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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遗族?”傅承曦讶异的看向傅景初,“你说的是,西南遗族?”
“嗯,先祖说,西南遗族和林家关系匪浅。林家有难,西南遗族不会袖手旁观。”傅景初说着。
梦境里,祖父林南月的记忆不完整,但是祖父林南月留下来的信息很明确的告诉他,西南遗族和林家关系匪浅。还有十八代的国师,和林家好像也有点关系?不然怎么会把遗失在外,失了双亲的几个花娃子给送回来呢?虽然这几个花娃子只是旁系的花娃子……可也是很难得的,首先旁系的花娃子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能够区别出来也真是不容易啊。
这十八代的国师是怎么知道这区别的?
“西南遗族是龙唐建国前十二国乱时期,齐国的后裔,后来龙唐建国,他们就退到了西南一带,占据了西南以北之地,他们自称遗族,并没有建国。”在傅景初思索的时候,傅承曦低哑的声音缓缓的说着西南遗族的种种,“他们很少与外界接触,但对龙唐的敌意极深,会与龙唐作对,但很奇怪的是他们却不会侵入龙唐的腹地,他们会和越族蛮族合作,但却不会主动挑起战事。对奴籍和贱籍,他们的态度极好,这其中不排除当年龙唐将遗族被俘虏的子民变成奴籍贱籍有关。龙唐周边的几个心腹大患中,越族居心叵测,蛮族野心勃勃,前朝遗孽隐藏其中,蠢蠢欲动,唯有西南遗族,一直让人看不清看不明。”
傅景初皱着眉头,想到大蟒蛇曾经告诉他,守护他羽族林家的保护者,不只是云族一个,还有几个,其中一个保护者是最先背叛羽族林家的,那时候羽族死了的人也很多,几乎灭族,那时候羽族应该有人来到了蛇谷,遇见了大蟒蛇,告诉大蟒蛇这些事,把那东西交给了大蟒蛇,让大蟒蛇遇到羽族林家后人的时候,交给他,可是,他不明白……那个人说保护者不只是云族一个,那,在他的梦境里,为何先祖都没有告诉他,还有其他保护者呢?
他继承了先祖的记忆,记忆应该没有错误才对。而那到处寻找羽族林家后人的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要告诉花娃子,不可以生孩子?
咳咳,他可以生孩子……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阿初?”傅承曦看着傅景初又一个人发起呆来,傅承曦心头有些烦躁,阿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走神也就罢了,做着他不知道的梦境也就算了,这种自顾自一个人呆呆的模样,就如同将他和外界完全隔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傅承曦便拥紧力道,然后,低头,猛地亲吻起来。
傅景初在最初被亲吻的时候,有些发傻,以至于到后来,整个人都有些懵,只能被动的接受着来自傅承曦的霸道的强势的侵略。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热情如火又霸道如斯的亲吻中,傅景初有些恍惚的感受着傅承曦的气息,在这气息中,傅景初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傅承曦的心声。
阿初……你是我的,阿初,别离开我……
傅景初的心头蓦然就软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生涩的搂抱着傅承曦的脖颈。
一瞬间,傅承曦的动作僵了僵,随后便是更加热烈,但同时也慢慢的温柔起来的亲吻。
然后,眷眷缠绵的亲吻半晌才慢慢的停歇下来,分开时,傅景初喘着气,脸爆红的模样,因为亲吻而眼眶湿润的,这般青涩又干净羞涩的模样,如同最好的酒,让傅承曦一醉再醉,几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占有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占有。
那样,不管阿初的身份是什么,身世如何,这个人就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子晦……”
但满腹的阴暗的暴躁的心绪来不及抒发出来,就被傅景初一声软软的子晦给盖住了。
“嗯?”傅承曦低垂着眉眼凝视着躺在他怀里的傅景初。
“……先祖说,林家子孙,这一生,只愿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宁可青灯古佛,也绝不将就。”傅景初说着,嘴角慢慢的扬起,柔和的,也坚定的笑,“能与子晦相遇,此生景初总算不用青灯古佛了。”
傅承曦乍听此言,整个人都猛地颤抖起来,暗红色的眼眸猛地睁开来,心头激荡难言。
半晌,傅承曦慢慢的俯首,万分珍惜的如同拥抱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在傅景初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喑哑的低沉声音,许下此生最珍重的最郑重的誓言:“此生不负,此生不放。”
傅景初慢慢的垂下眉眼,然后唇边轻淡柔和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先祖说过,语言是有力量的。
他们都为对方许下了诺言,林家子孙的诺言会束缚一生,同样的,也会绑住对方一生。
——所以,大人,此生,你将和傅景初的命运纠缠一起。
如此,不负,不放。
*****
叶红苏是在官道驿站停歇的时候,才见到了傅景初,嗯,=_=,当然,还有那个一直缠着景初的——自家的将军大人。
“大人安好。”叶红苏皮笑肉不笑的做着恭敬的礼仪,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傅景初,“有些事情要与景初说说,大人,很抱歉了。”
说着很抱歉的话,但叶红苏却是拉着傅景初不放,目光暗含威胁警告,还有怒火!想她好不容易到达北境了,因着大人一句,景初身体欠安,不许打扰,在她和景初见面不到三分钟,就被打发了出去。此后,她每日最多就是在用膳的时候,瞅了景初几眼,这小气的大人,看得景初死死的,她想跟景初单独说几句话都不行!
