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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宁面色诡异的看着张陆离寄来的信。
张陆离的信主要就是道歉,她不该跟穆长宁说些乱七八糟不该说的话,然后表示自己擅自猜测她被包养也是很不对的,后面还小小的表示了一番对于被包养一事的羡慕嫉妒,最后表示是真心想和穆长宁交朋友的,希望不要友尽的强烈愿望,信的最后还画上了一张委屈的脸。
【虽然我擅自猜测你是不是被包养了……就是吃软饭不太好,不过说真的,如果对象是襄王帝卿的话,我是支持你吃软饭的,这么极品的男人要是放过了,那简直是暴残天物啊!】
穆长宁对着这一段看了又看……白话文,很好,不存在任何隐藏的意思,所以张陆离是真的觉得襄王帝卿是个极品男人?
这里的极品是褒义词?
穆长宁拧起眉头,一个不能生的男人要来干什么?供着做菩萨?
穆长宁从长榻上坐起身,然后披上外套把信放进梳妆台的柜子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愣,然后慢慢在镜子前坐了下来,抬手拆了发髻散下一头乌黑青丝,修长的手指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凝视了精致的胭脂盒子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放下胭脂盒,抬手挥了挥。
“君上。”两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穆长宁身后。
“把盛京里送来的胭脂水粉统统扔了。”
“君上!”两个暗卫大惊失色,这可是那位送来的,都是贡品,后宫里各位主子咬碎牙也得不到的好东西,自家君上居然要往外扔。
“我再说一遍?”穆长宁漠然的回头,瞥了身后两个黑衣女子一眼。
两个黑衣女子微微一哆嗦,立刻低头收起表情,恭敬的道:“是的,君上。”
穆长宁站起身从梳妆台的盒子里随意捡起一根玉簪挽起一头青丝,脱下身上花纹繁复的浅紫色长袍,穿上一身简单的墨色对襟宽袖长衣,拎着一把扇子跨出了门,对着候在外面的管家道:“备车,【文章】书铺。”
“是。”管家看着往外搬箱子的两个暗卫,暗暗叹口气转身去吩咐准备马车了。
今天的张陆离状态依旧不怎么好,好基友的信已经送出去了,算算时间也应该收到了,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好基友也没有个反应,张陆离琢磨着是不是再写一封信,言辞更恳切一点。
看了看自己正写到西周的末代皇帝,本来就心情不佳,写的又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顿时心情更加阴郁。
于是整个抄书的房间里,以张陆离为中心不断散着低气压。
穆长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最北面,一脸【我心情非常不美丽】的张陆离,房间里其他抄书的人都把桌子挪得远远的。
张陆离正在琢磨怎么写,才能把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姬宫湦,写得无比凄惨惊惧绝望的被杀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整整一星期都没见过面的好基友穆长宁,顿时一愣,然后立刻扬起大大的笑脸:“长宁。”
书房内的低气压一扫而光,并且因为张陆离的笑容瞬间就百花绽放,春回大地了。
穆长宁看着笑着朝自己走来的张陆离眼眸闪了闪,也扯出一个笑容:“陆离。”
两个极品美女相视而笑,那场面看得抄书的几个如痴如醉,等回过神才发现两人早就走了。
宽敞的马车里张陆离和穆长宁相对而坐,张陆离这才发现今天的穆长宁穿的很是简洁硬气,比起以往来似乎……更帅了!
“那个……你不生我气了?”张陆离偷偷瞄了几眼神情淡漠的穆长宁,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扯着嘴角问道。
“没有。”穆长宁很平淡的丢出两个字,张陆离立刻舒出一口气:“不生气就好,我可是想和你当一辈子好基友的。”
“……”穆长宁的注意力停在“一辈子”三个字上,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后面三个奇怪的字词组合,“何为……好基友?”
