲,也会死不瞑目的。

    周家的护院正要上前抓人,却见周世英扬起了头,将原本握在自己手中的小匕往自己的胸口抬了抬,哽咽道:“父亲,孩儿今儿个回来,并不是请求您的原谅,而是为了向您请罪来了……”

    说罢,刀子麻利的往那鲜嫩的皮肤里重重一所,紧接着,鲜血四益,周世英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身子瘫软倒地之间,却含着笑意:“如此一来,我便不欠您了,不欠老夫人了……”

    周乌氏惊叫了起来,往周世英的身上扑去,却是,为时已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

    一时之间,周家又乱作了一团,下人们将周世英重新抬回了府中。

    请大夫人的请大夫,准备热水的去准备热水,忙得不可开交。

    而正在这百忙之中,却有一个人十分的扎眼,他勾着唇静静的倚在窗前,嘴里喃喃道:“怀瑾,又被你算对了”

    他哪里会想到,周世英竟还能有脸回来,并且懂得使用苦肉计这样的手段,看着父亲已经明显沉默下来的脸,他便知道,周世英这一回,又赢了。

    走出院子,一路往府外走去,身边的的随从立即跟了上前,小声禀报:“爷,这东西拿去验过了,确实是沉香木制成!”接过随从弟上来的一小块木渣子,这是在周世英离府的那段时日从他的院子里搜出来的。

    如冷怀瑾所说,周世英的房里确实存在着某种香气,乍一闻上去,似乎带着几分幽淡的香味,但只要仔细闻之,便会发觉,此味并不是房里原本就有,或是点的甘种熏香,而是从他睡觉的床榻之上发源出来的。

    再过了几日,周世华再一次潜入那院子,房里的香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去,只余下一点儿淡淡的气息。

    他几乎可以肯定,周世英的身上一定藏着沉香木。

    便是那日与冷怀瑾从她府中的姨娘的身上搜出来的同属一类。

    “好好留意大少爷的院子,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禀报我!”周世华点了点头,迈开腿,便出了周家府门。

    若是今儿个周世英被自己那一刀子活活刺死了,他反倒觉是是便宜了他。

    自打和冷怀瑾联手之后,他似乎对周世英背后的那个人要更加好奇了一些,那个人到底要对周家做什么,又或许需要周家为他做什么,这才是周世英身上真正的迷团呢。

    ……

    夜悄悄的来临,冷府因为两位主子明儿个都要离开京城,因此,早早便熄了灯,整个府中一片宁静,秋风吹起树叶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赵楠陪着冷怀瑾坐在窗前,看着那刚刚过了中秋,还十分圆润的月光,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医书可以慢慢翻看!”赵楠虽不明白为何农灾她却要翻看医书,但依她对冷怀瑾的了解,对方却是从来不会做无畏之事,因此,便多了口,提醒道。

    眼看着这夜也深了,京城,一路往西南,再往北,可不是一段短程,其中的艰辛自然不在话下,因此,她也是不忍心冷怀瑾为了个这家而如此劳累。

    听了赵楠的话,冷怀瑾这才将医书合上,握着赵楠的手轻道:“此去凶险,你还是不要跟我去了,我怕……”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赵楠打断了:“奴婢什么都不怕,此生能跟着小姐,已是无憾,早在大坑村,奴婢的爹爹死去之际,奴婢便发誓,这一辈子都服伺小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奴婢难不离开小姐半步!”

    到了灾区,会发生什么事,冷怀瑾也已经和赵楠说了,但这丫头执意起来,却是雷打不动的,她只好作罢,看着外头似乎起风了,树叶剧烈的晃动了两下,便挥了挥手,示意赵楠先去睡下。

    “既然如此,你便也早些休息,明儿个才好一块上路,去吧!”说罢,房里唯一一盏灯已经被冷怀瑾熄灭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赵楠缓缓的退到外间,便在这时,窗前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漆黑的人影便跃进了冷怀瑾的房里。

    “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救灾这样的事,你也敢去,你可知道那些流民有多可怕?”黑影尚书站稳脚步,已经快步上前,紧紧的将冷怀瑾的肩膀握了起来,语气严肃中却又透着几分温怒。

    他前脚才来到京城,这后脚,她便要以身犯险。

    “赫惊鸿,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在你的承诺还未兑现之迹,你没有权力来指责我!”她轻轻挣开他的手,黑暗中,晶亮的眸子如同两道寒光般望向赫惊鸿,那般的刺眼,那般的锐利,使得赫惊鸿竟生生的后退了两步。