今儿个实在是不能忍受了。
哼,就算大人发火了,她也不怕!
傅景初看了眼,在红苏姐过来的时候,便在侍者的搀扶下也走过来的四殿下,这四殿下的脸色好多了,但精神明显不济,还需多多调养,不过,就算是身体不好,可这人还是每日里如常说笑的接近红苏姐,不管红苏姐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人啊,怎么就这般执着呢?
“大人……我有些话想和红苏姐说说。”傅景初转身看向黑着脸的傅承曦,笑眯眯的说着,同时,转头看向已经站在他们身侧的四殿下君佑瑞,“殿下安好。”
君佑瑞微微点头,侧头看向叶红苏,见他家苏儿还是生气的模样,便无奈的又温柔的笑笑,看向傅承曦,“将军,今晚可有时间一同赏月饮茶?”
傅承曦看了眼傅景初,很想拒绝,有这个喝茶的功夫,不若和阿初一起睡觉。但见傅景初眼底带着几分警告,知道今晚,阿初是要和这个叶红苏说话了,便轻咳一声,“是末将的荣幸。殿下请。”
君佑瑞微微点头,转身便朝驿站的后院走去。
傅承曦在跟着去之前,低声对傅景初说道,“莫要太晚。”顿了顿,“待会我去接你。”
傅景初:“……”同在驿站里,不过几步路,接什么接。
傅景初转头不理会傅承曦,便欲和叶红苏到厢房说话,但却见叶红苏对一旁的侍者冷声吩咐着,“送一壶老医师做的养生茶过去,做些热食,还有药汤,若是殿下不用,你就当着殿下面倒掉,说以后叶红苏再也不会给殿下煎药。”
侍者唯唯诺诺的应下,态度分外恭敬,这让傅景初很意外,这些侍者是中宫那边派来照顾中毒的四殿下的,身份可谓是高人一等,竟会对红苏姐这般恭敬?
这里头不用问,定然是因为四殿下的缘故了。
待到了厢房,叶红苏就扑倒在桌上,一副累不爱的模样。
傅景初撑着额头歪头看着叶红苏,“四殿下就这般难缠?”
“岂止是难缠!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好嘛!”叶红苏猛地抬头,瞪眼看向傅景初,随即又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我根本就不该来!”
中计了!人家君佑瑞压根就是在算计人!
“可是你来了。”傅景初说着,微微一笑,“而且,你没有损失什么。”相反,得到的东西应该很多才对。
叶红苏看着傅景初,半晌,才低声说着,“我没有损失什么,可那些东西我也不想要。”
西南一行,在右盟中,在刘见贤先生等这些人中,她已经被打上了四殿下的标签,拜这蛇精病皇子所赐,他们都已经默默的认定了,叶红苏嬷嬷是对殿下来说非常特别的人。
可这种特别,这种特别的待遇,她不想要!
“我来,只是想还了这手镯,面对面的跟他说清楚。可是……”叶红苏皱起眉头,她还不了手镯,也没办法说清楚。
“四殿下那个人,我了解不多,可是有一点,我还是能够把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都是这般,你一昧拒绝,反而会让他更加执着。”傅景初慢慢的说着。
“你让我玩假戏?”叶红苏挑眉。
“不,我不赞同你用这种方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局,我的意思是不要总是强硬的拒绝,也没有必要总是提起。这个世间诱惑太多,对皇子来说,那把椅子,是最有诱惑力的,而眼下,四殿下是王城中诸多皇子里最瞩目的一个。他回了王城,等着他的,除了暗箭,还有各种诱惑。到那时候,他定然是没有那个时间再来纠缠你,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谋划一番。”
而同时,也可以看清楚四殿下,到底皇权威严还是叶红苏这个人比较重要?
说起来,他也很是期待呢。
叶红苏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也是我糊涂了。”男人都是驴,牵着不走的,打着倒退!
她一昧强硬拒绝,反而会激发那个蛇精病皇子的好胜心。
被傅景初这般宽慰后,叶红苏焦躁的心情总算是纾解了一些,便也有心情说起西南的事情来了。
而傅景初专注的听着,时不时问问西南遗族的那个很显贵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听着听着,傅景初就微微的皱起眉头来。
西南遗族的态度……真的值得思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