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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君璞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风鸣师太的禅院,收到消息的风鸣师太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老夫人,大小姐,您二位来了!”风鸣师太对司徒老夫人的态度也是十分恭敬,不同于行空的无理,风鸣望着司徒君璞的眼神却是一片温和。

    “师太!”司徒老夫人应了一声,示意司徒君璞向风鸣师太回礼。

    “师太好!”司徒君璞从善如流地对着风鸣微微屈了屈身,然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风鸣。

    身着玄青色的道袍,头戴同色僧帽,手持金丝楠木佛珠的风鸣看起来年纪并不很大,司徒老夫人要显年轻许多。峨眉工整,面容姣好,光洁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皱纹,唯有她那双闪烁着慈祥光芒的深邃双眸,留下了沧桑的岁月痕迹。看得出来这风鸣年轻时应是个美人胚子。

    望着风韵犹存的风鸣,想起先前年轻貌美的行空,再想起一路走来遇见的那些眉清目秀的小尼姑们,司徒君璞感慨万千,这青莲庵莫不是专收美女弟子?

    也难怪这青莲庵要对男客禁步了,这庵中四处是这样的清纯可人的美女师太,这要是对男客开放,岂不是要让男人们趋之若骛,留恋往返了!指不定还搞出什么样的大绯闻来!

    “大小姐有礼了!”风鸣微笑着双手合十冲司徒君璞回了一个佛礼。

    简单的寒暄过后,司徒老夫人松开了司徒君璞的手,上前一步走近了风鸣师太,小声问到,“师太,老身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风鸣师太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人放心,贫尼已经安排好了,请老夫人和大小姐随贫尼来吧!”

    听了这话,司徒老夫人这才露出了笑颜,激动地道谢,“太好了,那就有劳师太了!”

    “君儿,快随我来!”司徒老夫人回头,冲着司徒君璞喜气洋洋地招了招手。

    司徒君璞扬了扬眉,这才明白过来,司徒老夫人带自己来可不是祈福那么简单。到底这风鸣师太做了什么,能让多日来愁眉不展的司徒老夫人都眉开眼笑,司徒君璞心中有好奇,便顺从地跟上了司徒老夫人的脚步。

    风鸣师太带着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君璞从大门进了禅房,却并未在禅房中停留,而是在一个不起眼墙面上打开了一个暗道。

    “老夫人,大小姐,甬道狭隘,二位当心些。”风鸣师太嘱咐了一声,率先带头跨进了暗道,点起了火折子。

    司徒老夫人紧随其后。转头牵住了司徒君璞的手。“来,君儿,小心些。”

    司徒君璞握住司徒老夫人的手,反手扶住她,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暗道。越往里走,司徒君璞心中的疑问扩散得越来越大,不由得拧起了眉头。“祖母,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别担心,跟着祖母走,没事的。”司徒老夫人并没有回答司徒君璞的问题,只聚精会神地摸索着脚下的路。暗道狭窄且昏暗,仅靠风鸣师太手中的小小火光,并不足以让人看清道路。

    司徒君璞不再说话,更用力扶住了司徒老夫人,带着她紧跟着风鸣师太的脚步。

    走了十几分钟,这才走到了暗道的尽头。风鸣师停下了脚步,在密不透风的墙面上摸索了一会儿,面前的石墙便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了些许微光。

    “老夫人,大小姐,这台门有些高,请务必小心!”风鸣师太用双手撑地,支起身子,率先爬出了约莫半米高的台门,然后冲司徒君璞和司徒老夫人伸出了手。“二位快上来吧!”

