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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别玉莲的话,骆秋水不禁吃了一惊,问道:“别掌门,我与你素无怨仇,你为何杀我?”
“想知道就去地府问吧!”
别玉莲话到此处,手中长剑倏然刺出,端得狠辣无比!
骆秋水曾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她的拂尘,知道她的拂尘非常厉害,却不曾想她的剑法也是一流!
眼见那剑刺来,骆秋水想都没想就向一旁闪去,那剑却如蚊蝇一般,缠着骆秋水的脑袋不放,不管他偏向何处,都随之追至!
六招过去,骆秋水已是大汗淋漓,加上茶里的药此时已到最佳效果,骆秋水再也无力应对别玉莲的进攻,只觉眼前一黑就要跌倒!
别玉莲看准时机,一剑刺去,骆秋水竟然避无可避,被他刺中肩头,顿时痛彻心扉,总算使他几近昏迷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别玉莲拔出长剑,下一剑便是对着骆秋水的胸口刺去,眼见生死一发,骆秋水急忙向后撤身,随即拔出腰间飞刀,“嗖”的一下射向了别玉莲!
对于这一刀,骆秋水并无十成把握,因为他射刀之时,根本看不清别玉莲的脸,顶多只是觉得眼前有别玉莲的影子!
所以,这一刀如果被别玉莲躲过,他骆秋水也不会感到意外,但是这一刀,却偏偏出人意料地刺入了别玉莲的胸膛!别玉莲只觉浑身一阵发冷,手里的剑最终只刺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脉受阻,胸口如被巨石压着,鲜血很快便从胸中挤破喉咙,流出了嘴角,她冷
冷地瞪着骆秋水,怒道:“骆秋水,你竟敢暗算我!”
此时,骆秋水再也无力支撑,身子一晃便一头跌倒在地!
“师傅!”
一声尖叫传入,马如霜如飞一般赶至,刚好扶住了别玉莲几欲跌倒的身躯!
“师傅你没事吗?”这句话问出,马如霜便觉有些多余,因为那清晰的刀柄分明在告诉她,别玉莲已经无药可救!
别玉莲痛苦地一笑,道:“可恨我虽有缘收你为徒,却无师徒之份,如霜,对不起!”
“师傅,你不要这样说,都是徒弟害了你!”马如霜十分痛苦地喊道。别玉莲伸出颤抖的右手,从怀里取出一本峨眉剑法,然后递到马如霜手中道:“我教不了你武功,只能将把这本峨眉剑法传给你,希望你不负为师期望,重振我们
峨眉派!”
马如霜紧紧抓住那本剑谱,满脸堕泪,道:“师傅,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家,我要你亲自教我武功!”
别玉莲看了马如霜一眼,嘴角带起一丝残笑,然后缓缓闭起了眼睛。
“不!”马如霜嘶声叫道,却是无力唤回别玉莲的灵魂!
别玉莲去了,带着一脸的无奈和不甘去了。
马如霜冷冷地瞪了一眼地上的骆秋水,忍不住怒道:“都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师傅,我要杀了你!”
此话说出,她当即从地上拿起别玉莲的剑,然后起身走向骆秋水,瞄准他的胸口便举起了长剑!
“住手!”
这个声音实在太过突然,马如霜竟被吓了一跳,她急忙向后看去,却见江玉琳一路快跑冲进了屋子,她十分惊慌地瞪着马如霜,道:“不准杀他!”
马如霜苦涩地一笑,道:“你是他什么人?你凭什么来阻止我?”
江玉琳略一思考,便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你不能杀他!”
马如霜听到这里,再次苦涩地一笑,道:“怎么,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人喜欢吗?”“马姑娘,我知道你因为他杀了你的丈夫雷老虎,所以恨他,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他本来不打算为难你们的,可是你丈夫非要取他性命,他也是不得已
才杀了你丈夫的!希望你能明辨是非,不要被仇恨蒙昏了头脑!”江玉琳道。“住口!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又害得我身败名裂,他就是死上千次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不管你受了他什么好处,只要你今天敢拦着我,我就连你也一块杀掉
!”马如霜怒道。江玉琳听到这里,当即扑向骆秋水,然后张开双臂,将他护住,道:“如果非要用血才能消除你的仇恨,那你就杀了我吧,但是请你放过他,因为他比你更痛苦!
”
马如霜冷冷地瞪着江玉琳,怒道:“骆秋水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马姑娘,仇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已经错了一次,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路要走,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呢?”江玉琳问道。
“住口!你没有资格这样说!因为你没有被人害得像我这般惨!”马如霜凄然一笑,“你给我让开,让我一剑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马姑娘,或许我真的不了解你,但是请你相信,从头到尾,还有一个人比你更难受,他就是骆秋水!”江玉琳道。
“哼!”马如霜苦涩地一笑,“他比我难受?我怎么看不出来?”“他本是富贾一方,应该和你成双入对,美满幸福,可是后来他不仅家产荡尽,还看着自己的妻子成了别人的老婆,而且还被江湖人骂成是杀害岳父一家的凶手,
你说他该有多痛苦?现在好不容易为自己洗刷了冤屈,而他曾经最爱的人却要来杀他,马姑娘,你说他有多痛苦?”江玉琳反问道。
马如霜听到这里,没有回答江玉琳的话,眼泪却反而流得更多了。
“你说你看不出他的痛苦,试问这种痛苦要写在脸上吗?我想放在心里就足够了!”江玉琳道。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都不会放过他的!”马如霜恨声道。
“马姑娘,你太固执了!因为你的仇恨,已经害死了别掌门,你还想害死多少人?”江玉琳怒道。
“住口!不许你提我的师傅!”马如霜话到此处,长剑一送,刺进了江玉琳的肩头。她是如此的娇弱,又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长剑入肉的那一刻,她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白色,她的身子也开始不停的抖动,但是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惊恐,更没有一
丝怨恨!
