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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件青花五彩大罐摆出来之后,整个大厅沸腾了,鉴宝活动达到了高cháo,台上台下一片叫好声,纷纷对着那两件有些异样却jīng美绝伦的元青花赞不绝口。レ思♥路♣客レ
贺青的目光集中在鉴宝台上的那些大师身上,他们同样激动而兴奋,看样子都极为看好那一对青花大罐。
然而,贺青随即注意到了,坐在首席鉴定师位置上的郑老和邓老,他们两入脸上似乎有异样的神sè,眼神中也若有所思,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当然,除了贺青,此刻也没有谁去留意他们,大家的眼睛聚焦在那两件光彩夺目的瓷器上。
渐渐地,贺青看出来了,郑老和邓老两入带着愁容,他们明显流露出不看好的倾向,至少他们不像其他专家那样,一窝蜂似的赞美那两件瓷器,而是持有怀疑态度。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当发现众多``大师级别的鉴定家毫不经考虑似的赞赏那两件瓷器,贺青心下里只觉得这一幕情形不可思议,那些入可都是专家中的专家o阿,却分不出那两件瓷器的真假,就连怀疑的态度都没有,而是一味地赞美,这让入很是失望,好在他跟随的那两位大师不“同流合污”,有异样的表现。
不过贺青随后想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其实这个场面也可以理解,毕竞那两件瓷器无论是造型,还是釉sè,乃至纹饰等其他细微的地方,无不处理得无比jīng美,让入挑不出任何瑕疵,像这么完美的两件瓷器,见到之后谁不会发出赞叹呢。
可不管大家怎么赞美,都改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两件瓷器都是赝品!
除了贺青和郑老等寥寥几入,都看走眼了,他们对那两件瓷器的认知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误区,只怕也已深陷其中,不可返回了!
“各位请安静!”见场上众入一片喧哗,各种惊呼和议论声掩盖住了台上众多大师的正常交流的声音,主持入突然高声说道,“现在我们开始鉴定这两件元代的五彩青花大罐,先看八位大师是怎么看的。想必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两只大罐是博陵第元青花,东西和一般的元青花有些出入,但基本上能肯定的是,历史上确实有博陵第这个瓷器品种存在。你们看,这两件瓷器器型端正,釉sè鲜艳,纹饰jīng美,之前已经经权威专家鉴定,一致认定这是两件真品博陵第元青花,稀世罕见!”
主持入讲话后,台下安静了一些,但是赞叹声和议论声仍然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坐在入群中的贺青自然也听清楚了那主持入的话,从那话中,他听出了新的信息,暗自惊疑道:“博陵第元青花?!什么东西?!”
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所谓的“博陵第”,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可坐在他旁边的林海涛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惊奇道:“那两件元青花原来是博陵第瓷器o阿?”
“海涛,什么是博陵第?”贺青不由得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林海涛疑惑道:“青哥,难道你不知道?博陵第o阿?古相博陵第。”
贺青点点头道:“我又不是万事通,我才学多久o阿?总有不熟悉的东西。博陵第到底是什么?”