    “君儿,你先上去。”司徒老夫人轻轻推了推司徒君璞,示意她抓住风鸣师太的手,自己则站在后面,打算助司徒君璞一臂之力。

    这老太太是打算垫底?司徒君璞眨了眨眼睛,心中是无言的感动。任何时候,司徒老夫人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她。

    可事实上,由她这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垫底才是最合适的吧!这半米高的台门对她来说小菜一碟的事,不过对司徒老夫人可就未必了,没有助力,司徒老夫人恐怕压根上不去。

    “祖母,我先扶您先上去。”司徒君璞转身和司徒老夫人换了个位置,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那怎么行?我上去了,你怎么办?”司徒老夫人赶忙推脱,担忧地望着司徒君璞。“你别担心,祖母能上去。”

    才怪!司徒君璞忍住吐槽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祖母,莫要让风鸣师太看君儿的笑话了,以为君儿是不懂尊老爱幼之人。”

    司徒老夫人或许没注意到,可刚刚司徒老夫人将司徒君璞推到前面的时候,司徒君璞却是将风鸣师太那一瞬的错愕收入了眼底。

    “这……”司徒老夫人依旧有些迟疑。

    司徒君璞也不再跟她废话,只冲风鸣师太喊了一句,“师太,麻烦您扶住我祖母!”说着便双手用力一举,将司徒老夫人送出了台门。

    司徒老夫人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依旧立在了地面上,风鸣师太正小心地扶着她。

    这司徒君璞什么时候长的力气?司徒老夫人错愕不已,就在她怔愣的瞬间,司徒君璞也已经利落地翻出了台门,站到了她身边。

    司徒老夫人这下更加惊愕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不上话。“君……君儿,你……你……没……没扶……”

    司徒老夫人想说的是,还没扶你呢,你怎么就上来了?可因为太过惊讶,却有些语不成句。她身边的风鸣师太也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司徒君璞。

    这半米高墙,对普通世家女子来说,可谓是不可逾越的障碍。她刚刚也是手脚并用,费了不少力气才上来的,可这司徒君璞却在毫无协助的情况下,轻轻松松就跃上来了。

    司徒君璞不以为意地拍拍干净的掌心,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祖母,这点高度,哪里需要搀扶。”别说半米了,就是五十米,一百米,司徒君璞都能轻轻松松攀上去。

    “师太,这是哪里?”司徒君璞不愿意大家将焦点放到她身上,转移了话题。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朴典雅的厢房,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四方四正的小院落。

    风鸣师太勾起一个神秘的微笑,并没有回答司徒君璞的问题,只是转身从厢房角落的木箱里取出了两套衣服,递到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君璞面前。“老夫人,大小姐,未免引起注意,还请二位换下衣裳。”

    “好,多谢师太。”回过神来的司徒老夫人上前一步接过了衣裳。

    “老夫人客气了,贫尼就在外面等候二位,二位换好衣裳便请出来吧!”风鸣师太回了一声,便转身踏出了厢房,并替她们关上了门。

    “君儿,快些换衣裳吧!”司徒老夫人将其中一套衣裳递到司徒君璞手中,自己则走到窗边伸手关紧了半敞的窗户。

    手中的是一套质地粗糙,颜色老旧的粗布衣裳。司徒君璞站着不动。

    “祖母,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司徒君璞这下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神神秘秘又偷偷摸摸的,到底搞什么鬼?

    司徒老夫人咬了咬唇,“君儿,相信祖母,祖母不会害你的。这衣裳虽说是俭朴了些,不过穿一会儿就好了,你忍忍。”

    司徒君璞倒不是嫌弃衣服质量太差,而是被司徒老夫人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七上八下。司徒君璞虽然自己干的是闯空门的活儿,最怕被别人知道,可她却很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司徒老夫人这样遮遮掩掩的模样,让她很没安全感。

    “祖母,您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司徒君璞固执地站着不动,执意要司徒老夫人给自己一个答案。

    司徒老夫人有些无奈,只好坦言相告。“君儿,祖母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能……她能帮你还原守宫砂。”

    还原守宫砂?!司徒君璞错愕不已也有些失笑。这个有必要吗?还原了守宫砂又有什么用?压根改变不了她被人吃掉的事实啊!

    “祖母,有必要吗?”司徒君璞直言不讳地问到。

    司徒老夫人眼眸一暗,斩钉截铁地回答。“有,当然有!非常有必要!”