    心里却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伤了一道。

    在她的心中,保全她的父亲,竟比他要重要的多,而他提前了一个月来到京城,每日过着东躲西藏,演戏作乐的日子,却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早一日能见到她。

    可她……竟是如此冷漠。

    “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你,我这里有一记治疗温疫的方子,药效极佳,你暂且收着,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感情上,冷怀瑾确实比他要清醒的多。

    就好似,他可以对任何人做到万无一失,却是在她的面前,却每每乱了阵脚,尽管每一次她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赫惊鸿还是不能对她置之不理,见到她有危险,也做不到不出手相救。

    这便是他对冷怀瑾的感情。

    “你且放心,我会平安归来,朝廷会派人护送,只要路上不出差错,到了灾区,定也不会出差错的,这段日子,你在京城也小心一些,我已经让萧一将你来京城的事秘密禀报了太后,相信这事太后有自己的主张!”

    虽然她嘴巴极利,但心里却是一味为他着想。

    赫惊鸿表面上看上去性子懒散,处事玩世不恭,但实际上,他是个骨气极强的人,或许不想依附太后的势力,他选择独自在京城中与皇上和几位皇子周旋。

    前几日,已在玲珑乐坊发现了赫连城的人,因此,想来赫惊鸿来京城的事,元庆帝已经知晓了。

    被女人保护,很多男人都会大发雷霆,可赫惊鸿却不同,他是欢喜的,并没有丝毫自尊受损的感觉,反倒心里甜蜜着,脸上的戾气一散,眉眼都染上了喜色,重新握住冷怀瑾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人在此!”

    冷怀瑾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见他这得寸进尺的模样,也是实在是好气又好笑,踮起脚尖点了点他的额心:“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理智办事?”

    “遇上你,还让我如何理智?我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一人女孩这样左右过,你说说,这往后你若是不对我负责的话,我当如何是好?”似乎是赖定了他,赫惊鸿干脆弯下腰,讨好的将头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嘟着一张嘴,可怜兮兮的讨好道。

    活脱脱就是一只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相。

    这模样却还真是将冷怀瑾给逗乐了,她笑着闪开他那占便宜的手,往床榻上一钻:“夜已深,你早些回去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原本以为赫惊鸿定没有脸面再过来与她嘻闹,谁知,头刚一伸出被子,嘴上温软一片,浅浅的吻落在她的唇间,整个身子都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琥珀玉牌是铁骑令牌,若是遇着危险,你只要用火烧它,便会放出琥珀色的暗号之光,到时候便有人前去救你,记住……危难的时候一定要用!”

    听了这话,冷怀瑾缩在赫惊鸿怀里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即使再无知,却也知道何为铁骑令,那可是每一个皇族旗下的兵符,兵符代表着一个人至高无尚的权力。

    而赫惊鸿却将这个兵符交给了她?

    那么……遇到危难的时候,他又当如何?

    许是早已料到冷怀瑾的想法,赫惊鸿的手微微收紧,将下颚搁在她的头顶,鼻间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轻道:“只有你好,我才能好好的,记住,等你回来,我们一同面对!”

    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赐婚!

    总有一天,他要告诉所有人,他赫惊鸿的心里,便只容得下这个满身腹黑,一肚子坏水的女孩!

    当署光照亮了天际,冷怀瑾睁眼的时候,赫惊鸿已经不在身旁了,她握着手中的琥珀玉,却觉得手握千金。

    铁骑令!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整个天熹国不过两支,她亦记住,上一世赫连城曾说过,铁骑令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已经不知去向,却不想,其中一支竟在怀南王手里。

    那么另一支呢?

    还未来得及多想,赵楠已经推门进来:“小姐,该洗漱了,兵部派来的护卫队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竟来得这般早,冷怀瑾点了点头,立即翻身起床,将这铁骑令收好,而后换了身素色的衣裳,打扮十分的朴素,与赵楠站在一起,便好像一对平常人家的小姐妹。

    出了院子,肖梅姑已经招呼她过去用早膳。

    冷昌修已经不在膳厅了,想必是出去招呼那些护卫军了。

    饭桌上肖梅姑拉着冷怀瑾的手,又苦口婆心的嘱咐了几句,装了一些昨儿个买回来的零嘴在她随身的包包里,这才将人送出门去。

    原本以为是一支精良的护卫队,这出了门冷怀瑾才发现,不过是一支三十来人的小护卫队,她一眼看过去,那些人高矮肥瘦样样俱全,显然是一些三九流的角色,心里不禁提了几分。

    想来,这一路上还是靠自己的人方可安全抵达灾区。

    眼神一挑,装成家丁模样的张全便混入了队伍,萧一仍旧暗中相随,上了马车,见到刘景早已安坐其中,冷怀瑾笑着与其颚首,算是打过招呼。

    进而与相送的母亲道了别,队伍终究是出发了。

    冷昌修坚持骑马,因此,马车中便只有冷怀瑾主仆和刘景三人。

    赵楠手脚利索的煮着茶水,并将随身带来的点心装进小夹子里,示于小几之上,供二人享用。

    “为何要自荐去救灾?”来到京城后,刘景变了太多,以至于他们之间早已疏离了,面对面的坐着,就好似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冷怀瑾将茶盏推到刘景的面前,有意无意的轻问了一句。