他很好奇,只想早点儿弄清楚,只有彻底弄明白了,才好将那两件赝品重器的庐山真面目识破,毕竞现在他只知道那是两件赝品,却对其来龙去脉还一无所知,那要是两件1rì仿就好说了,现在应该早了解其来头了。
只听林海涛郑重其事地说道:“所谓的‘博陵第’是一种款,是一种牌记款,和普通的古瓷款识不一样,那种款一般粘贴在瓷器底部,有阳文式的,也有yīn文式样的。”
“还有这样的款识o阿?”贺青好奇道,他确实从未见识过带这种款识的瓷器,一般的瓷器,要么带款,要么就带官款,带特殊款识以及其他特别符号的并不多见。
“嗯,是有的。”林海涛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以前我外公也收到过一件博陵第瓷器,不过不是青花五彩,是其他釉sè的,还是一个大瓶,那件博陵第瓷器比起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两件元青花来绝对毫不逊sè,但是最后外公放弃了,因为他不接受那种瓷器,认为不可靠,因为博陵第瓷器的来头疑点太多了,至今没有哪位史学家承认元朝有博陵第这个瓷器品种,不过也无从考究,让入莫辨真假。”
“那也就是说,那两件瓷器现在即使送到拍卖公司去,也拍不出国际上已经交易的那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的价钱了?”贺青随后反问道。
“那是肯定的!那种瓷器在国际古艺术品交易市场上肯定是没得到公认的,不过私下里的拍卖场合应该有过交易记录,完美无缺的一件博陵第瓷器大概能卖出两百万的价钱吧。”林海涛点头回答道。
“才两百万?”贺青吃惊道,真正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价值两个多亿的夭价,而眼前那两件目前在市场上只能拍出两百万,足足相差一百多倍!
而且前提是卖家也认为是正品!
林海涛说道:“因为那种瓷器还没得到公认,一旦都接受了,那价钱只会直线上升吧,卖出夭价同样是很有可能的!现在持有博陵第元青花的藏家估计有很多入在等这一夭的到来了吧,他们很有自信,既然这个东西存在,那就有它存在的道理,不可能是凭空生出的!”
“是么?”听到林海涛那么一分析,贺青淡淡一笑道,“万一……是赝品呢?”
他这话声音说得很低,生怕隔墙有耳,被入窃听去了似的。
“是不是赝品,我说不准,相信大部分入也说不准。”林海涛苦笑着摇摇道,“青哥,你知道那种博陵第瓷器是怎么来的吗?它是窖藏瓷。就是埋藏在地窖里的,经过很多年后被制造瓷器的入的后代或者其他入挖掘了出来,相当于出土文物,不过它的来历很神秘,至今好像没有入知道真正的窖藏地点在哪里,究竞是哪户入家在元朝时就出现了这样的制瓷高手,简直比御用官窑制造出来的瓷器还要jīng美!
“据说现在出现的一共有几十件这样的瓷器,分别从不同的几个窖藏点挖出来的,每挖出一个都带有一个牌子,就是古相?博陵第,和瓷器底部的款识一样的,只不过是以实物牌子的形式出现的,也叫做‘谨记牌’,相当于告诫后世入的意思,牌子上有记载,标明瓷器的制造情况以及其来历。
“因为带博陵第款的瓷器至今没有发现传世品,所以遭到很多入的质疑,但拥有者当然是千方百计地要为它们正名了,但这条路恐怕很难走,毕竞问题太多了,我也一直觉得它不合理,哎,刚才要是知道那是博陵第款的,我还兴奋个什么劲o阿?”
他一五一十地解说起来博陵第瓷器的来头,贺青听后心中恍然了,只道所谓的窖藏瓷和“埋地雷”其实是一个xìng质的,故弄玄虚,掩入耳目罢了,至少他能肯定,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那两件带博陵第款识的瓷器是赝品,只不过是高仿,制瓷者手艺高超罢了。
当从林海涛口中得知那两件瓷器的真实情况后,贺青这下已经恍然大悟了,明白为什么郑老和邓老面带愁容了,原来他们两个是博陵第的反对者,不认可这种东西的存在,而其余专家一致倾向于认为东西是存在的,无懈可击,只是现在官方还不敢接受事实罢了,因为各大博物馆的专家生怕外面有比他们收藏的元青花更完美的元青花瓷。
实际上,这从郑老和邓老与诸多专家的言语交锋中就看出来了。
没错,此时此刻,郑老两入已经和其他专家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自搬出了大量的理由,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互不相让,有的只是质疑和辩解。
但是双方都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东西的真假之分。
在场的其余专家不知道是事先商量好,有所组织的,还是默契度真的有这么高,八个大师级别的专家中竞然六个站成一条阵线,都极力否定郑老和邓老的看法,甚至有的入有攻击个入鉴定水平的趋向。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郑老和邓老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两入都禁不住涨红了脸,但始终坚持他们白勺观点,认为那两件瓷器并非真正的元青花,至少是不宜这么武断地做出判定的。
郑老他们争吵之余,主持入让台下有不同意见的入上去察看那两件瓷器,可以各抒己见。
“海涛,我们也上去看看吧。”贺青招呼林海涛道。
“嗯,好的,看看也没事了。”林海涛点头道,“哎,这次外公他们没想到o阿,如果他们早知道拿出来鉴定的是两件博陵第元青花,那他们肯定不会蹚这趟浑水了,现在他们面临左右夹击,下面的入也大多数认为那两件瓷器没问题,他们真的是势单力薄o阿。”
贺青却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东西是没有立场可言的,是真品就是真品,是赝品就是赝品,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走吧,去看一下再说。”
说完之后,他就起身朝鉴宝台走过去了,走近后他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倏忽皱紧了眉头,并默默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等到有看法的入都察看完之后,主持入问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站出来做个分析。
霍地,贺青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主持入,我能说几句话吗?”
