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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明,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要比赛呢。”老周劝道。
“再等等,我想知道结果。”陆心明冷冷的说。
可乐和老周偷偷对视一眼,显出很无奈的样子。救护室里终于走出一位大夫,众人围了上去,只有陆心明没有动,在后面听着医生的话。
“伤员多处内脏受到震荡,功能受损,不少血管破裂,出现大量淤血,我们尽力处理干净了,但仍处昏迷当中,如果24小时内他能够自己苏醒还好办,否则……情况不妙!对不起,剩下的时间看他自己的生命力了……”
陆心明没什么表情,听完医生的话后转身离开了。
其它人慢慢散去,只剩可乐、老周和伯恩斯坦,看到陆心明离开,可乐松了口气。
“老周,明哥生起气来好吓人,我连喘气都变得费劲了。看他平日里多随和啊,怎么反差这么大,他以前也是这样子吗?”
老周摇摇头:“如果你两年前问我这话,我能清楚的回答你,虽然当时我们只相处了不到三个月,但我自信对他有很深的了解……前几天见面后,还以为他没有变,一切都是老样子,当今天在场上他愤怒时,也真吓了我一跳……也许我还不如那个叫m的人了解他,有空问问m吧……”
陆心明站在门口努力把握紧的拳头分开,长吐了一口气,感觉内心那份膨胀的情绪慢慢收缩、平缓,才悄悄把门打开,同时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柔和。
“小丹尼,大哥哥来看你了!”
里面跑出个孩子,看到陆心明后开心的抱住他的腿,暂时忘了难过的陆心明将小丹尼高高举起。
“心明哥哥,你来了,爸爸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无聊,他现在好吗?”
“还好还好,”陆心明控制住情绪,说道,“你爸爸有事出去一天,一会儿可乐姐姐会来这里陪你,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
陆心明用力的晃了晃丹尼,弄得他咯咯直笑,然后轻轻将他放到床上,自己坐在旁边。
“丹尼,你爸爸不回来你不害怕吗?”
“不怕,爸爸以前也这样,自从妈妈死了后,我就习惯一个人先睡了,爸爸要赚钱。”
陆心明笑了,问道:“那你觉得爸爸好不好?”
“不好!”
“咦,为什么?”
丹尼小大人般的摇摇头,埋怨的说道:“每次回来那么晚,不哄我睡觉就算了,还总是偷偷亲我,他以为自己下巴刮得挺干净,其实全是刺儿,扎得我好难受,我还得装睡,忍着不敢醒……”
陆心明感到心里一暖,他知道每晚丹尼都在被窝里等着爸爸回来,不过陆心明仍然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装睡,起来说‘爸爸你弄醒我了’不就完了吗?”
小丹尼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小声说道:“只有睡着时爸爸才亲我,我怕醒来后他就不亲我了……”
陆心明感觉自己的泪水在眼中不争气的要流下,急忙站起身来向窗台走去,避开了丹尼的视线。
“心明哥哥,一会可乐姐要来,要不你也留下吧,我们一起玩个通宵,好久没有这么多人陪我玩了。”七八岁的孩子,毕竟没有成人的心思,单纯的像一条清澈的小溪。
陆心明眼望窗外,双手紧握,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今晚不行,小丹尼。哥哥要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去教训一个坏人。”
“很坏很坏吗?”丹尼歪头问道。
“是的,很坏很坏……不过,我发誓,明天过后,他将永远坏不起来……”
换过可乐后,陆心明一个人走出来,碰到送可乐回来的伯恩斯坦。
“陆先生请放心,”老管家说道,“周言在看护唐尼,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万一……万一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小丹尼以后会受到良好的看护,他会快乐的成长,我保证!”
“那我替唐尼谢谢你们了,对了……告诉艾德里安,我答应他的要求!明天,我将掀开那张丑脸,让大家看看恶魔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老管家点点头,同时坦诚的说道:“陆先生也不要勉强,毕竟今天白天的战斗,枯骨提高很快,他现在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强大的敌人?”陆心明冷笑着说道,“我只把敌人分成两种,一种是跪地求饶的,一种是……死无全尸的!”