马如霜怔怔地看着江玉琳,然后问道:“为了他,你真的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
“难道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江玉琳苦涩地一笑,“如果我死了,能让你从此放下仇恨,那么我又何必在乎这条性命?”
马如霜听到这里,不禁苦叹道:“你怎么这么傻?”
“一个傻子都懂得放下仇恨,难道你这个聪明人不该反省一下吗?”江玉琳问道。
马如霜听到这里,抽出自己的剑,然后扔在了地上,她再次瞪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江玉琳,道:“今天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下一次,谁也别想阻止我!”
她话到此处,矮身抱起别玉莲,便离开了布庄。
江玉琳目送她离开之后,这才去救骆秋水,她顾不得肩头鲜血直流,一心想将他带出布庄,可是无论怎样费力,都是那样的徒劳。
也不知挣扎了多久,江玉琳终于累倒在骆秋水的身旁,此时,布庄门前已经围聚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猜测店里的一切。
这时,一队丐帮弟子快步赶来,当即驱散人群,将那布庄团团围了起来,江玉琳正感疑惑,却见韦啸天走了过来,问道:“原来是你们?”
江玉琳一见韦啸天来了,当即道:“韦帮主,救命!”
她此话一出,再也无力撑持,当即两眼一黑,便栽倒在骆秋水身边。
“快!把他们带去治伤!”韦啸天急道。
当即进去几个丐帮弟子,他们抬了骆秋水和江玉琳便急急去往城里的义春堂。
经过一番诊治,骆秋水和江玉琳总算醒了过来,韦啸天喜道:“你们两个终于醒了!”
江玉琳当即一脸感激地道:“多谢韦帮主救命之恩!”
韦啸天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客气?”
“这次承蒙韦兄搭救,实属侥幸,待我伤好之后,定然请你畅饮,以表谢意!”骆秋水道。
“这倒好说,关键是你们怎会被人暗算呢?”韦啸天问道。
“我本是到城里买布的,却不想在金家布庄被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骆秋水道。
“可知道害你的人是谁?”韦啸天问道。
“别掌门!”骆秋水道。
“不是别掌门,是马如霜!”江玉琳道。
“如霜?怎么可能呢?”骆秋水惊道。
“的确是她!”江玉琳十分肯定地道。
“怎么会是她?难道她还在记恨我?”骆秋水苦笑道。
“她恨你把她害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这一次要不是我挺身相护,她定然不肯罢休!”江玉琳道。
骆秋水看了一眼江玉琳,然后叹道:“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这可不是人情那么简单,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韦啸天道。
“没错!是人命!”骆秋水十分温柔地看着江玉琳。
江玉琳当即笑道:“说什么欠,换成是你,我遇到危险,你会不去救吗?”
骆秋水当即问道:“对了,你不是在家吗?怎么到了这里?”“我等了你那么久,也没见你回来,就有些不放心,后来听人说,曾在金家布庄那里见过你,所以我就跟过去了,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救了你一命!”江玉琳叹
道。
“唉!这就是天意!天不绝骆兄,所以才会安排江姑娘前去搭救!看来,江姑娘就是你的贵人!”韦啸天笑道。
江玉琳听到这里,不禁俏脸一红,道:“哪个是他贵人?韦帮主莫要胡说!”
韦啸天看到这里,已知她心属骆秋水,便不再拿她取笑,反而正色道:“如今马如霜没有得逞,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骆兄有何打算?”
骆秋水叹道:“仇恨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了,希望她能早早放弃仇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们之间迟早会有个了结的,难道骆兄就不想主动面对?”韦啸天问道。
“怎么面对?杀了她?还是劝她?”骆秋水苦涩地一笑,“无论哪种方法,我都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要等着她来杀你了?”韦啸天问道。
“我想我只有躲着她!”骆秋水苦笑道。“这样实在太被动了!而且,也不是万全之策!骆兄,如今江湖危机四伏,如果你有意,何妨和我联手共同应对?只要你在我的手下做事,我可担保你的安全,绝
不给马如霜任何复仇的机会!”韦啸天道。
骆秋水听到这里,不禁苦涩地一笑,道:“韦兄,江湖纷争,我已看得太多,恩怨仇杀,我也无暇过问,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骆兄,你一身本事,此时正该大显身手,你又何必如此避世呢?”韦啸天问道。
“我只是一个凡人,只想过凡人的生活,韦兄的好意骆某心领了!”骆秋水道。
韦啸天听到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然后道:“那你安心静养,我帮里还有事务,就此别过!”
“韦兄慢走,小弟不送!”骆秋水道。
韦啸天再次瞟了一眼骆秋水,然后长叹一声,出了义春堂。
眼见天色渐暮,骆秋水便道:“你撑得住吗?如果撑的住,我们这就回家!”
江玉琳当即笑道:“我没问题,只是你伤得较重,怕是不便走动!”
“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还是回家比较安心!”骆秋水道。
“好!我扶着你走!”江玉琳笑道。
二人当即起身,互相搀扶着想要离开义春堂,可是大夫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你们现在一走,一旦伤口迸开,那可就麻烦大了!”大夫道。
骆秋水苦涩地一笑,道:“有一个地方叫做家,只有在那里才会快乐!”
他话到这里,便扶着江玉琳走出了义春堂。大夫望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道:“这什么意思?难道为了回家,命都不顾了吗?要是没了命,我看你们如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