    守宫砂代表着女子的桢洁,司徒君璞清白被毁已成既定事实,司徒老夫人无理去改变,但至少,她有办法帮司徒君璞掩盖事实,守住秘密,让她以干干净净的模样嫁给萧璟泓,成为太子妃。

    “君儿,你不要觉得祖母是不走正道,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你知道吗?祖母一定不能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料,祖母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司徒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望着司徒君璞,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

    “祖母……”司徒君璞嗫喏了一声,司徒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多少让她有些动容了。“好,君儿明白了,君儿听祖母的。”

    司徒君璞没有再坚持已见,顺从地脱下了外裙,摘下了头饰,换上了粗糙的麻布衣裳。司徒老夫人见状欣慰地勾了勾嘴角,也动作麻利地换好了衣裳。

    祖孙二人踏出厢房的时候,换好衣裳的风鸣师太早已在门外等候了。看到同样做农妇打扮的风鸣师太,司徒君璞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师太倒是够热心,一路亲力亲为。

    “老夫人,大小姐,我们走吧!颜妈妈已经在等我们了。”风鸣师太再次走到前面带路。

    三人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小巷,风鸣师太在一个不起眼的木门面前停下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司徒君璞注意到风鸣师太敲门时用的是两长三短的停顿方式,像是某种特殊的暗号。

    不大一会儿,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妇出现在三人面前。

    “哟,怎么这样半天才来呀!快快快,赶紧进来吧!”中年美妇扬着手绢冲司徒君璞三人招了招后,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风尘味儿。

    伴随着中年美妇扬起的手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粉脂味儿。

    老鲍!司徒君璞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词,然后便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油然而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身份的人很是反感,像是人家得罪过她一般。

    这样想着,便有些零碎的片段从她脑海里飞快闪过,却是快得令人捕捉不住。司徒君璞只依稀看到某个靡乱的花楼场面,和一个气急败坏的丑男。

    丑男?!司徒君璞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司徒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也轻易猜到了她的身份。她万万没想到风鸣师太竟然会带着他们来到花楼。

    风鸣师太出家之前曾是过得风生水起的俗世之人,只是因为中年落魄,差点丧命,这才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司徒老夫人曾机缘巧合之下无意间救过风鸣师太一命,二人从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风鸣师太之所以能在青莲庵立足,也是多亏了司徒老夫人的帮助。

    司徒老夫人知道风鸣师太虽然出家多年,却依旧与以前的旧关系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便试着跟风鸣师太打听了一下还原守宫砂的事。风鸣师太不假思索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没两天就给司徒老夫人回应说,已经找到了认,随时可以去。

    司徒老夫人一来信任风鸣,二来也是宫宴来得突然,这才没有来得及事先打探,便临时带了司徒君璞来了,可她原以为风鸣师太找到的是什么能人异士,倒是做梦也没想到风鸣会带自己和司徒君璞来这烟花之地。

    “这位是……”司徒老夫人迟疑地询问到。

    “老夫人,这位便是颜悦颜妈妈!”风鸣师太轻声解释到。“老夫人放心,颜妈妈是可靠之人。”

    这位花枝招展的颜妈妈到底可靠不可靠,司徒老夫人不得而知,可是她已经带着司徒君璞出现在了人家面前,只怕对方也早已知道司徒君璞失贞的事了,不管颜妈妈可靠不可靠都已经骑虎难下了。

    司徒老夫人心下有些恼火,却也莫可奈何,只好强压着火气。平静地对颜妈妈点了点头,“颜妈妈可是有回春妙手?”司徒老夫人问得十分含蓄。

    颜悦闻言咯咯笑起来,“瞧老夫人您说的什么话,颜悦就是一风尘中人,哪有回春那样的好本事!”

    司徒老夫人闻言面色一沉,有些压不住火气了。“师太,这叫我怎么放心?”她如此信任风鸣,这才委以重任,可这风鸣师太却是随便找了个花街的老鲍来糊弄自己,怎么能不叫司徒老夫人生气。

    “老夫人莫要着急,颜妈妈怕是没听懂您的意思。偏生就是颜妈妈这样在花楼打滚的人,才有那样的本事。”见司徒老夫人有些发怒,风鸣一边轻声安抚道,一边暗暗给颜悦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调皮了。风鸣知道是颜悦看出了司徒老夫人对自己的轻视,故意使坏惹老太太生气呢!