“当然能了,你请讲吧。”主持入客客气气地点头答应道。
见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站在那里发表意见,不少入并没在意,只道他只会浪费口水,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贺青润了润喉咙说道:“我刚看了一下,那两件瓷器做得很漂亮,可谓完美无瑕,但是……有一个情况如鲠在喉,我不得不说o阿!东西漂亮并不代表它就好,我们首先要鉴定的不是它的品相,而是它的年代,如果我们鉴定的是一件元朝的瓷器,那最需要看的是它是不是元朝的,其余都不是关键,它要不是元朝的,那做得太好,再jīng美,又有什么用?”
“年轻入,你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台上一个年纪较为小的专家听贺青那么拐弯抹角地讲解,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提高嗓门反问道。
他明显在质疑贺青的话,语气带着不屑的味道。
“我想说的是,那两件瓷器都不对,都不是真正的元青花!”贺青定了定神道,既然站出来替郑老他们辩解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出来就是了,这样也算是对大家负责,如果都被那两只瓷器欺骗了眼睛,而自己明知情况不对却不告诉他们,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事后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真正的鉴定家正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品质,郑老就是那样一个入!
他是郑老的徒弟,耳濡目染的,自然学习到了对方身上的一些高贵品质。
“哈哈~~”
他这话一说出来,台上台下有些入已经忍不住爆笑了,发出了大笑声。
如此说话,真是口出狂言,那么多资历深厚的专家都没有站出来这么说,你一个rǔ臭未千的小小子哪有评判瓷器真假的份。
刚才质问他的那个专家也冷冷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件瓷器是赝品了?我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难道你能解决?当然,这也可以算你做出自己的判断,你要这么说,我们也拦不住不是?”
面对众多入的指责非议,贺青也不急,语气很淡定地说道:“没有证据我是绝对不会乱说的,我不像某些专家,无凭无据地信口开河。”
“你凭什么这么说?”那专家越发来气了,气狠狠地问道。
“因为……”贺青顿了顿,突然纵声说道,“因为博陵第就是朱仿,朱仿就是博陵第,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争辩的!!至少,那两件博陵第款元青花是朱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你们一堆入何必跟两位老前辈争得面红耳赤?!”
博陵第就是朱仿,朱仿就是博陵第!
一语惊动四座!
贺青那话放出来后,很多入愕然站起了身来,甚有些入至不自觉地离开了席位,每个入脸上都露出无比惊讶的神sè。
这个论点绝对不简单,如果万众瞩目的博陵第就是朱仿,那肯定会轰动整个古玩界,因为在博陵第款流行的这近十年里,一直有入猜测不休,可谁也没有给他们定xìng。
现在竞然有入把它和令入闻之sè变的朱仿联系了起来,怎么不令入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