“同性之间的感情很好,比好友至交更好一点……”张陆离看见穆长宁的表情渐渐变得诡异,也察觉到自己的说法有些危险,“咳咳咳,不是那个意思……大约就是通家之好,八拜之交,生死之交这种意思。”
“……嗯。”穆长宁微微别过头,似乎到现在才察觉到自己对面的女人真的很奇怪,虽然说以前就觉得她有些奇异,和平常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但越接触越觉得神奇。
张陆离的知识面很广,她知道的很多很杂,但是对于很普通的常识却很缺乏,就好像哪个隐世之家出来的一样,不对,应该是哪个隔绝于世风俗完全不同的地方出来的一样……对了,她曾经走失过20年,是不是那20年的经历?
“要不我们结拜?”张陆离双眼一亮,她其实对八拜之交这类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既然有机会当然要强烈参与加围观了。
“不合适。”穆长宁三个字就把兴奋地张陆离打击得趴在马车茶几上,只听她哀怨的道,“长宁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我结拜哪儿不好了?亏我那么喜欢长宁,说好一辈子不离不弃的……”
“……”穆长宁的脸陡然一红,抿了抿嘴瞪向张陆离,“胡说些什么!”
张陆离一脸的茫然看向脸红的穆长宁: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哼。”穆长宁看着无辜的张陆离脸黑了黑,知道对方完全无所觉之后更是脸色难看,想直接甩袖子走人,但最后还是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头自己生闷气。
无意识调戏某人的张陆离从茶几上起来,看着明显生气的穆长宁,皱眉想了许久,最后无辜的耸耸肩,她真不知道怎么惹对方生气了。
现代人言语放肆惯了,张陆离也是同样,如果是陌生人那还好些,一旦熟悉了那必定是原形毕露的,再说张陆离之前从更加开放的国外回来,说话就要更加肆意一些。
“长宁我们要去哪里?”没一会儿张陆离就无视穆长宁的黑脸开口搭话了,另附送大笑脸一个。
穆长宁被这幅样子的张陆离弄的彻底没脾气了,自己缓了缓才开口道:“襄王府。”
“哦……诶?”张陆离要不是在马车里能直接跳起来,“襄王府?为什么?”王府诶?那么高大上的地方,她目前这个草民身份可以去么?万一要跪呢?多糟心!
“你不是好奇襄王帝卿么?”穆长宁无所谓地道,好像两人要去见的不是一位封了王的帝卿,而是某个寻常好友。
“你……你说真的?真的带我去见襄王帝卿?”张陆离直接结巴了,好激动啊有木有!就要见这个世界上说不定唯一符合她审美的男子了,这要是一激动她当场就拜倒在对方的战袍底下那该如何是好?
时间在张陆离激动和穆长宁的淡定中慢慢过去,很快襄王府就到了。
老管家候在了大门口,王府里所有人都得到了嘱咐,于是穆长宁就这样带着张陆离在下人们无声的弯腰问候中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就是传说中襄王帝卿住的地方。
“长宁,这就是你说的张家小姐?”一个明朗的声音从两人等候的客厅门口传来,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张陆离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很美的男子,气质和张陆离本身有些相似,也就是个很娘炮的男人,虽然也气质出众,身材修长,五官出色,但一举一动和家里的美人弟弟差别不大,而且因为对方身材高大的缘故,感觉特别违和。
张陆离很失望,她还以为能看见一个英姿飒爽,气质硬朗的男子呢,也是呢……在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下,就算是军队也不一定能调-教出符合她审美的男子,就像现代的军队,比一般人更萌更妖的军花都比比皆是!
大约是张陆离的失望太过明显,三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后,喝了一杯茶穆长宁就带着张陆离走人了。
再次坐回马车里的张陆离整个人都写满了萧索和寂寞,时不时的叹口气,然后忧郁的45°角望天,那个样子实在太夸张,穆长宁忍了忍嘴角的笑意,开口询问:“怎么了?”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在为自己哀悼,这辈子我可能都找不到对象了,连名声赫赫的襄王帝卿都是如此……如此……”张陆离纠结的寻找形容词。
“如此什么?你很失望?”穆长宁好笑的看着张陆离一脸的前途无亮。
“失望?不不不……失望怎么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张陆离双手捂脸,“我是绝望,彻底绝望啊!”