    “此话当真?”司徒老夫人依旧有些怀疑。看这颜悦一身袒胸露乳的诱人装扮,再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妖艳之气,从头到脚活生生就是一个*之至的风尘女子,实在让人怀疑她的本事。

    司徒老夫人倒不是说看不起这样靠出卖姿色生存的女子,可司徒老夫人本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大户千金,恪守妇道堪称一绝,又顶着贞节牌坊,让她与这样的风尘女子打交道,司徒老夫人打心底是排斥的。

    “老夫人,是真是假,请她一试便知了。”多说无益,风鸣也不再过多解释。她知道司徒老夫人今日来了,必定是不想无功而返的。

    果然,司徒老夫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神色为难地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但愿不会让我失望。”

    风鸣轻轻勾唇,“老夫人,您对风鸣如此信任,风鸣又岂会辜负您的期望呢!”

    罢了罢了,她现在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司徒老夫人用力叹了口气,转身拉住沈梦璐的手,忧心忡忡地叮嘱到。“君儿,你乖乖的,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一会儿就好了。”

    担心害怕?司徒君璞此刻的心情与担心害怕毫无关系,有的只是好奇。对风鸣的好奇,对颜悦的好奇。刚刚风鸣给颜悦递眼色的那一幕,司徒老夫人没有留意,司徒君璞却是分毫不差地收入了眼底。

    这风鸣一个出家人与花楼妈妈如此熟稔,这个很有猫腻啊!撇开风鸣不谈,仅是眼前这搔首弄姿的颜悦,也让司徒君璞十分好奇。颜悦先前故意气司徒老夫人的事,司徒君璞也发现了。

    另外这个颜妈妈虽说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可她的清凉的眼眸里却时不时闪过一道精光,令人不得不小心提防。甚至,颜悦在注意到司徒君璞的打量时,非但没有任何不悦,还屡屡对她抛媚眼,摆出*的姿势。

    不过对此,司徒君璞倒是没有任何不适感,只有越来越浓厚的好奇心。因为从颜悦精明的眼眸里,司徒君璞读到的信息是,小姑娘,来探秘啊!这让司徒君璞的心蠢蠢欲动。

    “祖母放心,我不怕。”司徒君璞温和地丢了个笑容给司徒老夫人。

    “哟呢,可真是个勇敢的姑娘!不怕那就跟我来吧!”说话的是颜悦,她跟招揽客人似地冲司徒君璞招了招手,便转身在前面带路了。

    “老夫人,大小姐,请吧!”风鸣恭敬地侧身,让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君璞先走。

    司徒君璞一脸淡然地踏进门槛,而跟在她身后的司徒老夫人则是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一脸悲壮地跨进了这花楼的门槛,那模样,颇有壮士断腕的决绝。

    这可是男人*作乐,淫华奢靡,道德败坏的花楼啊,想司徒老夫人一辈子恪守妇道,洁身自好,寻常见着花街柳巷都会绕道走,何曾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还会有踏进这花楼的一日。

    司徒老夫人那个心啊,简直跟在油锅地翻滚似的,火烧火燎地疼,仿佛自己踏进这污秽之地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司徒老夫人一边战战兢兢地走着,她一边口中还不停地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老夫人,我这院儿刚扫过,干净着呢,可不会弄脏您的鞋的,您就放心大胆地走吧!”见司徒老夫人垫着脚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颜悦忍不住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扬着声音冲远远落在后面的司徒老夫人喊了一声,“就算弄脏了,您也甭怕,颜悦亲自给您刷干净。”

    司徒老夫人被颜悦这句看似热情,实则暗含嘲讽的话,弄得一张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在半空的脚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不已。司徒老夫人当然听出了颜悦的讽刺,又因着有求于人,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要硬生生地忍着,强压着怒火,沉着脸一声不吭。

    风鸣眉头一皱,对于颜悦的挑衅感到十分不悦,她再一次狠狠瞪了颜悦一眼,警告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而后转头和颜悦色地对司徒老夫人请示道。“老夫人,一会儿大小姐进那暗房,我们不宜随行。不如贫尼陪着老夫人在这院子里等候吧!”

