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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蓝霆开始和曼妙说起朝堂上的事情。oM“我今天上朝,向皇上力荐了孙元正。孙元正就是宋家大女儿的夫婿,现在在边军为将。”
曼妙夹了一筷子枣糕,面露怀疑的说道,“皇帝能听你的?”
“他不听有人动心,我看宋权就很动心,他没说话,可宋承附议了。”蓝霆吃东西快虽快,到底是从小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动作很是优雅。
“徐太师说了些什么?”曼妙想到那个一脸道貌岸然的老头,就很好奇他的反应。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但你觉得他会同意吗?”蓝霆吃完了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种子我已经种下了,就看看需要怎么耕耘了。”
“徐太师和宋权都不傻,能入套吗?都是老狐狸。”曼妙有点不放心,吃了一半的枣糕也咽不下去了,“别他们把你给坑了。”
蓝霆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既然宋家投靠皇帝,就是有所图的。现在这个机会摆在眼前,能让他们更进一步,他们不试试是不会甘心的。要是没什么想法,宋颖好端端的正王妃不做,非要去当皇妃,你当她傻?就算是她傻了,宋权也不会傻吧?”
“现在才这么着急,早干什么去了。要我说,一开始就别把宋颖许配给你啊,闹到现在这样。”曼妙心中鄙视,“宋权看着那么老奸巨猾的人,也会做这种事情。”
蓝霆笑了一声,耐心的给她解释,“之前宋家是没这个心思的。宋权有个外室,外室生的了一儿一女,据说很是聪明,才华远在宋承和宋颖之上。宋权嫁给孙元正的女儿是庶长女,你现在知道宋家有多乱了吧?”
曼妙到底是在贵妇人圈子中待过的,闻言蹙眉说道,“正妻还没生下嫡子女,就有庶子女出生?宋权养了外室,难道还想叫外室的儿子继承家业不成?”
“那儿子长到十五六岁时,凡是见过的,没有不夸的。宋权对此子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蓝霆看了曼妙一眼,喝了一口汤,“就在他十六岁时,外室住的宅子起了场大火,全给烧光了。里面一个人都没跑脱。”
“宋夫人好魄力呀。”曼妙咂咂嘴,一般女人顶多就是去外宅闹一下,查抄外宅是贵妇人常见的戏码,可没想到宋夫人有魄力动手。这种人在贵妇圈子里面,估计也不会受欢迎。
“满京城,谁都知道这事是宋夫人做的,可宋权不能为了外室和外室子休妻另娶,宋夫人的娘家也不是吃素的。宋承是个扶不上台面的,不想家族在宋承手上没落下去,就只能搏一把从龙之功了。”
蓝霆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要说这宋权也是个人物,认清形势之后,很快就有了动作。宋颖是在这之前就定了给我的,他不能动。可其他的庶子女,都被他用来拉拢关系了。”
“他本来也对你寄予了厚望的吧?后来看你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这才放弃的?”曼妙一看蓝霆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就很好奇了,你怎么会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一开始趁他根基未稳夺了他的王位岂不是更好?”曼妙看着蓝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点动手就什么事情都没了,我也不用专门过来,还差点死在路上。”
蓝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你以为我不想?你只知道我那太子哥哥死在父皇之前。你可知他只是比我父皇早死了几个月?
那段时间,太子快死了,根本就不怕别人敢闹事,谁闹事他就拉着谁一起死。我若不装出纨绔的样子,能活到现在?”
恨恨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力道震的残酒都撒出来,“太子若是不死,蓝国在他手里毁的更厉害。只可惜父皇没多活几年,不然谁坐在那个椅子上,都是两说。”
和皇位失之交臂,蓝霆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太子这人阴谋太多,做人不坦荡。他连死后的事情都设计好了。他死之后,小皇帝开始一个一个的按计划除去那些和太子夺位的皇兄们。
我一边躲在暗处,一边借机接收皇兄们的势力。到了那个地步,他们都是宁可便宜了我,也不会愿意便宜皇帝,各个都对我很大方,嘱咐我为他们报仇。”
想起了这些哥哥们,蓝霆倒是很有感情,眼圈都红了起来,“那些哥哥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心里都拿他们当长辈看。就这样被太子和小皇帝一个一个的杀掉,我咽不下这口气。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太子就对我不友善。大概是觉得父皇太宠我了,他几次想对我下手,都被父皇和其他的哥哥们发现了,我这才能保下命。
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夺他儿子的江山?”
说话间,蓝霆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曼妙相信这些话,他应该连福叔都没说过。没想到他这么看得起自己,对自己说这些牢骚话。
“我相信你会成功。你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期望,那些逝去的人都在天上保佑你,你会成功的。”曼妙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辛苦很危险的。说深了她不会说,说浅了没什么诚意,听着就假。
“这些我不信,我一路走过来,靠的可不是他们的保佑。”蓝霆对这种鬼神之说并不相信。记得哪本书里说过,一般枭雄在年轻的时候不会信鬼神。年纪大了,贪恋权力,这才开始求神拜佛想要长生,目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统治,并不是虔诚的信徒。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有时候好运气比实力还要重要。你有这个运气,我知道你能成功,我也期待和你分享成功喜悦的那一天。”曼妙不自觉的给他鼓劲,现在他需要的是自己对自己的肯定,但别人的话,多少也有一些影响。
“会的。”蓝霆看着曼妙,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会带着你一起走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