    “不过想要早些出人头地罢了,你不是说过,只有自己强大的那一日,才能随心所欲么?”刘景的眼皮微微向下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变成了成熟的男子,脸上褪去了初时的稚气,棱角分明间,却是高深莫测的从容与沉稳。

    与冷怀瑾上一世所碰到的刘景已经融为一体了。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能变的只是自己的心性罢了。

    “你可有救灾良方?”既然如此,她越加的奇怪,刘景为何要跟来,他若有良策,这功名也是冷昌修来领,若是没有的话,他此次前去,只有一条路,便是送死。

    “办法是人想的,总归会有!”

    刘景品了一口茶,眉宇间仍旧没有任何变化,而她知道,他没有说谎,他确实只是跟来而已。

    故也不再多问,两人一路相继无言。

    出了京城,果真如张全属下的探子所说吻合,陆陆续续的便出现了不少流民,他们衣着褛烂,三三两两的靠在一块,但凡见到有吃的,皆扑上去抢食。

    京城早在几天前便关闭了城门,也是为了城中的铁序,因此,这些人进不了城,便在周遭流浪。

    队伍停了下来,冷昌修看着那些可怜的人,心里一阵不忍,正要翻身下马,将背包里的东西分给那些人食用,却被冷怀瑾制止住。

    “爹,不妥,这些流民众多,施舍不了这么多!”这些流民看起来可怜,但凶残起来,绝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就好似上一世,她和赫连城曾一同出城施过粮,原本是备足了东西,却不想,到头来,却被那些人哄抢而光,那场面,绝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不令如此,他们带去施粮的人皆受了重伤,身上的值钱之物,也被洗劫一空,若不是有暗卫在护着,只怕她和赫连城身上的衣裳都会被扒光。

    “你看看他们,如此可怜,我岂能坐视不管?”冷昌修极为痛心,却是不管不顾冷怀瑾的阻止,便要跃下马去。

    便在这时,原本观望的几个流民试探着往这里靠了过来,慢慢的,周遭的流民似乎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而缓缓队伍靠拢。

    原先三三两两盘树而息之际,却不觉得有多少人,这么一靠过来,竟发现,有数百人之多,其中老人、小孩、妇人居多,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极饿了,眼中都泛着明晃晃的贪婪。

    “爹,不能下去,如若不然,会造成爆动!”她冲冷昌修喊了起来,却是为时已晚,冷昌修已经翻身下马,将随身袋子里的东西递给了其中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试探着接过东西,放到嘴边咬了两口之后,又将东西给了身后的人,原本以为这些人不过是饿极罢了。

    很快,冷昌修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们的队伍已经被这些人给团团围住了,一双双贪婪的双眼望着他们。

    好似想将他们从里到外的剥开来一样。

    队卫队的队长一挥刀,喝道:“都给本官滚开,知道我们是谁么?”

    他这话刚说完,便听一声低吼,紧接着,数百名流民便扑了上来,照着他们的衣服和身上乱抓乱抢起来,但凡能到手的东西,他们都毫不放过。

    冷怀瑾柳眉一锁,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的性子,她自然也知道,好在这里的流民不多,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你们冷静点,我将食物都分给你们……你们冷静点……”冷昌修此时已经数十个流民围在了中央,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七八只手正在扒他的衣裤。

    而那些护卫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手中虽有刀剑,却不敢伤人,那些流民在试探过后知道他们不会伤人之后,便都一窝轰的扑了上去,照着身上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毫不犹豫的抢了过来。

    “怀瑾,你别出去!”刘景见她要出去,还以为她这是要劝这些流民,却不想,冷怀瑾回头瞪了他一眼,抽出别在脚踝上的小匕,噗……的一声,便割下了一名即将爬上马车的流民的头,一时之间,紧跟其上的几个流民便驻了脚步,警惕的盯着冷怀瑾。