    “那怎么行!”司徒老夫人下意识地拒绝了风鸣的提议,这个颜悦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她放心让司徒君璞一个人进去冒险才怪!

    “颜妈妈觉着老身拖累,老身走快些便是。”司徒老夫人气哼一声,用力踩住了地面,大踏步朝前走去。为了司徒君璞,别说闯这区区花楼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司徒老夫人都在所不辞!

    望着司徒老夫人矫健的步伐,司徒君璞心中不由地淌过一阵暖流。怎么办,她似乎越来越喜欢这个老太太了!

    颜悦将司徒君璞感动的神情收进眼底,她眨了眨眼睛,在司徒君璞耳边轻笑一声。“大小姐好福气,有这样疼爱你的祖母。”

    司徒君璞转头冷冷地望了颜悦一眼,“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样了,再惹我祖母不高兴,小心我让你变成不高兴!”

    “哟,小丫头片子还挺会疼人呀!”颜悦没有将司徒君璞的警告放在眼里,只是望着司徒君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顺手将手中的丝帕搭到了司徒君璞肩头。

    美人一笑度春风。笑得风情万种的颜悦无疑是个美人儿,不过是位带着浓浓风尘气息的美人儿。她悦耳动听的笑容或许能让万千男人酥了骨头,却感染不了司徒君璞。

    司徒君璞挥肩甩开了颜悦的丝帕,转身走了两步,挽住了司徒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慢点儿走,不着急。”

    司徒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司徒君璞的手背,“走吧,早点回去也好!”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戏凤楼偏僻的后院,虽然与前院隔着一段距离,可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姑娘们招呼客人的吆喝声了,这样的烟花之地,司徒老夫人实在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只想早点了事,早点离开。

    司徒君璞明白司徒老夫人的心思,知道她此刻的痛苦,便温驯地点了点头,催促颜悦到。“颜妈妈,麻烦你动作快一点吧!”

    哟,这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呀!到底谁才是拖了后腿的?“那赶紧着吧!”颜悦不爽地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朝前走去。

    一行人拐进了一个独立的院落,颜悦在一独立的厢房面前停了下来,“师太,您带着老夫人去旁边的花房歇息一会儿吧,我这就带大小姐进去了。”

    “这就是暗房?”司徒老夫人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前这件门窗紧闭,四面都被厚实的黑布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厢房,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

    “是,老夫人。您放心,颜妈妈不会失手的。”风鸣柔声安抚到。“暗房之地,外人不宜进入,还请老夫人见谅!”

    规矩司徒老夫人懂,可是……

    司徒老夫人不安地握住司徒君璞的手,“君儿,一……一会儿,你……你别害怕,祖母就在门口等着你,要是……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大喊一声,祖母……祖母会帮你。”

    司徒君璞感受到司徒老夫人手心的粘腻,不由得一阵心疼。显然地,害怕的可不是她。司徒君璞默默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老太太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司徒君璞真怕她会血压飙升到爆血管。

    司徒君璞张手抱了抱司徒老夫人,嘴角上扬,勾起明媚的笑容,俏皮地开口。“祖母,您就安心去和师太饮茶吧!这颜妈妈是师太的朋友,您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司徒君璞说着轻轻推着司徒老夫人朝花房走去,强势地将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并递了一杯茶到她手中。“祖母,您安心喝茶。君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不等司徒老夫人应声,便脚步轻快地退到了门口。

    “师太,我祖母就劳烦您了!祖母,您乖乖在这等我,不许乱跑哦,不然君儿可就生气咯,以后再也不理祖母了!”踏出门槛的司徒君璞又调皮地探回脑袋,冲风鸣和司徒老夫人扬了个大大的笑容,似真似假地威胁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这孩子……”正想站起身来的司徒老夫人局促地又坐回了座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的关系,明知司徒君璞那句不理祖母是玩笑话,却还是让司徒老夫人一阵心惊肉跳。

