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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孟南一时的沉默带着一抹不甘愿,走路过去的时候把手伸了过去,有心把人强行拉过来,却始终下不去手。
自从上次受了伤回去,她一个电话没有打过,他的病就好不了了。
医生说已经落下病根了,要是不好好的调理,以后身体上肯定是不会太好,希望他能有心里准备。
其实到现在历孟南都在想,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个怕死的人,更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的身边徘徊,再不是昔日那个只为了他一个人转来转去的女人,他的心就不舒服起来。
他做梦都会梦见她转身就走的样子,梦见她已经不在想他的样子。
其实有些时候他也知道,是他做的太过分了,将她当成是筹码,滞留在一个地方,需要的时候他就去一次,不需要了就留在那里,短的时候一两天去一次,长的时候经历好些年。
这条路上又黑又湿,他都走的有些累了,何况是她
他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似乎不够担当,想要分担她的忧愁,但却始终没办法抽身出来,让她一个人站在那个地方,没办法享受其他女人能够享受的快乐。
可她是他最重要的人,有些人能够担当,有些人无法担当,偏偏她是那个可以为了他担当的人,所以变成了他无意中的一块垫脚石。
想到这些历孟南的嘴唇便有些颤抖,脸色也越发的苍白,竟不经意的流出眼泪。
项秀静看到的是他瞬间流出来的眼泪,而后转身抬起手忽然擦了下去,在而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更不去多看项秀静一眼。
或许她是对的,放开手让她一个人去走,别在留在他这样一个男人身边,那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走吧,看看还有多少粮食了,我的腿不行,下不去。”历孟南转身朝着小木屋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四处的看,好像是个没有来过世界的孩子,正在看着新鲜的事物。
项秀静愣在原地,想到历孟南忽然流出眼眶的泪水,许久才转身一起跟着过去。
当她走到小木屋的时候,历孟南已经把羽绒被铺在了床上,似乎是累了,躺了上去。
进门后项秀静走了几步,到了历孟南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问:“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只是想起林东旭了。”因为了解,欺骗都比一般人高明,历孟南知道他说什么她会相信,所以说的很轻易。
项秀静果然信了,而后就坐在一旁坐下了,房子里面冷,项秀静把火给点着了,而后就坐在火堆旁背对着历孟南问他一些关于林东旭的事情。
历孟南也是有问必答。
“他死的时候痛苦么?人有没有变什么样子?多久才死?”项秀静早就想要问了,但是一直不愿意问出口,或许是她也有些害怕,所以至今才敢问。
“一直也不说疼,医生说很少看见这样有忍耐力的人,癌症晚期还不喊疼,最疼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念叨着你的名字。”历孟南回忆着林东旭一个人在监狱里面所在床上的画面,忽然把眼睛给闭上了。
项秀静的眼泪忽然从眼眶里面夺眶而出,不去擦,已经被火光烘干了。
“那他那些信真的都是你写的么?”项秀静一直怀疑,历孟南的笔迹真的到了登峰造极,林东旭的笔记模仿的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信都是他自己写的,我也都没看过,他只给了我九十九封信封,要我在你去的时候拿出一个信封署名那一天和他的名字,那些信都放在监狱的一个保险箱里面,我只要从上到下取出来放进信封,然后叫人交给你。”
“九十九封?”项秀静念叨着,所谓的十年后,原来是他的九十九封信。
相信这十年他已经早就预料好了。
“他最后说了什么没有?难道就不担心给我知道么?”
“保我,不论生死”历孟南的眼眸到处徘徊着,回忆着林东旭临终时候的画面。
他说他一辈子唯一不服的人就是他历孟南,唯一一个无奈的理由就是要把人让给他,虽然心有不甘,却无遗憾,若有来生,他还是会做他的兄弟,哪怕是还要喜欢上一个女人。
历孟南闭上眼,任由冷风吹着,火光跳动,是他辜负了林东旭,没有替林东旭把她照顾好,反而让她心灰意冷,对他失去了信心,从此越走越远,走到一个与他背道而驰的地方。
林东旭说的没错,他徒有当仁不让的决心,却不懂珍惜得来不易的结果。
想起林东旭闭上眼睛的瞬间,呼吸都在疼
项秀静坐了很久,历孟南都睡着了,项秀静还在发呆。
起身后项秀静还看了一眼历孟南,人睡了她才放心出去,在外面找起下山的路,结果还是五路可走,要么就是滚下山,一路摔死摔活听天由命,要么就是困在这里等着历孟泽来人接他们。
估计山下已经围起来了,没人能够上来,只能等在山上了。
有吃有喝为什么没有路走?
