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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将军府
清晨,董妙文随身带着自己小药箱,被鹦儿送出了门口,见有一辆靛蓝马车停院门外,马车倒是寻常,但那拉车两匹马甚是神骏,黑身银蹄精神抖擞,这样马很是少见,看来请她去看病人家,也是富贵之家。
董妙文坐上马车,骏马飞奔,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董妙文掀起车帘,向外一看,真是好大一座府邸,朱漆铜扣大木门甚是气派,尤其是门口那两尊大石狮子,刀功粗犷有力,显得石狮子气势威武不凡。
董妙文抬头看向这府邸匾额,赫赫然锃光瓦亮几个大字“范大将军府”,
董妙文真是没想到,萧前辈让她来,居然是给大将军府里人来看病,董妙文心中暗自揣测,这古代大将军一般都是粗鲁孔武人,能被封为大将军人,大都也是杀人如麻魁首,弄死个人对他们来说,可能就像死只蚂蚁吧,暗自警醒自己,去给这样人家看病,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她马车刚一停下,门口早已等候仆妇就跑了过来,扶着董妙文下车之后,就她往府里面让。
此次前来是萧大夫邀约,为急症病患看病,又加上董妙文此时知道是大将军府,心里有点不安,精神也高度紧绷着,虽然大将军府里也是亭台楼阁美景如画,但她也无心此,只是低着头跟着,后被人领进了一个大庭院内。
进了这个庭院内,董妙文被领到一个待客空屋,那仆妇请她进去,说是进去回禀一下,董妙文点点头,那仆妇转身出去。
这屋里家具简单,墙上也没有什么山水画,除了桌椅板凳之外,再就是墙角窗边有几个鸡翅木花架摆着几个山水盆景和万年青,董妙文坐屋子里,看着这些东西暗想,这里并不像是待客所,看样子这大将军府里下人,是把她当成稳婆一样人了。
董妙文这椅子还没坐热,屋门一开,就看到萧大夫走了进来。
“真是,刚才忘了和这府里人说,你是我一起来治病大夫,她们不知,就把你领到这里来了。”萧大夫一脸歉意道。
“萧前辈客气了,不碍,我也是才到不久。”董妙文笑道,并不以这将军府里人慢待她而不满。
“董大夫请随我来。”萧大夫做了个请姿势,两人一起出了屋子,随着庭院回廊往里走去。
“萧大夫,你要我看病人就是这将军府里人?”董妙文把从进大将军府门口就压心中问题,终于向萧大夫说了出来。
“这事也怪老朽疏忽了,昨天未向董大夫把事情说清楚,事情是这样……”萧大夫说道。
原来此乃是范将军府邸,是前些时候才班师回朝平乱第一大功臣,不久前论功行赏,圣上升他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之职,府里也是一片喜气,接待四处来贺朝臣忙得不亦乐乎。
这范将军大儿子早已成亲,大儿媳妇温氏是当家大少奶奶帮着料理家务,前阵已经被诊出身孕,对大将军府来说是双喜临门,因这四处来道贺人太多,其中女眷也不少,没想到几天之后,温氏病倒了。
这范将军府也就乱了阵脚,范大将军夫人是王氏,立即派人请大夫给大少奶奶看病,没想到几日过了,大少奶奶身子依然不见起色,可就急坏了王夫人,这是可是范府长孙,怎么可疏忽。
就让范将军取了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太医来了之后,也是开了几个方子,初时还有效果,但几幅药还没吃完,情况加不好了,如今吃饭都成问题,吃进去东西,能吐出八成来,眼看着温氏原本还丰润小脸,如今越来越瘦,急得家里人也是没有办法。
又慕名请来了几个名医,也还是如此,后有一人向王氏推举了萧大夫,说他医术颇好,只是萧大夫有时不京城里医馆呆着,范府里就派人等着,直到萧大夫回来之后,立刻把他请了来,给大少奶奶温氏看病,萧大夫看了之后,虽然可以开药,但现温氏积弱,喝下去药,大都吐出来,着实让萧大夫挠头,就想到用施针方法,如此,这才有了之后事情,萧大夫今天请董妙文过将军府。
董妙文听完这大概情况,也就记起来,她初来不久时候,街上看到大军班师回朝时,自己还见过这个范将军,他跨马游街脸上一把络腮胡须样子。
“如今范府温家大少奶奶情况很是不好,若是不行,也只有把这胎打掉,救大人了。”萧大夫脸上神情也严峻起来。
“此事我们只有力了。”没见到病人之前,董妙文萧大夫言行里能感觉得到事态严重性,但若真走到那一步,也是没办法事。
两人来院中正堂门口,丫头认识萧大夫,就直接他们二人进屋,屋里站着几人,正那里争论着什么,见到萧大夫进门,就急着上前说话。
