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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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被凌浩清一路提溜回清虚门，司雨辰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脸在状况外的表情。

    ……等等，说好的被小说刷新了世界观呢？说好的感觉这个世界不真实呢？说好的和凌浩清之间有隔阂呢？怎么突然就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了？！他明明还是很震惊很不爽很膈应的好吗？！为什么凌浩清一句类似宣布他那简直称得上是变态的占有欲的话之后，他就傻乎乎地跟着走了啊？！

    傻愣愣地坐在凌浩清房间里的桌子边上，司雨辰盯着凌浩清看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你之前干嘛去了？”居然敢把他一个人丢在小黑屋里面待了一整天？！醒过来之后发现身边没人的那种凄凉感，真的很苦逼的好吗？！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重点不对的司雨辰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浩清，等着他的回答。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凌浩清显得格外的有耐心。他将自己在司雨辰被做晕过后的行为，一五一十地，详细到司雨辰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化身话唠了地说了出来。而实际上，那一大段可以省略一大部分让司雨辰脸红心跳的语句的话，概括起来就是两句话。凌浩清去各大正道门派跑了一圈，将魔修在各门派里面安插了眼线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而且因为他头上那格外牛逼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买了他的帐，乖乖地去盘查自己门下的弟子去了。这让司雨辰不得不感叹一下，果然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来做，结果就是不一样。这是要是换了他去做，指不定怎么被人打出来呢！

    不过，既然凌浩清是去做正事了，那么丢下他一个人，也是可以原谅的……才怪啊！他根本就没有给凌浩清说玄天秘境里面的事好吧？凌浩清怎么会那么清楚啊！明明一出现就一件插死了温成礼了好吗？说起来，凌浩清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在玄天秘境，本身就是一件超级奇怪的事情好吧？就算凌浩清有在他身上放什么类似知晓他安危的东西，也不可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吧！尤其他当时根本就不算有太大的危险！

    估计是看出了司雨辰那满肚子的槽点，凌浩清沉默了一下之后，就主动坦白了自己那痴汉的偷窥行为——让司雨辰忍不住吓出了一头的冷汗。要是凌浩清真的和小说里那样，对他的态度那么恶劣的话，他大概早就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不过……这么说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凌浩清的眼里？那系统的存在？

    “我知道你有个特殊的东西——只有你能看到的东西。”不等司雨辰开口询问，凌浩清就主动开口了。司雨辰觉得，伤势完全好了的凌浩清，简直主动得有点过分，让他都有点不习惯了。该不会其实本来这家伙是个话唠，只是因为伤势的缘故，性情才会变成那种冰山的德□□？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也只在司雨辰的脑海里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凌浩清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了。

    “他——或者或它很强大，强大到能够影响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凌浩清说，“有许多次，我都能感受到它对我的影响。”“但它并不足以完全影响到你对吗？”打断了凌浩清的话，司雨辰甚至称得上的急切地问道。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事实上，这才是司雨辰唯一关心的问题。除此之外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司雨辰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抛硬币的理论：扔硬币最大的作用，并不是帮你决定接下来该做什么，而是扔硬币的那一颗，你希望他是什么结果。他现在就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在那么多的信息冲击下，看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那么重要，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要知道，凌浩清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因为系统的作用而产生的罢了。

    等待凌浩清的回答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司雨辰简直觉得这段时间，比他待在小黑屋里的时间都要长了。而从凌浩清的口中吐出的那一个“是”字，也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心头，割断了那条悬着的绳子。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司雨辰的脸上也缓缓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将所有的事情——包括小说，系统，以及司雨辰原来的世界，都说出来，就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而事实上，这其中，有许多事情，都是凌浩清已经知道了的——作为一个偷窥狂，凌浩清绝对能打九十分以上。

    “所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司雨辰’。”司雨辰看着凌浩清，心里有些忐忑。正如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只将对方当成一个小说里的角色来看待一样，他不知道凌浩清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对他会是什么样的看法。因为太过紧张，司雨辰的手心都不由自主地沁出了汗水。而让司雨辰感到惊讶的是，在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凌浩清的双唇动了动，竟然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司雨辰愣住的模样，凌浩清唇边的笑容不由地又扩大了几分。原来这就是司雨辰努力隐瞒的事情吗，还真是……可爱呢。

    “若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去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凌浩清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了司雨辰的脸颊，“于我而言，你此刻在这里，便已足矣。”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句，“等此番事了，我们便结为道侣。”

    被凌浩清那直白的言语弄得脸上一红，司雨辰正准备感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一把拿下了凌浩清的手，带着点急切地说道：“等等，我还有点事情要告诉你！”说完，也不管凌浩清那瞬间就黑了的脸，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穿的这篇小说，除了俩主角之间的爱情之外，自然还是有其他主线的。按照修真小说的惯例，这条主线自然就是魔修和正道之间的纷争——主角的身份除了用来纠结俩人之间的感情之外，还是有这么个作用的。之前温成礼也说了，知道魔修这个隐蔽的计划的高层，还有两人。这两个人的身份，在已经接近尾声的小说里，自然也是已经揭露的了。但因为这俩人身份的特殊，司雨辰一开始都没敢说。因为这两个人，正是凌浩清那个失踪了好一阵子的师父，以及那个死在了当初两道大战的师兄。

    当初凌浩清的师兄死在了魔修的手下，尸骨无存，遭受了无比巨大的打击的师父带着他的遗物四处游历，希望能够找到让他重新转世的方法，却遇上了魔修。魔修以复活他为条件，让凌浩清的师父加入了魔修，而凌浩清的师父居然也就同意了——因为他一直都爱着自己的徒弟！

    被迎头撒了一大盆狗血的司雨辰顿时就理解了丁寒柔当初对凌浩清的态度，他喵的要是换了他，在结婚前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对象是个基佬所以婚不结了，他也暴走好吗？别说迁怒了，直接灭了对方全家都有可能啊！相比起来，丁寒柔的反应已经算是很温和了。

    总之，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就是凌浩清对上了他的那个师父和师兄，最后落得个身受重伤的下场，然后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主角圈圈叉叉了——当然，这些东西，司雨辰是不会告诉凌浩清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司雨辰根本就不想和凌浩清说起小说的剧情。毕竟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但顶着个同样的名字，总觉得特别膈应。

    但这件事，哪怕司雨辰不说，凌浩清以后也肯定会知道。而且提早知道提早做好准备，凌浩清说不定就不会落得和小说里那样的重伤了……好吧，司雨辰承认，他就是不爽那个剧情。

    说完之后，司雨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浩清的反应，毕竟不管从小说里来看，还是就他的了解，凌浩清对他的那个师父和师兄，还是都很尊敬的。天知道这个消息，会对他造成怎样的打击。但出乎司雨辰意料的是，凌浩清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口说道：“我会将此事如实告诉掌门的。”

    “可是……”司雨辰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凌浩清抬手阻止了：“哪怕是我的师父，也必须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司雨辰，“你挑个喜欢的日子，我们结成道侣。”

    ……等等，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对？

    感觉自己刚刚都白担心了，司雨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以及，他真的开始怀念以前那个沉默寡言，总是瘫着脸的凌浩清了。这简直就是变了个人啊有没有！

    看着凌浩清起身准备去向崔子实报告他所说的事情，司雨辰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些许笑容。果然，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哪怕这个现实是由小说转换过来的，两者也依旧有着本质的区别。

    至于小说的结局？司雨辰看了一眼刷新出来的“杀死凌浩清”的任务，翻了个白眼把他关掉了——那种东西，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