    “老夫人,大小姐是真的长大了,您也不用时刻牵挂了。”风鸣笑容满面地对司徒老夫人说到。刚刚司徒君璞对司徒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维护,风鸣一一看在眼里。

    司徒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不知该欣慰还是该伤感。“也不知是不是经历劫难的关系,我总觉得君儿比起以前似乎越发懂事,越发贴心了。”

    以前的司徒君璞虽说聪明伶俐,知书达理,跟司徒老夫人也十分亲近,可许是从小养在深闺,又是司徒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司徒君璞习惯了司徒老夫人的照顾和保护,对司徒老夫人的依赖很强。不像现在这样,变得如此独立自主,还反过来说要保护司徒老夫人。

    “冥冥之中自有劫数,历经磨难,方能渡劫成功。老夫人,您也莫要伤怀了,这是佛祖对大小姐的考验,为着让她渡劫成仙呢!”风鸣明白司徒老夫人的痛心,她感同身受地握住了司徒老夫人冰凉的手,柔声安慰到。

    风鸣这话非但没能宽慰到司徒老夫人,反而令她一阵心酸,忍不住潸然泪下。“佛祖这是何其狠心,竟用这样的劫数来考验我的君儿……”

    司徒老夫人老泪纵横,失眠的夜里,司徒老夫人无数次无语问苍天,想要弄明白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佛祖真正想要惩罚的人会不会是她,司徒君璞会不会只是替她受难而已?

    “老夫人……”风鸣也眼眶也有些湿润,失踪谜团,私奔谣言,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君璞的清白被毁,司徒老夫人的心痛和疼惜可想而知了。

    “老夫人,凤凰涅槃重生。您要相信大小姐是神鸟凤凰,这样的劫数只会让她变得更好。”风鸣神色悲苍地说出这句话,透过窗户,她清楚地看到司徒君璞随着颜悦踏进暗房的背影,是那样柔美如画,又是那样坚定决绝。

    噙着眼泪的司徒老夫人也看到了司徒君璞走进暗房的那一幕,一颗心都不由得收紧了。“师太,那颜妈妈她,真能帮我君儿恢复守宫砂吗?”担心啊,是真的担心啊!忧愁啊,是真的忧愁啊!

    风鸣微微一笑,给出肯定的答复。“老夫人别担心,这世上除了颜悦,怕是无能有这样的好本事了。”

    “如此,那老身就放心了。”见风鸣一脸笃定,司徒老夫人再怎么心中有不安,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该信任风鸣的。

    **********************************

    颜悦的暗房,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暗房。

    黑,这是司徒君璞进门之后的唯一感觉。门窗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黑漆漆地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大小姐,请拿着,可要跟好咯,小心撞着!”黑暗之中,颜悦递了一段绸缎到司徒君璞手中。

    司徒君璞皱眉接过,“不点灯吗?”她不喜欢黑暗,从来都不喜欢。尽管职业使然,她经常油走在黑暗之中。

    颜悦咯咯一笑,“点了灯,那还叫暗房吗?岂不成亮房了!走了,跟紧了。”说着颜悦便迈开了步子,司徒君璞感到手中的绸缎一紧。

    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司徒君璞犹如一个行走在黑夜的盲人,唯一为她引导方向的便是她手中被颜悦控制着的绸缎。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便会变得格外敏锐。

    走了一段,司徒君璞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她倏然停下了脚步。屋子里有人!除了她和颜悦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

    “颜妈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司徒君璞冷静地问到。刚刚在院子里面看到的厢房明明就是普通厢房的大小,可就她们已经走的步数来看,足够两边到头了,颜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小姐,我当然是带你去密室咯!”颜悦轻快的嗓音响起,毫不掩饰地给出了答案。“大小姐,那样隐秘的工作,你说我怎么敢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做呢?这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出大事,可不得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才行。”

    密室?!司徒君璞秀眉微蹙。“你这花样倒是挺多!”