“萧大夫,我家儿媳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一定要保住我那未出世孙儿呀。”说话是位四十岁左右女子,一身雍容装扮,头上戴着贵重首饰,五官端正,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不属于那种娇弱型美女,董妙文猜想这位应该就是范将军夫人王氏。
“萧大夫,我夫人身子到底如何?您一定要救她命呀。”看着那青年男子脸,有八分长得像范大将军,只是面皮白些,身材魁梧,也有一种武者气质,这应该就是范府大公子了。
董妙文站边上,但见这两人上前第一句话,就对他们想法略知一二,这王氏一上来就是要保住孙子,而这范大公子甚爱娇妻,第一句话而是如何救她命,真是……,董妙文边上摇了摇头。
“大少奶奶病,老夫真是不敢断言,若是她还能把药喝进去,老夫倒也有几分把握,但如今大少奶奶汤药都进不去,此事只能另想办法了。” 萧大夫也想救,但以温氏现情况,确实很难办。
“都怨您,要是早把萧大夫请来就好了,请什么劳什子太医,还又叫什么锦仁堂苟大夫,折腾来,折腾去,起启还能吃饭喝药,如今变成……”范家大少爷一脸急道,埋怨母亲王氏。
“你这不孝子,居然说这话,大儿媳这一病,我第一时间去找了那个苟大夫,听说他是咱们京城里大医馆名医,他来看了之后,吃了几幅药也不见好,我又赶拿着老爷牌子递到太医院,把太医又请了来,那太医是给皇家看病,我可是一心为了儿媳和她肚子里孙子着想,你这不孝子如今还来怨我?”王氏见儿子居然把这事算到自己身上,也气得怒斥他。
两人让屋里气氛着实紧张起来。
“王夫人,如今老夫请来一位董大夫,请她来看看你家大少奶奶,如果有希望,就要请她为大少奶奶施针,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萧大夫见这两人吵个不停,就赶把话插了进来。
“董大夫?”屋里正争吵这对母子异口同声道,抬头看着萧大夫身边董妙文,就是一楞,刚才萧大夫进屋时候,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如今看她站这里,就不住打量起来,看完后,都觉得这年轻女子难道还有如此本事?
王夫人还好,脸上怀疑表情没有露出多少,只是不住看着董妙文,思量刚才萧大夫话。
“萧大夫,此今是人命关天,你不可开此玩笑,弄这样中看不中用年轻女子来,也太看不起我们大将军府了。”范大公子是个武官,行事自然不够内敛,当即就质疑董妙文能力。
这样明目张胆让董妙文下不了台,范大公子还是真性情,一点也不给萧大夫面子,听完范大公子对自己评价,董妙文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暗道,你怎么知道我中看不中用了?真是太小看人了。
董妙文虽然听了他话,心有不满,但也不好脸上表现出来,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两下,然后淡淡地把眼光转向了别处,以示抗议!
“范大公子,你要如此说,老夫也就恼了。老夫行医多年,自然知道人命关天大事不能马虎,我若没有一丝把握,怎会去请这位董大夫来此地帮着诊治,你不要以貌取人。” 萧大夫一听范大公子如此出言粗鲁,此时也有些恼了。
这范大公子真是口无遮拦,董妙文是他昨日亲自去请,也是看他面子上才来,这才一进门,就被范大公子如此奚落,这不是同样指责他一样么,自然也有满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一边去,还想不想治好你媳妇病了?”王氏一旁出言喝道,范大公子一听母亲喝令,也就先闭上嘴闪了一旁,但心里还是不忿地用眼睛瞥着这边,心里似乎还有话要讲,只是因为母亲喝止才憋着。
“萧大夫,莫要和我这个儿子生气了,和他爹一样粗鲁。”王夫人说完,又瞪了一眼边上生闷气范大公子。
萧大夫还是被范大公子话气到了,下巴上胡子直抖动。
王夫人见萧大夫不说话,就侧身转向董妙文说道:这位董大夫,我儿说话口无遮拦,还请董大夫莫要见怪才好。”
董妙文一听王夫人这话,马上转过身福了一礼:将军夫人多礼了,小女今天来此,也是昨日受萧前辈邀请,不知道是来大将军府里,贵公子如此说我,也是常理,只因他并不知道我底细,出言无状也是有,我自然不会介意。”
董妙文虽然外表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行医以来,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从来是克职守认认真真,今天反被人如此当然质疑,自然心里不高兴,就算是你是大将军府公子,也不可能这样当面把人数落成这样吧,大不了我不看了,直接回家省事。