穆长宁发现张陆离似乎不是说笑,微微拧起眉头:“我不懂。”
“……你怎么可能懂……大家三观都不一样的好不好!”张陆离有气无力的趴回桌子上,“好长宁你要不要请我吃大餐,让我治愈一下?”
“……”穆长宁想了想没有全明白张陆离的话,但还是明白这是张陆离想她请吃饭,于是点头,“可以,你想去哪里吃饭?”
“呜……”张陆离趴过来拽住穆长宁的一只胳膊,“还是长宁最好了,为什么我要是女的呢?我要是男的我就嫁给长宁!”
穆长宁像被烫到一样直接甩开张陆离,张陆离没设防直接被拍在了马车壁上,顿时一声惨叫,前面拉车的马都吓了个哆嗦,赶车的立刻安抚住马停下马车询问:“君上,出了什么事了?”
穆长宁清了清喉咙:“咳咳咳……先去医馆。”
“……是。”赶车的女子顿了顿才点头应是,然后一言不发的改道医馆。
马车里张陆离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腰,用一只眼睛苦大仇深的瞪着穆长宁。
穆长宁尴尬的打开扇子遮住张陆离有如实质的目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存心的!”张陆离揉着额头和腰,嘴里嘶嘶吸着冷气,那声音让穆长宁忍不住额头跳了跳,试探的问道:“真有那么疼?”
“你让我甩一记!”张陆离小心的趴到茶几上,“帮我腰里揉揉,等到医馆说不定我就要在床上躺几天了!”见穆长宁绷着脸没什么动作立刻脸一沉,“揉不揉?不揉我们友尽啊!”
穆长宁动作僵硬的转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指节修长的双手,放到张陆离纤细的蛮腰上,绷着的脸更加冷峻,感觉就好像要上刑场一样视死如归。
“你至于么……嗯——”张陆离歪着头好笑的看着变扭的穆长宁,突然撞的地方一阵大力过来,酸麻痛一起涌上来,张陆离嘴里就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穆长宁手一抖,外面赶车的女子差点直接驾着马往边上的摊子上撞。
“继续继续,要多揉揉才好,我可不要卧床修养。”张陆离感觉不到穆长宁的力道立刻催促。
穆长宁抿了抿嘴再次揉了下去。
“嗯——”张陆离舒服的整个人像只慵懒晒太阳的大猫,眯着眼睛枕着胳膊歪头看穆长宁给自己揉腰。
“闭嘴!”穆长宁忍无可忍的低喝。
“不要,我舒服了还不准我哼哼?”张陆离下巴一抬,傲娇了。
“你——”穆长宁真想一袖子再把人扇回马车壁上。
“快揉快揉,等我好了我也帮你揉揉,我技术可好了,专门学过的!”打算用来给未来老公当福利的,结果到了这里……就便宜好基友吧。
“谁要你揉!”穆长宁绷得死紧的脸陡然一红,瞪了张陆离一眼。
“哎呀你看不起我的技术啊!”张陆离有些僵硬地从茶几上下来,拉了拉衣服,比了比自己的胸口,“看这里!”
穆长宁顺着张陆离的手看过去,正对上张陆离拉开的衣襟,和一对露出一半莹白如玉的傲人浑圆,顿时整个人一呆,接着立刻转头,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微微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在干什么!”
“给你看一下成果嘛!”张陆离拉好衣襟,“只要手法得当,一马平川也可以山峦迭起的,我看你就很需要,我教你啊,然后每天洗澡的时候自己按摩,保证有效果!”说着瞄了一眼穆长宁平平的胸部。
“不需要!”穆长宁咬牙切齿的拒绝!