    便在这时,张全喊了声:“老爷,快上马!”说罢,大刀一挥免强将周遭的几个人给挥开了。

    刘景也在冷怀瑾杀了第一个流民之后,不再手软,腰间的剑一挥,便将最近的几人给斩杀了,马鞭一挥,马车和队伍便狂奔了起来。

    冷昌修在刘景的帮助下,总算安全回到了马上,直到一行人跑到了安全的地界,他这才来得及回想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在冷昌修的心里,流民一直都是弱势群体,他们可怜的需要人的施舍,却不知道自己所遇到的第一支流民队伍,竟是这般野蛮的。

    “安全了,队伍停下,看看我们损失了多少东西!”过了城郊,眼看着前头便是一个县城了,冷怀瑾吩咐张全,很快队伍都停了下来。

    护卫队一停下来,便开始骂骂咧咧,怨声四起,纷纷指责起冷昌修方才意气用事,害得他们险些丢了性命。

    冷昌修自知这事错在自己,便也不再作声,任由大家在背后指指点点。

    “够了,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一路上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方才在危难当头,你们唯顾自己,这事若是冷大人上报朝廷,只怕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吧!”

    冷怀瑾眉眼一冷,上前一步,将那些人喝住。

    很显然,这次去救灾,他们是被人耍了一把,这些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枝精良的队伍,反倒像是三九流的害群之马,想来,那想害他们之人,是经过一番精心挑选出来的,因此,也指望不上了。

    “冷小姐,你这话倒说的稀奇了,谁不知道冷大人这一趟是有去无回,你还真当是一回事了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还是回去绣花吧,跟着冷大人救什么灾呢!”

    护卫头领带头从马车的后面搬出一坛子酒来,就地就一个接一个的喝了起来,言语之间满是嘲讽讥笑之味。

    紧接着,护卫队里传出一阵哄堂大笑,众人皆拿轻浮的目光瞧着冷怀瑾。

    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想而知。

    一直未有任何动静的刘景,却在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怒了,他收心一拧,抽出别在腰间的剑,嗖的一声,便将那护卫头领的头给斩了下来,一时之间鲜血四溅,连带着那头颅滚下地所发出的未来得及咽下喉头的酒水的声音。

    “出发之前,皇上曾有口谕,违令者斩!”刘景张口,目光狠辣的望向众人,满脸的阴戾,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索命修罗,他横在冷怀瑾的面前,利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挡在了身后。

    这一刻,恍惚中,冷怀瑾又似乎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傲气的少年。

    他也曾这样保护着自己。

    原本以为有皇上的口谕,护卫队里,总该忌讳,却不想,那些人互望一眼之后,竟齐齐拔出了腰间的剑。

    三十几人的队伍,且人人身怀绝技,自然不是刘景一人能对付得了的。

    冷昌修急忙劝道:“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不要太冲动!”他一手拉住刘景,看向对方的那些人,却不想,人家却是丝毫没有领他情的意思,随着一声“杀”字,三十几个护卫齐齐拔剑挥向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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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女子宋连珠出了车祸身体死亡,通过时光机将大脑意识传送到古代溺水丑女,林太医之长女林妙语身上重生。机缘巧合之下嫁给了双目失明的废太子襄阳王,成了他的王妃,两人的命运从此发生改变。 林妙语能否蜕变成倾世容颜? 襄阳王能否重见光明夺回太子之位? 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玄幻奇幻 完结 6万字
不灭神皇

不灭神皇

恋青衣
【2014星创奖第五季参赛作品】 绝代老魔,借体重生,带着上一世获得的惊天造化,掌金蝉印记,修金蝉不死身,以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再登通天路。 少年的身体,魔头的心,一路横推,踩下各种天骄人杰,留下永恒的神话,天下独尊! ―― 书友群:337916614,欢迎大家进来聊天打屁。
玄幻奇幻 完结 230万字
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

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

果子酱汁
《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是果子酱汁精心创作的修真小说,笔趣阁顶点实时更新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最新章节并且提供无弹窗阅读,书友所发表的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评论,并不代表笔趣阁顶点赞同或者支持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读者的观点。
玄幻奇幻 完结 43万字
名门恶女

名门恶女

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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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完结 339万字
文物不好惹

文物不好惹

木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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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完结 69万字
鬼地求生

鬼地求生

极品树懒
一场离奇的车祸,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一封神秘来信,要他在三个月找齐血玉的碎片,否则他就会受到来自信中的黑暗诅咒,衰竭而亡。 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派出各种杀手,对他进行追杀。 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一个武功超强而且很爱吃全家桶的白胡子老头,一桶辣翅,带你装逼带你飞的师父。 在能战则战,打不过就跑的欢乐氛围下,他从一个废材慢慢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玄幻奇幻 完结 3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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