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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睁着眼,看着顾沅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然后顾沅的唇贴了上来,温热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苹果的香甜。
薛宜呆滞地眨了眨了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实在不明白顾沅是什么意思。等到顾沅湿滑的舌头撬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尖,舌尖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才惊醒过来,想要避开。
可是顾沅仿佛知道他的打算,抚摸着他脸的手改成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双唇相贴,呼吸交融,不分彼此,暧昧的不行。
薛宜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他不由得想顾沅到底是想干什么?明明打算和薛恺之复合了,却还不放过他。
他继续想这些天薛恺之天天来医院陪着顾沅,难道没有亲亲抱抱过吗。只要一想到顾沅和薛恺之亲吻过,现在又亲他,他就非常的嫌弃。
婚姻内,彼此双方身体忠诚,这是他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哪怕他和顾沅的婚姻不是他想要的,甚至他不喜欢男人,那个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外面鬼混,来个一夜情什么的。
可是虽然心里嫌弃,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和顾沅的亲密。上一辈子他离婚之后的两年里,不是工作就是各地旅游,根本没有时间谈个正经的恋爱。算算心理时间,他已经两年没过过性生活了。
顾沅只是轻轻的碰触,就让他身体里仿佛着了火一般,*烧的他措手不及。
薛宜闭上了眼,右手放在顾沅的额头,强硬地把他的头推开了一些。没有看顾沅脸上失落的表情,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沅坐在了床边。
“薛宜,”顾沅盯着薛宜的背,被薛宜拒绝,他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气恼,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平日里薛宜是不会拒绝他的亲吻,现在是因为生气才会拒绝吧。
顾沅伸手摸着薛宜的背,一下一下地撩骚他,轻声软语地问:“你是不是吃醋啦?”
吃醋?薛宜觉得好笑,更觉得顾沅是抽风了,他也不回头把手伸到身后,把顾沅在他背上摸得他更难受的手抓住,不让他再作怪,这才语气平淡地说:“你想多了,我没有理由吃醋。”
顾沅只是笑着,觉得薛宜是口是心非。他的手腕被薛宜紧紧地抓着,他又用手指轻轻地挠薛宜的手腕处,抿了下唇然后轻声说:“薛宜,这几天,我很想你。”
他从来没有对薛宜说过类似的话,这句话说出口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薛宜听见顾沅说话了,可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手腕又被他挠的发痒,烧的他浑身发疼的*没有消下去的劲头。
薛宜有些恼地甩开薛宜的手,然后起身去一旁的沙发上躺下,面朝里,这才出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顾沅气的瞪着薛宜,却没有再说第二遍。他不说薛宜也没有再问,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顾沅气恼的瞪着薛宜的背,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开口问:“薛宜,你还怪不怪我当初非要娶你?”
薛宜蜷着身子,盯着沙发垫上的花纹,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忽视身下高高支起的帐篷,他认真地数着一圈圈的纹路。顾沅的话听见了,却又仿佛没有听见,继续数圈圈。
顾沅没有听到薛宜的回答,一颗高悬在空中的心渐渐地沉入谷底。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可他却不能为自己辩解,当初确实是他做的不妥。
就在顾沅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弥补的时候,薛宜数着数着数错了,便不数了。他脑子里回想着顾沅的问题,语气平淡却很认真地说:“早就不怪你了。相反我很感激你,是你让我妈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让她在最后的日子,也没有遭罪。”
顾沅算是他的恩人,他过了最初的抗拒之后,就不怨恨了。因为薛凌虽然逼他,可如果他不愿意,就算薛凌绑着他嫁了顾沅,也无济于事。是他为了给妈妈治病,应下了婚事。
要说怨恨,他最恨最恨的就是薛凌。他逼着自己留在薛家,逼着妈妈做他的情人,没有一丝责任心和担当。
顾沅听着薛宜的话,黯然无神的双眼瞬间明亮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咬着唇小声地继续问:“真的不怪我吗?因为我,你和杨菲分了手,你不遗憾吗?”
怎么可能不遗憾!薛宜苦笑了一下。
支起的帐篷已经消下去了,薛宜起身看着床上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他答案的顾沅,平淡地说:“过去的事还提起来干什么。我自己的选择,不后悔。”
顾沅看着薛宜,他知道薛宜是遗憾的,可是薛宜现在的回答,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薛宜没有怪他怨他。
“好了,早点睡吧。”薛宜去浴室洗了个脸,回来脱了衣服和裤子,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然后关了灯去另一张床上躺了下去。
顾远看着自己病床上空出来的一半地方,想开口让薛宜睡过来,却没有说出口。可是心里那种想要碰触薛宜的念头越来越浓。
好半晌,顾沅看向薛宜的病床,朝他喊:“薛宜,你睡过来。”
薛宜从小睡觉就喜欢怀里抱着个抱枕,被带回薛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很不习惯,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只有抱着个抱枕他才能睡得稍微踏实点。
长大后这个习惯也没有改掉。后来和顾沅睡一张床,他改成了晚上抱着顾沅睡。再后来离婚后又开始抱着抱枕,怀里不抱着东西他睡不着。
听见顾沅的话,薛宜打算装睡。又不由得想,是不是男人骨子里就没有忠诚这件事。像薛凌,娶了妻子,还包养小三小四小五。
还有薛恺之,当年和顾沅都订了婚,可他也没少撞见过薛恺之和其他男人或女人举止暧昧不清。
他本来以为顾沅算是长情的人,被薛恺之甩了,过了七年仍然念念不忘。可是现在呢,白天薛恺之还在医院陪他呢,现在又想诱惑他。
可是顾沅又说:“我肚子涨,你过来给我揉一揉。”
薛宜叹了口气,想着顾沅现在还是病患,还有他上一辈子三十四岁就死了,死因还和他有那么一丁点关系,他就心软了。
摸黑起身床上拖鞋,薛宜走到顾沅的床边坐下,摸索着给顾沅揉肚子。胃部摸着有点硬,好像是吃多了。
揉了一会儿顾沅又说:“薛宜,你躺着揉吧,躺着舒服。”
薛宜躺在了顾沅身侧,继续给他揉,这只手酸了换另一只继续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