此时董妙文,倒没有了刚入大将军府那种忐忑不安心情,反而被范大公子轻蔑之词激到了,内心升起傲然之气,挺直了身子显出一身傲骨。
王夫人听完董妙文这番话,神情不由一滞,重打量起董妙文来,看她一身素绫百柳薄衫,鹅黄色挑线长裙,一头乌黑长发梳成了一个坠马髻,发髻间一只白玉簪插头上,肌肤红润细白,唇红齿白,尤其是眼睛,乌黑晶莹透亮,此时眼神里还流露着几分倔强。
刚才进屋时,王夫人因心急大儿媳身子,并未留意这个女子,后来萧大夫郑重推举她,王夫人才注意到她,婷婷玉立地站那里,一幅不卑不亢样子,对于将门之后她,就有了一丝好感。
只是王夫人见她年纪确实太过年轻,这可是关系到她家大儿媳和长孙命,不由得心里也有几分不悦,以为萧大夫对大将军府有些太轻心了。
可刚才儿子一句话,就把老成持重萧大夫给惹恼了,萧大夫言语间还对这个女子很是推崇,王夫人也是经多见广人,为了谨慎起见,就她身为大将军夫人身份,对董妙文施恩似安抚了几句话。
只是她没想到,董妙文会说出这么一席,表面看似软实则硬话,这确实出乎了她意料,不由得心里对这个年轻女子刮目相看,虽然还没见到她行医本事,但也能看出她举止气质上不俗,或真是绝处逢生也未可知。
“如此甚好,那就请董大夫进里屋,帮我大儿媳看一下病症。”王夫人笑着请董妙文内里屋,不管她是不是真像言语之间说得那样有“本事”,只有真能救了人,才能见真章。
董妙文斜眼看了看,还一边气闷范大公子,柳眉挑起,侧身跟着丫头进了屋内。
范大公子一直没觉得,这个比他小好多岁年轻女子,能有什么真本事,见她只说了两句话,母亲就笑着请她进里屋给自己媳妇看病,而且,这个年轻女子还对他挑了眉头,淡淡带着一丝挑衅神情,看了自己一眼,才跟着丫头走进去。
范大公子气得抬起手,手指发抖指着董妙文背影:你看,你看,她还真就进去了……”嘴里说着,就想抬腿进去把她给挑出来。
“叫你再说话!”王夫人见儿子举起手指乱指,当即就伸出手狠狠拍了下去,一下子就把范大公子手给打落了,范大公子揉着发红手背,一脸却是焦躁表情,盯着母亲王夫人,眼里全是责怪神情。
“闭上嘴,如今你媳妇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这里闹腾。如今请来这个董大夫,你不让去看病,要不这样,你现去找一个绝世神医来看?”王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这个鲁莽大儿子,让他现老实些,若是再闹,回头老头子下朝,非叫他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范大公子见母亲这样对他,神情有些委屈,他只是因为心疼自家媳妇,才会如此不安,但也把母亲话,听了进去,他们范府之前,已经把能找到名医,全都找遍了,就差给皇帝治病御医没请到,御医是全国顶尖大夫,若不是父亲执不肯,去求皇上把御医派到范府来,若是由御医来治病,说不定自己媳妇如今已经治好了。
范大公子生气走到桌子前坐下,气得拍了一下大腿,声音还挺大,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
范大公子愤然想,不成!等爹爹下朝回来,一定要让他去向皇上请求,把御医给派到家里来,给自己媳妇治病,范大公子狠狠想道。
范大公子尤自那里胡琢磨着,王夫人看眼里,心里有几分不舒服,她这儿子真是白养了,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转念一想,也幸好亏这媳妇懂事孝顺,还能把这个家事给掌起来,也难为她了,此次若不是她嫌麻烦,把大将军府里事情推给了儿媳妇,也不至于把儿媳妇累病了,如今出了此事,也让她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王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不放心,也跟进了内室,想看看这个董妙文是如何治病。
王夫人进了内室后,见董妙文已经坐床边给儿媳妇诊脉,而且,她诊脉同时眉头微蹙一起,眼睛却看着儿媳妇那苍白消瘦面孔,此时儿媳温氏正双眼紧闭,嘴角抿起似是牙关紧咬着。
王夫人心里暗自祈祷着,菩萨一定要保佑自己儿媳妇和未出世孙子,阿弥陀佛。
董妙文这里松下了手,刚才勉强把温氏嘴打开,看了看舌苔颜色,确实不好,又坐下身给她诊过脉,脉象有些杂乱,沉细软绵轻寻无板,确实身子已有大损。