项秀静看看很快又要下雪,忙着走了回去,在小木屋的周围着了一些干的木棍弄断,抱回了小木屋里面。
门里面历孟南似乎是不太好,人躺在床上始终也没反应。
火还是有的,但窗户也是破的,风从外面呼呼的吹进来,要不是这样,房子里面点火,人都呛死了。
项秀静把火弄了弄,把吃的东西放到一起,找到了退烧药和消炎的药,把历孟南叫醒,给历孟南把药吃了,而后历孟南就躺在床上不动,看上去是又发烧的关系,脸有些红。
“这里太冷了,要是还下雪,晚上就要冻死,你去找路,不管我一定下的去,你下去了老三就会上来接我。”历孟南有气无力的,说起话还很有派头。
项秀静看了一眼门外,把一个煮熟的鸡蛋给了历孟南,把一瓶灌到水瓶里面热水的水瓶给了历孟南。
矿泉水瓶都皱了,但很烫的那种,项秀静把羽绒被给历孟南盖好,把鸡蛋给他握住,起身去了外面。
找了一块石头,找了很多的木棍,而后一根根的目光朝着窗户上面插好,长出来用石头砸一砸,没有多久窗户上面就堵死了,小木屋的里面也黑了很多,但并不影响光亮。
历孟南靠在那里,怀里抱着瓶子,也不知道想的都是些什么,竟想到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跟着他算是倒霉到家了。
什么没能得到,还要遭受这些。
项秀静弄完的外面,把历孟泽给送的铁锅拿了出来,小锅不是那种小的,估计是担心他们不会用,弄了一个小铁锅,项秀静检查过,一共三个锅,铁锅是最大的一个了,他们两个人,两个小铝锅足够用了,这个大一点的当火盆正好。
小木屋里面的火堆里面还有一些木头,上面和都是火,项秀静先用石头在地上搭了一个支撑的圈,而后把铁锅架在上面,下面不落地,上面可以放上柴火。
小木屋里面到处漏风,火小一点,都从上面走了,屋子小,也够两个人保暖。
晚上项秀静开始煮饭,别的不会她会煮方便面,打鸡蛋。
做好了把小碗和筷子拿出来,端给历孟南吃,历孟南看着她一脸的好笑,弄得可丑了。
“真丑”吃了退烧药历孟南好多了,他就抬起手刮项秀静的黑鼻头,刮完了抹到项秀静原来那块胎记的位置上面,而后看着项秀静发呆。
“张嘴。”项秀静喂历孟南,历孟南就把嘴张开,一口口的吃,吃完了靠在边上看一脸黑的项秀静吃。
她也不知道脸上脏了,更没看见历孟南抹黑的手。
吃过晚饭小木屋外面开始下雪了,项秀静站在门口满脸的担忧,担心柴火不够用,冒着雪跑了出去,历孟南靠在床上就看着小木屋的里的柴火发呆,难怪她会想要离开,她做的再多,他每次也都不把最好的留给她,要是他他也会离开。
项秀静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历孟南突然很担心,手里的鸡蛋紧紧的握着,原本不想下去,但还是慌了。
下了床历孟南穿上鞋走了出去,站在小木屋的外面四处的看着,没看到人朝着地上看,地上还有项秀静离开时候浅浅的脚印,历孟南就顺着这些脚印朝着那边走。
他伤了腿,走路不是很方便,走一会就停下看一会,等他找到了人,项秀静已经把一些干柴抱了回来,弄得身上都是雪花,站在漫天的大雪中,就好像是一个落魄的农村小妇人。
一时间历孟南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个人。
项秀静抬头看见历孟南倒是不以为然,抱着柴火走过来,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可能是脸红的缘故,项秀静以为历孟南又发烧了,忙着往回走,历孟南转身看着项秀静,一路跟了过去。
进去放下柴火,项秀静先摸了一下历孟南的头,不热才放心。
历孟南却叫她:“秀静”
项秀静嗯了一声,转身看着,历孟南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
项秀静忽然愣在那里,侧着头看他,像是个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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