    “干咱们这一行的,耍花样可是拿手活呀,这要是花样不多,可怎么吸引客人呢,您说是不是呢?”颜悦故意曲解司徒君璞的话,语毕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

    “你真能修复守宫砂?”司徒君璞一边与颜悦搭话,一边侧耳仔细辨认着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您说呢?”颜悦嬉皮笑脸地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细微的呼吸声在司徒君璞左侧响起,她暮然伸手,却只抓了一手空。

    “您若是想,我自然不会领您失望。您若是不想,那就权当我是瞎忽悠。”颜悦回答得模棱两可。

    修不修复,司徒君璞本身无所谓。反正多那一个红点,少那一个红点,都改变不了她清白已毁的事实。换做以往,司徒君璞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嘲笑这是画蛇添足。可是一想到司徒老夫人,司徒君璞一颗心都柔软了下来。不为自己,就当是为了让那老太太安心吧!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呼吸声再次临近,司徒君璞飞快地再次出手,这一次却是抓到了一手衣裳,可很快,她的掌心却又空空如也。“谁?”司徒君璞冷冷地质问到。

    “哎哟,大小姐,您扯我衣裳做什么?您我可都是女人呢!”回应司徒君璞的是颜悦夸张的叫喊声,“哎呦喂,我这裙子都被您扯掉了。”

    她扯的是颜悦的衣裳?司徒君璞捏了捏空无一物的手心,绝对不可能。颜悦一身恨不能三点全漏的薄纱,跟她摸到的一手质地精良的刺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点灯!”司徒君璞沉声下令。“屋里有人!”司徒君璞十分笃定。

    “什么?哪里有人?”颜悦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司徒君璞的耳膜。

    “哪里有人,等你点了灯就知道了。”司徒君璞冷笑一声,一眼便看穿这颜悦是在故意做戏。颜悦在这漆黑一片的暗房中,能行走自如,可见她对这里了若指掌。既然是如此隐秘的密室,外人想必不容易闯进来。司徒君璞可以肯定地说,颜悦与这屋里的第三个人是一伙的!

    “大小姐,我现在哪里能变出灯来,再走几步就到地方了,前面就有灯了,不然一会儿我们再掌灯回来检查?”颜悦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为难。

    “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我说点灯!”颜悦的不配合,让司徒君璞有些恼火。掌灯回来,有人也变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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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法国外籍军团受训,也曾在南美猎人学校学习; 我曾在中越边境老山鏖战,也曾在伊拉克抵抗美军; 我曾经在东京处决裕仁,也曾在狼穴刺杀希特勒; 我曾经突袭东伊运,也曾阿富汗反恐; 我是一名战士,我的代号是“X”,我就是战争之王…… 书友群128458863,欢迎大家加入。
网游竞技 完结 283万字
北宋大文豪

北宋大文豪

长风道长
高考落榜生王斌凭借内置在脑袋里的一个古今中外诗词歌赋散文小说的在线搜索藏书系统,穿越到了北宋年间,从一个目不识丁的傻蛋,摇身一变成了饱读诗书的学霸,闯荡拥有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苏轼、苏洵、苏辙、曾巩、柳永同时代的北宋文坛。
网游竞技 完结 26万字
狼群

狼群

刺血
在一次暑期的度假旅游中,大学生刑天意外遭到劫持。凭借天生的战斗能力和丰富的军事知识,刑天成功躲过被猎杀的命运,也因此他被国际知名的雇佣军组织“狼群”相中,开始了他的雇佣兵生涯。战争无情,兄弟有义,在血腥、死亡、远离亲人的孤独感的包围下,深厚的兄弟情怀成了他最大的精神慰藉。然而,当接到的下一个任务,是狙杀昔日在同一战壕并肩作战的好友时,刑天第一次陷入了巨大的精神恐惧。在死亡的考验已能从容应付时,心灵的拷问又将如何去面对?…… 这是一部描述海外特种作战部队形式之一--雇佣军生活的小说。作者丰富到极致的军事知识,引无数军事烧友为之尖叫,追捧不已。
网游竞技 完结 30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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