如今若是下药也可以,但是这温氏已经无法服药,所以萧大夫所说施针一法,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董妙文正要起身,抬头见王夫人站身后,就忙站了起来。
王夫人见刚才董妙文诊脉时皱眉,就心急得想询问病情,董妙文忙打了个手势,等她们出去再说,王夫人点了点头,就随着董妙文来到了外堂。
外堂此时椅子上,下首两侧分别坐着萧大夫和范大公子,萧大夫还对刚才范大公子说得那些话有些不愤然,把头偏一边,不同他说话。
两人见董妙文从里屋出来了,都马上起身走了过来。
“董大夫,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推断?” 萧大夫询问道。
“萧老前辈之前所言确实,刚才我看了下脉象杂乱,沉细软绵轻寻无板,而且,大少奶奶之前体力虚损太多,如今这大少奶奶病,已经无法服用汤药,只有施针才可能会有一丝希望。如晚辈看来,这施针之法,是越越好。”董妙文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确实与萧大夫想法不谋而合。
“还望董大夫去代为施针。” 萧大夫拱手向董妙文抱拳道。
董妙文忙扶了下道:晚辈能为老前辈分忧,也是荣幸。”
他们两人这番话说得明白,跟着出来王夫人听得董妙文话,和萧大夫与她说诊断是一样,也就心里稍安,看来这个年轻董大夫还真有几分本事。
范大公子边上,本就对着董妙文有着偏见,虽然见她口若悬河说话,但也怀疑她说话真实性,说不定这些话是之前萧大夫告诉她……
“大夫人,看来得立即给大少奶奶施针,可能还会有很大机会。” 萧大夫马上往求王夫人意见,让她拿个主意,此事才能实行。
“依着萧大夫话,若施针可以救我那儿媳,就如此办吧。”王夫人想到此事,也只能如此了,找了这么多个大夫,也就萧大夫还说有希望,所以就依他言。
“母亲,为什么他不施针,而是让这个女子施针,她能行么?”范大公子见母亲已经答应,就忙出言阻止,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和不屑口气。
董妙文见这个范大公子又出来说这样话,知道他对自己存着很大偏见,看不起女子也能行医治病,就冷冷瞥了他一眼,把脸一扭,心里想,我若不是为了救人,若是他再说这样话,我真想甩手走了,真是太伤她自尊了。
“不孝子,住口,你媳妇是女儿家,若是施针地方……,怎可找男子来做?”王夫人见儿子这么说话,马上拂袖喝斥。
范大公子虽然鲁莽,但是一听母亲此言,马上面上有些尴尬,确如母亲所言,若真是施针部位隐蔽,怎可让这个糟老头看到自己媳妇身子。
范大公子抬头看了看董妙文后脑勺,心里还是有些气恼,这女子居然连个正脸都懒得对着他,真是……
“董大夫,还请进去为我儿媳施针吧。”王夫人不理儿子闹情绪,直对董妙文轻声道。
董妙文听到王夫人此言,也就转身道:好,那我现就进去了,还望将军夫人外面,把那些高声乱叫人给压制住,以护我施针时不能心静。”
董妙文说到后两句时候,斜眼瞟了一下,站一旁扁着嘴闹情绪范大少爷,然后拿着自己随身小药箱进里屋去了。
范大公子就站边上,听到董妙文这句话,明显有威胁含义,就立起了剑眉,瞪起了大眼,手指着董妙文背影,又要高声喝叫。
可他还没叫出声来,腿上就被人踹了一脚,范大公子身向前一趔趄,痛得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到王夫人怒目而视他,见母亲如此表情,范大公子知道这是母亲要发彪前兆,刚要冲口而出话,生生又吞进了肚子里,那表情真是丰富转换,让边上伺候丫头看到都低头忍住笑。
“扑哧”站一旁萧大夫此时倒是出发笑声来,然后装得没事人似,转身坐桌子边,拿起盖碗喝起茶水来,喝完还叫声好茶。
范大公子一脸委屈和无辜,他不过是怕那个女子医术不灵,他只是想出声,让她仔细着给他媳妇治病,不许她失手,若是治不好,他回头就带着人把她医馆给挑了……
王夫人头疼看着这个不听话儿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此时不比平时能由着他胡闹,儿媳妇命旦夕之间,全指着这个女子帮着诊治,他还想此时出言威胁,真是不懂事。
范大公子收到母亲刀眼,委屈母亲不能理解他心,但也不敢再造次,抬起了被踹疼腿,两只手揉了起来。
第11章 大将军府
第11章 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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