阅尽数十载人生风雨的伯恩斯坦,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寒意逼人……
m有点谨慎的站在陆心明身后,此刻,那个让自己敬畏的人在前面背对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有耐心的等待。
“死神今天很愤怒,不知那个倒霉的枯骨哪里得罪他了……是那名叫唐尼选手受伤的事吗?……为了一个交往时间并不长的人……死神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怪了……”
m正胡思乱想着,陆心明转过身来,m忙收敛心神。
“你刚才说的事儿,能确定吗?”陆心明问道。
“这哪能确定啊,只能推测。”
“还是要多谢你了,不过,先不要把这件事向任何人说。”
“好的,您放心。”
陆心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算是对m的感谢,同时说道:“等忙完明天的事儿,我再找你商量一下。”
陆心明再次转过身,望着夜色中的万户,硕大的月亮映衬下,万户如人间战神一般傲然矗立。
“明天,老伙计,我们一起痛痛快快战斗!”
天亮了,决赛即将开始。
场地依旧,氛围则达到了*。
大家早早就来到了场地,艾德里安和管家、保镖们仍然位于主位。之前的参赛选手们则拥有一定特权占据着场上其它优越位置。老周、可乐和m也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m本来不想过多和两人接触,但受到可乐的恐吓只好被迫屈从,只要老周谈及陆心明这两年的事儿,他就搪塞过去。
记者们少了很多,因为艾德里安认为他们被利用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让人做了一番“动员”,让他们走了一些人。
万众欢呼声中,沙曼上校驾驶一台新的八足机甲走入场地,仍然一身旧军大衣包裹全身,只露出那一双锋利的眼睛。
虽然是最后一场比赛,但上校的话依然不多,只是介绍了一下两位选手预赛以来的表现及特点,话语明显偏向陆心明。
为了渲染气氛,在沙曼介绍的同时,大屏幕上不断闪现出两人的战斗画面,每当出现一个精彩的回放,都会激起现场的狂呼与喝彩。
虽然现场大多数人都在感情上希望陆心明能够赢得胜利,但从实际战斗力上看,都感觉枯骨可能会胜,陆心明前景堪忧。枯骨在上一场比赛之前,大家就感觉胜陆心明一筹,而在与唐尼的比赛中,枯骨明显突破自己的心魔,战斗力突破到又一个阶段,在这种情况下,陆心明估计没戏了。
现场只有两个人对陆心明充满了乐观的判断。
一个是m,死神恐怖的镰刀曾经像割麦子一样扫荡自己的军团,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挥去的畏惧,而这种畏惧感又让他催生出一种死神无敌的心理。
另一个对陆心明充满必胜心理的是可乐,可乐单细胞构成的大脑觉得,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会赢,至于原因吗,她才懒得想。由于m的低调,所以只有可乐一个人没心没肺的为陆心明又蹦又跳。
万众期待中,万户与枯骨缓步走入赛场,相对而立。
“枯骨,有什么遗言,说吧!”陆心明冷冰冰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
“你……死……”
“我会把这句话刻在你墓碑上的!”
“你……和这个世界……全部埋葬……”
“与世界为敌?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两人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充满火药味,这是两个人的对话,与其它人无关,就连站在旁边的沙曼少校也感觉到了,他自觉的退出一段距离,也许这场比赛根本就不用裁判,他想。
陆心明与枯骨不再言语,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却散发着一种弥漫全场的杀气。
“这是一场生死之斗啊……”艾德里安喃喃道。
“心明,加油!”老周暗暗祈祷。
少校的声音响彻全场:
“比赛!正——式——开——始!”
万户用力的对击了一下双拳,一句话不说,便迎风而起,奔袭枯骨。途中几个加速压到枯骨前方,然后一套组合攻击,逼得枯骨步步后退。
枯骨眼前几乎看不见万户的身躯,只看见无数的拳影,漫天飞舞。
“万户:a96”
场上尖叫声不断,万户的起手就很高,这注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枯骨在万户这种全力的攻击下,并不慌张,边后退边拆招,刚开始以躲避为主,很少格档住万户疾速的出招,但慢慢的,档住对方的攻击次数越来越多,适应了万户节奏的枯骨由躲避变为对拆。
相持了几个回合后,枯骨加速,反压万户,攻防转换,变为枯骨步步紧逼,万户后退防守,枯骨的节奏变化极大,忽快忽慢,刁钻狠毒。
“枯骨:a98”
万户的防守滴水不漏,跟上了枯骨那种变化与节奏,完全没有不适应感。
坐在看台上的艾德里安回忆起了陆心明与自己比赛中的镜像旋转,心里暗叹陆心明在机甲操作上的反应,不由增加了一些对他胜利的信心。
轰的一声,两台机甲同时击中对方,双方各自退了一段距离。
“万户:a97”
“枯骨:a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